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便問:"是誰?"平兒進來回道:"姨太太打發了香菱妹子來問我一句話,我已經說了,打發他回去了。"賈璉笑道:"正是呢,方纔我見姨媽去,不防和一個年輕的小媳婦子撞了個對面,生的好齊整模樣。【庚辰側批:酒色之徒。】」這就是這個批的水準,如果這句話就能得出「酒色之徒」的結論,那比這位批者聰明一萬倍的鳳姐兒會聽不出,而且賈璉還敢如此說?
而且,奇怪的是,色就色吧,這句話哪裡體現出「酒」了(外人註:哈哈),足見這些批的信口開河到了何等程度!
「「我疑惑咱家並無此人,說話時因問姨媽,誰知就是上京來買的那小丫頭,名喚香菱的,竟與薛大傻子作了房裡人,開了臉,越發出挑的標緻了。那薛大傻子真玷辱了他。"【甲戌雙行夾批:垂涎如見,試問兄寧有不玷平兒乎?脂硯。】」這就是賈璉的思維水準,
即之前說過,賈璉和賈珍等再怎樣,至少,他們的思維程度和水準甚至是遠超過甚至絕大部分批者的!(XX註:我突然有個奇想,為什麼不讓紅樓夢裡的人來評紅樓夢!(外人註:…確實是個好想法!但這樣容易造成混亂,而且對紅樓夢的實錄會是一個甚至很大的損傷))
這裡一個是足見賈璉的細心,另一個賈璉得出「那薛大傻子真玷辱了他」,證明賈璉平時不少的判斷和思維都是不但準確而且是正確的,
象其父賈赦要納鴛鴦作小妾,賈璉竟然敢站出來表示自己的反對,還差點被賈赦一頓痛打,
但賈璉的思維一個大的短處就是深度和純度都不夠,
深度不用說,賈璉比奇英俊蘭當然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純度是說賈璉的許多思維和判斷甚至關鍵時候的思維和判斷都很容易摻雜甚至摻了相當危險的雜,
象賈璉偷偷娶尤二姐,以他對鳳姐兒的瞭解,便知這肯定會是一個災難,但賈璉完全被自己的**之雜所左右,
象之後尤二姐之逝,又是賈蓉的一句話讓賈璉要替尤二姐復仇,卻沒有想過自己娶了尤二姐後沒幾天就膩了,幾乎立即就冷落了尤二姐,他自己正是害死尤二姐的甚至是元兇之一!
而賈璉之後因此最終毅然休掉鳳姐兒,是鳳姐兒之逝的主要原因之一,更是一錯再錯!
「「鳳姐道:"噯!【庚辰側批:如聞。】往蘇杭走了一趟回來,也該見些世面了,【甲戌側批:這"世面"二字,單指女色也。】」這裡的「蘇杭」的「世面」自然不言而喻,這裡也足見鳳姐兒也是相當懂的,
「「還是這樣眼饞肚飽的。你要愛他,不值什麼,我去拿平兒換了他來如何?【甲戌側批:奇談,是阿鳳口中方有此等語句。甲戌眉批:用平兒口頭謊言,寫補菱卿一項實事,並無一絲痕跡,而有作者有多少機括。】」這可不是鳳姐兒認為是賈璉是酒色之徒,而仍然是延續之前的撒嬌,只不過這裡加了「警醒」功能,雖然確實有些酸酸的(XX註:你說賈璉見到香菱這樣似秦可卿樣的人竟然被他所說的「薛大傻子」佔了,他當時是不是也會酸酸的甚至很是酸酸的(外人註:你說呢(XX註:我覺得是男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只是時間長短程度深淺而已)))))
「「那薛老大【甲戌側批:又一樣稱呼,各得神理。】也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老大」二字,正顯薛蟠平時的黑社會作派本色,
而這裡的寫法,一個是符合曹雪芹喜歡借他人來說事說人的行文特徵,二個是這裡寫薛蟠,其實正是在寫香菱正傳,
而「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也幾乎是紅樓夢中許多男子的甚至是本質之一(XX註:會不會是所有男子的本質之一(外人註:所以就要對你們男子進行不客氣地約束啊!))
「「這一年來的光景,他為要香菱不能到手,【甲戌側批:補前文之未到,且並將香菱身份寫出。脂硯。】和姨媽打了多少饑荒。」這裡實際要表達的恐怕並非薛姨媽的慎重和怕自己兒子糟蹋了香菱,更不是這位脂爺的什麼莫名其妙淺到極點什麼補這補那,
而是在暗示,薛姨媽是因為香菱地位低下,覺得配不上薛家配不上薛蟠,才正如鳳姐兒說的「和姨媽打了多少饑荒」,一直幾乎是堅決不肯答應薛蟠這事的!
而這裡曹雪芹想說明什麼?幾乎就是在說薛家是極看中地位或說權勢的!
再以此引申,原來其實不但在引申薛家實在是在引申整個王家以及薛寶釵!
而這些都是與寶釵兒平生的「志向」是極其暗合的,
而如此,便知曹雪芹寫這段文字最深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也因姨媽看著香菱模樣兒好還是末則,」這「模樣兒好」卻是薛蟠第一看中甚至唯一看中的,(外人註:碰到薛蟠這樣只會如此「唯一看中」的,真是香菱之大不幸!)
「「其為人行事,卻又比別的女孩子不同,溫柔安靜,差不多的主子姑娘也跟他不上呢,【甲戌雙行夾批:何曾不是主子姑娘?蓋卿不知來歷也,作者必用阿鳳一讚,方知蓮卿尊重不虛。】」以鳳姐兒之會看人,這番話絕對不假,即如之前所說,香菱是完全繼承了其父的幾乎是無比善良,而遇到薛蟠這位幾乎無比俗惡,香菱的悲劇也只能在最後推向一個顛峰了!
「「故此擺酒請客的費事,明堂正道的與他作了妾。過了沒半月,也看的馬棚風一般了,我倒心裡可惜了的。"【甲戌雙行夾批:一段納寵之文,偏於阿風口中補出,亦奸猾幻妙之至!】」如何?紅樓夢中所有臭男人實在一個比一個臭,賈珍**之極端醜惡,成為最後逼死秦可卿最大元兇,但恐怕好歹賈珍還是一直喜愛秦可卿,秦可卿之逝也至少短期讓賈珍悲痛甚至悲痛欲絕吧,
而賈璉如此喜歡尤二姐,但好不容易娶過來後,一兩月就沒什麼感覺,雖然尤二姐之逝喚起了賈璉的愛和良知,但恐怕尤二姐就算不逝,賈璉也會如此沒什麼感覺下去,
而這裡香菱更慘,薛蟠費盡如此力氣將香菱納為妾,所謂「過了沒半月,也看的馬棚風一般了」,但更可悲的是,薛蟠之後在夏金桂的調唆下,幾乎如同孫紹祖般暴力香菱,致使香菱殞命,恐怕從始致終,薛蟠也不會對此有半點後悔!
而賈蓉更不用說了!
即以上各人,對女子之「愛」都是幾乎完全建立在「**」之上的!
所謂的情感只是這種「**」的可憐的極短暫極淺薄的極小的「附生品」,
而以此比較一下寶玉,方知什麼叫作地獄和天堂了吧!
「「一語未了,二門上的小廝傳報:"老爺在大書房等二爺呢。"賈璉聽了,忙忙整衣出去。」賈赦和賈璉,以及賈政與寶玉,這兩者其實也可比較一下,
前者,賈赦恐怕是能讓賈璉來幫其做壞事的,後者,賈政認為寶玉就是他一生最壞的事(外人註:哈哈,精闢精闢)
「「這裡鳳姐乃問平兒:"方才姨媽有什麼事,巴巴打發了香菱來?"【甲戌側批:必有此一問。】平兒笑道:"那裡來的香菱,是我借他暫撒個謊。【甲戌側批:卿何嘗謊言?的是補菱姐正文。】」平兒一個巧妙的謊言能帶來香菱正傳,曹雪芹之「有趣」也是讓人無法捉摸的,
而且「方纔姨媽有什麼事,巴巴打發了香菱來」中的「巴巴」兩個字也證明了這事的不靠譜,
「「奶奶說說,旺兒嫂子越發連個承算也沒了。"【庚辰側批:此處系平兒搗鬼。】說著,又走到鳳姐身邊,悄悄的說道:【庚辰側批:如聞如見。】"奶奶的那利錢銀子,遲不送來,早不送來,這會子二爺在家,他且送這個來了。【甲戌側批:總是補遺。】幸虧我在堂屋裡撞見,不然時走了來回奶奶,二爺倘或問奶奶是什麼利錢,奶奶自然不肯瞞二爺的,【甲戌側批:平姐欺看書人了。庚辰側批:可兒可兒,鳳姐竟被他哄了。】少不得照實告訴二爺。我們二爺那脾氣,油鍋裡的錢還要找出來花呢,聽見奶奶有了這個梯已,他還不放心的花了呢。所以我趕著接了過來,叫我說了他兩句,誰知奶奶偏聽見了問,我就撒謊說香菱來了。"【甲戌側批:雙行夾批:一段平兒見識作用,不枉阿鳳平日刮目,又伏下多少後文,補盡前文未到。】」曹雪芹應該是如此「鄭重」說此事的,在實錄的過程中正是告訴看官們,鳳姐兒放高利貸是賈璉也不知道的!即賈家是完全不知道的,
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王家」知道了!
即之前所詳述過的王夫人默許甚至暗中指使王熙鳳拿賈府各種開銷去放高利貸,來為王家即為王夫人和王熙鳳而主要是王夫人自己斂財,便更明顯了!
而中間那些個批,都是小兒之批,
「「鳳姐聽了笑道:"我說呢,姨媽知道你二爺來了,忽刺巴的反打發個房裡人來了?原來是你這蹄子**鬼。"【庚辰側批:疼極反罵。】」哈哈,鳳姐兒考慮香菱不可能來的理由是這個,
而這裡初寫平兒,除了見識到平兒之靈外,也足見如此隱密的事平兒也是其中知情者之一,
雖然平兒不一定知道王夫人是總幕後,但已經足見平兒與鳳姐兒之親密了!
(外人註:靈是好事呀(大白紙註:是滴是滴,不過太靈了也有些受不了呀,555(外人註:嘻嘻)))
「我喜歡心靈美。」小戒笑道。
「我類本就靈動。」小猴笑道。
「心誠則靈。」老沙呵呵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我佛之聖地名為靈山。」
「幹嘛?」小戒愣道,「用靈組詞造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