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戲已散出,鳳姐跑到賈母跟前,爬在賈母懷裡,只說:"老祖宗救我!璉二爺要殺我呢!"【庚辰雙行夾批:瞧他稱呼。【葉*子】【悠*悠】】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忙問怎麼了。鳳姐兒哭道:"我才家去換衣裳,不防璉二爺在家和人說話,我只當是有客來了,唬得我不敢進去。在窗戶外頭聽了一聽,原來是和鮑二家的媳婦商議,說我利害,要拿毒藥給我吃了治死我,把平兒扶了正。我原氣了,又不敢和他吵,原打了平兒兩下,問他為什麼要害我。他臊了,就要殺我。"賈母等聽了,都信以為真,說:"這還了得!快拿了那下流種子來!"一語未完,只見賈璉拿著劍趕來,後面許多人跟著。賈璉明仗著賈母素習疼他們,連母親嬸母也無礙,故逞強鬧了來。邢夫人王夫人見了,氣的忙攔住罵道:"這下流種子!你越反了,老太太在這裡呢!"賈璉乜斜著眼,道:"都是老太太慣的他,他才這樣,連我也罵起來了!"邢夫人氣的奪下劍來,只管喝他"快出去!"那賈璉撒嬌撒癡,涎言涎語的還只亂說。賈母氣的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把我們放在眼睛裡,叫人把他老子叫來!"賈璉聽見這話,方趔趄著腳兒出去了,賭氣也不往家去,便往外書房來。」,賈母正要好好給鳳姐兒過個生日,自然賈璉是找上門來挨斥,
「「這裡邢夫人王夫人也說鳳姐兒。賈母笑道:"什麼要緊的事!小孩子們年輕,饞嘴貓兒似的,那裡保得住不這麼著。從小兒世人都打這麼過的。都是我的不是,他多吃了兩口酒,又吃起醋來。"說的眾人都笑了。賈母又道:"你放心,等明兒我叫他來替你賠不是。你今兒別要過去臊著他。"因又罵:"平兒那蹄子,素日我倒看他好,怎麼暗地裡這麼壞。"尤氏等笑道:"平兒沒有不是,是鳳丫頭拿著人家出氣。兩口子不好對打,都拿著平兒煞性子。平兒委曲的什麼似的呢,老太太還罵人家。"賈母道:"原來這樣,我說那孩子倒不像那狐媚魘道的。既這麼著,可憐見的,白受他們的氣。"因叫琥珀來:"你出去告訴平兒,就說我的話:我知道他受了委曲,明兒我叫鳳姐兒替他賠不是。今兒是他主子的好日子,不許他胡鬧。"」,這裡賈母罵平兒,足見實錄,即賈母恐怕對如平兒、晴雯等人的本性是不太瞭解而且也沒去瞭解的,因此,賈府的許多悲劇特別象晴雯等的悲劇賈母幾乎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但賈母對自己身邊的人如鴛鴦兒和鳳姐兒是相當瞭解和寵愛的,因此,賈赦要納鴛鴦兒,以及這裡賈璉欺壓鳳姐兒,賈母都幾乎是力助鴛鴦兒和鳳姐兒的!
尤其是鴛鴦兒,如果不是賈母,恐怕真是可能比晴雯還要慘烈,而賈母也竟然能因為鴛鴦兒的事,幾乎是當面激烈斥責邢夫人和間接斥責賈赦,這在當時恐怕都是比較罕見的,
而也正因為如此,賈母逝後,鴛鴦兒和鳳姐兒失去最可靠的保護,才會如八十回後那樣,
「「原來平兒早被李紈拉入大觀園去了。【庚辰雙行夾批:可知吃蟹一回非閒文也。】平兒哭得哽咽難抬。寶釵勸道:"你是個明白人,【庚辰雙行夾批:必用寶釵評出方是身份。】素日鳳丫頭何等待你,今兒不過他多吃一口酒。他可不拿你出氣,難道倒拿別人出氣不成?別人又笑話他吃醉了。你只管這會子委曲,素日你的好處,豈不都是假的了?"」,寶釵這話雖然有一定道理,但仍對平兒不公平,即平兒難道就應該被鳳姐兒酒後出氣?!(外人註:極是)
因此,仍顯寶釵的等級觀念深重,
「「正說著,只見琥珀走來,說了賈母的話。平兒自覺面上有了光輝,方才漸漸的好了,也不往前頭來。寶釵等歇息了一回,方來看賈母鳳姐。」,平兒能因賈母的一句話而如此,也是當時的等級制度使然,而幸虧是賈母,如果是其他人,平兒這樣低等級低地位的人豈不是平日要受盡這樣的閒氣和委曲?
(外人註:這在封建社會是極其極其常見甚至氾濫的,而且甚至還是最輕的一種,
身體甚至生命的不保障,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更是殘酷和同樣常見,
(大白紙註:這一點,奇英俊蘭們尤其是俊蘭們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才說八十回後,奇英俊蘭作為一個整體就是要推翻當時人吃人的封建制度!(外人註:極是)))
「「寶玉便讓平兒到中來。襲人忙接著,笑道:"我先原要讓你的,只因大奶奶和姑娘們都讓你,我就不好讓的了。"平兒也陪笑說:"多謝。"因又說道:"好好兒的從那裡說起,無緣無故白受了一場氣。"襲人笑道:"二奶奶素日待你好,這不過是一時氣急了。"平兒道:"二奶奶倒沒說的,只是那yinfu治的我,他又偏拿我湊趣,況還有我們那糊塗爺倒打我。"說著便又委曲,禁不住落淚。」,平兒這三人中,自然最能原諒和理解就是鳳姐,最痛恨的自然是多姑娘,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賈璉的動手,
「「寶玉忙勸道:"好姐姐,別傷心,我替他兩個賠不是罷。"平兒笑道:"與你什麼相干?"寶玉笑道:"我們弟兄姊妹都一樣。他們得罪了人,我替他賠個不是也是應該的。"」,寶玉這「我們弟兄姊妹都一樣。他們得罪了人,我替他賠個不是也是應該的」話卻真的能讓人接受他的賠不是,足見寶玉的寬慰人其實都甚至是有理有據的,絕無敷衍,
「「又道:"可惜這新衣裳也沾了,這裡有你hua妹妹的衣裳,何不換了下來,拿些燒酒噴了熨一熨。把頭也另梳一梳,洗洗臉。"一面說,一面便吩咐了小丫頭子們舀洗臉水,燒熨斗來。」,這些人中間,竟然寶玉最周到!
(外人註:男子們都要好好學學!(大白紙註:極是))
「「平兒素習只聞人說寶玉專能和女孩兒們接jiao;寶玉素日因平兒是賈璉的愛妾,又是鳳姐兒的心腹,故不肯和他廝近,因不能盡心,也常為恨事。平兒今見他這般,心中也暗暗的敁敪:果然話不虛傳,sese想的周到。又見襲人特特的開了箱子,拿出兩件不大穿的衣裳來與他換,便趕忙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忙去洗了臉。寶玉一旁笑勸道:"姐姐還該擦上些脂粉,不然倒像是和鳳姐姐賭氣了似的。況且又是他的好日子,而且老太太又打了人來安慰你。"平兒聽了有理,便去找粉,只不見粉。寶玉忙走至妝台前,將一個宣窯瓷盒揭開,裡面盛著一排十根yu簪huabang,拈了一根遞與平兒。又笑向他道:"這不是鉛粉,這是紫茉莉hua種,研碎了兌上香料制的。"平兒倒在掌上看時,果見輕白紅香,四樣俱美,攤在面上也容易勻淨,且能潤澤肌膚,不似別的粉青重澀滯。然後看見胭脂也不是成張的,卻是一個小小的白玉盒子,裡面盛著一盒,如玫瑰膏子一樣。寶玉笑道:"那市賣的胭脂都不乾淨,顏色也薄。這是上好的胭脂擰出汁子來,淘澄淨了渣滓,配了hua1u蒸疊成的。只用細簪子挑一點兒抹在手心裡,用一點水化開抹上;手心裡就夠打頰腮了。"平兒依言妝飾,果見鮮艷異常,且又甜香滿頰。寶玉又將盆內的一枝並蒂秋蕙用竹剪刀擷了下來,與他簪在鬢上。忽見李紈打丫頭來喚他,方忙忙的去了。【庚辰雙行夾批:忽使平兒在絳芸軒中梳妝,非世人想不到,寶玉亦想不到者也。作者費盡心機了。寫寶玉最善閨閣中事,諸如脂粉等類,不寫成別緻文章,則寶玉不成寶玉矣。然要寫又不便特為此費一番筆墨,故思及借人端。然借人又無人,若襲人輩則逐日皆如此,又何必揀一日細寫?似覺無味。若寶釵等又系姊妹,更不便來細搜襲人之妝奩,況也是自幼知道的了。因左想右想須得一個又甚親、又甚疏、又可唐突、又不可唐突、又和襲人等極親、又和襲人等不大常處、又得襲人輩之美、又不得襲人輩之修飾一人來方可端。故思及平兒一人方如此,故放手細寫絳芸閨中之什物也。】寶玉因自來從未在平兒前盡過心,──且平兒又是個極聰明極清俊的上等女孩兒,比不得那起俗蠢拙物──深為恨怨。今日是金釧兒的生日,故一日不樂。【庚辰雙行夾批:原來為此!寶玉之sī祭,yu釧之潛哀俱針對矣。然於此刻補明,又一法也。真十變萬化之文,萬法具備,毫無脫漏,真好書也。】不想落後鬧出這件事來,竟得在平兒前稍盡片心,亦今生意中不想之樂也。因歪g上,心內怡然自得。」,之前有詳述,
這裡有對平兒的評價是「極聰明極清俊的上等女孩兒」,
雖然存有寶玉心中的某些癡意,但之前說過,平兒的綜合情商和智商正是丫環中最高的,
而寶玉這種盡心盡力,正是其內心之善和靈和對女子的相當瞭解和極度理解使然,
「「忽又思及賈璉惟知以淫樂悅己,並不知作養脂粉。又思平兒並無父母兄弟姊妹,獨自一人,供應賈璉夫婦二人。賈璉之俗,鳳姐之威,他竟能周全妥貼,今兒還遭荼毒,想來此人薄命,比黛玉猶甚。」,這便是之前所說的寶玉對平兒的瞭解和理解!
甚至竟然能知道平兒「賈璉之俗,鳳姐之威,他竟能周全妥貼,」,即暗含因為要顧及鳳姐,竟未讓賈璉「得逞」過!除了曹雪芹要借寶玉之口說出這些外,寶玉對賈府眾人的瞭解其實恐怕遠遠過一般人的想像!
「「想到此間,便又傷感起來,不覺洒然淚下。因見襲人等不在房內,盡力落了幾點痛淚。復起身,又見方纔的衣裳上噴的酒已半干,便拿熨斗熨了疊好;見他的手帕子忘去,上面猶有淚漬,又拿至臉盆中洗了晾上。又喜又悲,悶了一回,也往稻香村來,說一回閒話,掌燈後方散。」,這裡不可嘲笑寶玉,寶玉這裡不但是對女兒的尊重,恐怕更是對生命對像平兒這樣善良可愛的生命的尊重甚至極度尊重!(外人註:贊!)
(大白紙註:親愛滴寶貝,今天又要辛苦了,我在你身邊守護你哦,抱抱,嘻嘻,愛你:))
「守護,才有安全感。」xiao戒點頭道。
「嗯,守護一生吧。」xiao猴笑道。
「願意守護。」老沙呵呵道。
「阿彌陀佛,」xiao唐道,「守護者,守真心,護愛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