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內僕人眾多,時間不長,便整治了一桌豐盛的晚宴,張老頭舉起手裡的水晶杯邀到:「小佛你這個壞小子,快些從實招來,你到底是如何招惹的我家菲兒,讓她如此惱怒?」
小佛看了一眼臉紅如血的張菲,所問非所答地笑道:「張老頭,敢問您貴姓何名?」
邊上的張菲看不下去了,嗔著一雙媚眼罵道:「壞小子,再敢叫我爹張老頭,我就叫劉明漢把你拎出去,你信不信?」
劉明漢就是站在堂下的那個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大漢,小佛裝作膽小的模樣看了一眼在那兒若無其事的劉明漢,舉起酒杯:「好,敢問老伯名諱?」
這時,張老頭才讚許地點了點頭:「嗯,這才像話,老夫姓張名衡字平子,南陽西鄂人也,原任南陽太守鮑德的主簿之職,現辭官居家,無所事事一老頭兒而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稱我為張老伯比較妥當,不然,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見老頭並無惡意,小佛嘻嘻一笑,端起酒杯聞了聞,讚道:「好酒,至少是二十年的女兒紅,老伯可真夠奢侈的,一頓普通的家宴竟然用如此美酒,看來,老伯不是普通人也。」
見他一聞便知此酒的年份,張衡不由欣喜地看著他:「好見識,這確是二十年的女兒紅,乃是我老友前些年送我的一壇,今天死而復生,當用此酒來慶祝一下,也無不可,來,先乾一杯再說。」
小佛見張菲也舉起酒杯,不由曬道:「女兒家還是別喝酒的好,不然,再發起瘋來,老子可受不了。」
張菲本來也無意喝酒,只不過是想用酒遮遮臉上的紅暈而已,此時見小佛譏笑於她,不由心中惱怒,怒瞪了他一眼,一抬手,張開紅潤小嘴,一口將杯中酒飲下,嗆的連聲呵道:「壞傢伙,這是我家的酒,我想喝便喝,干你屁事。」
張老頭一聽太不像話了,連使眼色訓到:「女兒家也要有個女兒家的樣子,別說粗話,讓人笑話。」
無形中倒似站在了小佛一邊,氣的張菲又是一陣連呵,臉色紅的象猴子屁股一樣,一怒之下,站起身來,指著小佛的鼻子叫道:「別以為你救了我的父親我就會包庇你,父親,這壞小子趁我換衣之時,闖進來看見了女兒的身子,這算不算是君子行徑?」
小佛一聽那還了得,這不是顛倒黑白麼,連忙起身辯道:「張老伯,莫要聽她胡說,是因為一隻倉鼠嚇的她尖叫,我才推門進去,無意見到了令女的……的……」
張衡本要發怒,忽然聽到小佛說的也是在情在理,突然間,竟然笑了:「哈哈哈,我明白了,你們聽我說說對不對,你,小佛見到了我女兒的身子,是因為一隻倉鼠,而你卻非因倉鼠而見到了我女兒的身子,對也不對?」
兩人一時間有點迷糊,這句話有些繞人,什麼叫因為一隻倉鼠卻又非因倉鼠而見到她的身子,一時間無言以對。
見兩人怔住了,張衡得意地解釋到:「我的意思是你闖進來應該直接趕走倉鼠,而不應該看到她的身子,而你看到她的身子,就不再是一隻倉鼠的問題了,你明白嗎?」
小佛有一點明白,卻仍然不解地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嗎?我闖進去趕走了倉鼠,順便看了她的身子,有什麼不對嗎?」
張衡見他反駁的有趣,站起來,指著張菲看著小佛說道:「倉鼠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身子被你看到了,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隻倉鼠可以解決的問題了,你還不明白嗎?」
小佛不明白可張菲兒突然明白了,臉一紅,什麼話也不說,捂著臉轉身進了內間,這讓小佛更加的摸不住頭腦。
張衡卻看著小佛一臉的陰謀得逞的笑容,坐下,喝了一口酒,夾起一塊肉脯讓道:「來,先吃點東西,這個問題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解決的,吃飽了我們再接著聊。」
小佛也不是個笨人,隱隱覺得又要著了這老頭的道,不過,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了,便二話不說,大吃起來,這酒菜豐富至極,讓小佛這個吃遍天下的美食家也讚歎不絕,只顧低頭猛吃,卻沒看到張衡臉上流露出來的那股特殊的表情。
吃罷飯,兩人來到八仙桌前品著新沏的龍井茶,小佛突然想起,這張衡不就是傳說中的科聖嗎?再轉過頭細瞧瞧他的模樣,怎麼也跟傳說中那個科學狂人對上號來,不由好奇地問道:「張老伯,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發明地動儀的老伯嗎?」張衡聽了一怔:「壞小子,你怎知我發明過這東西,這地動儀乃是我最新研製的成果,連菲兒也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小佛一聽,沒錯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科聖,不由起坐行禮道:「張聖人,在下郭凡佛,這裡有禮了,我對您老是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請受在下一拜。」
張衡聽後哈哈大笑,這小子拍的馬屁真像屁股上掛水壺,有一定的水平呀,不過,自己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那麼受用,上前拉起行禮的小佛:「好,沒想到我這些被人稱為奇技淫巧的彫蟲小技,竟然被你說的神乎其神,老夫終遇知音也,快起來,小佛,來來來,我帶你去看看這世人從未見過的侯風地動儀去。」
說罷,便拉著小佛來到西院的一個大房子裡,一進門,就見到了那傳說中的一個高達三米的侯風地動儀,不由歎道:「好大一隻酒樽哦,老伯造這麼大一個酒壺做甚?」
張衡聽後又氣笑了,點著小佛的額頭說道:「小子,你看清楚,這可不是酒壺,這就是你說的傳說中的侯風地動儀,來來來,讓我來介紹一下,我來給你講解一下。」
來到近前,張衡撫摸著巨大的動動儀的外殼,動情地拍了拍那厚實的銅壁,一顆銅珠從附在外邊的巨龍嘴裡掉落下來,落到地上的蛤蟆嘴裡,噹的一聲,清脆悅耳。
「小佛,候風地動儀全體用精銅製成,直徑近三米,高近六米,你說的象酒壺也不為過,它的外形確實像一個巨型酒樽。這裡面的結構非常複雜,主要的機關就是中間的都柱,簡單說吧,就像一種倒立型的震擺還有它周圍的八組機械裝置構成震動感應,在樽的外面我設置了8條口含小銅珠的龍,每個龍頭下面都有一隻蟾蜍張口向上。如果發生較強的地震,都柱因受到震動而失去平衡,這樣就會觸動八道中的一道,使相應的龍口張開,小銅珠即落入蟾蜍口中,由此便可知道地震發生的時間和方向。剛才我這一拍,龍嘴中的小珠便掉落下來,感覺非常的靈敏。怎麼樣,這可是我十數年的心血,正準備獻給和帝,為天下蒼生服務,沒想到,你倒是第一個欣賞它的人,你自豪吧。」撫著精美的龍頭,張衡心中充滿了激動,歷時數載,終於建成了第一個侯風地動儀,這幾乎耗盡了他的家財,怎不為之自豪。
小佛上前一步,仔細觀察著這傳說中的神物,不由充滿了敬佩:「張老伯,小生對你老的敬佩之情無以言表,請受小佛三拜。」說完就跪在地上,澎澎澎叩了三個響頭,張衡感動的淚流滿面,雙手將他扶起,老淚縱橫,一把抱住小佛,泣不成聲。
兩人互相吹捧著回到前廳,天色已晚,張衡叫來劉明漢給小佛安排了一間最豪華的客房,依依不捨地送走小房,回到自己的書房,把多年來的心血一一擺在案上,不停地唏噓欣賞著,準備明天給小佛一個更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