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答應了。」「他們也在尋找出路,相比較來說我們更佔優勢,畢竟我們隊大沼澤更加熟悉,而他們呢?在這裡一扎就是無數年,隊伍換了一批又一批但卻從來沒有走出過懺悔沼澤,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們必須聽我們的。」聽到普萊爾如此自信的說辭,其他幾位將軍也是不住的點頭。
「你說阿普頓那老小子真的病重了嗎?」本格拉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舊事重提再次問起這件事,「會不會是他蒙騙我們呢?」
「假如是你的話,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蒙騙嗎?難道你們剛剛在大帳中沒有聞到味道嗎?」「味道?什麼味道?」「血腥味,是那種病重之時嘔血的腥臭,我相信阿普頓應該已經病入膏肓,大限也就在這幾日了。」普萊爾說道這裡不由微微皺眉,大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個文弱的總督其實還是很有一番想法的,但他的運氣實在不好,從他走進這大沼澤那天開始,這裡就一天都沒有安寧過,加上帝國與奧瑪的戰爭日趨緊張,王室對他平定大沼澤的想法也就越來越沒有興趣了。
不過對於普萊爾等將軍來說,在這大沼澤當中鎮守了這麼多年,他們是最瞭解其中利害的一批人,加萊之所以能夠跟奧瑪抗衡,便是憑借了這些獸人的廉價勞力,假如真的讓獸人擺脫了加萊的控制,那麼加萊便失去了最有利的助臂。
當然這還是其次,更加恐怖的是,在加萊的軟肋上崛起了一個強悍的敵人,在加萊的西方,從南到北四座大城,因為四條河流的灌溉,讓這裡成為帝國最大的一片產糧區,而這裡也是跟大沼澤獸人最近的區域,以前千萬的奴隸在田間勞作,才讓加萊有了充足的糧食,但獸人一旦崛起這四座大城將在瞬間化作戰場,畢竟那裡曾經是獸人的家。
普萊爾騎在馬上不由長歎一聲,心中暗暗問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聽一次阿普頓的話呢?」但轉念一想,假如自己就這麼帶兵回到加萊,勢必要面對聖臀的責問,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回答呢?他不由慢慢的狠下心來,只有借助這場戰都才能給自己創造一個脫身的機會,只要回到北方那便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到時候就算獸人真的起來造反,自己還是有自保的能力。
他看一看周圍的幾位將軍,相信他們心中也一定是跟自己一樣的想法吧,所以這場仗必須要打,而且必須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來進行,首先便是要帶兵追擊到黃猿族的駐地,從哪裡獲得糧草的接濟,這樣才有機會走回北方。
再有兩天便是大沼澤的春天了,現在穿在身上的獸皮披風已經有些熱了,他不由拽一拽繫緊的領子,讓涼風透進去,好讓自己冷靜一下,大沼澤的春天可不是鬧著玩的,在這個季節隨處都是致命的危機。
弗雷德靜靜的坐在哪裡,看著床上的阿普頓發呆,這個他追隨了十餘年的總督大人,就這樣靜靜的離開了人世,拋下他自己在這孤寂的大沼澤當中,而他的遺言是讓自己帶他回去,回到那個阿普頓自幼便離開的家鄉,在哪裡也許還有他的親人吧。
看著那早已沒有血色的臉龐,弗雷德這個鐵錚錚的漢子不禁流下了淚水,在那一瞬他已經失去了方向,甚至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假如沒有那句遺言也許自己已經隨他而去,但這句遺言卻讓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等將大人的遺體安葬之後,我便在那旁邊蓋一間茅屋,從此日夜陪伴大人身邊吧。」
想到這裡他不由慢慢的站起身,擦乾臉上的淚水走出了帳外,大帳周圍便是阿普頓的親衛團,足有千餘名近衛,他要將這個殘酷的現實告訴這些人,不同於大沼澤的駐軍,他們都是追隨大人來到這裡,身上並沒有罪責,所以可以隨時離開這裡,至於這些近衛何去何從便全聽他們自己決定了。
弗雷德靜靜的坐在大帳前,桌子上擺了一些金銀物品,因為阿普頓大人一生節儉,所以值錢的東西也只有這麼多,看著前面整齊站著的一千多近衛軍,他的心情無比複雜,這些近衛其實只有不足百人是他從剛薩斯城帶來的,而剩下的都是從各個軍隊抽調來的,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脫離了原有的軍隊,跟隨大人也有些日子,但實在談不上有多少感情。
弗雷德是個治軍嚴謹的人,而阿普頓雖然十分體恤下屬,但卻絕對不會刻意拉攏關係,所以在此前弗雷德便已經想好,將所有的值錢物品全都擺了出來,算做這支近衛的遣散費用,當然還要分出一部分給手下的文官們。
就算最後只剩下他自己,他也要將大人的遺體帶回家鄉,打定主意以後,弗雷德不由輕聲說道,「大人已經離世了,這件事我不能瞞你們,事情早晚會傳出去,不妨我今天直接告訴你們,現在大沼澤的情勢相信你們也很清楚,其實這沼澤總督一職早就已經是名存實亡,大人在臨終前已經將軍權交還給各方將軍,你們不少都是從軍團抽調上來,如果想回去也可以,如果不想再打仗想要回家也行,這裡有點錢財,你們拿去分了吧,也算我們共事一場。」
就在他剛說出總督大人離世的時候,下面便開始有人小聲的哭泣,這哭聲慢慢的傳開,終於演變成一片哭聲,等他將所有話說完,卻許久沒有人行動,偶爾有一兩個想要上前拿點錢財走人的,卻被身邊人攔住,就這樣默默的垂首站著,在不斷傳來的哭泣中,讓氣氛更加凝重起來,終於有人開口說道,「將軍,我等願意陪同將軍一起護送總督大人遺體歸鄉!」此人一說完,頓時千餘名士兵齊聲說道,「我等願意護送大人遺體歸鄉!」
隨後千餘人齊齊跪拜,這倒是大大出乎了弗雷德的意料,也許其中還有一些人並非本意,但在這氣氛的感染下也一同跪倒在地,他急忙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這些近衛跟前,一些他熟悉的面孔,而更多的是他叫不出名字的,他不由朝著這些人深施一禮,「我替大人拜謝各位的厚意了,如果大人在天有靈看到此景,恐怕也會感動落淚的。」
最終弗雷德只挑選了二百人,其中有幾名冰息法師,雖然都是低階法師,但一路上保護大人的遺體已經足夠了,就這樣一座總督大營悄然散盡,弗雷德帶著這些戰士扶著靈柩踏上了漫長的歸鄉之路。
消息很快傳遍了個個軍團,也讓這些將軍們心有感觸,無論之前如何,但人死萬事皆休,原本他們也沒有太多的仇怨,只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站在不同的角度,從心底裡他們對這位總督大人的行事為人還是有幾分佩服,而阿普頓最後跟他們說的一番話此刻再次體味便有了不同的意味。
「我們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猶豫不決嗎?現在箭已經在弦上不射出去恐怕受傷的便是我們自己。」「就是,你們幾個就是太婆婆媽媽了,阿普頓這一死恐怕帝國會重新考慮我們的去留,不如趁著帝國還沒有消息,我們趕緊自己找條出路,不然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對本格拉將軍這次說的在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如果再不將主動握在自己手裡,早晚還是淪落成別人手中的槍。」
「好,既然大家決心已定,那我們馬上起兵,大軍再往前推進二十里,然後等到黑天便派出我們的奇兵,成敗可就在今晚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去各自分頭準備吧。」普萊爾說完便喊來傳令兵,「傳我的命令,大軍全線挺進!」
一道山坳當中,晟軒緊張的看著地圖,不時便有消息傳回來,報告加萊軍隊各方的位置,他便在地圖上清楚的標注出來,心中不由暗暗想著,「加萊人到底要在什麼地方派出那支假扮的部隊,進行他們的計劃呢?」
而此刻加萊南方幾位將軍卻也湊到一起議論著,「這阿普頓死的可真不是時候,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呢?沒有了他的制衡,恐怕北方那幾個軍團不會誠心跟我們討伐金狼族,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啊。」
「你以為阿普頓不死他們就真的會跟我們一起打這場仗嗎?他們不是傻子,恐怕也跟我們揣著一樣的心思,既然現在這最後的制約都已經不存在,那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啊。」「嗯,是啊,金狼族在此盤踞數百年根基何等深厚,雖然他們手中還沒有多少像樣的武器,但就是拼人數我們也不是對手,之前之所以大家相安無事,其實也是這數百年來達成的默契,可阿普頓一來便將人家趕入了大山之中,這仇已經算是結下了,後果卻要我們來承擔,、、、」
「好了,牢騷就不要發了,還是想想眼前的事吧。」「眼前還有什麼好想的?我看乾脆我們虛晃一槍然後假意敗走,回到我們此前的駐地,畢竟那裡被我們經營多年,就算獸人真的有什麼動作輕易還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吧。」「糧食,我們現在缺的是糧食,難道你要我的士兵啃石頭嗎?」
「我看阿普頓最後的那紙命令倒是一條出路啊。」「你是說我們撤兵?可我們撤到哪裡呢?」「這幾天我隱隱感覺到一絲不祥的徵兆,如果說我們以前能夠震服獸人,那是因為他們太過分散,而且失去了信仰,但現在圖騰出世之後,各地獸人都在蠢蠢欲動,雖然黃猿族發了重兵想要趁機會統一獸人,但他們那點力量簡直就是螳臂當車,獸人如同一隻龐大恐怖的怪獸,以前他都是在沉睡之中,一旦驚醒憤怒起來恐怕就是驚天動地的一場劇變,我們不想死就只有撤回帝國境內,也許那裡也快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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