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開生面夢演紅樓夢,立新場情傳幻境情」,這個回目不但工整,而且包含主要內容,回目名能做到這點就已經足夠,而且也當然必須要做到這一點,
【蒙:春困葳蕤擁繡衾,恍隨仙子別紅塵。問誰幻入華胥境?千古風流造孽人。萬種豪華原是幻,何嘗造孽,何是風流?曲終人散有誰留,為甚營求?只愛蠅頭!一番遭遇幾多愁,點水根由,泉湧難酬!】」這個也是比較標準的填詞,從文字和內容上看,是有些像曹批的,當然,只是有些像,因為力量仍顯不夠,
「「卻說薛家母子在榮府中寄居等事略已表明,此回則暫不能寫矣。【甲戌側批:此等處實又非別部小說之熟套起法。】」這也是曹雪芹前幾回在紅樓夢中比較少見的「明顯交待」,即曹雪芹在之後的此類交待,會以更「尋常」的筆法更不露痕跡地一筆帶過,
「「如今且說林黛玉【甲戌眉批:不敘寶釵,反仍敘黛玉。蓋前回只不過欲出寶釵,非實寫之文耳,此回若仍續寫,則將二玉高擱矣,故急轉筆仍舊至黛玉,使榮府正文方不至於冷落也。今寫黛玉神妙之至,何也?因寫黛玉實是寫寶釵,非真有意去寫黛玉,幾乎又被作者瞞過。】」這種「幾乎又被作者瞞過」,之前已經出現,再次證明其是標準的故弄玄虛的脂批,因為這批中極明顯地幾乎是狂抑黛玉狂揚寶釵!幾乎達到了毫無顧忌的程度!也再次足見脂批之惡毒以及愚蠢之本質!
「「自在榮府以來,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甲戌側批:妙極!所謂一擊兩鳴法,寶玉身份可知。】」此脂批也愚到極點!因為這裡曹雪芹是極其明顯地道出賈母將黛玉看重同於寶玉,除了極鍾愛黛玉外,當然是極其有意要將黛玉和寶玉撮合!而脂批的竟然批為「寶玉身份可知」!其掩耳盜鈴不但在此處使用,幾乎在所有脂評中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地而且毫無顧忌地使用到!(xx註:厲害啊,掩耳盜鈴一次不難,難得的是能連續堅持不懈地掩耳盜鈴幾百上千次!(外人註:哈哈,估計鈴都已經響壞了!))
「「迎春、探春、惜春三個親孫女倒且靠後。【甲戌側批:此句寫賈母。】便是寶玉和黛玉二人之親密友愛處,亦自較別個不同,【甲戌側批:此句妙,細思有多少文章。】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寶玉和黛玉一見傾心,又有賈母給創造如此好的條件,自然是天作之合加上地設一雙!(外人註:哈哈,這兩個形容詞恰如其分!完全命中!)
「「不想如今忽然來了一個薛寶釵,【甲戌側批:總是奇峻之筆,寫來健拔,似新出一人耳。甲戌眉批:此處如此寫寶釵,前回中略不一寫,可知前回迥非十二釵之正文也。欲出寶釵便不肯從寶釵身上寫來,卻先款款敘出二玉,陡然轉出寶釵,三人方可鼎立。行文之法又一變體。】」如果看過之後全文,便明白這裡幾乎是直接道出了薛寶釵以及薛家來賈府的目的!而這兩批實在如此在放「批」!
「「年歲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甲戌側批:此句定評,想世人目中各有所取也。按黛玉寶釵二人,一如姣花,一如纖柳,各極其妙者,然世人性分甘苦不同之故耳。】」這也是極其標準極其掩耳盜鈴的脂批!
「「而且寶釵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比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甲戌側批:將兩個行止攝總一寫,實是難寫,亦實系千部小說中未敢說寫者。】」曹雪芹此處明明說的是反話,意思是指薛寶釵是帶著極強的目的來此,帶著極強的目的如此作為,目的當然是先贏得賈府眾人口碑,而且一定要將黛玉比下去,以「營造」之後「篡位」之先決氣勢和條件!
但這「批」便順反則反!敢情曹雪芹寫林黛玉就是為了寫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不得人心。」的啊!(外人註:這個掩耳盜鈴幾乎將天大的一個鈴摘了下來!)
「「便是那些小丫頭子們,亦多喜與寶釵去頑。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鬱不綴之意,【甲戌側批:此一句是今古才人通病,如人人皆如我黛玉之為人,方許他妒。此是黛玉缺處。】」請注意黛玉為什麼「悒鬱不綴」,這裡「極好」地隱去了原因,即恐怕是黛玉已經看出寶釵有在「有計劃」地奪寶玉之勢!
「「寶釵卻渾然不覺。【甲戌側批:這還是天性,後文中則是又加學力了。】」尤其請特別注意這裡的「渾然不覺」的真正「內容」!不是寶釵渾然不覺黛玉之「悒鬱不綴」,而是寶釵沒有想到的是黛玉已經「悒鬱不綴」出寶釵實際上是意在寶玉!(xx註: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外人註:醉翁沒想到別人已經看出其之「醉意」是在哪了!))
「「那寶玉亦在孩提之間,況自天性所稟來的一片愚拙偏僻,【甲戌側批:四字是極不好,卻是極妙。只不要被作者瞞過。】」這裡的「愚拙偏僻」是最關鍵!即寶玉沒有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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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寶玉之後對自己和黛玉愛情的捍衛也完全只是出於一種時有時無的「本能」的反應!
因為寶玉恐怕直到林黛玉逝後,都沒能清楚地看到王氏集團的存在以及他們的目的是為何!
而寶玉看清楚這一切也是八十回後黛玉逝後的寶玉要完成的主要內容!
而從這兩回開始的所有批的內容中,脂批恐怕幾乎囊括了其中一大半的內容!
「「視姊妹弟兄皆出一意,並無親疏遠近之別。【甲戌側批:如此反謂"愚癡",正從世人意中寫也。】其中因與黛玉同隨賈母一處坐臥,故略比別個姊妹熟慣些。既熟慣,則更覺親密,既親密,則不免一時有求全之毀,不虞之隙。【甲戌側批:八字定評,有趣。不獨黛玉、寶玉二人,亦可為古今天下親密人當頭一喝。甲戌眉批:八字為二玉一生文字之綱。】」這「既熟慣,則更覺親密,既親密,則不免一時有求全之毀,不虞之隙。」深見曹雪芹對人性的瞭解!其實這幾句就是等價於四個字,即「愛情初期」!尤其是「求全之毀,不虞之隙。」,即說白了,如果我不愛你,我哪裡會在意這麼多呢,正是因為我愛你,我才會在這個時期或說初期總是滿足總是不滿意總是懷疑這總是質問那!
當然,這是初期,慢慢磨合後,以及慢慢成熟後,尤其是寶玉和黛玉之後不斷的相互心心相證後,一些傷人傷已的「求全之毀,不虞之隙。」便會漸漸平和,而以愛為多,而以理解以關心為更多了!
這些曹雪芹也在之後給予了極其寫實的內容!
「「這日不知為何,他二人言語有些不合起來,黛玉又【甲戌側批:"又"字妙極!補出近日無限垂淚之事矣,此仍淡淡寫來,使後文來得不突然。】氣的獨在房中垂淚,」說實話,黛玉此時確實不太成熟,但最重點是寶玉更不懂事,
「「寶玉又【甲戌側批:"又"字妙極!凡用二"又"字,如雙峰對峙,總補二玉正文。】自悔言語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漸漸的回轉來。」如何,寶玉都知道是自己「言語冒撞」,而當然,如果寶玉此時已經到了能知道「言語冒撞」的程度,離「懂事」更「懂事」也就不遠了!
因為試想一想,黛玉來賈府之前,賈寶玉可是幾乎幾秒之內就能立即「決定」摔玉而且大哭的主!幾乎是真正的頑劣任性之公子爺兒!
而自從黛玉來之後,寶玉因此而自身的如性格、如懂得關心人、如懂得道歉等等等等的改變恐怕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甲戌側批:元春消息動矣。】」這裡批「元春消息動」顯然有些過,
「「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是日先攜了賈蓉之妻,二人來面請。賈母等於早飯後過來,就在會芳園【甲戌側批:隨筆帶出,妙!字意可思。】游頑,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甲戌側批:這是第一家宴,偏如此草草寫。此如晉人倒食甘蔗,漸入佳境一樣。】」這個批也有些不得要領,這裡幾乎是為了先「淡出」尤氏,尤其是「賈蓉之妻」秦可卿!一個什麼賈府的家宴有什麼好專門來寫的!紅樓夢主要還是寫人寫事以及寫各種情的!
「「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賈母命人好生哄著,歇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們這裡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奶娘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裡來。"賈母素知秦氏是個極妥當的人,【甲戌側批:借賈母心中定評。】生的裊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乃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甲戌側批:又夾寫出秦氏來。】見他去安置寶玉,自是安穩的。」如何,正是為引出秦氏,以及更引出之後迄今為止恐怕最重量級的寶玉的游太虛幻境!
「「當下秦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圖》,也不看系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甲戌眉批:如此畫聯,焉能入夢?】」神仙勸人苦讀當時的純為了科舉之書的,寶玉自然不快,
「「又有一幅對聯,寫的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甲戌雙行夾批:看此聯極俗,用於此則極妙。蓋作者正因古今王孫公子,劈頭先下金針。】」這副對聯其實本意是不錯的,關鍵要看在什麼環境!如果是在當時的處處虛偽、時時陰險的環境,這副對聯達到的「效果」恐怕絕大多數下只能是「世事洞明皆虛偽,人情練達即陰險」(外人註:哈哈,有趣),而如果是在相反的環境下,不但能獲得真學問,好文章,還能使心悅甚至豁然開朗,自然會是好聯!
「「及看了這兩句,縱然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裡了,忙說:"快出去!快出去!"」哈哈,這便足見寶玉「堅定」的一面,即寶玉內心中的「真善美」幾乎是不可動搖的!
「「秦氏聽了笑道:"這裡還不好,可往那裡去呢?不然往我屋裡去吧。"」秦氏這話已然隱約透露出寶玉絕非第一個來她屋的「外邊的男子」!
「「寶玉點頭微笑。」極喜女兒氣的寶玉自然點頭微笑,卻不知秦氏之屋絕非一般之屋!也才會有游太虛幻境後能與秦氏「**」之夢(xx註:好地方啊(外人註:…)),
「「有一個嬤嬤說道:"那裡有個叔叔往侄兒房裡睡覺的理?"」這句話卻與之後焦大的「養小叔子」所謂「相映成趣」,
「「秦氏笑道:"噯喲喲!不怕他惱。他能多大呢,就忌諱這些個!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個兄弟來了,【甲戌眉批:伏下秦鐘,妙!】雖然與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只怕那個還高些呢。"【甲戌側批:又伏下一人,隨筆便出,得隙便入,精細之極。】」前批即亂稱「妙」的脂批,後批才是正宗的好批!即曹雪芹的行文特徵中就有一條幾乎處處可見的「隨筆便出,得隙便入,精細之極」,用得可謂爐火純青!
「「寶玉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帶他來我瞧瞧。"【甲戌側批:侯門少年紈褲活跳下來。】眾人笑道:"隔著二三十里,往那裡帶去,見的日子有呢。"說著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後文自然有交待,這便是曹雪芹行文的一個特徵,有助於推斷出八十回後可能的後文,
「「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甲戌側批:此香名"引夢香"。】襲人而來。」這裡出來「襲人」二字,雖然應該是巧合,但寶玉第一夢中與秦氏**,第二醒後與襲人**,這裡出來襲人也可視為「有意」,
「「寶玉覺得眼餳骨軟,連說:"好香!"【甲戌側批:刻骨吸髓之情景,如何想得來,又如何寫得來?〔進房如夢境。〕】」哈哈,能讓人「眼餳骨軟」的香,可知這「香」的「作用」了!(xx註:果然還是聞香能識秦可卿(外人註:哈哈,你化身小戒啊(xx註:別說別說,兩不相干,兩不相干))
「「入房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甲戌側批:妙圖。】」此畫的「作用」也一見即知,(xx註:果然真是好地方!)
「「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云:
嫩寒鎖夢因春冷,【甲夾批:艷極,yin極!】芳氣襲人是酒香。【甲夾批:已入夢境矣。】」這兩批顯然都是懂得其中「奧妙」的,但前批批為「艷極」也還罷了,因為這兩聯都「含」一個極「閨」的女兒身形兼春心,但「yin極」就有些「過」了?
其實,「艷極」批的應該是前句「嫩寒鎖夢因春冷」,因為這裡隱含一個什麼意思,恐怕是一個**的小女子身,否則,哪裡來的「嫩寒」,哪裡來的「鎖夢」,「因春冷」(xx註:**蜷縮著身子沒蓋被子的**女兒身(外人註:…(大白紙註:卻是正解)),
而「芳氣襲人是酒香」為什麼是「yin極」,因為這酒恐怕不是這女子喝的,因為女子不會靠喝酒來「暖身」,那靠什麼來「暖身」呢,恐怕正是喝了酒的另一人!於是,這「芳氣襲人」到底是怎樣個「襲人」,便盡可去「想像」好了,而且更妙的是,「襲完人」後便恰好又正是此聯「形狀」:「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
(外人主:呃!難怪有人說男人除了女人外再沒想什麼了!(大白紙註:哈哈,顯然不正確,至少紅樓夢的範疇已經遠遠超過這個範疇,雖然女子仍是紅樓夢的極核心!))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甲戌側批:設譬調侃耳,若真以為然,則又被作者瞞過。】」這鳥脂批,以為是曹雪芹肚內的蛔蟲!這種「又被作者瞞過」的譁眾取寵招搖撞騙的口氣用了又用!顯然,曹雪芹寫這個就是為了隱喻秦可卿的**!即秦可卿除了賈蓉外,和武則天一樣,還有包括賈珍等在內不少的其他人!
「「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這也是極明顯的隱喻秦可卿與楊貴婦「一樣」的「父子同侍」,
「「上面設著笀昌公主於含章臀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聯珠帳。」這裡出來兩個公主,如果以此認為秦可卿可能公主出身的話,未免是個笑話,因為如此而言,秦可卿也可能是前面的貴妃和女皇帝!
「「寶玉含笑連說:"這裡好!"【〔擺設就合著他的意。〕】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了。"」(xx註:果然是神仙住的地方!(外人註:呸,沒志氣的!還吞口水呢!(xx註:…額,讓你看見了?)))
「「說著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甲戌側批:一路設譬之文,迥非《石頭記》大筆所屑,別有他屬,余所不知。】」這裡更是連西施紅娘都來了,足見秦氏屋中之「艷」的程度!
「「於是眾奶母伏侍寶玉臥好,款款散了,只留襲人、【甲戌側批:一個再見。】媚人、【甲戌側批:二新出。】晴雯、【甲戌側批:三新出,名妙而文。】麝月【甲戌側批:四新出,尤妙。看此四婢之名,則知歷來小說難與並肩。】四個丫鬟為伴。」這裡更是「見縫插針」地如此「自然」又如此「乾脆」地出來至少三大丫環!更是真正妙到極點的文筆!(外人就:媚人可忽略,是曹雪芹前八十回極其罕見的可能是「殘稿」之留痕跡)
「「【甲戌眉批:文至此不知從何處想來。】秦氏便分咐小丫鬟們,好生在廊簷下看著貓兒狗兒打架。【甲戌側批:細極。】」確實細極!(xx註:原來古人喜歡貓兒狗兒一起養著,好看它們打架玩(外人註:想多了,不過貓兒和狗兒如果都很可愛的話,在一起倒真是蠻有趣(大白紙笑註:像兩小情人在一起打架玩一樣?嘻嘻,那可真好玩(外人註:哈哈,那讓上天保佑你早點實現吧!哈哈!(大白紙註:嘻嘻…))))))),且先到這。」
「脂批之掩耳盜鈴顯然是太小看世人和後人了!」小戒笑道。
「你應該更喜歡看後面對秦氏房間的解讀吧。」小猴大笑道。
「說什麼呢?!」小戒瞪眼道。
「曹施主之筆法,無所不用其極也。」老沙笑道。
「阿彌陀佛,」小唐雙手合什道,「菩提花開,花開萬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