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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五章 紅樓五十二 伶俐 二 文 / 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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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雯服了藥,至晚間又服二和,夜間雖有些汗,還未見效,仍是燒,頭疼鼻塞聲重——鳳-舞-文-學-網——」果然是重感冒,而且加上情緒因為墜兒的事激盪,自然是重上加重,

    「「次日,王太醫又來診視,另加減湯劑。雖然稍減了燒,仍是頭疼。」頭疼是感冒燒中最難好的,這個幾乎都知道,

    「「寶玉便命麝月:"取鼻煙來,給他嗅些,痛打幾個嚏噴,就通了關竅。"」曹雪芹在寫當時富貴人家的感冒治療「一條龍」,

    「「麝月果真去取了一個金鑲雙扣金星玻璃的一個扁盒來,遞與寶玉。寶玉便揭翻盒扇,裡面有西洋琺琅的黃赤身女子,兩肋又有肉翅,裡面盛著些真正汪恰洋煙。」對「天使」的形容有趣,

    「「晴雯只顧看畫兒,」曹雪芹這裡的「只顧」顯然是有意如此寫,甚至是重點有意如此寫,晴雯真實,同時也說明其風流內在,

    「「寶玉道:"嗅些,走了氣就不好了。"」有講究,

    「「晴雯聽說,忙用指甲挑了些嗅入鼻中,不怎樣。便又多多挑了些嗅入。忽覺鼻中一股酸辣透入囟門,接連打了五六個嚏噴,眼淚鼻涕登時齊流。」寫實,美女不是不流鼻涕的)

    「「晴雯忙收了盒子,笑道:"了不得,快!拿紙來。"」九個字,不多不少,晴雯乾脆的性格,

    「「早有小丫頭子遞過一搭子細紙,晴雯便一張一張的拿來醒鼻子。」如聞其聲,

    「「寶玉笑問:"如何?"晴雯笑道:"果覺通快些,只是太陽還疼。"」只治鼻塞,

    「「寶玉笑道:"越性盡用西洋藥治一治,只怕就好了。"」透露出一個觀點,西醫比中醫治療效果要快,

    「「說著,便命麝月:"和二奶奶要去,就說我說了:姐姐那裡常有那西洋貼頭疼的膏子藥,叫做『依弗哪『,找尋一點兒。"」這裡出來了外語,

    「「麝月答應了,去了半日,果拿了半節來。便去找了一塊紅緞子角兒,鉸了兩塊指頂大的圓式,將那藥烤和了,用簪挺攤上。」步驟能如此詳細,曹雪芹果然是見過的甚至用過的,

    「「晴雯自拿著一面靶鏡,貼在兩太陽上。麝月笑道:"病的蓬頭鬼一樣,如今貼了這個,倒俏皮了。二奶奶貼慣了,倒不大顯。"」果然形象有趣,

    「「說畢,又向寶玉道:"二奶奶說了:明日是舅老爺生日,太太說了叫你去呢。明兒穿什麼衣裳?今兒晚上好打點齊備了,省得明兒早起費手。"寶玉道:"什麼順手就是什麼罷了。一年鬧生日也鬧不清。"說著,便起身出房,往惜春房中去看畫。」顯然,寶玉對「老爺」的生日是沒什麼興趣的,甚至只會感到厭煩,)

    「「剛到院門外邊,忽見寶琴的小丫鬟名小螺從那邊過去,寶玉忙趕上問:"那去?"」寶玉對寶琴印象深刻甚至是極其深刻,所以見其丫環都要趕上前去問,與前面的「一年鬧生日也鬧不清」形成鮮明有趣對比,

    「「小螺笑道:"我們二位姑娘都在林姑娘房裡呢,我如今也往那裡去——鳳-舞-文-學-網——"」好嘛,「三巨頭」都在,

    「「寶玉聽了,轉步也便同他往瀟湘館來。」這是無比的吸引力,,

    「「不但寶釵姊妹在此,且連邢岫煙也在那裡,」正是前面無意中提到邢岫煙之人窮志不窮,

    「「四人圍坐在熏籠上敘家常。」不少看官恐怕極想看這家常敘的是些什麼,

    「「紫鵑倒坐在暖閣裡,臨窗作針黹。一見他來,都笑說:"又來了一個!可沒了你的坐處了。"」寶玉此來確實讓人笑,,

    「「寶玉笑道:"好一幅《冬閨集艷圖》!可惜我遲來了一步。橫豎這屋子比各屋子暖,這椅子坐著並不冷。"」,

    「「說著,便坐在黛玉常坐的搭著灰鼠椅搭的一張椅上。因見暖閣之中有一玉石條盆,裡面攢三聚五栽著一盆單瓣水仙,點著宣石,便極口讚:"好花!這屋子越暖,這花香的越清香。昨日未見。"黛玉因說道:"這是你家的大總管賴大嬸子送薛二姑娘的,兩盆臘梅、兩盆水仙。他送了我一盆水仙,他送了蕉丫頭一盆臘梅。我原不要的,又恐辜負了他的心。你若要,我轉送你如何?"」黛玉之氣傲也是淡淡顯於語中,轉送的,我自然也能轉送給別人,

    「「寶玉道:"我屋裡卻有兩盆,只是不及這個。琴妹妹送你的,如何又轉送人,這個斷使不得。"」寶玉一個是對寶琴的重視,怕其聽了多心,一個自然怕寶琴和黛玉產生隔閡,所以「斷使不得」,

    「「黛玉道:"我一日藥吊子不離火,我竟是藥培著呢,那裡還擱的住花香來熏?越弱了。況且這屋子裡一股藥香,反把這花香攪壞了。不如你抬了去,這花也清淨了,沒雜味來攪他。"」黛玉此話有理且淡,但隱約中卻能聽出寶琴是水仙花香,自己黛玉卻是藥香,讓寶玉要水仙而不要藥,

    「「寶玉笑道:"我屋裡今兒也有病人煎藥呢,你怎麼知道的?"」寶玉之「多心」更甚於其人,這裡聽出晴雯的「話」來了,

    「「黛玉笑道:"這話奇了,我原是無心的話,誰知你屋裡的事?」黛玉的話語一箭雙鵰,不但指到寶琴而且指向晴雯),甚至可能黛玉確實不知道晴雯之事,寶玉不打自招了,

    「「你不早來聽說古記,這會子來了,自驚自怪的。"」寶玉解釋得或說「招」得圓滿,黛玉雖然將其歸咎於寶玉的「自驚自怪」,但其實說明黛玉對寶玉的態度已經「饒過」了,

    「「寶玉笑道:"咱們明兒下一社又有了題目了,就詠水仙臘梅。"」寶玉精力旺盛,曹雪芹如果真「聽」了他的,那又要費不少心思了),

    「「黛玉聽了,笑道:"罷,罷!我再不敢作詩了,作一回,罰一回,沒的怪羞的。"說著,便兩手握起臉來。」有趣至極,替寶玉害臊,

    「「寶玉笑道:"何苦來!又奚落我作什麼。我還不怕臊呢,你倒握起臉來了。"」能讓寶玉如此叫起來,真覺得內心害臊的,還真只有黛玉,

    「「寶釵因笑道:"下次我邀一社,四個詩題,四個詞題。每人四詩,四闋詞。頭一個詩題《詠〈太極圖〉》,限一先的韻,五言律,要把一先的韻都用盡了,一個不許剩。"」太極圖,曹雪芹定有其見解,

    「「寶琴笑道:"這一說,可知是姐姐不是真心起社了,這分明難人。若論起來,也強扭的出來,不過顛來倒去弄些《易經》上的話生填,究竟有何趣味。」曹雪芹對易經的有趣見解之一:顛來倒去用詞生填,實則無趣,

    「「我八歲時節,跟我父親到西海沿子上買洋貨,」這一回曹雪芹和外國扯上了,

    「「誰知有個真真國的女孩子,才十五歲,那臉面就和那西洋畫上的美人一樣,也披著黃頭,打著聯垂,滿頭帶的都是珊瑚、貓兒眼、祖母綠這些寶石;身上穿著金絲織的鎖子甲洋錦襖袖;帶著倭刀,也是鑲金嵌寶的,實在畫兒上的也沒他好看。」曹雪芹見過?或聽人說過?或杜撰?

    「「有人說他通中國的詩書,會講五經,能作詩填詞,」既然中國用了西洋的掛鐘鼻煙壺膏藥,西洋用用中國的詩詞何妨?

    「「因此我父親央煩了一位通事官,煩他寫了一張字,就寫的是他作的詩。"」突如其來此文,

    「「眾人都稱奇道異。寶玉忙笑道:"好妹妹,你拿出來我瞧瞧。"」)

    「「寶琴笑道:"在南京收著呢,此時那裡去取來?"」)

    「「寶玉聽了,大失所望,便說:"沒福得見這世面。"」

    「「黛玉笑拉寶琴道:"你別哄我們。我知道你這一來,你的這些東西未必放在家裡,自然都是要帶了來的,這會子又扯謊說沒帶來。他們雖信,我是不信的。"」黛玉早知寶琴來出嫁的,自然嫁妝加自己物品都應該是全帶來的,

    「「寶琴便紅了臉,低頭微笑不語。」讓寶琴紅臉,唯有此事了,)

    「「寶釵笑道:"偏這個顰兒慣說這些白話,把你就伶俐的。"」最伶俐的在這,

    「「黛玉道:"若帶了來,就給我們見識見識也罷了。"」既然起了個頭,沒理由就此埋沒的,

    「「寶釵笑道:"箱子籠子一大堆還沒理清,知道在那個裡頭呢!等過日收拾清了,找出來大家再看就是了。"」這裡寶釵自然要幫自己妹妹說話的,

    「「又向寶琴道:"你若記得,何不唸唸我們聽聽?"」這是重點,

    「「寶琴方答道:"記得是五言律,外國的女子也就難為他了。"」意思當然是做得如此,作為外國女子可能是第一,

    「「寶釵道:"你且別念,等把雲兒叫了來,也叫他聽聽。"」正是!如何少得了湘雲的評價,

    「「說著,便叫小螺來吩咐道:"你到我那裡去,就說我們這裡有一個外國美人來了,作的好詩,請你這『詩瘋子『來瞧去,再把我們『詩呆子『也帶來。"小螺笑著去了。」寶釵之伶俐如何,只是平時不揮罷了,揮起來也是驚世駭俗的,

    「「半日,只聽湘雲笑問:"那一個外國美人來了?"一頭說,一頭果和香菱來了。」寶釵如此說,絕對會來的,

    「「眾人笑道:"人未見形,先已聞聲。"」這裡是鳳姐兒般性格,

    「「寶琴等忙讓坐,遂把才纔的話重敘了一遍。湘雲笑道:"快念來聽聽。"寶琴因念道:昨夜朱樓夢,今宵水國吟。」工整,

    「島雲蒸大海,嵐氣接叢林。」「島雲蒸大海」很好,

    「「月本無今古,情緣自淺深。」這個有深度,

    「「漢南春歷歷,焉得不關心。」這個有飄逸,

    「「眾人聽了,都道"難為他!竟比我們中國人還強。"」自然是比某些中國人,

    「「一語未了,只見麝月走來說:"太太打人來告訴二爺,明兒一早往舅舅那裡去,就說太太身上不大好,不得親自來。"」寶玉的「苦差使」來了,

    「「寶玉忙站起來答應道:"是。"因問寶釵寶琴可去。寶釵道:"我們不去,昨兒單送了禮去了。"大家說了一回方散。」寶玉定也失落了一回,

    「「寶玉因讓諸姊妹先行,自己落後。」自然是有意如此,

    「「黛玉便又叫住他問道:」黛玉當然知其意,

    「「"襲人到底多早晚回來。"」可以認為是沒話找話,也可以認為是襲人來了才能照顧好寶玉,

    「「寶玉道:"自然等送了殯才來呢。"黛玉還有話說,又不曾出口,出了一回神,」還有話說,但前面已說了許多,經歷了許多,情感到穩定時,大概如此,所以出了一回神,

    「「便說道:"你去罷。"」萬語千言有「出神」時似乎已經說出,

    「「寶玉也覺心裡有許多話,只是口裡不知要說什麼,」兩人情感歸一,所以同是如此,

    「「想了一想,也笑道:"明日再說罷。"」同是此話,

    「「一面下了階磯,低頭正欲邁步,復又忙回身問道:」這是男子,畢竟還是主動一些,

    「「"如今的夜越長了,你一夜咳嗽幾遍?醒幾次?"」問得蹊蹺,原本是關心黛玉身體,而幾遍幾次卻一般如何記得和去記,屬於沒話找話的話,

    「「黛玉道:"昨兒夜裡好了,只嗽兩遍,卻只睡了四更一個更次,就再不能睡了。"」卻恰好問到點子上,黛玉竟也如此「具體」回答了,此處卻很「乖」,

    「「寶玉又笑道:"正是有句要緊的話,這會子才想起來。"」借話找話,果然找到,

    「「一面說,一面便挨過身來,」

    「「悄悄道:"我想寶姐姐送你的燕窩──"」))

    「「一語未了,只見趙姨娘走了進來瞧黛玉,」趙姨娘此時出現,有趣,

    「「問:"姑娘這兩天好?"黛玉便知他是從探春處來,從門前過,順路的人情。」知道是順路的人情,當然也是以知道趙姨娘這個人為基礎的,

    「「黛玉忙陪笑讓坐,說:"難得姨娘想著,怪冷的,親自走來。"」假客氣,明知是「順路的人情」,還「親自走來」,

    「「又忙命倒茶,一面又使眼色與寶玉。寶玉會意,便走了出來。」既然是悄悄話,當然不能讓趙姨娘這樣的人知道,否則,不但可能傳得到處都知道,甚至還可能會從中使壞。」

    「伶俐伶俐太伶俐!」小戒歎道。

    「拍馬屁也不是這樣拍的啊!」小猴笑道。

    「什麼馬屁?」小戒叫起來,「以為拍你弼馬溫啊!」

    「伶俐這兩字這一回倒確實是出現得比較多。」老沙呵呵道。

    「呵呵。」小唐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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