看到突然在虛空中浮現的黑色重劍,他心中一驚,那把樸實巨劍上傳來的氣息,讓他感到有些心悸。
一個全身雪白的巨熊,在他身後浮現,這是他踏入凝煞期以後,煞氣所化的妖獸。他得意地看了眼身後的巨熊,這個化形妖獸,一直是他心中的驕傲。
當年,他剛剛踏入凝煞期時,一頭妖熊無意中闖入了馬家的族地,這頭具有一絲上古血脈的熊妖,被他和族人聯合斬殺,而這頭熊妖的元神,則成了他煞氣所化妖獸的元魂。
正是依靠著具有上古血脈的熊妖元魂,他在能馬家脫穎而出,從一個旁系族人出身的子弟,一躍成為馬家的核心長老。
馬北環眼中突然掠過一絲陰沉,即使自己憑藉著實力,而成為家族的核心長老,但還是有一些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嫡系族人,總是看自己這個旁系出身的長老不順路,處處和自己為難。
馬北環的走神,給了姜彬可乘之機,懸浮在半空的黑色重劍,劍身微微顫動著,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化為一道流光射向呆立不動的馬北環。
馬北環心中一驚,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大敵當前,自己竟然還在神遊物外,真是太失誤了。
他背後高約一丈的熊妖,拍著胸脯發出一聲巨吼,一雙寬大的熊掌,凝結上一層厚厚的寒冰,它舉著雙掌迎向射來的飛劍。
「這個混蛋,竟然把我的族人,和煞氣所化的妖獸煉成了一體,我要扒了他的皮。」一直在姜彬腦海中打坐修煉的迷你小熊,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發出一聲暴喝。
「你去扒那個傢伙的皮吧,我支持你。」姜彬一邊游刃有餘地控制黑龍和對方纏鬥,一邊向腦中的迷你小熊說道。
「這個光榮的任務,還是由你來完成吧。」迷你小熊悻悻地揮了揮熊掌,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只是嘴上喊得凶,以他殘缺不全的修為,和那個傢伙對方,還真不知道誰扒誰的皮。
樸實無華的黑色重劍,劍身的龍形浮雕,發出一陣微光,一層厚厚的黑色堅冰,凝結在劍身上。相比白熊虛影一對熊掌上凝結的寒冰,黑色堅冰看起來更為堅硬和寒冷。
鄭明秀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一張櫻桃小口,驚訝的微微張開。
這只會在故事中出現的一幕,竟然真實的出現在她眼前,讓她感到極為不可思議,看著和白色巨熊顫抖在一起的飛劍,她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同時,她心中對神秘男子的敬畏,也加深了一層,她對修煉上的事情一竅不通,但是孰強孰弱,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對面那個召喚出一頭白色巨熊的中年男人,額頭已經蒙上一層細細汗珠,而隱藏在自己身邊的神秘男子,竟然連身形都沒顯露,在爭鬥中誰處於上風,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
茶樓上的爭鬥,同樣落入了下面圍觀的群眾眼中,人群中再次傳出一陣騷動。
剛才鄭明秀義正言辭的批評那個瘋子時,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他們都擔心那個瘋子惱羞成怒,一巴掌怕死了那個勇敢的女子,但是就在那個瘋子撲向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女英雄時,意外發生了。
不知道哪裡飛來的一把黑劍,竟然和那個恐怖的瘋子斗在了一起,著只在小說和電視上才會出現的場景,讓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剛才那把劍,是從什麼地方飛來的,你看清楚了嗎?」鄭局長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向站在身後的副局長問道。剛才那個瘋子發狂,撲向鄭明秀時,他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要是這個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女英雄,被那個瘋子殺了,他這個不作為局長,絕對會被憤怒的群眾撕成碎片,對方身為副書記的公公,也絕對不會饒了自己。
「鄭局長,明秀呢,她在哪裡?你有沒有把她救下來。」鄭局長正想著鄭明秀那個當副書記的公公,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正是秦川市副書記盧遠征。
盧遠征神色匆匆地向這邊走來,一路上他已經通過電話,大致瞭解了這次事情的始末。一個油光滿面,挺著啤酒肚,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緊跟在他身邊,神色間充滿了憤怒。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鄭局長心裡說了一句,他大步向對方迎了過去,熱情地握住對方地雙手,用力搖了搖,滿臉誠懇地看著對方,「盧書記,明秀是個勇敢的好同志,這次多虧了她啊。」
盧遠征看著對面的那張國字臉,心裡的膩味就別提了,這個傢伙剛見到自己,就給自己兒媳婦戴了一頂高帽子,明顯是想把自己一起拖下水。
這裡的情況他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非常棘手,這明顯是一個誰沾上,誰倒霉的大漩渦。那個茶樓上的瘋子,行事顛三倒四,而且破壞能力極強,聽說連子彈都不怕,要是一個指揮不當,造成重大人員傷亡,他這個副書記是絕對扛不住的。
「鄭局長,你是專業人士,這裡的情況你來指揮,不過一定要保證我們家明秀的安全。」盧遠征哼哼哈哈地打著官腔,他才不會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鄭明秀,你個敗家娘們,沒事瞎摻和啥?趕緊給老子滾下來。」再站在盧遠征旁邊的男人,抬頭看著窗邊的嫵媚少婦,突然開口罵道。
這個油光滿面的男人,是鄭明秀的丈夫,他平日裡依靠自己老子的權勢,結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在酒吧和娛樂場所鬼混。
一起坐車趕來的路上,他聽見自己父親嘀咕了幾句,說是鄭明秀的私自舉動,說不定會把自己老子拉進泥潭中,他就對這個一向無心我素的老婆,惱起了無名之火。
眼下見到對方站在窗前,他也懶得思考自己的話是否妥當,直接開口吼了出來。
鄭明秀正緊張地看著對面的爭鬥,乍然聽見自己丈夫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側過臉,望著站在樓下的那個男人,看著對方一副惡形惡狀的樣子,心中便是一陣膩味。
當初,要不是她的父親,急需醫藥費動手術,她才不會嫁給這個噁心的男人。
鄭明秀丈夫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由於鄭明秀的勇敢舉動,成功的讓被困在茶樓內的人質,還有受傷的幹警都被救了出來,她現在幾乎成了大家的偶像。
眼下見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偶像,不管是站在外面圍觀的群眾,還是負責警戒的武警戰士,全都憤怒地盯著剛才喊話的男人。
幾個年輕氣盛的小伙,甚至捲起袖子,神色不善地向這邊走了過來,和茶樓上的那個變態放對,他們沒那個勇氣,但是對付一個噁心的二世祖,他們卻是不怕的。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盧遠征狠狠盯著自己兒子,目光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也是自己平日裡太慣著他,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什麼都不懂,一天到晚就知道和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蹲在外面瞎混。
盧喜來縮了縮脖子,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他一向無法無天,但是對於自己老子卻是極為畏懼。
他看了看四周,看到那幾個摩拳擦掌,向自己走過來的小伙,下意識向鄭局長身邊靠了靠。
鄭局長往旁邊站了站,對於這個蠢頭蠢腦的二世祖,他也十分厭惡,不過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被暴打一頓,他一瞪那幾個小伙,「這裡是警戒線,都別過來。」
「靠,就會對俺們耍橫,就本事去對付上面那個變態啊。」一個留著平頭的小伙,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看了眼鄭局長,豎了豎中指說道。
「平日裡就知道作威作福,關鍵時刻卻是慫了,當不好這個警察局長,就滾回家蹲著去。」另一個胳膊上紋著一個刺青,一看就不是善茬,估計平日裡沒少被警察教訓,眼下抓到機會,嘴上卻是一點都不留情面。
鄭局長那個憋屈啊,老實說,他上任以後還是做了一些實事的,不過眼下這個情況,確實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之外。他在心裡把盧喜來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裡發狠,要是這小子以後落在自己手中,一定要把他狠狠收拾一頓。
那幾個年輕小伙,嘴上雖然喊得凶,卻是不敢真的過去,不過嘴上一直罵罵咧咧的,基本就沒停過。
鄭局長被那幾個傢伙,罵得心頭火起,想指派幾個幹警過去教訓他們一頓,可又怕激起民憤,只能把憤怒轉移到盧喜來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盧喜來看著鄭局長憤憤盯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腦袋,然後抬頭看著自己老婆,無意間瞥見茶樓內的一幕,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爸,妖怪,妖怪啊!天啦,還有飛劍!你快看!」盧喜來一臉震驚地指著樓上,大聲喊道。
盧遠征狠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恨不得一腳把對方踢飛,他有些後悔帶著對方一起過來了。
「給老子閉嘴!你現在立即給我滾回去,聽到沒有。」盧遠征壓低聲音吼道,想了想似乎還不解氣,他惡狠狠地看著兒子,「你以後要是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傢伙來往,老子一定打斷你的腿。」
他教訓完兒子,把臉側到一邊,看到旁邊那些捂嘴偷笑的人,老臉浮起一絲潮紅,幾乎被自己這個缺根筋的兒子,氣得吐血。
盧喜來委屈地摸了摸頭,低聲咕噥了幾句,他小時候腦子受過傷,所以思維有些遲鈍,他抬起頭,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說道:「好,我回去,我還不願離呆在這破地方了,不過那個敗家娘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