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是在吩咐我辦事嗎?你還真拿我不當外人啊!」格裡森不滿的大叫著,卻見晟軒滿臉微笑的說著,「是你先拿自己不當外人的。」
「好、、」格裡森一連說了三個好,「你小子,我記住你了,」隨後又無奈的一攤手,「誰讓我求著你了呢?看在那張功法的份上,我就幫你走一趟吧。」
等格裡森走後,晟軒將一眾將領也都打發出去,卻單單將天嘯留了下來,這不由讓天嘯心中不安。
「神使大人有何吩咐?」晟軒見他有些緊張不由微微一笑,「你我不用拘束,我只是有事要問你。」
「最近軍中是否有什麼傳言?」「傳言?沒有聽說。」天嘯態度更加恭敬,不由讓晟軒微微一皺眉頭,「那你等為何如此懼怕我?」
問題終於來了,天嘯不由渾身一震,自從金狼族分裂一事後,軍中確實有不少傳言,全都是關於晟軒如何冷血嗜殺恐怖等等,這種話要他實話實說嗎?那豈不是要招來神使震怒?
「哦,呵呵,」天嘯尷尬一笑,「怎麼會呢?我族中上下對神使大人更加敬重,怎麼能說是懼怕呢?」
「我不喜歡別人有事瞞我,到底如何你儘管說出來,我保證不會怪罪於你。」晟軒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著他。
這不由讓天嘯頓感壓力,額頭微微滲出細汗,「確實是更加尊敬了!」見他如此,晟軒也不再相逼,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大概,看來這些戰士確實對他開始產生了畏懼之心,不過這也沒有什麼。
「好了不說此事了,現在大戰就在眼前,你對此戰有何看法?」晟軒轉了話題,讓天嘯也為之一鬆,「神使大人想必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我等不敢妄言。」
「現在是我問你,你儘管說來。」聽到這話天嘯不敢再推諉,幾步走到桌前將地圖攤開,「神使大人請看,黃猿族十座大營排成一線,又有無數箭塔崗哨相連,這就如同一座巨大的聯營,我軍若攻打任何一座大營,對方都會在相鄰的大營分兵救援,再加上他們可能有法師助陣,還有那種血蠱埋伏,對我軍進攻十分不利,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落入敵人重圍。」
「嗯,分析的倒是很全面了,不過就算有這些不利因素,我們這一戰還是要打,所以我現在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我的意見是攻其一端,步兵砍伐籐蔓,緩慢推進到敵營外,重兵護住兩翼,尖兵強勢破營。」
晟軒聽完不由搖搖頭,假如對方只有這一座大營孤守的話,天嘯所說的不失為一個良策,但現在敵人十座聯營,更有法師助陣,況且時間上也不吮許他們慢慢行事。
見晟軒搖頭,天嘯不由有些猶豫,「是不是還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是,神使大人,其實我是想,用火攻,只是這、、、、」
「只是什麼?」「只是水火無情敵營又在籐蔓深處,附近數里已經清理的一乾二淨,我怕這大火一起沒有傷到敵人反倒傷了自己。」
「你是在擔心毀掉了人馬族的紫雲騰嗎?嗯,算你有心了,若不是因為此,我也早就已經使用火攻了,不過這紫雲騰生長不易,若就這麼毀去確實可惜。」晟軒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對黃猿族使用的血蠱有多少瞭解?」
「這辦法其實我金狼族也曾用過,不過黃猿族所用定然是有了其他變化,也許這血蠱本身就已經加了毒藥,另外黃猿族也定然有其他驅蟲藥物,至於是何種製法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沒有驅蟲藥的話,就沒有辦法克制對方的血蠱了嗎?」晟軒不由有些心焦,其實黃猿族恐怕也知道這區區血蠱不過是延緩一下進攻的速度,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而現在金狼一方也恰恰要爭取時間。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消耗會十分巨大,而且效果也不如驅蟲藥劑。」「噢?什麼辦法你說來聽聽。」「但凡毒蟲全都怕火,我們可以製作大量火罐讓戰士攜帶,裡面再加上一些常用的驅蟲藥物,燃燒之後放出濃煙,只要發現對方血蠱便用火油焚燒,去了血蠱的吸引之後,毒蟲在煙火熏烤下定然會散去,不過我族中本就沒有多少火油,而且用焚燒的辦法藥量更是平常數十倍才有效果,這樣使用驅蟲藥消耗也難以承擔。」
晟軒不由點點頭,天嘯說的沒錯,這確實是現實的困難,黃猿族還真是給他們出了一個大難題,想了想他不由說道,「你先去準備驅蟲藥和引火物吧。」便將天嘯打發了出去。
坐在帳中他的心情十分壓抑,這些黃猿族怎麼突然如此大手筆的進駐長弓沼澤了呢?難道說他們真的以為能夠長久固守不成?現在正值春季大沼澤正是天干物燥之時,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一旦被火攻將全軍覆滅嗎?
事情一點點被穿連起來,晟軒不由猛然想到,「法陣,寒冰法陣!加萊本就多寒冰法師,而這冰凍沼澤又多有這水系元素,所以再這裡一個寒冰法陣的作用便會被數倍放大,這也就是黃猿族如此大膽的原因吧。」
就在這時,格裡森突然出現在帳中,速度之快簡直如同一道電光,此刻他手提一人隨意的將他往晟軒腳下一扔,「人我已經給你抓回來了,至於能問出多少那就是你的事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一旦我鬆開鬥氣束縛,恐怕他轉眼便成了一個死人。」
聽到這話不由讓晟軒眉頭一皺,看此人的穿著應該是一位將官,格裡森還真不含糊,竟然衝進對方營地抓出一名將官,想必此人知道的一定十分詳細,但沒想到這樣的一位將領竟然也學死士口含劇毒。
「多謝你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就好。」說完晟軒也不客氣伸手抓住了地上俘虜的咽喉,一道純厚的內力頓時湧入對方體內,片刻之後便查探出毒藥所藏的位置,原來在此人咽喉當中藏著一個米粒大小的毒囊,只要發現危險將此物嘔出,然後咬破便可以結束性命。
晟軒不覺有些愕然,一個人如果感覺到危險然後嘔出毒囊再咬碎,這過程不過是轉眼間的事,而就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格裡森竟然已經將他擒下,並且使用鬥氣將他禁錮,讓他連自殺都不可能,這般速度果然讓人側目。
晟軒不由對著他一挑大指,然後使用內力將黃猿族俘虜喉嚨中的毒囊逼出,只見此物上面繫著一條細細的絲線被卡在牙齒當中,一是為了防止誤吞下去,再也可以用手猛力牽動,同樣可以撕破毒囊自盡,不過一個不小心將毒囊弄碎,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這麼狠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可真是讓人咋舌。
毒囊被取出那名俘虜頓時臉色一暗,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決死的機會,晟軒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正要拷問卻聽格裡森在旁說道,「這次恐怕你們有麻煩了,我在臭猴子的營中隨便轉了一下,還真讓我發現一點東西。」
說著抬手丟過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法陣上的小部件,又好像是一個機器上的鐵栓,晟軒正在琢磨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卻聽格裡森繼續說了一句,「他們請了一位寒冰系的魔偶師!」
直到此刻晟軒才猛然發現,在格裡森的鎧甲上有著些許寒冰系能量的波動,還有一道細細的劃痕,顯然他在不注意之下也吃了點小虧,「怎麼樣?沒有事吧。」
「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不過那魔偶師確實高明,如果不是我反應迅速還真難以預料。」格裡森隨意的用手一抹鎧甲,頓時那絲寒冰能量便消失無蹤。
「你要的東西想必都裝在這個腦袋裡,就看你有沒有辦法問的出了。」說完他再也不理會晟軒,獨自走到角落盤膝打坐開始修煉。
看著這個俘虜,晟軒知道要想在一個隨時準備自盡的人口中,確實難以問出什麼來,但越是這樣他便越要逼問,因為此人一定知道許多秘密。
解開鬥氣束縛之後,黃猿族俘虜第一件事便是掙扎著要撞向桌角,但以他一個獸人來說,既不會鬥氣也沒有魔法,如何是晟軒的對手,這點掙扎頓時換來小腹狠狠的一拳,他不由痛苦的彎下腰,口角滲出了鮮血。
這一拳確實很重,讓俘虜痛苦的蜷縮在地喉嚨中發出乾嘔,晟軒剛想將他從地上揪起來,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光,不由心中一凜,急忙一個魔法祭出,恰在此時俘虜狠狠的咬上自己的舌頭,卻聽卡嚓一聲響,卻咬在一塊堅硬的石塊上。
卡嚓一聲脆響,俘虜發出一聲痛苦的哀號,他的牙沒有咬碎石塊更沒有咬爛舌頭,卻將自己的牙齒崩落數顆,滿嘴的鮮血喝著口水淌下,讓他的嘴看起來如同一個血洞。
「不要跟我耍花樣,還是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你要是說的詳細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條性命、、、、」還沒等他說完,俘虜已經掙扎著一口血沫吐了過來,卻被一股輕風捲了回去。
晟軒心頭微微發怒,不由猛然施重手,一拳下去便震斷了他滿口的牙齒,隨後更是打斷了俘虜的雙手雙腳,讓他再也沒有了絲毫自殺的機會,這般狠辣讓角落中的格裡森都眉頭一皺,心中不由暗暗叨念,「這傢伙真是太殘忍了。」
「現在你可以說了。」晟軒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瓶藥劑,「這是一份療傷藥,只要你說出秘密便馬上給你服下,並且幫你接好手腳的斷骨,不然便讓你在劇痛裡熬下去,我剛剛避開了你的要害,就是怕你傷重死去,你這樣會疼上幾天都不會有性命危險,你還是不要死撐了,早點說出來便早點結束痛苦。」
此時的晟軒冷酷的就如同一個惡魔,帳外的侍衛起初還想偷偷聽一下,結果片刻之後便忍不住渾身發抖的跑到了遠處,幾個侍衛湊到一起低聲的議論,臉色不由陣陣發白。
許久之後俘虜一直沒有吭聲,只是在拚命的忍著身體的劇痛,晟軒見他不說話,不由上前抬腳踩了下去,頓時讓那勉強支撐的俘虜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啊、、、、殺了我,殺了我、、、、你這個雜碎、、、不得好死、、、、、、啊、、、、、」
恐怖的哀號撕心裂肺,讓帳外的侍衛冷汗直流,就連格裡森也不由眉頭一皺,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小子太殘忍了,這好歹是個人,你可以殺了他,但不應該這樣折磨他。」
聽到這話晟軒不由猛的回頭,只見一雙眼睛已經血紅,真如魔鬼一般,不由讓格裡森心中一震,隨即明瞭,「沒想到你小子會這樣,用殺戮之氣掩蓋自己的良心嗎?小心一個不留神墮入魔道那可是萬劫不復了。」說完一閃身便將帳篷撕裂躲了出去。
為了拷問出口供,晟軒確實用盡了殘忍的手段,更是不惜使用殺戮之氣讓自己的心狠下來,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對敵人越是殘忍便是對手下越加仁慈,這俘虜的一句話,恐怕就能挽救成千上萬戰士的性命。
嚎叫聲時大時小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卻始終沒有停止,但這名俘虜卻始終不吐半句,痛急了就含糊的咒罵兩句,甚至中間幾次昏倒。
晟軒心裡也十分佩服此人的信念,但為了自己的戰士他不得不如此做,見這俘虜始終都不肯開口,他也有些不知如何處置,難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要知道對方被抓來一個將領,一定做足了十成的準備,此後再想抓個活的回來可就難比登天了。
突然他看見了桌上那團血蠱粘液,不由心中一動,朝外高喊一聲,「來人,將這個嘴硬的東西給我埋上,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說著手掌電閃,已經將俘虜大片頭髮割下,露出光禿禿的頭皮,然後一團帶著惡臭的粘液被抹在了他的頭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