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個該死的弗雷德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一支獸人隊伍是從這裡離開的。」那個叫桑切斯的將軍走過去看了一眼河岸上模糊的痕跡,心裡的不滿倒是少了一些。
「將軍大人您變的倒是真快,剛剛還在臭罵弗雷德,現在、、、」「你小子懂什麼?老子向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還不快走?難道你想看著那些該死的獸人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脫嗎?」說著桑切斯已經飛快的沿著河岸狂奔起來。
此刻在他心裡漸漸對弗雷德有了幾分的改觀,幾天前弗雷德突然帶著幾千獸人來到第三、八、十五軍團駐紮的地方,召集了大批的高手組成一支支小隊進入沼澤尋找敵人的下落,而幾個軍團的將軍都反對如此分兵,在他們看來這一支支不足百人的小隊,面對數十萬獸人大軍能起什麼作用?就算遇到敵人也無法形成有效牽制,等他們發回情報再調集大軍趕去,敵人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但弗雷德卻堅信這一支獸人隊伍人數並不多,這不由讓普萊爾的臉色十分難看,「難道你是在蔑視我們第三軍團嗎?我告訴你,我們第三軍團沒有一個孬種,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加萊好戰士,我的五千兵將都沒有突破敵人的阻擊,難道還不能說明對方的數量?難道你是說我的五千戰士還抵不上千把個下賤的獸人?」
弗雷德聽完並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普萊爾將軍我知道您的戰士個個都是好樣的,但我們面對的這一支獸人隊伍絕對不普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那支毀掉我軍一個堡壘,並劫走一千多名奴隸的那支隊伍,他們的戰鬥力不可小視,而他們的首領更是一個狡猾異常的傢伙,驚濤城並非是他們用兵攻破,而是用卑鄙的手段引動了獸潮,如果我沒有猜錯,恐怕現在大沼澤中,已經沒有多少魔獸的存在了。」
聽到這話普萊爾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獸潮?對於他這個在沼澤帶兵十餘年的將軍來說,實在是再清楚不過,每一次小規模的獸潮爆發都會給一片區域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更別說如此巨大的凝血沼澤當中的獸潮大爆發,但是什麼人能引動如此巨大的獸潮?對此他卻又存有懷疑「你是說獸潮?這恐怕不太可能吧。」
薩克特在旁接口說道「我認為弗雷德將軍所說有極大可能,別忘了我們在前往驚濤城一路都沒有看到一頭魔獸,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好,既然薩克特你也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我的人馬全都交給你指揮,不過你若是沒有找到獸人或者獸人並非你所說的只是一小股,那可就別怪我翻臉。」普萊爾狠狠的瞪了弗雷德一眼,隨後將自己部下校官以上全都召集起來聽憑弗雷德的調遣。
很快幾十支小隊便已經分配妥當,其中各個都是軍中高手,同時隊伍中還安排了一定數量的獸人,其中又以黃猿族為主,而弗雷德的命令是,不管在軍中擔任何種職務,此次行動以獸人辨別方向,言語中竟然是要獸人來帶隊,這不由讓三個軍團的將軍大為不滿,原本十五軍團因為是騎兵所以抽調的高手最少,但現在看見不少獸人被編入隊伍,自己手下更是要聽命獸人指揮,本格拉不由衝口吼道「你讓這些骯髒的獸人指揮我們高貴的勇士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的尊嚴你的榮譽都到那裡去了?難道都跟你齷齪的思想一起去見鬼了嗎?」
弗雷德並不生氣也不爭辯,而是伸手掏出一塊令牌,頓時讓所有人都很是無語,本格拉更是氣的暴跳,但卻不敢再說什麼。
很快一支支小隊便進入了沼澤,而弗雷德也帶著三支軍團饒過凝血沼澤向北集結,沿途又有幾支接到命令的軍團趕來匯合,很快隊伍便超過了十萬之眾。
這一路飛快的行進,沿途經過許多獸人小族群的駐地,雖然沒有發生什麼衝突,但弗雷德卻感到了一絲不安,獸人看待這支龐大的軍隊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震驚和慌亂,而是滿眼帶著仇恨的火焰,特別是看到軍中隨行的獸人,那目光彷彿是要將他們活生生的吞下一般。
他深知這一次如果不能將獸人的圖騰追回,恐怕在這大沼澤將釀成一場大禍,就好比將一個火種丟在了火油的旁邊,遲早會點燃火油,甚至將整片建築燒燬,而那建築就是加萊千年在大沼澤精心構建起來的防禦,面對這火種原本看似嚴密的防禦現在卻顯得是那般脆弱。
真的追回了圖騰就能將事情解決嗎?他不知道,恐怕沒有人能知道,但他現在能做的卻只有這些。
正在胡亂的想著,突然有軍兵飛馬來報,「報,將軍大人有追蹤小隊的消息了。」弗雷德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噢?快念!」那軍兵趕忙取出一張細小的紙條,高聲念道「今日我在蒼茫的哀鳴水道旁發現獸人腳印。」
「地圖!」弗雷德朝著身旁的副將一伸手,對方趕忙取出地圖遞給他,在地圖上仔細看了許久,他卻不由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前面是毒霧沼澤,就連魔獸都不敢隨便進入,明明就是一條死路,他們怎麼可能到哪裡去?」
弗雷德看了看身邊的眾將,又看了看地圖,意思是詢問其他人的意見,但卻沒有人能給他回答,於是他又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地圖上,開始仔細尋找地圖上最細微的地形變化,「難道他們要沿著毒霧沼澤邊緣行進?或者哪裡有人接應?」
「給所有進入沼澤的小隊發信,讓他們火速向蒼蟒的哀鳴靠攏,並沿著水道兩側快速搜索行進,如果發現敵人數量不多,可自行處置,如果發現對方有大批人馬,無比在後跟上隨時報告方位,去吧!」
沉吟片刻他繼續說道「給阿普頓總督發信,現在已經發現敵人動向,但意圖不明請他見信後速做決斷。」
弗雷德知道,現在身後率領十萬大軍,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再有軍隊假如他卻已經無法指揮,畢竟這些加萊軍隊不同於往日,這些可都是一頭頭桀驁的狼,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不可挽回的混亂。
此刻大沼澤當中,桑切斯正帶著隊伍快速朝前搜索,突然天空一聲鷹鳴,他不由抬頭看去,只見一頭傳信的雀鷹正在頭頂盤旋,他不由捻唇一聲哨響,雀鷹頓時閃電般撲飛下來。
取過信看了一眼,桑切斯不由輕蔑的一笑,然後隨手便將那信紙丟入了水中,「我們走!」說著帶著隊伍快速的朝前搜索過去。
「大人,你看!」一名獸人戰士在河灘再次發現大串清晰的腳印,而且從腳印來看,這些獸人應該是在拖拽一個十分沉重的物體,桑切斯蹲在腳印旁看了看,然後讓隊中獸人也照著上面的腳印踩上幾腳,隨後說道「看來這一隊人運送了大批的物資,沒準其中便有那獸神的圖騰,我們走!」
此時雷格等人正在慢慢的划著槳,沿著寧靜的水道悠然的行進,此段水道與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堂和地獄一般的區別,藍天白雲在寧靜的水面投下倒影,兩岸竟然還張著嫩嫩的綠草,就連遠處的荊棘都比別處長的高大茂盛,水中更是時而出現一叢叢隨波拂動的水草,就彷如一條綠色的錦緞在隨風輕擺。
木筏隨著輕輕的划水聲緩緩的行進著,在那天光水影中如同行走在仙境當中,「要是永遠能這樣該多好啊?」一名獸人戰士不由發出一聲感歎,卻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雷格一聲高喊「不好,準備戰鬥!」但還沒等他話音落地,就聽一道破空之聲傳來,一支精良的羽箭已經精準的沒入一名獸人戰士的頸項!
「有埋伏!」隨著一聲大喊,整個木筏頓時一陣騷動,獸人戰士紛紛舉起身旁的重盾護住要害,但還是有幾名獸人戰士倒在了羽箭之下。
木頭看著那潔白的劍羽上星星般的黑點,怒火頓時填滿了胸膛,「這些該死的黃猿族,老子一定拔了你們的皮。」說著抄起一面重盾護在胸前,拎起戰斧便要衝上河岸。
「木頭別動!」雷格一聲大喊,此刻所有獸人都在小心的觀察兩岸的情況,沒有人操縱船槳,木筏正在緩緩的朝後倒退。
「撐起盾陣,餘下的人划槳!」隨著雷格的吩咐,這些獸人戰士才快速的穩定下來,木頭也趕忙丟下戰斧,操起一支木槳拚命的劃著水,木筏終於再次開始緩慢的朝著上方行進。
雷格手提寶劍飛快的在兩岸尋找,之前落入眼中那些很漂亮的茂密荊棘現在卻成了最大的障礙,突然在一片荊棘當中一道寒光閃過,隨後便是一道飛速的羽箭襲來,他隨手撥開那支羽箭,剛想縱身過去追殺,卻突然感覺到不妙,「恐怕這是敵人的誘敵之計吧,」
想到這裡雷格高聲喊道「全速前進!」獸人戰士更加奮力的劃著木槳,木筏頓時快了許多,雷格也順手抄起一起木槳,卻快速的閃到木頭身旁低聲說道「調幾名弓箭手準備,不過不要讓敵人察覺,對方的弓箭手隱藏在那邊的荊棘叢中,一旦發現動向快速射殺,也讓他們常常我們的厲害!」
就在這時突然幾支羽箭破空射來,雷格急忙擺動手中的木槳,只聽錚錚幾聲脆響,羽箭狠狠的射在木槳之上,差點將那沉重的木槳射穿,而箭尾還在突突的顫抖。
沒等木頭吩咐,幾名人馬族弓箭手已經在瞬間開弓放箭,幾支羽箭眨眼間沒入荊棘當中,對面頓時傳來一聲聲悶響,顯然這幾支羽箭已經精準的射中對方,如此箭技也讓雷格大為歎服,同時也感到了一絲欣慰,經歷這一次次的戰鬥之後,這支隊伍已經逐漸的成長起來,但卻突然又有了一絲心酸,不知道這一趟走下來,這些戰士還能剩下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