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在忙著的人可不止加明。流氓團裡,羅烈和法空也都不見了。在加明離開後不久,法空便騎上飛龍往天龍寺的方向飛去。到天龍寺的山腳下便停了下來。這是表示尊重,必須要步行上山不可以直接乘著坐騎飛上去。
到天龍寺山腳的時候,天色還挺早。法空讓飛龍在山腳下等他,自己便一個人上山了。天龍寺的山並不高,但法空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沉重。因為自己即將要揭開身世的秘密,心裡是非常的坎坷。
剛走到半山腰便有一個和尚把法空給截住,問道:「前面那位可是法空師叔祖?」
法空回頭一看,這和尚他並不認識,不過既然對方都叫自己師叔祖了,那鐵定不是為了佔便宜才這樣叫的。法空點了點頭,道:「我不認識你,你是何人?」
這和尚上前兩步行了個佛禮,道:「我乃是羅漢堂首座無慾的弟子,小僧戒se。靈虛太師叔祖讓我在這裡等你,他告訴我見到你之後便把你帶向靈虛洞內,為你解迷。」
法空點了點頭,原來是師父要找自己。師父的修為越來越高了,竟然知道自己要來。於是向戒se還了一個禮,道:「帶路吧。」
戒se一伸手,道:「師叔祖請跟我來。」
法空跟著戒se走,其實對於靈虛洞來說,除了靈虛自己就是法空對那裡最瞭解了。畢竟法空跟著靈虛二十幾年,對於他的一切法空都是瞭如指掌。但為了不讓戒se為難,所以一直跟著戒se的後面。
不過法空也挺感歎的,自己怎麼就成師叔祖啦,剛下山的時候頂多有人叫自己師叔,忽然就長輩了,還覺得有一些不習慣。不過少林的門規就是如此,先入門的就是師兄。況且法空拜的師父是天龍寺輩份最高的人。
法空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好,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立刻就感覺不對勁。沒準就是因為自己的身世,所以靈虛大師才收自己為入室弟子傳授武功的。這次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世給問清楚。
連翻了好幾座山,法空和戒se來到了靈虛洞。靈虛洞是天龍寺的一個聖地,也是一個礦洞,裡面的水晶礦已經多得冒出了尖,洞裡被七彩的水晶礦照得晶瑩剔透。而且這些水晶礦都散發著一絲靈氣,讓每個走進洞裡的人都感覺無比的痛快。
一到洞門口戒se便停了下來,道:「師叔祖,你一個人進去吧。」
此時天已經見黑了,法空擺了擺手,示意讓戒se下去。便一個人走進了靈虛洞。靈虛洞口並不大,三米來高,頂多能讓兩人並行。從洞壁裡竄出來的水晶不斷的往外冒著靈氣,法空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增長功力一般。也難怪靈虛大師的修為能練至到凡老還童的境界,天天在這樣的聖地修煉,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會變成武林高手的。
繼續往裡走,洞壁是越來越大。最後來到了靈虛洞的盡頭。一個半徑大概50米的半圓形山洞,山洞裡長滿了奇花異草,還有一條清泉從洞肉滑過。洞內後方是一個如來佛像,周圍的牆壁上雕刻著500羅漢。法空小時候無聊曾經數過,不多不少正好500個。造型各異,看來是技術超好的工匠雕刻的。
山洞正中央坐著一個小和尚,身著金黃僧袍,肩披錦紅袈裟,法空二話不說,上前跪下便拜:「參見師父。」
靈虛緩緩的睜開眼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你徒弟法空啊。」
靈虛拍拍腦袋:「對對對,我有一個徒弟叫法空,你就是法空。你來這做什麼啊?」
法空都鬱悶了,答道:「這不你讓我來的嗎?」
靈虛又拍了拍腦袋,道:「對對對,是我叫你來了。瞧我這腦子,越來越記不住事了。對了你是誰?」
法空強忍一口氣,道:「師父,你的老年癡呆症越來越嚴重了。該找大夫治治了,繼續惡化你恐怕連自己是誰都要忘了。」
靈虛仔細一想,問道:「對了,我是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越想腦袋越痛,靈虛立刻結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九個手印瞬間結成,又瞬間消失。忽然眉心上靈光一閃。
「我想起來了,法空你這次是要來問你身世的吧。這事急不來,他還沒做好認你的準備,如果現在認親的話,只會給你和你父親帶來麻煩。所以還是聽天由命吧。」
法空知道自己的師父是高人,但這老年癡呆症的患者所說的話也不能全信。法空沉了一口氣問道:「我聽師父的,但至少也應該告訴我父親的名字吧。不然我的心怎麼可能靜得下來?」
靈虛用食指抓著腦袋:「讓我想想,他好像是龍城裡的大官。對了,他叫破長空,是龍城左丞相,和你擁有一樣的土屬性魂魄。我之所以替你取法號為法空,就是因為破長空也有一個空字,我感覺這樣比較合適。」
「破長空?」法空一下就鬱悶了,他原本還以為是王富貴呢,加明那小子沒做偵探的天賦就敢亂猜。對於破長空這個人法空瞭解的也不少,知道他是一個好官,但沒聽說過破長空有老婆啊。整個龍城的人都認為破長空還是處男呢,自己竟然是他的孩子。
靈虛看著法空的表情問道:「很震驚吧,當初你娘把你抱過來的時候我也很震驚。當時差點沒把我給嚇死,想不她竟然有孩子,而且還是破長空的孩子。唉∼如果不是因為我當年修煉太過專注,靜yu師太本來應該和我是相好才對。」
法空張大嘴看著靈虛問道:「我娘該不會是……」
靈虛點點頭:「沒錯,就是隔壁庵裡的靜yu師太。哎呀,這不應該告訴你的,你就當我沒說,你也沒聽。咱們把這篇給翻過去。」
「怎麼可能」法空大叫,道:「我娘竟然是個尼姑,你竟然還讓我當作沒聽見?」
靈虛用力的拍著腦袋:「哎呀,腦子不好使了,盡惹禍。如果我的幽jīng魂再不覺醒的話,我恐怕連怎麼結印都快忘了。不過還好,根據我的計算,我的修為已經進入化境,不出三年幽jīng魂就會覺醒了。到時候我的老牛癡呆症就會好的。」
法空擦了擦腦袋上的汗,說道:「師父,你這句話單是我就聽了二十幾年了,你自己信嗎?」
「哼∼跟我說話客氣點,我可是你師父。小心我閹了你讓你沒辦法做入世的修行。」撇了法空一眼,靈虛感覺到法空身上的氣息,問道:「法空,你不錯啊。竟然敢偷學我的九印易脈法。難怪我老是找不到九印易脈法的秘籍,原來是你偷走了。我真得考慮一下要不要廢你的武功了。」
法空一聽要廢武功就急了,解釋道:「這不是我偷學的,是你自己把九印易脈法的秘籍交給我一個朋友,他又交給了我,我這才學會的。」
靈虛拍著腦袋仔細想:「對對對,有這麼一回事。我以前確實把九印易脈法送人了,可是我忘記送給誰了。唉∼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
「師父,你還是去龍城找個大夫看了看吧,這病拖得太久對身體沒好處。」
靈虛用手點指法空,道:「你是誰,你跑這來做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叫我去看大夫,你是不是對我有企圖,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啊。」
法空歎了一口氣,道:「我真跟你著不起這急,既然想問的已經問了,那我告辭了。」
靈虛雙眼一瞪:「嘿,惹了我還敢跑。看我今天不教訓你一下。」說完之後,靈虛縱身一躍,逕真向法空飛去。
雖然動作很小,不過給周圍帶來的影響卻很大。旁邊的花草都像是被風吹過一般,往四處偏倒,就連法空都感覺到一股強悍的氣勁向自己衝來。靈虛的能力法空最瞭解不過了,要是認真的打起來,法空接不了他師父三招。但現在靈虛是老年癡呆症,根本不認識自己,如果不出全力的話,恐怕要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