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笑道:"逐句評去都還一氣,只是寶玉又落了第了——鳳-舞-文-學-網——"寶玉笑道:"我原不會聯句,只好擔待我罷。"」足以說明寶玉思維敏捷明顯比不上湘雲黛玉寶琴寶釵,
「「李紈笑道:"也沒有社社擔待你的。又說韻險了,又整誤了,又不會聯句了,今日必罰你。我才看見櫳翠庵的紅梅有趣,我要折一枝來插瓶。可厭妙玉為人,我不理他。如今罰你去取一枝來。"」少不了妙玉,如此妙玉來卻十分奇特,但又讓人叫好,
「「眾人都道這罰的又雅又有趣。」這個雅字是最難為的,
「「寶玉也樂為,答應著就要走。」還樂為,這更難為了,
「「湘雲黛玉一齊說道:"外頭冷得很,你且吃杯熱酒再去。"」這個「一起說道」卻有些意思,
「「湘雲早執起壺來,黛玉遞了一個大杯,滿斟了一杯。」這裡也可以看出湘雲和黛玉性格相交的那一部分,
「「湘雲笑道:"你吃了我們的酒,你要取不來,加倍罰你。"寶玉忙吃一杯,冒雪而去。」冒雪而去,可見這杯酒的必要性,而寶釵就算知道這必要性,也不會在此時出頭來說這看似「敏感」的話,
「「李紈命人好好跟著。黛玉忙攔說:"不必,有了人反不得了。"」黛玉深知妙玉現在就稍微認可寶玉,其餘全為「俗人」或「髒人」,
「「李紈點頭說:"是。"一面命丫鬟將一個美女聳肩瓶拿來,貯了水準備插梅,」(xx註:美女聳肩??古時的名字為何取得這樣好聽)
「「因又笑道:"回來該詠紅梅了。"湘雲忙道:"我先作一首。"」湘雲果然厲害,
「「寶釵忙道:"今日斷乎不容你再作了。你都搶了去,別人都閒著,也沒趣。回來還罰寶玉,他說不會聯句,如今就叫他自己作去。"」寶釵很顧全大局,否則成了湘雲獨詩會了,(xx註:獨詩會又怎樣,能者多勞嘛)
「「黛玉笑道:"這話很是。我還有個主意,方才聯句不夠,莫若揀著聯的少的人作紅梅。"」黛玉與湘雲的一個小小區別,雖詩才冒尖,但不以氣勢壓倒為主,或許受到了寶釵的小小影響?
「「寶釵笑道:"這話是極。方才邢李三位屈才,且又是客。琴兒和顰兒雲兒三個人也搶了許多,我們一概都別作,只讓他三個作才是——鳳-舞-文-學-網——"」寶釵如此做人,自然喜歡的人眾多,
「「李紈因說:"綺兒也不大會作,還是讓琴妹妹作罷。"」琴妹妹,如此稱呼也可見眾人對寶琴的喜愛,
「「寶釵只得依吮,又道:"就用『紅梅花『三個字作韻,每人一首七律。邢大妹妹作『紅『字,你們李大妹妹作『梅『字,琴兒作『花『字。"李紈道:"饒過寶玉去,我不服。"」李紈這口氣卻有些像湘雲,
「「湘雲忙道:"有個好題目命他作。"」湘雲果然馬上來應和,
「「眾人問何題目?湘雲道:"命他就作『訪妙玉乞紅梅『,豈不有趣?"眾人聽了,都說有趣。」都想看寶玉的「有趣」,
「「一語未了,只見寶玉笑欣欣掮了一枝紅梅進來。」這裡「笑欣欣」卻中間隱了多少令人神往的寶玉和妙玉的「交涉」,
「「眾丫鬟忙已接過,瓶內。」難得如此一枝紅梅!
「「眾人都笑稱謝。」都知難得,
「「寶玉笑道:"你們如今賞罷,也不知費了我多少精神呢。"」這話更讓人歎息,不由怪道曹雪芹為何不詳寫寶玉如何從妙玉處如何「費精神」獲得此一紅梅的!(xx註:寶玉也許不知說了多少的「歪理」(外人註:什麼歪理,明明應該是妙理,否則妙玉怎麼會答應?))
「「說著,探春早又遞過一鍾暖酒來,」這裡遞酒的三個人是和寶玉最「親」的三個人:湘雲黛玉探春,
「「眾丫鬟走上來接了蓑笠撣雪。各人房中丫鬟都添送衣服來,襲人也遣人送了半舊的狐腋褂來。」果然是寶玉!
「「李紈命人將那蒸的大芋頭盛了一盤,又將朱橘、黃橙、橄欖等物盛了兩盤,命人帶與襲人去。」李紈也極會做人,xx註:曹雪芹寫得真是細,前面說明是「半舊」,這裡的各種吃的又是這樣詳細!(外人註:曹雪芹已經形成這樣的思維方式)
「「湘雲且告訴寶玉方纔的詩題,又催寶玉快作。」湘雲自己都等不及了,恨不得替寶玉來做,
「「寶玉道:"姐姐妹妹們,讓我自己用韻罷,別限韻了。"」寶玉果然很頭痛這個「韻」,與寶玉不喜歡受各種縛束一脈相承,
「「眾人都說:"隨你作去罷。"」拿他沒辦法,而且恐怕更多的原因是沒多少人會在乎寶玉的詩作,(外人註:可憐的寶玉!)
「「一面說一面大家看梅花。」讓寶玉作詩只是為了懲罰他,所以幾乎沒人在意寶玉作詩,還是看梅花要緊,
「「原來這枝梅花只有二尺來高,旁有一橫枝縱橫而出,約有五六尺長,其間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蘭蕙,各各稱賞。」「一枝」梅花,原來是如此「大枝」!可見妙玉之通靈,也可見寶玉的功夫,也可見更多看官會在歎息曹雪芹「略」去的寶玉往妙玉處借梅花處的精彩妙文,
「「誰知邢岫煙、李紋、薛寶琴三人都已吟成,各自寫了出來。眾人便依"紅梅花"三字之序看去,寫道是:詠紅梅花得"紅"字邢岫煙,桃未芳菲杏未紅,沖寒先已笑東風。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xx註:讓人頭痛的詩!)這裡正合邢岫煙的性格,雖窮,但正如鳳姐兒前文所感覺,邢岫煙是「溫厚可疼的人」,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沖寒先已笑東風」,套句老話,其內心一定是「人窮志不窮」,(外人註:或者說是人窮性格不窮?就像「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詠紅梅花得"梅"字,李紋,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艷先迎醉眼開。凍臉有痕皆是血,酸心無恨亦成灰。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這裡很明顯是「紅顏無力」,而且「命運弄人」,綜合在一起似乎竟像「紅顏薄命」,
「「詠紅梅花得"花"字,薛寶琴,疏是枝條艷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閒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夢冷隨紅袖笛,遊仙香泛絳河槎。前身定是瑤台種,無復相疑色相差。」這首詩展現的就是兩個字:「氣質」,
「「眾人看了,都笑稱讚了一番,」確實不錯,都寫出了自己的性格情緒,而不僅僅是「看題作文」,
「「又指末一首說更好。」顯然氣質非凡,
「「寶玉見寶琴年紀最小,才又敏捷,深為奇異。」能讓寶玉深為奇異的,恐怕除了黛玉就是這裡的寶琴了,同時也再再再再次證明寶琴在曹雪芹心中的一種「完美」,
「「黛玉湘雲二人斟了一小杯酒,齊賀寶琴。」惺惺相惜,
「「寶釵笑道:"三首各有各好。你們兩個天天捉弄厭了我,如今捉弄他來了。"」這是寶釵,不但能預防寶琴可能之傲,更能預防傲之後的一切未知,而且也許還替被誇得不好意思的寶琴找了一個台階下,
「「李紈又問寶玉:"你可有了?"寶玉忙道:"我倒有了,才一看見那三首,又嚇忘了,等我再想。"」寶玉此言絕不是虛話,寶玉雖然有才,但比如說作出的詩卻真的沒有太多的個人特色在內,(外人註:曹雪芹在暗喻當時的男子喪失了才之個性甚至人性?)
「「湘雲聽了,便拿了一支銅火箸擊著手爐,笑道:"我擊鼓了,若鼓絕不成,又要罰的。"」湘雲自然等不得,而且此罰的機會如何肯錯過?
「「寶玉笑道:"我已有了。"黛玉提起筆來,說道:"你念,我寫。"」黛玉幫寶玉,
「「湘雲便擊了一下笑道:"一鼓絕。"寶玉笑道:"有了,你寫吧。"眾人聽他念道,"酒未開樽句未裁",黛玉寫了,搖頭笑道:"起的平平。"」果然平平,
「「湘雲又道"快著!"寶玉笑道:"尋春問臘到蓬萊。"黛玉湘雲都點頭笑道:"有些意思了。"」蓬萊,妙玉處自然如蓬萊一般,所以說有些意思了,
「「寶玉又道:"不求大士瓶中露,為乞嫦娥檻外梅。"」妙玉並非了卻塵緣的觀音,而是從塵緣被動來到月亮雖然如神仙但並未全斷塵緣的氣質脫俗的嫦娥,
「「黛玉寫了,又搖頭道:"湊巧而已。"」湊巧而已,已是黛玉對其的肯定,同時也說明黛玉對寶玉詩才的總的評價,大概就是不上不下,
「「湘雲忙催二鼓,寶玉又笑道:"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來。槎?誰惜詩肩瘦,衣上猶沾佛院苔。"」這幾句寶玉已經可稱為妙玉的知己了,
「「黛玉寫畢,湘雲大家才評論時,又見幾個丫鬟跑進來道:"老太太來了。"」不必評,黛玉前半部分就已肯定,這後半部分更盡在詩中,所以此時「老太太來了」」
「以詩寫性格,老曹可以。」小戒歎道。
「倒不是寫性格,而是透露出性格,更難得。」小猴道。
「詩如其人。」老沙道。
「曹施主如千手觀音,千手自搏。」小唐道。
「菩薩也暴力?」小戒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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