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鷹衛飛出數十里外,感覺沒有追擊,這才敢稍稍休息,剛一落地便一口鮮血噴出,這一半是因為傷重所致,而另一半卻是因為憤怒,也可以說這完全是被氣到吐血,但不論如何他的傷勢恐怕沒有一段時間修養無法痊癒了。
此時的雷鷹衛內心一片混亂,對這個恨之入骨的對手有著無數的猜測,「可以肯定此人是來自外域,不過據我所知當年逃亡外域的人不是被魔獸盡數滅殺了嗎?難道還有餘孽殘黨不成?這也是說不定的事,不然這種妖術功法又從何而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vsexs.]
「竟然敢如此運用殺戮之氣,殺戮之氣雖然犀利,但卻如毒藥一般,我年輕之時也曾肆意殺戮,結果差點引來神罰,至今想起那情景我還心有餘悸,若不是重投聖臀憑借信仰之力壓制,恐怕我早已經墜入魔道,甚至身死魂滅了,沒有信仰之力支撐又怎麼克制殺戮氣息爆發的呢?此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就算我們也不敢恣肆殺戮,要知道殺戮之氣積聚到一定程度將墮入魔道,甚至招來神罰,神罰之力是誰也無法抵擋的,如果不是這樣這些金狼叛軍又豈是我等對手,不過為了黃猿族那些賤民我可不願意讓自己背負如此之多的殺戮之氣。」
「難道說此人有控制殺戮氣息的功法?這絕不可能,只有神才能化解信徒殺戮的罪孽,那該死的小子能夠喝退雷鷹,難道說他真的與獸神有關,這更不可能,獸神的圖騰都已經斷裂,又豈能還有這樣的能力?神在此界完全是憑借神像才能顯示神力,圖騰都已經毀去怎麼可能還有神力?」
「不過圖騰出世的時候,確實出現了連番異象,也許真的還有神力也說不定,該死的,這獸神圖騰果然頑固,就如這些該死的賤民的生命力一樣頑強,被封印如此歲月居然還不能徹底毀去。」
雷鷹衛一連思考了許多問題,倒也理出一點頭緒來,不過一想到晟軒頓時讓他胸口一悶差點再次噴出血來,「你給我記著,我早晚會將你碎屍萬段!」正狠狠賭咒之時,突然感覺到遠處破空之聲傳來,不由讓他的神經再度繃緊。
等他站起身卻已經看清是自己手下的黑鎧武士追了上來,這才稍稍放心,不過人數卻讓他大感意外,原本跟隨他的幾十名黑鎧武士,但現在卻只有十餘人,而且個個身上帶傷。
「你們怎麼搞成這樣?」雷鷹衛忍不住問了一句,卻聽一名黑鎧武士哽咽的說道,「將軍,那賤民所用的招式威力實在太過強悍,我們躲在半空竟然也被波及,不少人連帶雷鷹都被生生震死,等您逃走之後,那賤民便對我們展開了追殺,我們、、、、、」
還沒等他說完,雷鷹衛已經滿臉血紅的逼近跟前,一伸手便卡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連你們也敢來取笑我不成!」,隨後手上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那名黑鎧武士的脖頸已經被生生折斷。
這突然的變故讓餘下的黑鎧武士頓時大驚,急忙跪倒在地向前爬行幾步,「將軍我等無能,還望將軍念在多年追隨的情分上饒恕我等!」
「無能?我看你們能的很啊,看見我這一敗恐怕你們都在心底暗暗嘲笑吧,是不是以為我敗了你們就有了出頭之日?是不是想著能夠取我代之?好!我就給你們機會!」說著手中突然出現一道雷弧,朝著面前跪倒的十餘名雷鷹衛狠狠劈去。
這突然間的出手,讓所有黑鎧武士絲毫沒有準備,有幾人反應算是敏捷,急忙舉起手中武器箱要抵擋這一擊,但雷鷹衛含怒一擊威力何等強大,單憑他們幾人根本不是對手,所有人頓時被那道巨大的雷弧擊中,原本傷重的幾人當即喪命,而勉強接下的也再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雷鷹衛滿臉猙獰的走上前,將幾個還沒有嚥氣的手下竟一個個生生掐死。
「啊!這一筆血債定然記在你這賤人的頭上,早晚我要你徹底清償!」一聲怒吼以後,雷鷹衛突然身體一弓,一口鮮血噴吐出來,跟著他的神志都出現了一絲恍惚。
「不好!」雷鷹衛單膝跪倒在地,卻突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憑借速度飛逃出來,也許對方不能確定自己的方向,但手下這些該死的蠢貨竟然追趕上來,這不是給那賤民指出了方位嗎?
想到這裡雷鷹衛不敢再有片刻耽擱,一咬牙忍住發作的傷勢,提起鬥氣化作雷翼朝著更遠處飛遁而去,而此時晟軒卻根本無心追擊,因為他感覺到又有高手來到了近前,正潛伏在暗中伺機下手,所以他在戰場之外找一處地方打算休息片刻。
經過他這一番攪亂,被包圍的金狼軍徹底展開了突擊,很多地方都已經撕開了口子,戰場已經亂到不能再亂,晟軒一邊小心的恢復著自己的傷勢,一邊留意周圍的動向,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暗中潛伏的高手偷襲。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不遠處一片震天的喊殺,顯然是金狼軍正在附近向外突圍,但接下來卻是一片慘叫,其中竟夾雜著巨大的弓弦響動,這該是何等威力的弩車?而且數量只怕足有數十架之多。
「金狼軍從沒裝備過弩車,那便定然是黃猿族的,如此數量的弩車得造成多大的殺傷?」想到這不由讓他心中一動,此地距離剛剛自己戰鬥的地方不遠,看來是金狼軍突圍再度被黃猿族圍困,情勢定然十分危急。
就算明知道有高手暗中埋伏,他也不忍坐視不理,當即提起重劍朝著喊殺聲奔去,卻在神識當中發現,兩三個高手的氣息竟然隨著自己移動起來,雖然對方盡量收斂氣息,幾乎微不可查,但還是被他撲捉到了。
晟軒不由微微一愣,以為對方就要動手,卻發現自己這一停下頓時對方也全都銷聲匿跡,不免讓他有些無奈,一邊是暗藏準備偷襲的高手,一邊又是自己心疼的戰士生死,他必須快速做出選擇,聽見那巨大的弓弦聲再次響起,不由一咬牙朝著黃猿族的弩車陣地衝去。
此前他心裡已經想到金狼族會在這弩車陣前遭到重創,但等他真切的看到的時候還是被驚呆了,只見到處都是金狼族戰士的屍體,而不遠處一道高大的盾牆死死的擋住了缺口,更是阻擋了金狼軍衝鋒的路線,讓他們完全暴露在弩車的攻擊之下。
這道石吼族戰士排開的盾牆還在緩緩的向前壓縮,他們經過狂化之後可以達到部分石化的效果,雖然早已經對晟軒這般的高手失去作用,但對普通的金狼士兵卻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障礙。
晟軒看著混亂的金狼軍竟然毫無組織,單憑一股勇氣冒死衝殺,那情況簡直就是在自己送死,耳中嗡的一聲巨響過後,又有上百人倒在弩車的梭槍之下,緊跟著便是密集的箭雨,將完全被壓制住的金狼軍徹底殘殺殆盡,這一幕讓他的心都跟著一扭,「這他媽的到底是誰在指揮!老子一定活扒了他!」
「嗷嗚!」一聲狼嘯過後,整個戰場突然停頓了一下,因為這一聲太過響亮,恐怕要傳出數十里不止,這也是晟軒含怒的一吼,喝令此地的金狼軍馬上停止這般自殺式的攻擊,讓他們撤退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整軍再戰,隨後他的身形一晃已經衝到了盾牆近前。
轟一聲巨響過後,盾牆頓時出現一道駭人的缺口,但還沒等石吼族戰士明白是怎麼回事,便看見一道道火雨灑下,就算石吼族可以部分石化,卻也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火雨。
魔法火焰還沒等熄滅,便又是無數的風刃飄飛,風刃剛剛帶起一片血霧,突然腳下大地一陣劇烈的顫抖,隨後一條巨大的土龍猛的翻滾了一下身體,將成百上千石吼族戰士翻入了泥土之中。
整個戰場濃重的殺戮氣息,完全被他這一番狂攻引動,大片的血色殺戮之氣猶如涓涓溪流匯聚到他的重劍當中,而隨著他的移動,那血紅的殺戮氣息便如一件血紅的披風,隨著他的身形飄舞。
晟軒心神隨著殺戮氣息匯聚,漸漸出現失控的狀態,一個聲音不斷的狂喊著,「殺,殺光這幫兔崽子!哈哈哈哈!」他知道這是那殺戮氣息在作祟,但卻感覺這念頭原本就是自己有的,所以也並沒有在意,只是更加瘋狂的展開了殺戮以發洩自己胸中的憤怒。
轉眼間整個石吼族的盾牆便徹底瓦解,倖免的石吼戰士甚至丟下鋼盾沒命的朝後方逃命,晟軒便緊隨其後衝殺過去,一路便再次留下數百石吼戰士的屍體。
眼前便是黃猿族的弩車陣,只見數十輛弩車整齊的擺放在一起,前面還被巨大的鋼盾保護住,簡直就如移動的堡壘一般,眼見弩車便要集中發射,追殺還沒有來得及隱蔽的金狼軍,他的心中不由萬分焦急,猛然抬手一撩重劍,頓時一道土黃色的沙環如箭矢一般標飛出去。
這一記揚沙術雖然威力不大,但卻勝在快捷,不過以晟軒現今的修為來說,這一記揚沙術每一個沙粒都不亞於強弓硬弩的威力,原本以為一擊之下頓時便能毀掉數架弩車,卻沒想到只是將幾輛弩車打一個歪斜,不由讓晟軒心中也是一愣。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這般結實?」心裡想著手上卻絲毫沒有遲疑,抬手便又是土系風系兩道魔法祭出,狂風夾雜著風沙頓時遮天蔽日,將大半弩車陣地都籠罩其中。
顯然這飛沙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是為了遮擋弩車的視線而已,不過數十架弩車覆蓋了數里的範圍,晟軒此時能做到如此也已經不易,畢竟他經過連番惡戰,消耗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背後有強敵窺視,他也不敢用盡全力。
趁著狂風大作黃猿族視線不清的空擋,晟軒已經提劍衝上前去,身形從兩架弩車之間穿過,手中重劍瞬間連揮,原本以為自己這沉重的一擊定可將弩車完全摧毀,卻不想竟只是將它們破為兩片。
這弩車的堅固大大超乎了他的想像,仔細一看切口處森白一片,竟然完全是精鋼打造,看來黃猿族為了一舉平定大沼澤,當真是不惜血本,不過也不枉他們數百年的積蓄,實力還是相當深厚。
晟軒突然心中一動,「這麼好的弩車可不能白白糟蹋,只要將它們繳獲過來,交給人馬族,相信他們定然可以改製出威力更加強大的弩車來。」想到這他毫不猶豫的掏出一塊納石,將附近幾架弩車硬生生攝入其中。
此時保護弩車的衛隊已經衝了上來,一部分圍困住晟軒,一部分想要拉走弩車,卻突然被他攝走幾架弩車,頓時都是一愣,此地沒了弩車顯得格外寬敞,倒是讓他出手少了幾分顧忌,重劍一揮便再次展開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