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不願意?」接著上句話,這話也完全符合薛姨媽說話的風格,就是非常地通俗化,但是又「飽含」著她的種種情緒在內,也就是說,薛姨媽是個不太善於隱藏自己的人,
「「寶釵反正色的對母親道:「媽媽這話說錯了——鳳-舞-文-學-網——女孩兒家的事情是父母作主的,如今我父親沒了,媽媽應該作主的,再不然問哥哥。怎麼問起我來?」」好個「正色」兩個字,正好再次「突顯」寶釵之「正」,寶釵對自己的男女情感說實話不是隱藏得很深,而是她已經到了能把男女情感淡化到相當程度甚至無影無蹤的本事!甚至還相信自己幾乎是沒有情感的,當然,她實際上還是有情感的,但在她心中,由於以上淡化的原因,她心中有許多的東西都會比所謂「情感」「重要」得多,因為寶釵實在是太聰明,她心中的空間實在是太大,說句大白話:有什麼東西寶釵不知道的嗎?幾乎沒有!而且寶釵還能為這種聰明找到幾條鐵一般的原則,比如剛才說的父母作主,長兄作主,比如說三從四德等等,至於她內心是否真的相信這些個,當然另當別論,但是,她會去遵守和維護這些,甚至不惜以犧牲所謂男女情感的方式去遵守和維護這些,日復一日,隨著年齡的增大,這些將會不知不覺牢固地嵌在她的內心,成為她日後幾乎唯一的判斷基準(xx註:…好可怕的女子!(外人註:不是可怕,而是相當厲害的女子(xx註:這個厲害怎麼講?難道不是人人都怕她?(外人註:我這裡的厲害是紅樓夢中幾乎所有人都在她心中「掌握」中,但是悲劇的是,她自己也在她自己的「掌握」中!(xx註:什麼意思?…不懂)))))
「「所以薛姨媽更愛惜他,說他雖是從小嬌養慣的,卻也生來的貞靜,因此在他面前反不提起寶玉了。」這樣的人兒確實挺讓當時的長輩喜愛的,
「「寶釵自從聽此一說,把「寶玉」兩字自然更不提起了。」如何?寶釵又多了一條「基準」,
「「如今雖然聽見失了玉,心裡也甚驚疑,倒不好問,只得聽旁人說去,竟像不與自己相干的。」這個「驚疑」非常有講究,因為寶釵是很少驚,更很少疑的,驚自然是因為其心中一直存著「金玉緣」,而突然「玉」沒了,心中頓失平衡,而「疑」便是順著「驚」而來的,即自己與寶玉的婚事還能成嗎?那句「竟像不與自己相干的」正好「反話」出「與自己是相當相干的」!由此也可知道在寶釵心中,寶釵認為的她與寶玉的聯姻的份量其實是很重的,從她來此的最初目的是進宮為才人,打算走賈妃的道路便幾乎奠定了其內心「標準」,而且是相當「高」的標準,以這些高標準再去看賈府的事,許多事都只是「小事」一樁而已,而一旦進宮不成,這「標準」已經不得不「被迫」降低,但當然是不能「一落千丈」,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這目前最現實的求其次即是與寶玉的聯姻,至少能成為未來賈母似的人物!而以寶釵的聰明,以寶釵的智商和情商,她的「未來憧憬」也許更有「藍圖」(xx註:有這麼嚴重嗎?也許寶釵只是這麼邊走邊看?(外人註:確實,寶釵給人的感覺確實最多只不過是「邊走邊看」,但寶釵八十回前所表現出來的種種言行,已經在「大人們」面前奠定了遠黛玉的基礎,你能說那一切全是出於寶釵的自然或說是「邊走邊看」嗎?如果再說得更直白或說再說得對寶釵殘酷一些的話,在與寶玉最後能否結合的「明爭暗鬥」中,在外部環境上,寶釵是全面壓倒黛玉的,當然,從內部環境也就是寶玉和黛玉的「心靈」上,黛玉無疑是絕對壓倒寶釵的,但可惜的是,最後起決定作用的,幾乎完全是前者,後者不過是用來憐憫的,而且可能只有賈母、紫鵑少數人會來憐憫而已,而這些,寶釵的內心應該是知道得非常清楚的(xx註:很有道理,但還是不太敢相信寶釵能「聰明」到這種程度(外人註:寶釵一直在迴避談論甚至「接觸」寶玉的事,但你不能限制她心中在想,以寶釵強大的邏輯,豐富的情商,這些幾乎就可以說是在她「掌握」之中的!回憶一下前八十回,她「恰巧地」能聽到寶玉和黛玉的對話,她「恰巧地」出現在王夫人最需要安慰和幫助的地方,她甚至能讓黛玉從她的甚至「情敵」成為幾乎為她的「摯友」,便知寶釵姐姐的厲害了,而黛玉也並非後面沒有察覺,薛姨媽那番「看起來注定的事不一定能如願」的話不但嚇著了黛玉,當然也驚醒了黛玉,那以後,黛玉和寶釵之間「交心」的情節幾乎就沒有了,黛玉也似乎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在乎寶玉的態度和行動,甚至黛玉曾有一段時間幾次暗示寶玉要早點到賈母面前定下他倆之間的事,可惜寶玉天真爛漫,以為他和黛玉之間是「鐵定」的事,否則也不會讓「大人們」最後下「結論」:他和黛玉不過是小時候鬧著玩而已!雖然寶玉去賈母處挑明不一定能最終與黛玉如願,但仍然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即由於寶玉的堅持,賈母的同情而最後拍板,就算王夫人薛姨媽聯手也不得不一時屈從,雖然這種概率仍然很小!因為在說服賈母的力量上,寶玉與王夫人差距甚遠,而且,不要忘了當時仍有一面大旗,即子女婚姻,父母作主(大白紙註:很透徹了!))))))
「「只有薛姨媽打丫頭過來了好幾次問信。」如何,薛姨媽是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的,
「「因他自己的兒子薛蟠的事焦心,只等哥哥進京,便好為他出脫罪名;」這裡有兩個字又非常「顯眼」,就是「哥哥」兩字,正是提醒看官們,王夫人、薛姨媽、鳳姐兒以及如王子騰,這可是一個「王家」(xx註:沒錯,薛姨媽鳳姐兒可都姓王),
「「又知元妃已薨,雖然賈府忙亂,卻得鳳姐好了,出來理家,所以也不大過這邊來——鳳-舞-文-學-網——這裡只苦了襲人,在寶玉跟前低聲下氣的伏侍勸慰,寶玉竟是不懂。襲人只有暗暗的著急而已。」這裡的「苦了」襲人卻有些莫名,而且為什麼要強調「低聲下氣」,襲人難道以前不是或不屑於「低聲下氣」嗎?這叫什麼「苦」呢,苦的應該是玉還沒找到吧,三天期限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過了幾日,元妃停靈寢廟,賈母等送殯去了幾天。」這裡「過了幾日」很可能已經過三天,但沒有絲毫動靜,王夫人那「三天」果然成了「算了」,所以從「苦了襲人」開始,幾乎又是亂改的文字,
「「豈知寶玉一日呆似一日,也不燒,也不疼痛,只是吃不像吃,睡不像睡,甚至說話都無頭緒。」這裡的文字也相當亂,「呆似一日」與「不燒不疼痛」有何關係?「吃不像吃,睡不像睡」那又像什麼?最後那句話倒是說得好,作者這裡的文字果然是「都無頭緒」!
「「那襲人麝月等一慌了,回過鳳姐幾次。鳳姐不時過來。起先道是找不著玉生氣,如今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有日日請醫調治。煎藥吃了好幾劑,只有添病的,沒有減病的。及至問他那裡不舒服,寶玉也不說出來。」這個也是「毫無頭緒」的文字,
「「直至元妃事畢,賈母惦記寶玉,親自到園看視,王夫人也隨過來。襲人等叫寶玉接出去請安。寶玉雖說是病,每日原起來行動,今日叫他接賈母去,他依然仍是請安,惟是襲人在旁扶著指教。賈母見了,便道:「我的兒,我打量你怎麼病著,故此過來瞧你。今你依舊的模樣兒,我的心放了好些。」王夫人也自然是寬心的。」這些都是不痛不癢的文字,
「「但寶玉並不回答,只管嘻嘻的笑。賈母等進屋坐下,問他的話,襲人教一句,他說一句,大不似往常,直是一個傻子似的。」賈母王夫人都在,寶玉說話,襲人在旁邊教?
「「賈母愈看愈疑,便說:「我才進來看時,不見有什麼病;如今細細一瞧,這病果然不輕,竟是神魂失散的樣子。到底因什麼起的呢?」王夫人知事難瞞,又瞧瞧襲人怪可憐的樣子,只得便依著寶玉先前的話,將那往臨安伯府裡去聽戲時丟了這塊玉的話悄悄的告訴了一遍,心裡也彷徨的很,生恐賈母著急。並說:「現在著人在四下裡找尋。求籤問卦,都說在當鋪裡找,少不得找著的。」」仍屬廢文字,
「「賈母聽了,急得站起來,眼淚直流,說道:「這件玉如何是丟得的!你們忒不懂事了!難道老爺也是摞開手的不成?」王夫人知賈母生氣,叫襲人等跪下,自己斂容低回說:「媳婦恐老太太著急,老爺生氣,都沒敢回。」賈母咳道:「這是寶玉的命根子,因丟了,所以他這麼失魂喪魄的。還了得!這玉是滿城裡都知道的,誰檢了去,肯叫你們找出來麼?叫人快快請老爺,我與他說。」」這丟玉的事扯得太多了!急了丫環又急小姐,又把王夫人弄來,這裡又把賈母弄來,弄到底不過是個為丟玉而急的事情!這「急」所有人所有看官都知道啊,扯過來扯過去的幹什麼!
「「那時嚇得王夫人襲人等俱哀告道:「老太太這一生氣,回來老爺更了不得了。現在寶玉病著,交給我們盡命的找來就是了。」」王夫人襲人會「哀告」,胡說吧!
「「賈母道:「你們怕老爺生氣,有我呢。」」賈政恐怕絕不會比王夫人和賈母更急!這種想當然地亂寫真是讓人頭大!而且賈政知道後會將王夫人痛扁一頓?要不王夫人怎麼會「哀告」呢,但顯然,賈政敢動王夫人一下子嗎?
「「便叫麝月傳人去請。不一時傳話進來,說:「老爺謝客去了。」」這些個廢話!廢話連著廢話,廢話生出廢話!
「「賈母道:「不用他也使得。你們便說我說的話,暫且也不用責罰下人。我便叫璉兒來,寫出賞格,懸在前日經過的地方,便說:『有人檢得送來者,情願送銀一萬兩;如有知人檢得,送信找得者,送銀五千兩。』如真有了,不可吝惜銀子。這麼一找,少不得就找出來了。若是靠著咱們家幾個人找,就找一輩子也不能得!」」一萬兩?五千兩?賈府很有錢啊!而且這話與鳳姐兒前面提的建議完全背道而馳!賈母又成一傻老太婆了!(xx註:為什麼要說五千兩一萬兩?(外人註:作者正是為了「證明」賈府還「很有錢」,所以這裡竟然「改」成一萬兩五千兩!(xx註:又是改文?(外人註:很可能))))
「「王夫人也不敢直言。賈母傳話告訴賈璉,叫他辦去了。賈母便叫人:「將寶玉動用之物,都搬到我那裡去。只派襲人秋紋跟過來,餘者仍留園內看屋子。」」這個也是可有可無的虛情節,
「「寶玉聽了,總不言語,只是傻笑。賈母便攜了寶玉起身,襲人等攙扶出園。回到自己房中,叫王夫人坐下,看人收拾裡間屋內安置,」廢文字!
「「便對王夫人道:「你知道我的意思麼?我為的是園裡人少,的花樹忽萎忽開,有些奇怪。頭裡仗著那塊玉能除邪崇,如今玉丟了,只怕邪氣易侵,所以我帶過他來一塊兒住著。這幾天也不用叫他出去。大夫來,就在這裡瞧。」王夫人聽說,便接口道:「老太太想的自然是。如今寶玉同著老太太住了,老太太的福氣大,不論什麼都壓住了。」賈母道:「什麼福氣!不過我屋裡乾淨些,經卷也多,都可以唸唸,定定心神。你問寶玉好不好?」兩個傻娘們的對話,
「「那寶玉見問只是笑。襲人叫他說好,寶玉也就說好。」襲人叫他說好?!她好大的膽子啊!
「「王夫人見了這般光景,未免落淚,在賈母這裡,不敢出聲。賈母知王夫人著急,便說道:「你回去罷,這裡有我調停他。晚上老爺回來,告訴他不必來見我,不許言語就是了。」王夫人去後,賈母叫鴛鴦找些安神定魄的藥,按方吃了,不提。」幾近小孩子過家家!什麼叫「不許言語就是了」!
「「且說賈政當晚回家,在車內聽見道兒上人說道:「人要財,也容易的很。」那個問道:「怎麼見得?」這個人又道:「今日聽見榮府裡丟了什麼哥兒的玉了,貼著招帖兒,上頭寫著玉的大小式樣顏色,說有人檢了送去,就給一萬兩銀子。送信的還給五千呢。」賈政雖未聽得如此真切,心裡詫異,急忙趕回,便叫門上的人,問起那事來。」哎,放著這麼多正事不寫,一個丟玉的事扯過來扯過去,一點東西也沒扯出來!
「「門上的人稟道:「奴才頭裡也不知道,今兒晌午璉二爺傳出老太太的話,叫人去貼帖兒,才知道的。」」這也叫要瞞住賈政?!
「「賈政便歎氣道:「家道該衰!偏生養這麼一個孽障!才養他的時候,滿街的謠言,隔了十幾年略好了些。這會子又大張曉諭的找玉,成何道理!」原來賈政不是為丟玉而惱火,反而是為找玉而惱火!但這裡才像是原文!即根本就沒有什麼瞞賈政的話,賈政路上看到找玉,於是這裡過來火!
「「說著,忙走進裡頭去問王夫人。王夫人便一五一十的告訴。」如何,根本不怕賈政知道丟玉的事,前面還來個什麼哀告!顯然,前文有些情節不但被刪,而且被改成了以上的大堆廢話!至於為什麼要加上這些大堆廢話,除了情節敏感外,也許還是要填補這刪除後的空白,至於是哪些敏感的情節,現在實在不得而知!這就是廢人之廢的可惡!不但恬不知恥地廢了別人的好東西,還強制將自己的垃圾恬不知恥地拿上門面!
「「賈政知是老太太的主意,又不敢違拗,只抱怨王夫人幾句。又走出來,叫瞞著老太太,背地裡揭了這個帖兒下來。豈知早有那些游手好閒的人揭了去了。」這是賈政做的事!只要對比一下賈政瞞著賈母和王夫人痛打甚至要打死寶玉,便知這揭貼的事實在是小事一樁,
「「過了些時,竟有人到榮府門上,口稱送玉來的。家人們聽見,喜歡的了不得,便說:「拿來,我給你回去。」那人便懷內掏出賞格來,指給門上的人瞧,說:「這不是你們府上的帖子?寫明送玉的給銀一萬兩。二太爺,你們這會子瞧我窮,回來我得了銀子,就是財主了。別這麼待理不理的。」」這話兒也果然有趣,
「「門上人聽他的話頭兒硬,」正是,越是心慌,嘴巴越硬,
「「便說道:「你到底略給我瞧瞧,我好給你回。」那人初倒不肯,後來聽人說得有理,便掏出那玉,托在掌中一揚,說:「這是不是?」」好個「初倒不肯,後來聽人說得有理,便掏出那玉」,裝得很像啊!而「托在掌中一揚」,更是滑稽可笑,(xx註:那這些都應該是原文了?(外人註:恐怕是的))
「「眾家人原是在外服役,只知有玉,也不常見,今日才看見這玉的模樣兒了,急忙跑到裡頭搶頭報的似的。那日賈政賈赦出門,只有賈璉在家。眾人回明,賈璉還問:「真不真?」門上人口稱:「親眼見過,只是不給奴才,要見主子,一手交銀,一手交玉。」賈璉卻也喜歡,忙去稟知王夫人,即便回明賈母,把個襲人樂的合掌念佛。」如果「襲人樂的合掌念佛」真是原文的話,那丟玉便極可能是襲人不知的事,但這裡為什麼要突顯「襲人樂的合掌念佛」,樂得也太過了些吧!因為玉還沒看到,甚至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可能是真的,所以這裡的「襲人樂的合掌念佛」卻又是可能作者在為襲人掩飾!(xx註:這個,真是這樣?(外人註:很有可能,八十回後,襲人的出場極其古怪,幾乎充滿掩飾之文!這裡再掩飾一下完全可能!(xx註:我這才明白在原文字的可惡了!(外人註:所以幾乎在證明你前面說的王夫人與襲人合謀藏玉的推論(xx註:…嘿嘿,不過襲人會合謀?襲人也許只是被迫如此?(外人註:恐怕不見得!你只要回憶一下襲人是如何獲得王夫人的信任的,那番慷慨陳詞你就不得不佩服襲人實在是不簡單了!襲人甚至還曾經對晴雯等說過似玩笑非玩笑的「將來不知怎麼死的呢」的話!而王夫人雖有權有狠有毒,但主意兒卻不夠,所以甚至是襲人出的這個主意都有可能,因為襲人常年在寶玉身邊,對寶玉可謂瞭如指掌!(xx註:這也是八十回後要對襲人進行掩飾的原因?(外人註:正是,襲人獲得王夫人信任之後,襲人和王夫人幾乎就是綁在一起的了!如果用一些極端的形容,像狼狽為奸恐怕都不為過!(xx註:那襲人見晴雯被趕出去了她也傷心啊!(外人註:正是!你說得很好!但襲人就是這樣一個人,能「被動」地出主意害人,但你也絕不能阻止她看到主意造成的惡果後的傷心!但是她的傷心是短暫甚至會是越來越短暫的,回憶一下寶玉在晴雯被趕出後與襲人的對話吧,襲人抹了回眼淚後隨著寶玉的話無意中越來越指向她而變得是如此之快!甚至都因嫉而生出恨而毫不掩飾來!用惱羞成怒來形容也不為過啊!(xx註:…看來我…還是…太嫩了啊(外人註:不能這麼說,環境是造就這些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你能說襲人的本質就是壞的嗎?但當然,也不能說襲人的本質就是好的,因為,為什麼身處幾乎同樣環境麝月就和襲人幾乎完全不同呢?(xx註:複雜的人性!(外人註:嘿嘿,說得不錯!)))))))))
「「賈母並不改口,一疊連聲:「快叫璉兒請那人到書房裡坐著,將玉取來一看,即便給銀。」」這話才像個見過世面的老人!
「「賈璉依言,請那人進來,當客待他,用好言道謝:「要借這玉送到裡頭本人見了,謝銀分厘不短。」那人只得將一個紅綢子包兒送過去。賈璉打開一看,可不是那一塊晶瑩美玉嗎?賈璉素昔原不理論,今日倒要看看。看了半日,上面的字也彷彿認得出來,什麼「除邪崇」等字。賈璉看了,喜之不勝,便叫家人伺候,忙忙的送與賈母王夫人
認去。」這也算合理,因為賈璉何曾仔細看過那玉?
「「這會子驚動了閤家的人,都等著爭看。鳳姐見賈璉進來,便劈手奪去,不敢先看,送到賈母手裡,」鳳姐的這細節非常好!
「「賈璉笑道:「你這麼一點兒事,還不叫我獻功呢。」」哈哈,這句幾乎可肯定是原文!
「「賈母打開看時,只見那玉比先前昏暗了好些,」賈母經常和寶玉在一起,這玉一定熟識,
「「一面用手擦摸,鴛鴦拿上眼鏡兒來,戴著一瞧,說:「奇怪。這塊玉倒是的,怎麼把頭裡的寶色都沒了呢?」」「用手擦摸,鴛鴦拿上眼鏡兒來」這種細節也是極其老道成熟的!
「「王夫人看了一會子,也認不出,便叫鳳姐過來看。」正是,王夫人空有權威,好的主意兒幾乎沒有,連寶玉的這玉她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可見其虛偽和平時的裝模作樣,當然也可見其殺傷力!
「「鳳姐看了道:「像倒像,只是顏色不大對,不如叫寶兄弟自己一看,就知道了。」襲人在旁,也看著未必是那一塊,只是盼得的心盛,也不敢說出不像來。」鳳姐兒怕擔責任,所以才把「責任」推給寶玉,襲人其實是最認識的,她既然看著不像,自然就不像,而「只是盼得的心盛,也不敢說出不像來」這種細節曹雪芹寫到靈感處可謂隨手便可拈來,但對八十回後那些蠢才,卻是天大的難度!
「「鳳姐於是從賈母手中接過來,同著襲人,拿來給寶玉瞧。這時寶玉正睡著才醒。鳳姐告訴道:「你的玉有了。」寶玉睡眼矇矓,接在手裡也沒瞧,便往地下一撂,道:「你們又來哄我了。」說著只是冷笑。」寶玉這話卻有「靈性」的異文存在,即這玉確實是代表了寶玉的靈性,這不能怪曹雪芹「迷信」,這實在是一種象徵之語,就如同第一回,寶玉就是隨此玉誕生一樣,
「「鳳姐連忙拾起來道:「這也就奇了,怎麼你沒瞧就知道呢?」寶玉也不答言,只管笑。」更進一步闡明這玉之靈性與寶玉的合二為一,
「「王夫人也進屋裡來了,見他這樣,便道:「這不用說了。他那玉原是胎裡帶來的一宗古怪東西,自然他有道理。想來這個必是人家見了帖兒,照樣兒做的。」」最後卻是王夫人下得結論,但這結論下得模糊,一句「自然他有道理」,而且立即得出「必是人家見了帖兒,照樣兒做的」,以王夫人之沒主意,竟能馬上得出結論,這裡的蹊蹺還是比較明顯的,(xx註:即暗含王夫人與襲人合謀藏玉?(外人註:是的))
「「大家此時恍然大悟。」此「恍然大悟」更含諷刺!這麼多聰明人,卻因王夫人的話而「恍然大悟」,這種情況應該很少見吧!
「「賈璉在外間屋裡聽見這個話,便說道:「既不是,快拿來給我問問他去。人家這樣事,他還敢來鬼混!」」正是賈璉的話兒,
「「賈母喝住道:「璉兒,拿了去給他,叫他去罷。那也是窮極了的人,沒法兒了,所以見我們家有這樣事,他就想著賺幾個錢,也是有的。如今白白的花了錢弄了這個東西,又叫咱們認出來了。依著我倒別難為他,把這塊玉還他,說不是我們的,賞給他幾兩銀子,外頭的人知道了,才肯有信兒就送來呢。要是難為了這一個人,就有真的人家也不敢拿了來了。」」看見這段話,忍不住眼睛濕潤!這才是真正的賈母!是通情達理、見過世面、心中慈善的賈母!連這仿玉欺人的人賈母都能原諒,而且竟然要賞他銀子,雖然仍是為了得到真玉,但這樣的賈母可能對黛玉如此絕情嗎?!可能對黛玉和寶玉之間的情感如此漠視嗎!黛玉以往和寶玉因事生氣甚至鬧出寶玉癡迷這樣更大的事的時候賈母可是真正心中生悲的!也就是說,黛玉與寶玉的真情賈母是真正看在眼中,記在心裡的!當然,也包括當著眾人的面狂說賈環的不是,這也絕非賈母所為!
「「賈璉答應出去。那人還等著呢,半日不見人來,正在那裡心裡虛,只見賈璉氣忿忿走出來了。」「半日不見人來,正在那裡心裡虛」,以及賈璉「氣忿忿走出來了」,都是極好的描述!呼,好了,長出一口氣吧!激動過後,且休息休息。」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下回分解。」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也長出一口氣:「呼!幸虧這樣,真是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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