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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三章 紅樓六十六 「自然」 二 文 / 詩君

    「「是日一早出城,就奔平安州大道,曉行夜住,渴飲饑餐——鳳-舞-文-學-網——」(xx註:可見古代交通落後)

    「「方走了三日,那日正走之間,頂頭來了一群馱子,內中一夥,主僕十來騎馬,走的近來一看,不是別人,竟是薛蟠和柳湘蓮來了。」出其不意,又要在情理之中,

    「「賈璉深為奇怪,」賈璉定以為走累了,出現了幻覺,

    「「忙伸馬迎了上來,大家一齊相見,說些別後寒溫,大家便入酒店歇下,敘談敘談。」按部就班,待會再細談,

    「「賈璉因笑說:"鬧過之後,我們忙著請你兩個和解,誰知柳兄蹤跡全無。」賈璉真這樣想過?不過是客套話或「規矩話」,

    「「怎麼你兩個今日倒在一處了?"」(xx註:莫非薛蟠被打上癮了?(外人註:))

    「「薛蟠笑道:"天下竟有這樣奇事。我同夥計販了貨物,自春天起身,往回裡走,一路平安。誰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夥強盜,已將東西劫去。不想柳二弟從那邊來了,方把賊人趕散,奪回貨物,還救了我們的性命。」所以說柳二郎是個人物,他只是就事論事,絕非要將某人往死裡整的小人(xx註:為什麼取個柳湘蓮的名字?(外人註:怎麼,不吮許啊))

    「「我謝他又不受,」薛蟠也非絕對小人,這裡的「謝」應該是真心實意,

    「「所以我們結拜了生死弟兄,如今一路進京。」可能有人會奇怪,這兩人怎會結拜兄弟,大不了柳湘蓮接受感謝然後離開罷了,但顯然,薛蟠是真心感激,柳湘蓮何等聰明的人,正好趁此機會化解前仇,同時也化解了薛蟠的「非分之想」,再則一定也由此事見到薛蟠「爺們」的一面,於是結拜兄弟,至於是不是薛蟠所說的是什麼「生死」兄弟,那倒完全不一定,

    「「從此後我們是親弟親兄一般。」顯然,這事薛蟠更為「主動」,

    「「到前面岔口上分路,他就分路往南二百里有他一個姑媽,他去望候望候。我先進京去安置了我的事,然後給他尋一所宅子,尋一門好親事,大家過起來。"」如何?薛蟠這次於柳湘蓮的事上是徹底改過來了,而且湊巧提到「好親事」的事,應該是兩人喝酒喝到興致上聊出來的,

    「「賈璉聽了道:"原來如此,倒教我們懸了幾日心。"因又聽道尋親,又忙說道:"我正有一門好親事堪配二弟。"說著,便將自己娶尤氏,如今又要嫁小姨一節說了出來,」這才真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只是福禍相倚,此事中間有甚多的「伏點」甚至是「爆點」,尚不知是福是禍,

    「「只不說尤三姐自擇之語。」如何?柳湘蓮要是知道自己是被尤三姐「選中」,定會皺起眉來,

    「「又囑薛蟠且不可告訴家裡,等生了兒子,自然是知道的。」賈璉也想將柳湘蓮和尤三姐來個「暗渡陳倉」,同時自然要求薛蟠為其和尤二姐「保密」,而且說到「生了兒子」,顯然,賈璉正好無子,如果尤二姐能生了兒子,太太老太太們應該自然願意,甚至尤二姐的「地位」還真可能會高過鳳姐(xx註:他怎麼知道一定是生兒子?(外人註:))

    「「薛蟠聽了大喜,說:"早該如此,這都是捨表妹之過。"」薛蟠稱鳳姐兒為表妹,雖然怪怪的,但鳳姐兒卻真是他親表妹,(xx註:鳳姐自然也是寶釵的親表姐(外人註:)),而早該如此,自然是「怪」鳳姐兒平時「管」得太嚴,

    「「湘蓮忙笑說:"你又忘情了,還不住口。"」從這句話便可知,湘蓮已經完全「掌握」薛蟠,薛蟠能遇到柳湘蓮也算是幸運,這個「忘情」自然是薛蟠又露出以往「縱情」嘴臉,

    「「薛蟠忙止住不語,便說:"既是這等,這門親事定要做的。"」薛蟠果然聽話,或者說果然改過不少,寶釵前面那些薛蟠需吃些教訓的話果然很正確,

    「「湘蓮道:"我本有願,定要一個絕色的女子。」湘蓮所謂沒讀過什麼書,而且本身又所謂風流標緻,這種想法是極其正常的,但有一句話他沒講,就是柳湘蓮是比較厭惡如薛蟠如賈珍甚至如賈璉以往那般行為的,所以才獨與寶玉好,所以,自然,對尤三姐的過往一定不會不在乎,甚至是十分介意,賈璉隱瞞這一段,甚至隱瞞尤三姐是「東府寧府」的人,必將埋下一顆大地雷,

    「「如今既是貴昆仲高誼,顧不得許多了,任憑裁奪,我無不從命。"」「顧不得許多」,這話卻很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看來前言說如果賈璉給湘蓮提親會吃閉門羹的話要小小地收回(xx註:哈哈(外人註:你笑什麼)),但這裡有柳湘蓮與薛蟠都結拜兄弟之事,而且賈璉主動提起此事,柳湘蓮衝著結拜兄弟和結拜兄弟的兄弟份上,甚至連「絕色女子」都不在乎了,也看出柳湘蓮之豪情,

    「「賈璉笑道:"如今口說無憑,等柳兄一見,便知我這內娣的品貌是古今有一無二的了。"」這話卻相當不假,按興兒的說法,能與林黛玉容貌身段相似,用「古今有一無二」也不過份(xx註:反正那時的「古今」沒照片,那時的「古時」怎樣也不知道(外人註:))

    「「湘蓮聽了大喜,說:"既如此說,等弟探過姑娘,不過月中就進京的,那時再定如何?"」湘蓮的唯一標準似乎幾乎就是「絕色」,所以大喜,但賈璉隱瞞的事顯然也是甚至更是柳湘蓮「在乎」的事,

    「「賈璉笑道:"你我一言為定,只是我信不過柳兄——鳳-舞-文-學-網——你乃是萍蹤浪跡,倘然淹滯不歸,豈不誤了人家。須得留一定禮。"」難怪賈赦讓賈璉去辦事,賈璉辦事考慮得還是比較周全,還是比較穩妥,(外人註:當然,和鮑二家的做事還有不止兩個望風的(xx註:))

    「「湘蓮道:"大丈夫豈有失信之理。小弟素系寒貧,況且客中,何能有定禮。"薛蟠道:"我這裡現成,就備一分二哥帶去。"賈璉笑道:"也不用金帛之禮,須是柳兄親身自有之物,不論物之貴賤,不過我帶去取信耳。"湘蓮道:"既如此說,弟無別物,此劍防身,不能解下。囊中尚有一把鴛鴦劍,乃吾家傳代之寶,弟也不敢擅用,只隨身收藏而已。賈兄請拿去為定。弟縱系水流花落之性,然亦斷不捨此劍者。"說畢,大家又飲了幾杯,方各自上馬,作別起程。」這送禮物都費了這麼多文字和口舌,曹雪芹只是為了說明:這劍可不是我借給尤三姐的,也不是柳湘蓮直接借給尤三姐的,實在是賈璉要信物,最後說著說著才「不得不」說到這「鴛鴦劍」的,所以日後如果因為這劍出了事,與這裡實在沒有直接的關係,

    「「正是: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顯然不吉利的話,這三位包括提到的尤二姐尤三姐果然都是各自奔「前程」,

    「「且說賈璉一日到了平安州,見了節度,完了公事。因又囑他十月前後務要還來一次,賈璉領命。」還來一次,賈璉這一次出是遇到了柳湘蓮,下一次離家可不知就會生什麼事了,

    「「次日連忙取路回家,先到尤二姐處探望。誰知賈璉出門之後,尤二姐操持家務十分謹肅,每日關門閤戶,一點外事不聞。他小妹子果是個斬釘截鐵之人,每日侍奉母姊之餘,只安分守已,隨分過活。雖是夜晚間孤衾獨枕,不慣寂寞,」這句「孤衾獨枕,不慣寂寞」透露的信息是「殘酷」的,以往定非如此,而與誰呢,自然只能是賈珍和賈蓉兩人,曹雪芹寫這些絲毫也不會留情面,雖然其實已經留了不少情面,而如果再進一步而言,不過「據實而寫」而已,

    「「奈一心丟了眾人,只念柳湘蓮早早回來完了終身大事。」這仍然屬於有些為情所迷,柳湘蓮來了就一定會如此?

    「「這日賈璉進門,見了這般景況,喜之不盡,深念二姐之德。」可見賈璉也是懂得真正的感情也是需要這些的,但從鳳姐兒處顯然感受不到多少,甚至感受到的是相反的東西,(xx註:三年之癢七年之癢?(外人註:有這個原因,但遠沒有這麼簡單))

    「「大家敘些寒溫之後,賈璉便將路上相遇湘蓮一事說了出來,又將鴛鴦劍取出,遞與三姐。三姐看時,上面龍吞夔護,珠寶晶瑩,將靶一掣,裡面卻是兩把合體的。一把上面鏨著一"鴛"字,一把上面鏨著一"鴦"字,冷颼颼,明亮亮,如兩痕秋水一般。三姐喜出望外,連忙收了,掛在自己繡房床上,每日望著劍,自笑終身有靠。」「喜出望外」,「自笑終身有靠」,這就是殘酷到自然程度的前奏,

    「「賈璉住了兩天,回去復了父命,回家合宅相見。那時鳳姐已大愈,出來理事行走了。賈璉又將此事告訴了賈珍。賈珍因近日又遇了新友,將這事丟過,不在心上,任憑賈璉裁奪,只怕賈璉獨力不加,少不得又給了他三十兩銀子。賈璉拿來交與二姐預備妝奩。」好一句「遇了新友」,雖可道喜新厭舊,但告別過往的最好的辦法之一就是遇到新知,卻真是不爭的事實,

    「「誰知八月內湘蓮方進了京,先來拜見薛姨媽,又遇見薛蝌,方知薛蟠不慣風霜,不服水土,一進京時便病倒在家,請醫調治。聽見湘蓮來了,請入臥室相見。薛姨媽也不念舊事,只感新恩,母子們十分稱謝。」自然,薛姨媽除了要感謝柳湘蓮救了薛蟠的命外,可能更要感激柳湘蓮稍改了薛蟠之性,

    「「又說起親事一節,凡一應東西皆已妥當,只等擇日。柳湘蓮也感激不盡。」柳湘蓮是個沒錢的,所以自然也「感激不盡」,

    「「次日又來見寶玉,二人相會,如魚得水。」這如魚得水是指性情上的如魚得水,與賈璉和尤二姐的如魚得水當然是不同類,

    「「湘蓮因問賈璉偷娶二房之事,寶玉笑道:"我聽見茗煙一干人說,我卻未見,我也不敢多管。我又聽見茗煙說,璉二哥哥著實問你,不知有何話說?"」連寶玉也知道賈璉偷娶尤二姐之事,而也只是「笑道」,一句話「我也不敢多管」,當然是覺得此事雖覺不妥,但當時始終也是賈璉的權力,況且他當然管不著,同時,也可見茗煙等實乃各家爺的最得力「情報人員」,當然,賈府的各類消息傳遞如此之快如此之廣,他們自然也脫不了「干係」,

    「「湘蓮就將路上所有之事一概告訴寶玉,寶玉笑道:"大喜,大喜!難得這個標緻人,果然是個古今絕色,堪配你之為人。"」寶玉如此說,果然天造地設!

    「「湘蓮道:"既是這樣,他那裡少了人物,如何只想到我。」湘蓮如何伶俐人兒,終於想到這一層,

    「「況且我又素日不甚和他厚,也關切不至此。」這裡卻小看了尤三姐對他的癡情,

    「「路上工夫忙忙的就那樣再三要來定,難道女家反趕著男家不成。」柳湘蓮雖然想到了「要緊」事,但卻由此想「歪」,從而走到了否定尤三姐之情的路上,

    「「我自己疑惑起來,後悔不該留下這劍作定。所以後來想起你來,可以細細問個底裡才好。"」如何?如果不是當時,是此時賈璉來提親,柳湘蓮定不會答應得那樣爽快,

    「「寶玉道:"你原是個精細人,如何既許了定禮又疑惑起來?你原說只要一個絕色的,如今既得了個絕色便罷了,何必再疑?"」到這裡,只有兩個字:「絕色」,寶玉當然也應該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和賈珍等的事,但和他哥賈璉一樣,都重「絕色」而忽「以往」(xx註:都在忽悠柳湘蓮?(外人註:不可這樣說,賈璉有尤三姐尤二姐之托,寶玉又當然不能破壞這事,當然只能這樣說,而況且,寶玉卻知尤三姐其實是好的))

    「「湘蓮道:"你既不知他娶,如何又知是絕色?"」柳湘蓮從此起問,完全符合基本邏輯,

    「「寶玉道:"他是珍大嫂子的繼母帶來的兩位小姨。我在那裡和他們混了一個月,怎麼不知?真真一對尤物,他又姓尤。"」糟糕!道出珍大嫂子,自然道出賈珍,而且是賈珍的小姨子,寶玉低估了柳湘蓮的「信息量」,

    「「湘蓮聽了,跌足道:"這事不好,斷乎做不得了。你們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我不做這剩忘八。"」如何?!柳湘蓮一口否決!而且話說得如此決絕,賈璉前所言柳湘蓮「最是冷面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無情無義」已經生效,而「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剩王八」,已將東府批到死,

    「「寶玉聽說,紅了臉。」自然,親戚而且是近親如此,寶玉也不得不跟著失面,

    「「湘蓮自慚失言,連忙作揖說:"我該死胡說。你好歹告訴我,他品行如何?"」柳湘蓮不小心罵及寶玉,此處還問尤三姐品行如何,顯然是深信寶玉不會騙他,

    「「寶玉笑道:"你既深知,又來問我作甚麼?連我也未必乾淨了。"」寶玉的一句「你既深知」顯然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了湘蓮答案,而寶玉以往還曾問過鳳姐兒「爬灰」是什麼意思?估計「好學」的他這麼些日子早已經弄清楚了,況且有茗煙等「探子」,想必許多事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湘蓮笑道:"原是我自己一時忘情,好歹別多心。"寶玉笑道:"何必再提,這倒是有心了。"」這兩人真是心心相映,情情相惜,所以前文才道「如魚得水」,

    「「湘蓮作揖告辭出來,若去找薛蟠,一則他現臥病,二則他又浮躁,不如去索回定禮。主意已定,便一徑來找賈璉。」索回定禮,卻不知這劍已經給了尤三姐掛在床上!如果還在賈璉處,便可化為無事,所以,這下,這事便鬧大了!

    「「賈璉正在新房中,聞得湘蓮來了,喜之不禁,忙迎了出來,讓到內室與尤老相見。」還道好事喜事來了,

    「「湘蓮只作揖稱老伯母,自稱晚生,賈璉聽了詫異。」毫不客氣,

    「「喫茶之間,湘蓮便說:"客中偶然忙促,誰知家姑母於四月間訂了弟婦,使弟無言可回。若從了老兄背了姑母,似非合理。若系金帛之訂,弟不敢索取,但此劍系祖父所遺,請仍賜回為幸。"」理由卻也客氣,

    「「賈璉聽了,便不自在,還說:"定者,定也。原怕反悔所以為定。豈有婚姻之事,出入隨意的?還要斟酌。"」賈璉自然不滿,這事關係可謂重大,因為尤三姐對柳湘蓮癡情是明擺在那的,心想就算說的是真的,也要把那邊親退了就這邊的,

    「「湘蓮笑道:"雖如此說,弟願領責領罰,然此事斷不敢從命。"」這是柳湘蓮,什麼時候和別人囉嗦過?

    「「賈璉還要饒舌,湘蓮便起身說:"請兄外坐一敘,此處不便。"」饒舌,起身,兩個完全相反的動作,

    「「那尤三姐在房明明聽見。」尤三姐聽得柳湘蓮來,自然會過來偷看和偷聽,

    「「好容易等了他來,今忽見反悔,便知他在賈府中得了消息,自然是嫌自己yin奔無恥之流,不屑為妻。」尤三姐和柳湘蓮一樣聰明,可惜身處兩境,

    「「今若容他出去和賈璉說退親,料那賈璉必無法可處,自己豈不無趣。」尤三姐也知道柳湘蓮是要和賈璉出去直接說退親之事,

    「「一聽賈璉要同他出去,連忙摘下劍來,將一股雌鋒隱在肘內,」尤三姐和柳湘蓮的性格著實相當相似!「最是冷面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無情無義」,只不過這裡尤三姐是要對自己「冷面冷心」「無情無義」了!

    「「出來便說:"你們不必出去再議,還你的定禮。"一面淚如雨下,」淚如雨下,心碎至此!實如心中已血如雨下!

    「「左手將劍並鞘送與湘蓮,右手回肘只往項上一橫。」這決絕!(xx註:劍夠利!(外人註:))

    「「可憐"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芳靈蕙性,渺渺冥冥,不知那邊去了。」一句話,一縷香魂一腔靈性,飄渺離身!

    「「當下唬得眾人急救不迭。尤老一面嚎哭,一面又罵湘蓮。賈璉忙揪住湘蓮,命人捆了送官。」且看眾人反應,自然是亂得炸了鍋,

    「「尤二姐忙止淚反勸賈璉:"你太多事,人家並沒威逼他死,是他自尋短見。你便送他到官,又有何益,反覺生事出醜。不如放他去罷,豈不省事。"」尤二姐一句「豈不省事」,已覺心空,

    「「賈璉此時也沒了主意,便放了手命湘蓮快去。湘蓮反不動身,泣道:"我並不知是這等剛烈賢妻,可敬,可敬。"」可見這一剎那給予柳湘蓮的震憾!與柳湘蓮原本對尤三姐的想像完全從「地獄」到了「天堂」!(xx註:也許柳湘蓮只是想逃脫而故意這樣說?(外人註:這話本不該出自人類之口(xx註:)))柳湘蓮完全從自身想像出去想像和「判斷」和給尤三姐「下結論」,而他其實之前還根本沒有見過尤三姐,而突然見到尤三姐的面時,恐怕至少已經推翻了一半他的想法,(xx註:絕色?(外人註:是又怎樣?)),而尤三姐的這種決然的舉動更脫於似乎已經很「決然」的柳湘蓮,此時,恐怕自卑的會是柳湘蓮了,自卑後才真正知道尤三姐對其感情之深,深到能當即付出性命(外人註:不可模仿!),而一剎那已經不能挽回,一瞬間從地獄到天堂,再到十八層地獄,自然是追悔莫及,

    「「湘蓮反扶屍大哭一場。等買了棺木,眼見入殮,又俯棺大哭一場,方告辭而去。」柳湘蓮知道不但這次後悔莫及,而且之後都不太可能遇到尤三姐這樣的,所以這種追悔莫及是比較徹底的,

    「「出門無所之,昏昏默默,自想方纔之事。原來尤三姐這樣標緻,又這等剛烈,自悔不及。」正是如此!曹雪芹很寫實,柳湘蓮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沒見過尤三姐就下了一切的判斷和決定,但見面後,先感到的是「這樣標緻」!可能已經過他對「絕色」的標準,而這樣「剛烈」,不但容貌,她的人性也完全深入柳湘蓮之心,同時,也極強烈地感到了尤三姐對其的幾乎無比的癡情,而此時,那些所謂以往的「污點」已經被柳湘蓮「自然」地化為一種「外在」而飄走,當然,此時,尤三姐也飄走了,

    「「正走之間,只見薛蟠的小廝尋他家去,那湘蓮只管出神。那小廝帶他到新房之中,十分齊整。忽聽環珮叮噹,尤三姐從外而入,」曹雪芹筆法,

    「「一手捧著鴛鴦劍,一手捧著一卷冊子,向柳湘蓮泣道:"妾癡情待君五年矣,不期君果冷心冷面,妾以死報此癡情。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虛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妾不忍一別,故來一會,從此再不能相見矣。"說著便走。」尤三姐原來只是一個「開始」!那「一干情鬼」也許稍後便6續而來!

    「「湘蓮不捨,忙欲上來拉住問時,那尤三姐便說:"來自情天,去由情地。前生誤被情惑,今既恥情而覺,與君兩無干涉。"說畢,一陣香風,無蹤無影去了。」很好,這就是「自然」,「誤被情惑,恥情而覺」已經說得非常明白(xx註:如果柳湘蓮先看見了尤三姐呢,如果尤三姐出來沒有立即自刎呢,如果尤三姐自刎沒死呢?(外人註:歷史沒有如果(xx註:)))

    「「湘蓮警覺,似夢非夢,睜眼看時,那裡有薛家小童,也非新室,竟是一座破廟,旁邊坐著一個跏腿道士捕虱。」請注意,紅樓夢中,此道士一直「旁觀」,

    「「湘蓮便起身稽相問:"此系何方?仙師仙名法號?"道士笑道:"連我也不知道此系何方,我系何人,不過暫來歇足而已。"」此等俗語,在此特時特地,已成「醒語」,

    「「柳湘蓮聽了,不覺冷然如寒冰侵骨,掣出那股雄劍,將萬根煩惱絲一揮而盡,便隨那道士,不知往那裡去了。」醒語碰到此時此地的柳湘蓮,自然便「悟」,柳湘蓮定會以此「"連我也不知道此系何方,我系何人,不過暫來歇足而已。"」認為:「我還繫在何方呢,我還繫著何人呢,這裡又是哪裡呢,我又是誰呢?我這一二十幾年不過是暫時到這來歇歇腳罷了,於是,要趕路啦!」

    「「後回便見──」,鴛鴦劍三字,本是天造地設的鴛鴦,但劍當其中,成了鴛劍鴦,後回便見,見什麼,見證這雖然慘烈,但其實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順其自然?」小戒皺眉道。

    「自然而然,」小猴道,「連曹雪芹都阻擋不了。」

    「無可奈何花落去。」老沙道。

    「花非花,物非物,情天恨地人離去。」小唐道。

    「小唐幹嘛呢?」小戒愣了半天,「動了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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