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第二十九回,享福人福深還禱福,癡情女情重愈斟情,
「「話說寶玉正自發怔,不想黛玉將手帕子甩了來,正碰在眼睛上,倒唬了一跳,問是誰——鳳-舞-文-學-網——」,果然還在發怔!尤其當著寶黛二人,真是可惡可恨,
「「林黛玉搖著頭兒笑道:"不敢,是我失了手。因為寶姐姐要看呆雁,我比給他看,不想失了手。"」,怕寶玉沒聽見剛才的話,於是再重複一遍,
「「寶玉揉著眼睛,待要說什麼,又不好說的。」,待要說什麼?說「我又不是呆雁」?但一想想,自己剛才不是「呆雁」又是什麼?
「「一時,鳳姐兒來了,」,來得好,否則大家都呆了,
「「因說起初一日在清虛觀打醮的事來,遂約著寶釵、寶玉、黛玉等看戲去。」,又看戲?那看官們可能又能看到這三人的好戲了,
「「寶釵笑道:"罷,罷,怪熱的。什麼沒看過的戲,我就不去了。"」,寶釵有先見之明?
「「鳳姐兒道:"他們那裡涼快,兩邊又有樓。咱們要去,我頭幾天打發人去,把那些道士都趕出去,把樓打掃乾淨,掛起簾子來,一個閒人不許放進廟去,才是好呢。我已經回了太太了,你們不去我去。這些日子也悶的很了。家裡唱動戲,我又不得舒舒服服的看。"」,鳳姐兒倒確實是忙,
「「賈母聽說,笑道:"既這麼著,我同你去。"」,兩人脾氣真是極對的,
「「鳳姐聽說,笑道:"老祖宗也去,敢情好了!就只是我又不得受用了。"」,又開始鬥嘴兒玩,
「「賈母道:"到明兒,我在正面樓上,你在旁邊樓上,你也不用到我這邊來立規矩,可好不好?"鳳姐兒笑道:"這就是老祖宗疼我了。"」,鳳姐兒和賈母的鬥嘴兒,既真實又收得好,
「「賈母因又向寶釵道:"你也去,連你母親也去。長天老日的,在家裡也是睡覺。"寶釵只得答應著。」,老祖宗發話,哪個敢不答應,
「「賈母又打發人去請了薛姨媽,順路告訴王夫人,要帶了他們姊妹去。王夫人因一則身上不好,二則預備著元春有人出來,早已回了不去的;聽賈母如今這樣說,笑道:"還是這麼高興。"因打發人去到園裡告訴:"有要逛的,只管初一跟了老太太逛去。"這個話一傳開了,別人都還可已,只是那些丫頭們天天不得出門檻子,聽了這話,誰不要去。便是各人的主子懶怠去,他也百般攛掇了去,因此李宮裁等都說去。賈母越發心中喜歡,早已吩咐人去打掃安置,都不必細說——鳳-舞-文-學-網——」,又是一個大熱鬧日,
「「單表到了初一這一日,榮國府門前車輛紛紛,人馬簇簇。那底下凡執事人等,聞得是貴妃作好事,賈母親去拈香,正是初一日乃月之首日,況是端陽節間,因此凡動用的什物,一色都是齊全的,不同往日。少時,賈母等出來。賈母坐一乘八人大轎,李氏、鳳姐兒、薛姨媽每人一乘四人轎,寶釵、黛玉二人共坐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輛朱輪華蓋車。然後賈母的丫頭鴛鴦、鸚鵡、琥珀、珍珠,林黛玉的丫頭紫鵑、雪雁、春纖,寶釵的丫頭鶯兒、文杏,迎春的丫頭司棋、繡桔,探春的丫頭侍書、翠墨,惜春的丫頭入畫、彩屏,薛姨媽的丫頭同喜、同貴,外帶著香菱,香菱的丫頭臻兒,李氏的丫頭素雲、碧月,鳳姐兒的丫頭平兒、豐兒、小紅,並王夫人兩個丫頭也要跟了鳳姐兒去的金釧、彩雲,抱著大姐兒帶著巧姐兒另在一車,還有兩個丫頭,一共又連上各房的老嬤嬤奶娘並跟出門的家人媳婦子,烏壓壓的佔了一街的車。」,呵呵,好多的人兒,想瞭解賈府人口分佈的,這一段是好資料,
「「賈母等已經坐轎去了多遠,這門前尚未坐完。這個說"我不同你在一處",那個說"你壓了我們奶奶的包袱",那邊車上又說"蹭了我的花兒",這邊又說"碰折了我的扇子",咭咭呱呱,說笑不絕。」,猶如早晨起來的麻雀兒叫,煞是好聽哩,
「「周瑞家的走來過去的說道:"姑娘們,這是街上,看人笑話。"說了兩遍,方覺好了。」,倒覺得人家不會笑話,倒還會羨慕,而如果默不作聲死氣沉沉的話,倒可能會在心中笑話,
「「前頭的全副執事擺開,早已到了清虛觀了。寶玉騎著馬,在賈母轎前。街上人都站在兩邊。」,好不威風,
「「將至觀前,只聽鐘鳴鼓響,早有張法官執香披衣,帶領眾道士在路旁迎接。」,衣食父母來了,豈敢怠慢,
「「賈母的轎剛至山門以內,賈母在轎內因看見有守門大帥並千里眼、順風耳、當方土地、本境城隍各位泥胎聖像,便命住轎。賈珍帶領各子弟上來迎接。鳳姐兒知道鴛鴦等在後面,趕不上來攙賈母,自己下了轎,忙要上來攙。」,鳳姐兒時刻注意情勢,尤其是注意賈母的情勢,
「「可巧有個十二三歲的小道士兒,拿著剪筒,照管剪各處蠟花,正欲得便且藏出去,不想一頭撞在鳳姐兒懷裡。」,小道士兒,撞得好地方,
「「鳳姐便一揚手,照臉一下,把那小孩子打了一個觔斗,罵道:"野牛的,胡朝那裡跑!"」,對待不同人,鳳姐兒的態度甚至完全不同,所以這裡完全正常,
「「那小道士也不顧拾燭剪,爬起來往外還要跑。正值寶釵等下車,眾婆娘媳婦正圍隨的風雨不透,但見一個小道士滾了出來,都喝聲叫"拿,拿,拿!打,打,打!"」,在如此有規矩有秩序的場合,這樣一個亂竄的小道士自然如同過街老鼠般了,
「「賈母聽了忙問:"是怎麼了?"賈珍忙出來問。鳳姐上去攙住賈母,就回說:"一個小道士兒,剪燈花的,沒躲出去,這會子混鑽呢。"賈母聽說,忙道:"快帶了那孩子來,別唬著他。小門小戶的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那裡見的這個勢派。倘或唬著他,倒怪可憐見的,他老子娘豈不疼的慌?"說著,便叫賈珍去好生帶了來。」,賈母本心善,而且本是來做善事的,自然如此,
「「賈珍只得去拉了那孩子來。」,賈珍自然不情願的,
「「那孩子還一手拿著蠟剪,跪在地下亂戰。」,被這一打這一群罵,魂都估計沒有了,
「「賈母命賈珍拉起來,叫他別怕,問他幾歲了。」,估計已經忘記自己幾歲了,
「「那孩子通說不出話來。」,小孩子,還是不要驚嚇得好,否則會嚇出障礙來,
「「賈母還說"可憐見的",又向賈珍道:"珍哥兒,帶他去罷。給他些錢買果子吃,別叫人難為了他。"」,不如直接給他果子更好,
「「賈珍答應,領他去了。這裡賈母帶著眾人,一層一層的瞻拜觀玩。外面小廝們見賈母等進入二層山門,忽見賈珍領了一個小道士出來,叫人來帶去,給他幾百錢,不要難為了他。家人聽說,忙上來領了下去。」,賈母的話,賈府的人無人敢違的,
「「賈珍站在階磯上,因問:"管家在那裡?"底下站的小廝們見問,都一齊喝聲說:"叫管家!"」,猶如縣令升堂?
「「登時林之孝一手整理著帽子跑了來,到賈珍跟前。」,「一手整理著帽子跑了來」,形象,
「「賈珍道:"雖說這裡地方大,今兒不承望來這麼些人。你使的人,你就帶了往你的那院裡去;使不著的,打發到那院裡去。把小ど兒們多挑幾個在這二層門上同兩邊的角門上,伺候著要東西傳話。你可知道不知道,今兒小姐奶奶們都出來,一個閒人也到不了這裡。"」,顯然是小道士這事讓賈珍有這番話,而且顯然口氣中有所不滿,而同時也對自己有一點點的自責,因為沒早想到這些事,致使撞了鳳姐,驚動了賈母,
「「林之孝忙答應"曉得",又說了幾個"是"。」,顯然從賈珍的口氣中聽到不滿,恐怕和小道士一樣也是戰戰兢兢,
「「賈珍道:"去罷。"又問:"怎麼不見蓉兒?"一聲未了,只見賈蓉從鐘樓裡跑了出來。」,蓉兒也時刻「警惕」著,
「「賈珍道:"你瞧瞧他,我這裡也還沒敢說熱,他倒乘涼去了!"」,話兒俏皮卻厲害,
「「喝命家人啐他。」,好嘛,拿自己兒子開刀,知道這次賈府所有女眷都出來,馬虎不得,
「「那小廝們都知道賈珍素日的性子,違拗不得,」,賈府父輩的人似乎哪個也不能違拗,
「「有個小廝便上來向賈蓉臉上啐了一口。」,這個小廝定有來頭,否則不敢帶頭來行此惡事,
「「賈珍又道:"問著他!"」,呵,有規矩的,
「「那小廝便問賈蓉道:"爺還不怕熱,哥兒怎麼先乘涼去了?"」,定是賈珍的心腹小廝,
「「賈蓉垂著手,一聲不敢說。」,自然的,
「「那賈芸、賈萍、賈芹等聽見了,不但他們慌了,亦且連賈璜、賈□、賈瓊等也都忙了,一個一個從牆根下慢慢的溜上來。」,果然好效果!
「「賈珍又向賈蓉道:"你站著作什麼?還不騎了馬跑到家裡,告訴你娘母子去!老太太同姑娘們都來了,叫他們快來伺候。"」,賈珍這一點倒值得稱道,要架住眾人,必須先架住自己的家人,
「「賈蓉聽說,忙跑了出來,一疊聲要馬,」,十萬火急,
「「一面抱怨道:"早都不知作什麼的,這會子尋趁我。"」,知道自己成了他父親的小小的「犧牲品」,但這話當然只能在無人處說,賈蓉這一點自然清楚得很,
「「一面又罵小子:"捆著手呢?馬也拉不來。"」,受了氣,轉嫁一下,算是罵得輕的,呵,
「「待要打發小子去,又恐後來對出來,說不得親自走一趟,騎馬去了,不在話下。」,「恐後來對出來」,賈珍之「嚴」也可見一斑,不過這「嚴」是一陣一陣的,而且賈珍和賈蓉之間有秦可卿之事,自然不能如其他父子一般有更融洽之處(外人註:呵,這時提這事)。」
「好多人哦。」小戒道。
「嗯,有事,人就會多的。」小猴點點頭。
「人多力量大。」老沙呵呵道。
「慈悲為懷。」小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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