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議中,一夜時間過去了。張雲雖然派出不少的人去找張宵的下落,但始終沒有找到。他不知道,現在的張宵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第二天清晨,羅烈和法空早早就起了床。其它的龍騎士倒是都沒有醒。因為太久未盡飲食,昨天晚上他們吃了太多,喝酒也是不少。所以今天都沒一個人能起得來。但畢竟都是三魄以上的修為,雖然幾天未盡飲食,但經過了一天的休養他們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羅烈和法空起床之後先是奔流氓團去。因為龍城此時唯一可以使用的軍隊就是流氓團了。
剛到流氓團就看見這些流氓們一個個都在訓練射箭,雖然天還剛濛濛亮,但他們都已經開始訓練了。此時的視野並不是很好,但仔細一看,這些流氓所射出去的箭個個上耙,甚至有些人正中耙心。這箭術已經算是相當厲害了。
羅烈來到代理團長的旁邊問道:「後晨,這些人練了幾個月的射箭,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了?」
後晨點點頭,道:「非常好,雖然他們的修為不高,而且天份也不如當年的你們,但他們非常努力。現在的箭術已經是非常的厲害了。」
法空點點頭:「看來我們將你請來訓練這些流氓還真是請對了。雖然龍城一向不支持弓箭手這個兵種,但其實弓箭手真的非常優越,攻擊距離遠,準確性高,殺傷力大。如果在箭頭上塗一些毒的話,那是更厲害的。關於這一點,我們曾經在中東的時候就見識過了。」
後晨,道:「不,我得感謝你們。我族箭法已經瀕臨失傳。本來以為只有你們幾個可以繼承我的箭術,但現在看來,已經有好幾千人可以把它傳下去了。我真是感謝都來不及呢。只是我有一個疑問,我所教導的箭術是否有人曾經外傳過?」
羅烈和法空相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後晨仔細的想了想,道:「這就奇怪了,我族箭術只教過你們幾人,但我從封魔谷回來的幾個士兵那裡聽說了一件怪事。赤城的人在守谷的時候,曾經好幾次的箭失完全用盡,他們便用意念凝箭,威力更勝於真實的箭失。這是本門的有意之箭,除了你們我從未外傳過,赤城的人怎麼可以使用相同的箭術呢?」
羅烈也不明白,不過當初後晨表演的三個箭術是非常的深入人心。羅烈是一點也沒有忘記過。但羅烈解釋道:「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拿過箭了,而且一直都待在龍城裡,這箭法根本沒有機會傳到赤城去。會不會是剛好這兩種箭術的使用方式相近?所以你誤會了。」
後晨搖搖頭:「不會的,這種箭術只有本門才有。我們還申請過專利。赤城雖然是以弓箭手作為主力兵種,但他們的箭術是絕對不比上本門的。其中必須出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他們學會了本門的箭術。」
法空,道:「會不會是……加明。我們已經兩年沒看見他了,莫不是加明貪圖女色,跑到赤城去,然後把這箭術教給他們了。如今原弓箭手大隊的人都在龍城,就只有加明一個人消失了,所以我看就是加明幹的好事。」
「絕不可能,以加明化龍期的情況來看,別說射箭了,就連吃飯都有問題吧。而且他說過,他是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絕對不會跑到赤城去。」羅烈堅決的說道,之後又想了想:「不過法空說得也有道理,沒準加明迷路了,所以跑到了赤城。加明這傢伙,只要迷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後晨問道:「我不相信是加明干的。恐怕你們倆也不相信吧。我還有個疑問,原弓箭手大隊裡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這人本來就有一套she術,而且非常優秀,所以我對他的記憶也是很清楚。他叫朱西,雖然你們說他已經死了,但你們都沒有看見過他的屍體不是嗎?而且根據你們的當時的描述,朱西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羅烈撇了撇說,道:「後晨,現在不是商量這些事情的時候吧。如今張天賜的二十萬大軍即將回到龍城裡,如果他們回來造反的話,那整個龍城都會淪陷,至於你的箭術以後再說吧。現在應該考慮的就是怎麼樣才能阻止張家的這十幾萬大軍。現在龍騎禁軍已經恢復實力,但驅驅三千人,怎麼可能與二十幾萬的軍隊抗衡?雖說龍騎禁軍有著非同尋常的實力,若是守城的話,沒準還真能守下來。可這一次是白刃戰,無論他們有多強悍,也絕對不可能贏得了二十萬的軍隊。」
因為羅烈的流氓有眼線,所以知道張家的軍隊絕對不止十萬之數,至少有二十萬,甚至是二十萬之上。
後晨也點點頭,道:「我曾經也在龍騎禁軍裡待過幾年,我很瞭解他們的實力。如果兵力大他們十倍的話那還有希望。但現在已經接近大於他們一百倍的兵力了,就算是龍騎禁軍也不會有什麼優勢。況且現在也沒有一個能帶領他們的主將,光憑龍騎禁軍是絕對守不往城的。不過既然你這裡來了,你的想法我也很清楚。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些士兵可不是你想的那麼忠誠,他們是絕對不會為了龍城的安危而甘願付出自己生命的。」
羅烈點點頭:「這一點我比你清楚我了,這些流氓可全都是我們帶來的。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他們有任何一點的危險,只需要站在遠處射箭就行了。而且我會給很高的報酬,不願意去的人絕對是少數。這是他們的生存方式,我最瞭解不過了。但即便如此,我也感覺沒有絲毫的勝算。」
後晨輕笑兩聲:「你們放心,我是絕對忠誠的,而且你們可別忘了,我是後晨,我的先祖后羿曾經射下過九個太陽。只要有我的幫助,別說二十萬了,就算來兩百萬也不是什麼問題。」
羅烈沒理後晨,轉頭看著法空:「兄弟,這次我們就盡力吧。」
法空沉默著點點頭,沒說什麼話,陪著羅烈往流氓團裡走去。
後晨一個人在那傻著,心情是相當的鬱悶。自己的毫言壯語羅烈和法空根本像是沒聽見一樣。不過後晨倒不是非常的介意,在戰場上是用實力說話的。只要自己這一次能突顯出超強的實力,任誰也不會小看自己。
羅烈在流氓團裡貼出了公告:有一重大任務,可能有性命危險,願意來的人,每人一百金幣。殺敵一個,多獎勵一個金幣,多殺多得。殺敵十個,獎勵一『ri』游。殺敵二十個,獎勵二『ri』游。以此類推。
公告非常簡單,但是已經激發了所以流氓的興趣。而且公告還說明了,只准使用弓箭在遠處射擊。如果失敗,可以隨時逃跑。只要跑得快,沒有生命危險。這也給流氓留了一條退路。即能賺錢,又能快活。而且可以離開整天訓練的流氓團,不願意去的才是孫子呢。
做完這件事,羅烈和法空已經感覺自己沒什麼事可以做了。便回到了龍騎禁軍裡,找到龍菲兒,讓龍菲兒騎上小靜先去巨掌城和肖婷會合。如果這次失敗,龍菲兒將會是光復龍城的唯一希望。所以先要保住龍菲兒的命,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雖然龍菲兒一百個不願意,但羅烈和法空向她講解了其它的厲害關係之後,龍菲兒也答應了下來。當天夜裡便騎上小靜帶著阿呆離開了龍城。
龍騎禁軍裡依然非常的平靜,羅烈和法空不需要讓他們知道張家的陰謀。只要他們敢造反,龍騎禁軍將會是第一個衝出去與他們拚命的。因為距離皇宮很近,所以只需要讓他們養足精神就夠了。
此時在家張之內
張雲忽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龍吟,立刻就有人跑到張家的身邊稟告。
「老爺,不知為何宅子上忽然下起了雨,而且這雨是甜的。」
張雲和張鶴一聽就傻了眼,立刻衝出房門外去。因為他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出門之後張雲與張鶴低著頭站在雨中,感覺心情很壓抑。
按理說,在龍城之內是絕對不可能下雨的。因為龍城在雲層之上,而且這裡有一個透明的結界檔著,連風都很難進得來。此時忽然下雨而且雨水是甜的,這是怎麼回事呢?
張雲哽咽著聲音叫道:「潘龍,下來吧我們知道了。」
張雲的話音落地,雨就再沒繼續下了。隨著一道紅光,一隻潘龍緩緩落地。看見這只神獸的第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知道張宵已經遇難。因為這只神獸是張宵的坐騎,潘龍。
潘龍是真龍與蛟龍的後代。按理說應該是屬性四代以下的龍種。但潘龍的強悍卻要超越普通的三代龍種。形似真龍一般,頭上一角,爪上三指。體型稍小,有多種屬性,但是以水木為主,算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神獸。
此時潘龍的身上有如開滿了千萬多花,但這些花不停的在往下掉落著花蜜,就像是在哭一樣。潘龍的表情也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那一顆高傲永遠不會低下的龍頭去沉得很低,嘴裡也不斷的發出奇怪而且低沉的龍吟聲,龍種的這種表情也只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主人死了。
如今潘龍回到了張家,而且滿面的傷感。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什麼,張雲和張鶴就明白了張宵已經不在人世了。只有這種情況潘龍才會不顧主人的立場,獨自回到家來。因為主人與坐騎分開主要就是因為方便使用召喚與逆召喚。只有在這個功能完全沒有意義的時候,坐騎才會從野外回到家裡。
當初張宵不認為自己會死在羅烈和法空的手上,所以根本沒想過使用逆召喚逃跑。只是龍影的那一劍太快了。張宵還沒來得及作為任何的反應就已經被刺穿了心臟。不然的話,想要殺死一個覺醒七魄的高手談何容易。
張雲撫摸著潘龍的額頭說道:「潘龍。」
「嗚∼∼∼」潘龍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張雲,就連張雲也是頭一次看見在種露出這樣的表情。一般來說龍種與主人都是生死與共,如果主人在戰場上死去,那麼龍種也不會獨活,哪怕是明知會死,也會向敵軍裡站進去。這就是坐騎與主人之間的羈絆。但是自己為什麼第一次看見龍種的這種表情就是張宵呢?那顆高傲的頭如何能低下?
「你現在自由了,去吧。」」嗚∼∼∼」又是一聲龍種可憐的悲鳴,此時已經聽不出是龍吟了,倒像是鹿叫,但也無可奈何。潘龍蜿蜒著身子往空中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張雲的視線之中。除了落下來的絲絲甜雨之外,再無其它。
沒有人知道失去主人的坐騎會去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最後到底是什麼樣。也許是在龍塚裡鬱鬱而終,也許是飛去另一個世界,關於龍的傳說太多太多了,張雲也分不清楚誰對誰錯。但此時的潘龍一定知道自己的歸處,那就是它真正的終點了。
張宵的死已經切斷了潘龍與人類世界的聯繫。也許潘龍現在已經自由了,但這並不是真正的自由。潘龍以後再也不可能與其它人類進行融魂。因為已死的主人張宵,他的印記將會永遠的落在自己的額頭上。這個印記除了自己,再也不會有人看得見。
神獸再怎麼厲害,再怎麼強他們都是獸,神獸的思想其實是非常單純的。不管主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都只會認定一個事實,這就是自己的主人,我要做的就是幫助他修煉,幫助他戰鬥,讓他坐在自己的背上遨遊這片天空。但對於這只潘龍來說,萬里天空,如今就只有一龍獨遊,那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