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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95章 夢迴十三 察顏觀色 六 文 / 詩君

    「「邢夫人等因說道:"你身上不好,又連日事多,該歇歇才是,又進來做什麼?"賈珍一面扶拐,【庚辰側批:一絲不亂。靖眉批:刺心之筆。】扎掙著要蹲身跪下請安道乏。」從能拉著寶玉幾乎健步,到這裡「扎掙著要蹲身跪下請安道乏」,不是狡猾又是什麼(外人註:如果之前一筆帶過或一眼掃過,哪裡能得出這個結論!)

    「「邢夫人等忙叫寶玉攙住,命人挪椅子來與他坐。」這裡又「陡然」出來「寶玉攙住」,更是與之前的「賈珍拉住寶玉」形成更強烈的對比!(外人註:哈哈)

    恐怕寶玉邊攙邊都在心中偷笑吧!

    「「賈珍斷不肯坐,因勉強陪笑道:"侄兒進來有一件事要求二位嬸子並大妹。"邢夫人等忙問:"什麼事?"賈珍忙道:"嬸子自然知道,如今孫子媳婦沒了,侄兒媳婦偏又病倒,我看裡頭著實不成個體統。怎麼屈尊大妹妹一個月,【庚辰側批:不見突然。】在這裡料理料理,我就放心了。"【庚辰側批:阿鳳此刻心癢矣。】」賈珍這句話沒有一個字廢話,也足見象「款款」那樣有點點嫌疑「做作」的文字,在紅樓夢的原文是極其少見的,

    「「邢夫人笑道:"原來為這個。你大妹妹現在你二嬸子家,只和你二嬸子說就是了。"」也請注意這句似乎「可以」沒有任何「含意」的話,即邢夫人這句話肯定是包含著對王熙鳳作為自己家的媳婦,卻和王夫人「一起」的不滿,因此,這「笑」當然並非一般的笑,也絕非什麼「善意」的笑,肯定是包含「不懷好意」和「不滿」的內容的!

    而邢夫人這裡透露的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意思就是「你只要問王家就可以了」!更是對「王氏集團」的一個小小但非常重要的透露!即第一個強烈感受到王氏集團存在的人,恐怕正是邢夫人!

    「「王夫人忙道:"他一個小孩子【庚辰側批:三字愈令人可愛可憐。】家何曾經過這樣事,倘或料理不清,反叫人笑話,倒是再煩別人好。"」這個「忙」字一個是表明王夫人在邢夫人面前的「謙卑」,另一個當然是王夫人聽出了邢夫人話中的「意思」,即也有向邢夫人「解釋」的意思,即「並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XX註:哈哈,如果戴權和賈珍的對話我還能聽得懂三四的話,這兩人的對話我恐怕連零點零一都聽不出來!)

    而且王夫人話中直接道王熙鳳是一個「小孩子」,這話更不是說給賈珍聽的,而幾乎是直接說給邢夫人聽的!即「鳳姐兒一個小孩子,哪裡會把什麼婆家王家分得這麼清楚的,而且你邢夫人一個大人,和小孩子計什麼較」,

    而「反叫人笑話」更是以千里之外的綿針指向邢夫人,不管邢夫人是否聽出來了,但這句王夫人恐怕也有暗指邢夫人說如此「大白話」實在讓人笑話!(外人註:越是如此陰的人爆發起來越是可怕,晴雯等包括之後的林黛玉和賈母等就是明證!(大白紙註:正是此意,這些內容幾乎是穩穩而早就存在於曹雪芹內心的,才會這些文字!曹雪芹不求看官能看懂,但真的無人來看懂,卻也算是一個大悲哀吧!))

    即說白了,邢夫人和王夫人的矛盾是由來已久,而且明爭暗鬥尤其是「暗鬥」幾乎是天天都準備著的!

    而王夫人直接拒絕當然說明了王夫人在「外人」的這些事上的「低調」,即又不是我王家的事情,何必費那個心那個力呢?

    「「賈珍笑道:"嬸子的意思侄兒猜著了,是怕大妹妹勞苦了。若說料理不開,我包管必料理的開,便是錯一點兒,別人看著還是不錯的。從小兒大妹妹頑笑著就有殺伐決斷,【庚辰側批:阿鳳身份。】如今出了閣,又在那府裡辦事,越發歷練老成了。我想了這幾日,除了大妹妹再無人了。嬸子不看侄兒、侄兒媳婦的分上,只看死了的分上罷!"說著滾下淚來。【庚辰側批:有筆力。】」這正是賈珍厲害的地方!即雖然寶玉薦了鳳姐兒,但賈珍恐怕早料到最難過的一關絕非鳳姐兒,而定是王夫人,

    因此,抓住了王夫人當著眾人必須要「心慈」的「弱點」,才不但拄著拐,讓人攙,扎掙著要蹲身跪下,這裡不但搬出「殺招」秦可卿來,更借秦可卿的事讓自己「滾下淚來」!到此時,恐怕賈珍內心已至少有七分把握了!

    而賈珍道「從小兒大妹妹頑笑著就有殺伐決斷」,幾乎可以以此寫出一部「紅樓前傳」來!(外人註:哈哈,好呀,看看賈政賈赦賈敏賈敬賈珍等小時候,賈鏈賈蓉鳳姐兒等更小的時候是什麼模樣,也是蠻有趣的(大白紙註:呃,寫這個,閒得慌啊!))

    「「王夫人心中怕的是鳳姐未經過喪事,怕他料理不清,惹人恥笑。」這也是曹雪芹「明著」告訴眾人的原因,而王夫人內心的其他原因曹雪芹自然「隱」去了,

    「「今見賈珍苦苦的說到這步田地,心中已活了幾分,卻又眼看著鳳姐出神。」自然是賈珍的苦肉計起了「決定性作用」,

    「「那鳳姐素日最喜攬事辦,好賣弄才幹,雖然當家妥當,也因未辦過婚喪大事,恐人還不伏,巴不得遇見這事。」這裡更是比較少見地直接道出鳳姐兒的一部分本質,

    即鳳姐兒一個是好強,正是「脂粉堆的英雄」,如果是男子,恐怕類似征伐掠地之人,

    另一個是鳳姐兒做事基本上不太考慮後果,才能因放高利貸成為之後被抄家的借口,也因此最終成為王夫人的替罪羊!

    其三,鳳姐兒正是因此「最喜攬事辦」的操勞,導致恐怕很多次的力不從心,而最終壞了自己的身體,導致在被賈璉休而趕出賈府後,身心俱悴,而客死回娘家的路上!

    「「今見賈珍如此一來,他心中早已歡喜。」鳳姐兒還有個特點,就是雖然表面的情緒能隱藏,但內心的悲喜是幾乎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了的,

    是喜還無所謂,但如悲憂憤等的話,如果不知內心調解,時間長了,恐怕對身體也是相當的損害!

    「「先見王夫人不吮,後見賈珍說的情真,王夫人有活動之意,」這裡也當然小小地見證王熙鳳的「察顏觀色」的能力,而紅樓夢中的幾乎絕大多數人都有相當強的「察顏觀色」能力,只是因為各人瞭解的事情不同,而「察顏觀色」的內容和深度不同而已!

    因此,如果看紅樓夢,看官們沒有較強的「察顏觀色」能力甚至根本沒有「察顏觀色」能力,那就只去「欣賞」紅樓夢的「文字」好了(外人註:哈哈,也不錯,也不錯(XX註:好什麼!用仿紅樓夢的文字寫一些毫無內容的東西?(外人註:嘿嘿,不必說得如此白了)))

    「「便向王夫人道:"大哥哥說的這麼懇切,太太就依了罷。"王夫人悄悄的道:"你可能麼?"鳳姐道:"有什麼不能的。外面的大事已經大哥哥【庚辰側批:王夫人是悄言,鳳姐是響應,故稱"大哥哥"。】料理清了,【庚辰側批:已得三昧矣。】不過是裡頭照管照管,便是我有不知道的,問問太太就是了。"」這裡足見王夫人和王熙鳳之「親」,已經完全將邢夫人「晾」在一邊了!

    「「【甲戌側批:胸中成見已有之語。】王夫人見說的有理,便不作聲。賈珍見鳳姐吮了,又陪笑道:"也管不得許多了,橫豎要求大妹妹辛苦辛苦。我這裡先與妹妹行禮,等事完了,我再到那府裡去謝。"說著,就作揖下去,鳳姐兒還禮不迭。」賈珍這才是「請人」的最有效率招數,於是,見識到賈珍的高超情商了吧!見識到賈珍的縝密心思了吧,甚至這一段,用滴水不漏都可以形容啊!(XX註:嗯,確實比不少批者強得多了!)

    「「賈珍便忙向袖中取了寧國府對牌出來,命寶玉送與鳳姐,又說:"妹妹愛怎樣就怎樣,要什麼只管拿這個取去,也不必問我。只求別存心替我省錢,只要好看為上;二則也要同那府裡一樣待人才好,不要存心怕人抱怨。只這兩件外,我再沒不放心的了。"」又見賈珍情商和縝密心思,僅這一點上,比賈政等不知要強多少!當然,這裡包含了賈珍奢侈和只是為秦可卿如此的一面,自然不能讚過頭了!(外人註: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鳳姐不敢就接牌,【蒙雙行夾批:凡有本領者斷不越禮。接牌小事而必待命於王夫人也,誠家道之規範,亦天下之規範也。看是書者不可草草從事。】只看著王夫人。」除了接牌事大外,這句「只看著」王夫人,也是對王氏集團雛形的著重說明,同時,邢夫人當時看著這一切,內心的不得勁恐怕也是不小的,

    「「王夫人道:"你哥哥既這麼說,你就照看照看罷了。只是別自作主意,有了事,打發人問你哥哥、嫂子要緊。"寶玉早向賈珍手裡接過對牌來,強遞與鳳姐了。」寶玉這動作也足見他內心的有主意,

    「「又問:"妹妹住在這裡,還是天天來呢?若是天天來,越發辛苦了。不如我這裡趕著收拾出一個院落來,妹妹住過這幾日倒安穩。"鳳姐笑道:"不用。【甲戌側批:二字句,有神。】那邊也離不得我,倒是天天來的好。"賈珍聽說,只得罷了。然後又說了一回閒話,方才出去。」這裡又埋下鳳姐兒因此壞了身體的隱患,

    「「一時女眷散後,王夫人因問鳳姐:"你今兒怎麼樣?"鳳姐兒道:"太太只管請回去,我須得先理出一個頭緒來,才回去得呢。"王夫人聽說,便先同邢夫人等回去,不在話下。」從這裡也可以看出王夫人相當謹慎的一面,也是在「暗鋪墊」之後王氏集團行使一切尤其是「暗事」的時候,這些「暗事」的「謹慎」或說「不為人知」的程度!

    因為對王夫人的直接描寫是比較少的,因此,要特別注意這些較少的文字透露出來的最多最大的信息!

    「「這裡鳳姐兒來至三間一所抱廈內坐了,因想:頭一件是人口混雜,遺失東西;第二件,事無專責,臨期推委;第三件,需用過費,濫支冒領;第四件,任無大小,苦樂不均;第五件,家人豪縱,有臉者不服鈐束,無臉者不能上進。【甲戌眉批:舊族後輩受此五病者頗多,余家更甚。三十年前事見書於三十年後,令余悲痛血淚盈面。庚辰眉批:讀五件事未完,余不禁失聲大哭,三十年前作書人在何處耶?】此五件實是寧國府中風俗。」哈哈,這不但是鳳姐兒看出的弊病,更是曹雪芹看出的弊病!從中可看出這些弊病,其「適應」範圍是相當廣的!

    因此,也可小小地映證一下曹雪芹在這方面的能力,如果再上升一下「範圍」,曹雪芹對當時的社會和整個中國及至整個人類會有怎樣強大的「想法」,也不足為奇了吧!

    「「不知鳳姐如何處治,且聽下回分解。【甲戌眉批:此回只十頁,因刪去天香樓一節,少去四五頁也。】」這個死批!又在炫耀他造假出的天香樓!還在重複「此回只十頁…少去四五頁也」,而如此多實質上重要得多得多的內容他一點也看不到看不出,真是人無臉而無敵也!(外人註:就像瞅見了一個臭水坑,就站在這臭水坑邊不停地不斷地而且是高調再高調地生怕別人不知道地宣稱發現了整個銀河!(XX註:哈哈,這個有勁!))

    「「正是:金紫萬千誰治國,裙釵一二可齊家。【蒙:五件事若能如法整理得當,豈獨家庭,國家天下治之不難。」這個詩口氣很大,正合之前所說深藏曹雪芹內心的強大想法,

    同時,這詩也大含諷刺!即裙釵一二可齊家,那那些男子就好好想想怎麼治國吧,但清朝中後期,這些「男子們」不但治不好國,還一直在敗國!

    而這個批也很有見識!雖然曹雪芹只是小小露了一手,

    「「甲戌:"秦可卿yin喪天香樓",作者用史筆也。老朽因有魂托鳳姐賈家後事二件,的是安富尊榮坐享人不能想得到處。其事雖未行,其言其意則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刪去。庚辰:通回將可卿如何死故隱去,是大發慈悲心也,歎歎!壬午春。」此時已可忽略,

    「「蒙:借可卿之死,又寫出情之變態,上下大小,男女老少,無非情感而生情。且又藉鳳姐之夢,更化就幻空中一片貼切之情,所謂寂然不動,感而遂通。所感之象,所動之萌,深淺誠偽,隨種必報,所謂幻者此也,情者亦此也。何非幻,何非情?情即是幻,幻即是情,明眼者自見。】」很好,「幻即是情情即是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批者可將這幾句不停歇念億萬倍,定保得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不行不走成神得仙與地同壽與天齊尊!(外人註:哈哈,有趣有趣!我卻是要行走的(大白紙註:我陪你走走吧,嘻嘻))

    「這個察這個觀,確實越想越重要啊!」小戒歎道。

    「有我火眼金睛還不夠,還要會思哦。」小猴笑道。

    「然後能得之。」老沙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一席話,十年書,乃思之結果。」

    「一個比一個說得誇張!」小戒瞪大眼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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