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收割生命的光環在騎兵中不斷移動,而騎兵在馬上十分不靈活,好多已經下了馬,提著長槍戰斧咆哮著衝過來,看著那身周密密麻麻的敵人,晟軒心裡突然有一種壓抑,好像有一股力量被禁錮了許久,便在這殺戮之中想要爆發出來。
一邊不斷揮舞長槍,一邊心中暗暗吶喊「還不夠,還不夠,」突然感覺體內氣血翻湧,隨即飛速的湧入心頭,那感覺極為難受,他真的想大喊出來,終於在一聲狂吼之後,體內的力量衝破了禁止迸發出來,而此時破千軍也已經舞動到最後一式,隨即槍風一轉一招定乾坤,只見人隨槍走,彷彿晟軒自己就是一桿索命的長槍一般,在那敵群之中橫衝出去,隨即龍牙高高揚起,猛然轟擊下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槍芒在敵群中炸開,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和碎肉,再看那站在血雨當中的晟軒,此刻就彷彿如同殺神臨世,鬥氣所化的鎧甲上紫紅的火焰在身周不斷躍動,透著無比的詭異,而龍牙槍上閃動的槍芒更有如飄忽的鬼火一般,在那血雨當中有兩點恐怖的紅芒,卻正是他血紅的雙眼。
只一擊,便將圍困他的敵人殺傷大半,地上已經彙集成鮮血的溪流,在那溪流中無數傷者在痛苦的哀號,餘下的則直愣愣的看著晟軒,但此時他們心中有著無限的恐懼,再也不願靠近半步,只想早一步逃離。
黑衣人已經完全驚呆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終於在那無比驚懼當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給我殺了他,不管用什麼手段都給我殺了他,不然你們都得死,你們全家全族都給我去死。」
雖然不知道他喊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但起碼這吼叫發生了作用,那些戰士再次怪叫著衝了上來,看著漸漸逼近的對手,晟軒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那是讓人徹底心寒的恐怖笑容。
那一瞬,彷彿一切都放慢了速度,只有晟軒手中的槍卻已經看不見蹤影,只是化作一道道紅芒,那紅芒越來越密最後將他整個人包裹在中間,終於紅芒慢慢的裂開,就彷彿一朵慢慢開放的花苞一般,突然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的速度,但那道道紅芒卻在瞬間飛入敵群之中。
周圍一陣狂風刮過,彷彿就連那風沙都被槍芒所吸引,如同要將世界整個吞沒一般,晟軒慢慢的收回手中長槍,冷冷說道「這一槍名為四相,化天地萬物而成,觸者即死。」
槍芒徹底閃過,但卻看不出周圍那些騎士有任何變化,只不過所有人都呆立不動,黑衣人起先也被那恐怖的槍芒完全驚呆,但此刻卻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我還真被你嚇到了,說的那麼猛,卻看不出有什麼威力嘛,都愣著幹什麼,上去把他給我砍了。」
此時黑衣人身後一人,一身銀白色的盔甲,背後的大劍已經擎在手中,快步走了上來,擋在了他身前「少爺,我們該走了,你這整隊騎兵已經沒有一個活著。」
聽到這話,黑衣人頓時一驚,直愣愣的看著那些依舊呆立的騎兵,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句話,銀甲武士冷冷說了一句「若我沒有看錯他此時已經達到破境巔峰。」
這句話彷彿一擊重錘,重重的轟擊在黑衣人的心頭,頓時讓他臉色劇變「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已經查過了,他們不過是個小小的D級傭兵團,怎麼可能有破境高手?」
還沒等他說完,只見晟軒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後仰天長嘯一聲,那聲音震人心魄,就在那一聲長嘯聲中,周圍的一切紛紛開裂,無數的鮮血頓時噴濺出來,在他周圍百丈範圍彷彿世界都在崩潰。
原本一直保持呆立的那些騎兵,此時就如同沙雕一般慢慢的被颶風吹散,只留下空中濃重的血霧。
黑衣人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他已經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若不是銀甲武士伸手扶住他,恐怕此時他已經癱倒在地上。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死,我不想死,你去給我殺了他。」黑衣人徹底瘋狂了,拚命的用手撕扯銀甲武士,「少爺,我只負責你的安全,不會為你出手殺人。」
「不,不,這次你一定要幫我,不然,不然我會死的很慘,若是讓我父親知道,他非得打死我不可,再說我已經收了費迪南大公的好處,錢我已經花完了,還有哪些女人,你讓我怎麼向他交代?」
「那是你的事,我現在就帶你走,回去你跟你父親慢慢交代吧。」聽到這句話,黑衣人顫抖的更加厲害,「不,不行,不能讓我父親知道,我今天一定要殺死他,一定要殺死他。」
此刻,他已經變成了瘋狂的嘶吼,就如同一隻瘋狗在強大的雄獅面前那種帶著深深恐懼的嘶吼。
「你不是他的對手,假如你把時間用在修煉上,而不是哪些女人的肚皮上,我想你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狼狽。」「你住口,你、、、、、不過是我父親請來的保鏢,你沒有權利教訓我,老子的事老子自己做主,現在我就上去殺了他,啊、、、他過來了、、、、、」
沒等他話說完,晟軒已經一槍直奔他的咽喉,但就在槍尖刺中的瞬間,一把大劍已經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你們已經勝了,但卻不能傷他性命,好了你們走吧。」
此時沒有了黑衣人的操控,那兩個巨人也徹底的失去了戰力,終於被維納和暴君徹底解決掉,現在正慢慢的圍攏過來,暴君此刻眼中充滿了怒火,從剛剛開戰到現在他都被那該死的巨人糾纏的很苦,終於解決掉兩個巨人,現在他要將所有怒火都在這卑鄙的黑衣人身上釋放出來。
就在這時,突然嗡的一聲,一支破法箭詭異的直奔暴君的胸口,這支箭來的太快,甚至不給他任何閃躲的機會,晟軒大吼一聲「閃開。」同時長槍已經飛了出去,想要將那破法箭擊落,但破法箭是那麼詭異,又豈是這簡單一槍可以擊落,就在此時卻聽又是嗡的一聲響,又一支破法箭直奔晟軒襲來。
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一個身影毅然的擋在了暴君身前,隨即彭彭兩聲巨響,暴君只感覺一個人重重的撞在自己懷中,他趕忙伸手緊緊的摟住她,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當暴君帶著那身影一同重重的栽倒在地,這才看清懷中之人正是維納,此時她已經嘴溢鮮血,眼神也開始慢慢渙散,努力掙扎著想要說什麼,但卻只是吐出了一口血沫。
暴君啊的一聲悲嚎,手足無措的抱著維納,看著她臉上的血色漸漸消退,趕忙用手擦去她嘴角還在不斷溢出的鮮血,晟軒此時也已經跑了過來,伸手抓住了維納的手腕,一股精純的內力透入她體內,但瞬間便已經感覺到,此時維納體內經脈已經全被震裂,雖然還沒有斷開,但傷的也相當深重,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深吸一口氣,晟軒輕輕的從暴君手裡將維納接過來,然後慢慢放在地上,迅速的拿出一粒傷藥塞在她嘴中,便又低聲安慰道「維納姐姐暫時沒事,我們、、、、、」
就在這時,聽見一個聲音大喊到「主人快走。」兩人慌忙朝著聲音看去,只見正是那個黃猿族隊長,而那黑衣人正拿著一把短刀慢慢的走上來,在他身旁懸著一個晶瑩的水晶球正在詭異的閃動。
看見暴君和晟軒瞪視著自己,黑衣人趕忙轉身飛奔,正好迎上黃猿族隊長,任誰也沒想到,這個一心護住的黃猿族隊長卻被黑衣人憤怒的一刀劈翻在地「媽的,狗奴才,若不是你大喊出聲,老子已經將他們兩個殺掉了。」
黃猿族隊長胸口噴濺著鮮血,眼神中充滿了不解,直到死去還瞪著大大的眼睛,銀甲武士一聲歎息「你應該對你的手下好一點,這樣忠心的人萬中難求,你卻忍心將他殺死。」
「別他媽在老子面前說教,老子的事不要你管,要不是我們家老頭子提拔你你那有今天,你就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不要用哪種眼神看著我,現在就去把那兩個人給我殺掉,快去、、、」
銀甲武士搖搖頭,「若不是你父親當年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真想一劍劈了你,」頓時他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這突然迸發出的殺氣,讓黑衣人心中一凜,感覺自己褲子一熱,緊跟著渾身一片冰涼。
銀甲武士冷冷的收回目光,「你父親當年為我擋了三劍,我今天便將這三劍還給他,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一概與我無關,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銀甲武士提著重劍迎上已經衝過來的晟軒,此時晟軒只想一劍能將那個卑鄙的黑衣人砍成肉泥,所以這一劍已經拼盡全力,只見一道巨大的劍芒劈空落下,卻被一道金光死死擋住。
「你給我滾開!」一聲大吼,第二劍已經出手,但這一次卻聽轟的一聲巨響,不但對方擋住了自己含怒一劍,而且將他整個震飛出去,人在半空只感覺胸口一滯,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暴君此時正小心的守護在維納身旁,聽見這巨響也急忙抬頭去看,頓時心中便是一震,大喊一聲「小心,他是聖階。」
晟軒從地上爬起來,猛的咳了一陣,隨後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聖階又如何,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該死的黑衣人誰也別想阻擋我,啊、、、」隨著一聲怒吼,頓時渾身氣勢再度高漲,整個人化作一道紫芒,揮動手中問斷狠狠對著銀甲武士劈了下去。
這一劍可以說含著他所有的力量還有心中那滔天怒火,銀甲武士再不敢入剛剛那般隨意,頓時雙手握劍迎了上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彷彿空間都要被撕裂一般,地上更是被這一擊的餘波轟出一個深坑,周圍道道駭人的裂縫蔓延開去。
晟軒並沒有被震飛,而是瘋狂的揮動問斷拚命的劈砍,此時已經完全沒有招式,只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發洩,每一次對轟,他的口中都會噴出小口的鮮血,顯然已經受傷極重,但他完全不管這些只管一味狂攻。
銀甲武士也只能全力揮動手中長劍全力抵擋,突然卡的一聲脆響,那把長劍竟然出現了裂痕,銀甲武士急忙閃身,晟軒卻如影子一般一躍撲上,再次一劍重重落下,終於那長劍受不了這重擊卡嚓一聲整個斷裂。
銀甲武士慌忙閃身,但還是被那紫色斗芒掃在身上,頓時感覺心頭一陣煩悶,也不由暗暗吃驚,沒想到自己晉入聖階卻傷在這個九階小子的劍下。
心中念頭飛轉,但手上卻完全沒有停歇,一掌已經狠狠印在晟軒胸口,頓時晟軒感覺眼前一黑,噴出大口鮮血飛了出去。
而此時,暴君已經提著長槍衝到了黑衣人跟前,長槍劃過一道閃電狠狠的照準黑衣人砸下,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黑衣人整個癱倒在地,但他身前那奇異的水晶球卻突然光芒大勝,頓時一個金黃的護罩罩在他身上,長槍狠狠砸在護罩之上,卻只是讓它不斷閃動,卻沒有擊碎。
這一幕不由讓所有人都是一驚,要知道暴君雖然不會鬥技,但單憑身體力量全力的一槍恐怕也不下萬斤之力,竟然連那個小小的護罩都沒有破開。
黑衣人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來殺我呀,來殺我呀,難道就這麼一點本事嗎?」完全忘了剛剛被嚇得下身失禁,現在整個護罩之中都充滿了惡臭。
銀甲武士閃身擋住暴君,冷冷說道「此人是光明法臀長老之子,雖然十分討厭,但請你為自己和朋友著想,不要殺他。」
聽到這話,黑衣人不由嘴角一陣抽動,「**就是我老子養的一條狗,竟然敢這麼說我,早晚要你好看。」
對於這瘋狗一般的咆哮,銀甲武士冷冷一笑「剛剛我已經為你擋下三劍,現在我已經還清了人情,你就好自為之吧。」說完一閃身竟然從原地消失,黑衣人頓時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真的丟下自己,「別走,別走,**給我回來。」
聲音之中已經帶了哭泣,但卻已經於事無補,暴君在此舉起長槍狠狠的照著護罩砸下,頓時讓那護罩一陣扭曲,黑衣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好漢饒命啊,我不想死,我把我所有的錢還有女人都給你,我父親是法臀長老,我讓他給你謀個爵位,男爵?啊,不不不,伯爵,對伯爵,我一定可以給你爭取到,到時候你就是貴族,金錢美女什麼都有。」
「我只要你死!」說著又是一槍砸下,但那護罩卻出奇的堅韌,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但就是不碎,黑衣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再次來了精神,「哈哈哈,來殺我呀,來殺我呀,你原來就這點本事,那我還怕你幹什麼?你殺不了我,那我就送你去西天。」
說這話,一把抓過那個詭異的水晶球,口中喃喃念著一段生澀的咒語,頓時那水晶球上光芒大勝。
晟軒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連吐出幾口淤血,這才感覺胸口不那麼煩悶,心中不由暗道「自己跟聖階的差距實在太大,剛剛如果對方用出全力的話,恐怕自己已經沒命,這奧瑪帝國果然不同於孤竹,就連聖階的實力也要強悍數倍、、、、」
沒等他想完,便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打斷,此時暴君依舊在瘋狂的攻擊那護罩,但在那光芒發出的時候,護罩好似更加堅韌。
聽著那生澀冗長的咒語,晟軒頓時大喊「快閃開。」但此時暴君哪裡能聽進這些,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將這該死的黑衣人砸成肉泥。
晟軒見他不動,趕忙咬牙撲了過去,隨即一把推開暴君,可就在此時,黑衣人已經念完了那段咒語,水晶球已經亮的如同中天艷陽,只見他猙獰的臉上浮現冷冷一笑,隨即怪叫一聲「去死吧!」
晟軒早已經感受到那水晶球中蘊含的恐怖能量,就算他全盛之時也絕對擋不住這一擊,但假如自己閃身也不一定能夠逃出這攻擊的範圍,反而是身後躺在地上的維納必死無疑。
突然心中念頭一閃,頓時心隨念轉,體內那怪異的北冥之力全開,只見一道耀眼的白光,帶著熾熱的高溫轟在胸口,卻頓時被北冥之力瘋狂吸納。
那種鼓脹的感覺,讓他原本受傷的經脈在此崩裂,渾身都已經滲出鮮血,也許沒有精靈王內甲的保護,他渾身血肉都要在這瞬間爆裂。
但胸口氣海中一個氣旋一轉,那鼓脹的感覺頓時消失,晟軒勉強睜開眼睛,瞪著已經驚呆的黑衣人,「現在去死的人是你。」
北冥逆轉,頓時那恐怖的能量撲天地而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轟的一聲猛烈爆開,晟軒感覺自己就如同一片落葉,在空中不斷飄飛,但身體卻沒有收到一絲傷害。
恐怖的光球終於帶著黑衣人飛去,在接觸的瞬間便已經將他整個人蒸發掉,隨後光球一轉之後,重重的轟在地上,頓時大地猛烈顫抖,泥土都在瞬間被蒸發。
此時晟軒心中暗自後怕,如此恐怖的攻擊竟然被自己接下,假如剛剛出現一點閃失,恐怕那被蒸發掉的就會是自己,他活動一下手腳,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事都沒有,而且剛剛重傷的身體竟然有了一絲好轉,不由趕忙坐起來,內力在體內遊走一個周天,卻發現身體裡好像隱藏著一些怪異的東西。
此時他無暇顧及這些,趕忙朝著維納奔去,此刻維納臉色依然慘白,那微弱的氣息說明她依舊極度危險,也許一個不小心這微弱的氣息便會消散,那意味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