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賈母等吃過茶,又帶了劉姥姥至櫳翠庵來——鳳-舞-文-學-網——妙玉忙接了進去。」,妙玉如此「不聲不響」就出場,一時「不仔細」看,還以為又是哪個丫環出場了,
「「至院中見花木繁盛,賈母笑道:"到底是他們修行的人,沒事常常修理,比別處越發好看。"」,修行與修理「聯繫」在一起,倒也別有意味,
「「一面說,一面便往東禪堂來。妙玉笑往裡讓,賈母道:"我們才都吃了酒肉,你這裡頭有菩薩,沖了罪過。我們這裡坐坐,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吃一杯就去了。"」,賈母有一個老人家的難得的很好的優點,對任何人都有針對性的注意和尊重,
「「妙玉聽了,忙去烹了茶來。」,妙玉雖修行,雖出家,雖高傲潔淨,但對賈母還是畢恭畢敬的,
「「寶玉留神看他是怎麼行事。」,寶玉有心,(xx註:這樣一位妙人兒,寶玉早放在心上了!(外人註:什麼意思?))
「「只見妙玉親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裡面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鐘,捧與賈母。」妙玉自然用心,
「「賈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說:"知道。這是老君眉。"」,妙玉自然妙,
「「賈母接了,又問是什麼水。妙玉笑回:"是舊年蠲的雨水。"」,更妙,
「「賈母便吃了半盞,便笑著遞與劉姥姥說:"你嘗嘗這個茶。"」,賈母此舉定讓妙玉心中一咯登,
「「劉姥姥便一口吃盡,」,妙玉心中定已大不悅,
「「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可不是嗎,對於劉姥姥來說,確實如此,
「「賈母眾人都笑起來。」妙玉笑了沒,(外人註:既然說賈母等,妙玉應該不在內吧(xx註:什麼意思))
「「然後眾人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前面眾人的碗啊杯啊都是隨意而來,而妙玉顯然是極講究這些的,
「「那妙玉便把寶釵和黛玉的衣襟一拉,二人隨他出去,」這個動作可能很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但做出來後,可能又在許多人的情理之中,
「「寶玉悄悄的隨後跟了來。」,寶玉倒是不見外,(xx註:寶玉就是厚臉皮!)
「「只見妙玉讓他二人在耳房內,寶釵坐在榻上,黛玉便坐在妙玉的蒲團上。」,想像一下坐姿,定是曼妙無比,
「「妙玉自向風爐上扇滾了水,另泡一壺茶——鳳-舞-文-學-網——」,妙玉之妙全在此,
「「寶玉便走了進來,笑道:"偏你們吃梯己茶呢。"」,寶玉自然是當仁不讓,
「「二人都笑道:"你又趕了來?茶吃。這裡並沒你的。"」,二人說得也妙,
「「妙玉剛要去取杯,」,妙玉自然不好拉寶玉過來,不過既然寶玉來了,妙玉肯定內心也是歡迎的,
「「只見道婆收了上面的茶盞來。妙玉忙命:"將那成窯的茶杯別收了,擱在外頭去罷。"寶玉會意,知為劉姥姥吃了,他嫌髒不要了。」,倒不是嫌髒,而是破壞了妙玉心中的「妙」的那種感覺,
「「又見妙玉另拿出兩隻杯來。一個旁邊有一耳,杯上鐫著"□??"三個隸字,後有一行小真字是"晉王愷珍玩",又有"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遞與寶釵。」,其妙,
「「那一隻形似缽而小,也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杏犀□"。妙玉斟了一□與黛玉。」,其妙,
「「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喫茶的那只綠玉斗來斟與寶玉。」,也是其「妙」,原因是寶玉沒有寶釵和黛玉之妙,
「「寶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他兩個就用那樣古玩奇珍,我就是個俗器了。"」,寶玉對這些「妙」處卻也是心靈眼明,
「「妙玉道:"這是俗器?不是我說狂話,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呢。"」,妙玉確實妙,不過這裡難免讓人遐想,妙玉哪裡來的這些連賈府都找不出來的東西呢,雖可能不是紅樓夢的重點,但也是有趣有疑之處,
「「寶玉笑道:"俗說『隨鄉入鄉『,到了你這裡,自然把那金玉珠寶一概貶為俗器了。"」,寶玉這話卻也非狡辯或「甜言蜜語」,從寶玉前面特意注意妙玉的動作來看,極可能是寶玉的心裡話,
「「妙玉聽如此說,十分歡喜,」,正合妙玉心意,妙玉可能雖知寶玉與賈府眾男子不同,但尚以為仍是公子哥兒,如何能有「妙」處,但這話卻絕非一般男子特別是賈府男子能說出的,
「「遂又尋出一隻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一個大海出來,」,厲害,如果前面是與名人掛勾而有名外,這個絕對是頂尖的藝術品了,
「「笑道:"就剩了這一個,你可吃的了這一海?"」,可能有的看官會將此與劉姥姥「掛勾」?
「「寶玉喜的忙道:"吃的了。"」,寶玉主要是喜這杯,知道妙玉沒有把他當「俗人」看待,
「「妙玉笑道:"你雖吃的了,也沒這些茶糟蹋。豈不聞『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了『。你吃這一海便成什麼?"」,為劉姥姥那「一口吃盡」作「註解」,
「「說的寶釵、黛玉、寶玉都笑了。」,定想到了劉姥姥那動作以及說到那話,
「「妙玉執壺,只向海內斟了約有一杯。寶玉細細吃了,果覺輕浮無比,賞贊不絕。」,果然自然是妙,不能杯好而茶不好,那就「狐假虎威」了,這「輕浮無比」定讓人「心曠神怡」,
「「妙玉正色道:"你這遭吃的茶是托他兩個福,獨你來了,我是不給你吃的。"」,所以妙玉才有「正色」,否則定會讓吃此茶的男子另有「他想」,其實仍然可見此茶之「妙」,妙不可言唯有心知,
「「寶玉笑道:"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領你的情,只謝他二人便是了。"」,寶玉的一句「深知道」,已然可以成為妙玉知音了,
「「妙玉聽了,方說:"這話明白。"」,妙玉要的正是此話,妙玉心中無封建地位上的等級,但絕對有「妙」上的等級,連寶玉這樣的都排不上,只能借寶釵和黛玉上位,可見妙玉之妙,
「「黛玉因問:"這也是舊年的雨水?"」,黛玉此話也沒有「注意」,妙玉好好地將二人請到此處,難道還是和前面一樣的「舊時雨水」?
「「妙玉冷笑道:"你這麼個人,竟是大俗人,連水也嘗不出來。」,果然,觸動妙玉心中之妙,實則是在為黛玉不懂其特情而生氣,
「「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著,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臉青的花甕一甕,總捨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開了。我只吃過一回,這是第二回了。」,可見妙玉對黛玉和寶釵的「重視」或「心交」,
「「你怎麼嘗不出來?」,就算嘗不出來,也不能說是前面的雨水,
「「隔年蠲的雨水那有這樣輕浮,」,恨黛玉不知其妙,恨自己把黛玉當妙人,但黛玉卻說出如此不妙的話來,
「「如何吃得。"」,原來給賈母等人吃的都是「吃不得」的,妙玉之妙,這裡已經妙上一個極點,不能理解妙玉之心之人的人自然很難理解,
「「黛玉知他天性怪僻,不好多話,亦不好多坐,吃過茶,便約著寶釵走了出來。」,黛玉如此個妙人兒,在天性妙處的妙玉面前竟也不能相通,(xx註:莫非大白紙能通妙玉之妙?(外人註:那又怎樣?))
「「寶玉和妙玉陪笑道:」,妙玉恐怕是寶玉極少會感覺到「怕」的女子,
「「"那茶杯雖然髒了,白撂了豈不可惜?依我說,不如就給那貧婆子罷,他賣了也可以度日。你道可使得。"」,妙玉絕想不到這些,
「「妙玉聽了,想了一想,點頭說道:"這也罷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沒吃過的,若我使過,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給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是如此,
「「你要給他,我也不管你,只交給你,快拿了去罷。"」,妙玉其實真是一個極妙的人兒,只是黛玉為寶玉之情或說人間之情所牽,寶釵為封建諸多框框所困,可惜了不能解妙玉,
「「寶玉道:"自然如此,你那裡和他說話授受去,越發連你也髒了。只交與我就是了。"」,寶玉此話卻妙!說到底,能解得妙玉一二甚至三四的,竟然仍是寶玉,所謂妙玉之「妙絕」與寶玉之「癡病」,不說內容,其「理」倒很有些相通之處,
「「妙玉便命人拿來遞與寶玉。寶玉接了,又道:"等我們出去了,我叫幾個小ど兒來河裡打幾桶水來洗地如何?"」,如何?
「「妙玉笑道:"這更好了,」,妙玉也感受到了寶玉之妙或之「癡」,
「「只是你囑咐他們,抬了水只擱在山門外頭牆根下,別進門來。"」,尚有更妙之處,
「「寶玉道:"這是自然的。"」,寶玉很能理解,
「「說著,便袖著那杯,遞與賈母房中小丫頭拿著,說:"明日劉姥姥家去,給他帶去罷。"交代明白,賈母已經出來要回去。」,「俗人」做的事,
「「妙玉亦不甚留,送出山門,回身便將門閉了。不在話下。」,雖有「閉」字,但顯然不是「自閉」,但如果說「自妙」,大概有一點相似,但誰又能有如妙玉之妙呢,
「我通篇就看到一個字,」小戒又道。
「什麼字?」小猴笑道。
「妙!」小戒道。
「這個好像都看到了。」老沙道。
「什麼意思?」小戒便瞪老沙。
「菩提之妙,」小唐道,「四面皆花。」
「又是什麼意思?」小戒大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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