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停地下,卻終是無力地放過了飛船,這象小蟲子一樣的東東雷震不松,閃打不爛,就是老天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像一顆流星一樣從自己手裡悠然而過,脫離自己的魔掌,遨遊在藍天白雲的自由空間。
下面就是小佛的目的地「兗州」了,一條如銀質玉帶鉤一樣的泗河從城東潺潺流過,整個城池周圍是一馬平川,纖陌縱橫,綠樹如一顆顆蓬鬆的綠毛球,點綴在城池周圍,一片片的莊稼地整齊地把大地分割成無數份,種植著chūn的希望,等待著秋的豐盈。
此時正是中午,田間地頭的農人們都還未回去,周圍是一馬平川,還真不好降落,只好先飛到臨近的鄒城,看到下面有一個小村莊,邊上的一個樹林裡周圍無人,這才讓飛船穩穩落下來,兩人站在一片槐樹和楊樹組成的小樹林裡,聞著淡淡的草香,那熟悉的味道又回來了。
收起飛船,一開始兩人想換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隨處逛逛,顧蝶衣選的是一件清涼而飄逸的布衣長裙,小佛則是一身商人形象,上身是綴著孔方兄的褚紅短衫,下身穿一肥大的薄褲,兩人站在一塊,卻是極不相襯,笑的顧蝶衣花枝亂顫,連連擺手。
最終,還是顧蝶衣拿出一套非常不靠譜卻為小佛著想的著裝方案,讓小佛穿成一個公子哥的模樣,顧蝶衣則女扮男裝,打扮成他的隨身小廝,一番折騰,才勉強顯得比小佛差一些,卻也是粉雕玉琢,怎麼看,都不像,最後,又修改了一下方案,穿上一襲黑衣,腰懸寶劍,頭挽髮髻,輕紗蒙面,扮做小佛的貼身女保鏢,雖然仍然有些過份妖嬈,不過還好,襯的小佛更是玉樹臨風,儒雅中帶著一絲神秘,絕對是泡妞的最佳套裝。
小佛對自己的相貌有著絕對的自信,再加上身邊這位黑衣女保鏢,那架勢,老拉風了。
前面就是一個小村莊,兩人信步走去,見有一戶人家門前冷落,貼著白紙條,顯然是家中死了人的,奇怪的是門外的空地上到處都開滿了各色鮮花,一陣陣的花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按說不應該啊,這死了人還種這麼多花,這多怪異呀。
門是虛掩著的,小佛兩人上前推開,裡面的院子裡也是如此,一片花海,風間精緻的小茅屋在花海中央,顯然此處非是尋常地,這兩人沿著花海中的小路信步往茅屋中走去,yu探個究竟。
走近才知道,原來這裡卻是一個靈堂,小屋內靈幡四布,中間是兩個靈位,屋內太暗,也看不太清楚,是什麼人能夠佈置這樣一個靈堂,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討論間,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旁邊的屋子裡走了出來,納頭便拜,驚的二人以為大白天的見鬼了,屋裡又有些黑影,汗毛都豎起來了,驚呼欲逃,卻聽那女的以哀婉而柔弱的好聽嗓音說道:「感謝二位前來祭拜,英美在這裡答謝了。」
原來是人家的親人前來謝禮,兩人這才放下心來,小佛一施禮道:「節哀呀,死者不能復生,小生郭凡佛在這裡有禮了。」
誰知那女子一聽,竟然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必,我姐姐、姐夫沒有死,他們化做蝴蝶去過神仙般的日子去了,你們豈有不知,怎說出這樣的話來。」
化做蝴蝶,神經病呀,小佛這才發現,這位自稱是亡者妹妹的女子竟然一臉的神往,長的卻真是不錯,彎月眉,丹鳳眼,小嘴微微上翹,俗話說的好,要想俏,一身孝,要想美,一身黑,這小妹妹此時給小佛的感覺,真像是暗夜裡的明燈,沙漠裡的一汪清泉,硬是要的,不過,就是有點神經質。
「我說小妹妹,你沒病吧,這青天白日的,怎說起笑話來了。」小佛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蝶衣,也是一臉的驚訝與不信。
「胡說,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們是何處人士,怎說出如此胡言,快些出去。」得,人家說不過攆人了。
兩人只好轉身出屋,那小姑娘啦的一下,關上了柴門,屋內傳來嚶嚶的哭聲,這小佛剛邁開步子要走,這一哭,倒有些不忍心了,這小姑娘一個人守著個靈堂,自己怎麼說也不該這麼說她,萬一有個三長好歹,她再跟著姐姐上了天堂,那可就罪過大了。
也罷,小佛轉過身去,輕輕叩響,一雙白玉手分開屋門,一張掛著淚痕更見楚楚動人的小臉伸了出來:「你們怎麼還不走,快走,免的驚擾了他們。」
這小佛心裡怎如此彆扭,這小姑娘長的雖好,就是太過執拗,張口閉口就是這死人話,不過,看在她可憐的份上,還是別計較了吧:「小姑娘,我二人遊歷自此,人生地不熟地,想討杯水喝,總可以吧。」
原來是這樣,小姑娘這才不情不願地打開屋門,引他們到旁邊的小屋裡,這間小屋看來是小姑娘待客用的,拾掇的倒是挺潔淨,也沒有了那招魂幡和白紙條,桌上放著一把粗泥胎的一套茶壺,那姑娘一指:「既然是外鄉人,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了,這裡有些涼茶,你們隨意喝吧。」
看來這小姑娘倒不是個擰巴人,小佛一笑,自有顧蝶衣倒上茶水遞了過來,小佛輕輕一呡,奇怪呀,這茶味道不錯,清香撲鼻,入口回甘,這小姑娘看著挺樸實,怎會喝這麼好的茶葉,也太奢侈了些吧。
「英美姑娘,挺會享受呀,這茶非凡品,就這麼讓我這個外鄉人喝了,你不心疼嗎?」小佛笑著對她說。
英美見二人倒還算識貨,便也隨意地倚在一旁的櫃子邊上,揉著衣角道:「你還挺識貨,這茶是不錯,不過,也不是什麼上等的茶葉,有什麼心疼不心疼的。」
看來這小姑娘還是個大家子裡的人,不像個神經病,這會說話才正常了些,小佛那顆受傷的心算是恢復了。
「英美姑娘,這村子叫什麼名呀?」
「九曲村。」
「屬哪兒管轄?」
「不知。」
得,除了知道這兒是九曲村,這小姑娘竟然一無所知,小佛無語。
過了一會,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小佛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起身道:「打擾了,在下告辭。」
沒想到的是,這時候小姑娘卻不樂意了:「不行,既然喝了我的茶,那就要在這兒陪我三天,你,不能走。」
這是哪的規矩,喝口茶還要陪三天,雖說你長的人比花嬌,美若天仙,可也不能強人所難吧,俺又不是鴨子,小佛如是想。
顧蝶衣拉了拉小佛的衣角,指了指門背後掛著的一幅標語,小佛一看,哇靠,上寫十四個大字「親喝祝家一杯茶,守靈一天把話啦。」
得,就這麼著吧,反正無事,陪三天就三天,反正這兒花香鳥語,風景怡人,正好和蝶衣在這兒好好玩玩。
不過,這祝家的茶可真不是好喝的,接下來,祝英美要求小佛首先要沐浴更衣,指了指屋後的一個池塘說道:「去。」
雖說此時已是盛夏,可這露天洗浴屋子裡還有倆極品美女,要小佛赤身露體地在這泥塘子裡洗澡,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扭捏過後,看實在推托不過去,小佛只好關好後門,找了個樹後的背光處,以閃電般的速度脫了衣服,撲通跳到水裡,開始了他那極不雅觀的狗刨式的游泳姿勢,撲騰的水聲嘩嘩響,算是進行了洗浴。
顧蝶衣可受不了洋規矩,跟小佛要了幾兩銀子,出去找地歇息去了,不願打擾小佛在這裡守規矩。
這祝英靈見小佛還算乖巧,倒客氣了許多,來到靈堂,先行了禮,焚了香,這才坐定,開始聊起來。
小佛這回算是看清了,原來,這兒竟然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靈堂,這小姑娘是祝英台的妹妹,這巧碰的,可真叫邪乎。
PS: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