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力身手也是不俗,在空中便猛一挺腰,硬生生的將身體倒轉,然後轟的一聲落在地上,但腳步卻沒有站穩,繼續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不由大驚道「你不是韋秋賀!」
「哈哈哈,」韋秋賀一陣狂笑,「沒想到你這獸人頭腦倒是不笨,竟然這麼快就看出了破綻,我的確不是什麼韋秋賀,不過又可以說是,因為這身體以前的確叫這個名字。」
骨力此刻才真的開始害怕起來,因為以對方的實力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而更加可怕的是,這人明明是韋秋賀,但卻又根本不是,這該怎麼解釋?難道這世上真的有能夠佔據人身體的怪獸嗎?
想到這裡他不由慢慢的向後挪動身體,突然猛的竄到書案後,伸手便將鋼刀握在手中,那足有四尺的超大彎刀閃著森森寒光,在那寒光的映照下,骨力整張臉卻在不斷的顫抖,這是因為緊張的顫抖。
一刀在手,他的心裡多少有了點底氣,不由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找到我?」
「先不要著急問這些,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想不想統一七國,自己做一個偉大的君主?」
這句話充滿了誘惑,而且這話是骨力多年來的夙願,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昏頭到那種別人一句話就能夠將自己引誘的地步。
「哼哼」骨力冷笑一聲,「雖然我希望能夠統一七國,但卻是要憑借我自己的能力,我可不願意跟你這種連自己身份都不敢公開,卻借了別人一張面皮來行事的小人來談什麼人生的理想。」
聽到這話韋秋賀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道「秒啊,沒想到一向魯莽無腦出名的獸人竟然出了你這樣一號人物,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的名字叫做柏歐拉,人們習慣叫我魔王。」
這句話當真如一個炸雷一般,雖然魔王說的聲音不大,但卻一下將骨力震驚的整個人都呆立在那裡,柏歐拉看著他的表情微微一笑,然後目光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卻微微一皺眉,「這麼好的大帳竟然讓你糟蹋成這個樣子,獸人到底是獸人,一點都不懂得整潔的重要。」
說這話輕輕一揮手,身邊的雜物便紛紛飛向了四周,然後他才慢慢的走向一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坐在了那裡。
好半天,骨力才驚恐萬分的問道「你、、你是魔王?真的是魔王?」「不錯」「那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還有你說的什麼獸人是什麼意思?」
「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你的身上流淌著獸人的血,你們一族原本就是魔族的獸人族,只不過在遠古神魔大戰的時候你們留在了這裡,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雖然不清楚,不過我想一定是你們身上高貴的魔族血統被那些骯髒的種族玷污了,所以才讓你們變得這麼弱小,不過終歸你們還是有著魔族的血統,所以仁慈的魔王陛下,也就是我,是不會將你們拋棄的,我這次來就是希望你們能夠重回魔族的懷抱,讓我們一起為了消滅那些弱小骯髒的種族戰鬥。」
魔王這一番話說的神采飛揚,不過骨力聽了卻滿不是那麼回事,什麼高貴的魔族血統,什麼消滅骯髒的種族戰鬥,還不是我了借助自己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這跟當年韋秋賀對自己所說所作有什麼根本的區別?
他不由冷哼一聲,「不要說的那麼好聽,假如真如你說的那樣,那麼遠古的時候獸人族為什麼沒有能夠回到魔、、魔、、跟你們回去?」魔王見骨力魔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在旁告訴他「魔域」。
魔王見他說完,便長歎一聲,「唉,那時我們一族戰敗,所以根本沒有機會帶你們回去,就連我的身體都被那些可惡的爬蟲封印在地底,經過這數萬年我才有機會出來,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積聚力量,一舉將那些骯髒的種族徹底的剷除,到那時這世間只有我們高貴的魔族存在,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世界。」
「呸!」骨力越聽越不是味道,一個失敗者在自己面前竟然還能裝出如此高貴的樣子,不由怒道「你說這些難道不覺得臉紅嗎?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什麼高貴的魔族,骯髒的爬蟲,那為什麼你這個高貴的魔王會輸給了爬蟲?」
聽到這話魔王終於有了一絲怒色,「那是那些骯髒的爬蟲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否則在上一次交手我就已經將他們全部抹去了!」
「哈哈哈哈,可笑,實在是可笑,兵者詭道,說什麼卑鄙手段?還不是你技不如人?」
「你!」魔王臉色一變,緊接著便又舒緩下來,不由微微一笑「好算計,我差點中了你的計,你是想激怒我然後好跟我拚命是不是?想要借我的手殺死你而不會像這個韋秋賀一樣被我控制?我不會那樣對你的,怎麼說你身體裡流淌的也是魔族的血,我怎麼會如此對待自己人?」
骨力臉色毫無變化,但眼中卻有著一絲失望,看來自己真的難逃這一劫了,他索性再不答話,緊緊握著手中彎刀拼盡全力便撲了過去,本想著突然的電閃一刀魔王能夠接下,但也會受到一些傷害,難道那時他還不動怒殺死自己?
但他錯了,自己已經將體內鬥氣提到了極致,而且還用上了獸人狂暴技能,速度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就在鋼刀就要劈在魔王頭頂的瞬間,卻突然眼前一花魔王整個人消失了,這一刀結實的劈在椅子上,嘶的一聲刀鋒已經掃了過去,隨後才轟的一聲化成碎片崩落四下。
啪啪啪,幾聲稀落的掌聲,「好,好,沒想到獸人什麼時候也可以學鬥氣了,而且還不錯,看起來應該是六階的樣子,不過你的狂暴技能就太平常了,看來獸人真的退步了,以你貴為王族卻連獸魂之怒都不會使用了,卻去學那些爬蟲的微末伎倆可惜可惜!」
「微末伎倆?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話沒說完,手中彎刀已經橫著斬過去,只見魔王微笑著一伸手竟然硬生生將那一刀接住,而此刻手上那一團黑氣顯得更加濃郁,他這一刀被封出來,頓時感覺手臂一陣酸麻。
骨力見狀不由呵呵一笑「你所用還不是鬥氣?」「我、、、、」魔王頓時語塞,他所用的確是鬥氣,不過卻是黑暗屬性,此刻他的狀態頂多算是聖靈階段,還無法用出魔的力量。
「呵呵,我跟那些爬蟲可大為不同,我的鬥氣是黑暗屬性,不但可以抵禦一切其他屬性鬥氣,而且還具有侵蝕作用。」
聽到這話骨力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大驚失色,只見一條黑線正慢慢的沿著手臂升上去,那速度彷如蚓蟲一般。
骨力趕忙催動鬥氣想要將這侵入的力量逼出去,但卻發現自己的鬥氣剛一接觸到對方便消失無蹤,反而是對方的那股力量增強了不少。
正驚慌間那兩股鬥氣卻突然消失無蹤,魔王在旁呵呵一笑「你也感覺到了吧,我這鬥氣可不同於那些爬蟲,不但可以抵禦對方鬥氣,而且還可以將所有力量反彈,如此高貴的功法怎是那些爬蟲所能領會。」
對這話骨力真不知道是應該生氣還是感到好笑,為什麼這魔王什麼都喜歡說的那麼高貴,難道他認為這天底下只有他是最高貴的?
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來理會這些,對於對方的來意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瞭,不由開口問道「魔王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我沒跟你說嘛?」柏歐拉微微一笑「剛剛還誇你的頭腦很靈活不像獸人,怎麼這麼一會就笨起來了?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夠回到魔族的懷抱,我們共創一番事業,將天下那些所謂的正道統統剷除。」
魔王的雙眼隨著話語在漸漸的放出光芒,好像他已經統一了天下一樣,然後用那炙熱的目光看著骨力,卻聽見對方說道「我沒興趣!」
簡單一句話頓時讓魔王僵在了那裡,不過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了寒光,那是真正的殺機,「這世上我想要做的事還沒有誰能夠阻擋,我今天這樣來找你已經是很給你面子,既然你不答應那只好用我的方法來處理了。」
說著突然渾身氣勢陡增,身上不斷湧現出一股暗紅的力量,那強烈的壓迫感幾乎讓骨力無法呼吸,他只能將自己的鬥氣提升到極致然後用出獸人的狂化技能,手中彎刀護在身前隨時等待著魔王的攻擊。
骨力心中一直在奇怪一件事,為什麼大帳之內剛剛發出那麼大的動靜,而外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在魔王爆發出自己的力量的瞬間他已經明白了,恐怕那些人都已經凶多吉少。
「這便是你獸人一族的獸魂之怒,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它的威力吧!」
魔王動了,只是瞬間便已經擊出三掌,分別打在骨力的胸口和後背上,最後那一擊將他重重的拍在了地上,頓時讓他口中噴出鮮血,而魔王卻瞬間閃身生怕那血噴濺到身上,隨後自己上下打量一眼自己,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身體適應了還是可以用出不錯的力量的。」
隨後魔王的目光再次投向骨力,「最後問你一次,是否願意追隨我?」骨力此時已經重傷在身,呼吸都已經急促起來,但還是咬牙狠狠的呸了一聲「大丈夫豈可甘居人下?不要以為你比我強大便可以征服我,在我荊蠻只有站著死的好漢沒有跪著生的懦夫!我不可能將一眾蠻兒的性命交在你的手上,死也不會!」
憤怒的嘶吼過後,骨力再次大口的噴出鮮血,不管他如何陰狠毒辣,但在這一刻卻顯示出一個男人的血性。
魔王慢慢的走過去,然後用腳勾起他的下巴,「難道你不怕死嗎?」
「死?哈哈哈、、咳咳咳、、、、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在那一刻我就沒打算活下去,不過我只可惜沒有能夠傷到你!」
「哼!你這脾氣倒還真是獸人的脾氣,那麼的執拗,那我就讓你親眼看著我一統天下吧!」說著腳上用力竟然將他的身體拋飛起來,隨後一伸左手便抓住了他的頸項,右手同時按在了他的額頭,只感覺一股怪力侵入腦海,只聽卡的一聲,彷彿是靈魂被撕裂一般,骨力對自己的身體徹底的失去了支配,但卻依舊可以清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魔王將他放下來,然後隨手丟在地上一顆丹藥,「這個拿去,可以治療你的傷勢。」而骨力的身體卻恭敬的跪倒在地,伸手抓起那顆丹藥放入口中,隨即說道「多謝魔王陛下!」
那依舊存在於身體內骨力的靈魂簡直要瘋了,但現在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一切都只是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別人的指揮下行動,那感覺只能是徹底的絕望,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早自刎,也許這樣便可以讓自己逃脫魔掌,但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魔王借用自己的身體來做任何事。
在荊蠻人眼中,他們的國王徹底的變了,變得殘暴嗜血,稍微有一絲反抗便會招來滅頂之災,朝中眾臣幾乎都被遣散,反倒是那些殘忍的兇徒坐上了一個個顯赫的位子,接著荊蠻大量徵兵,開始了對鄰國無休止的征伐。
這一番暴政勢必引起國內外的抵抗,荊蠻在很短一段時間內便分裂成大小十餘支力量他們有的是為了自保,有的乾脆抵抗暴政,一時間亂作一團。
彩兒在那地下的密室當中修煉,這裡說是密室到不如說是一個宮臀,那巨大的地下建築會讓任何人看見都為之驚歎。
在其中一個房間中,有著一個巨大的深坑,這明顯便是用來煉製高級蠱蟲所用,彩兒便將那九百九十九種蠱蟲全部放在裡面,隨後喚出靈兒,深情的看著她說道「靈兒,假如有危險的話你一定要馬上離開,千萬不要勉強,就算練不成千蠱喚也沒什麼,蠱巫的毒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來解決,我、、、、」
沒等她說完,靈兒卻咯咯一笑「姐姐怎麼還是對我如此沒有信心?我不是說過嗎我沒事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說著伸手將彩兒推了出去,「姐姐也快去修煉吧,等我的好消息,說著轉身跳入了深坑之中。」
看著靈兒進去,彩兒終於下定了決心,現在一切都靠她自己了,不過剛剛她的表情已經給了她不少信心,相信自己的靈兒是最強的。
這九百九十九種蠱物可以說包羅萬象,什麼樣的毒蟲都有,一些專門食人腦髓,一些專門吸人精血,還有一些小蟲發出的鳴叫是最純粹的靈魂攻擊,所以才讓彩兒那般擔心,好在這些蠱物當中還沒有那些獸蠱,這是因為巫師本不擅長馴養獸類蠱物,所以這一點巫師便不如召喚祭祀,假如有一些強大的魔獸的話,恐怕靈兒將更加危險。
彩兒收拾心情開始探尋這個迷宮一般的地下宮臀,終於在一條暗道的盡頭發現了一個暗門,她不由用手試著推了一下,那石門重有萬斤,以她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推動,就算有那麼強大的念力,用這蠻力強行推開恐怕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這裡既然有門那便一定有打開門的方法,她便在四周開始尋找暗門的機關。
突然發現門楣上一個暗紅色的光點,正微微的閃著一絲光芒,這光是那般微弱,只有進來好半天之後才能夠感受得到,彩兒不由伸手朝著那紅點摸去。
只感覺觸手之處一片溫潤,彷彿裡面蘊含著神奇的力量,而對自己的念力無形中有一種吸引,她不由緩慢的催動念力注入進去,卻發現那紅點漸漸的亮了起來,隨著那光芒漸漸釋放出來,這幽暗的密道終於有了亮光,就在彩兒繼續注入念力的時候,那石門突然嘎吱一聲輕響,隨後慢慢的開始滑動。
看來這便是打開那石門的機關,不過這設計卻非常巧妙,就算旁人能夠發現這裡也沒有足夠的念力催動打開石門。
當那石門終於轟的一聲大開後,彩兒被眼前一幕驚呆了,裡面竟然金光閃閃,彷彿有無數的寶藏堆放在當中,等她走進去卻發現不過是穹頂上一顆巨大的夜明珠投射在光滑的地面所發散出的光芒,但如此巨大的夜明珠也足以稱得無價之寶了。
這間密室足有數十丈開闊,而在那光滑的石壁上刻畫著一些古老的巫術,幾乎都是一些高階的失傳已久的秘術,彩兒頓時被那精妙的巫術所吸引,不由隨著觀看手腳不自覺的動了起來。
其中的巫術一共分為蠱術、毒術、咒術、印術、還有一種獨特的武技,蠱毒之術自然不必說,這也是現下三苗主流的巫術,至於咒術卻大多已經失傳,而這牆壁之上記在的高階咒術彩兒大多看不太懂,不過憑著她的伶俐還是得到了不小的收穫,與其他巫術相比,咒術更加類似於魔法,甚至可以說就是魔法的一種分枝,不過它所運用的不是魔法元素的力量而是自身的精神念力,這對於彩兒這種念力超群的巫師將更加有益,她便將全部內容都暗暗記在心中,以便日後慢慢研習。
隨後她開始觀看印術,這是一套神奇的封印之術,也可以說是現下三苗封印術的高階版本,假如將這套印術完全學會的話,可不單單是封印一個人的身體或者肢體的活動那麼粗淺,當彩兒看到最後赫然發現印術的最高境界竟然可以撕裂空間,完全無視對手的實力有多麼強大,直接將敵人封印在一個未知的空間裡,這等同於變相的殺死的對方,除非對手是神魔,不過這撕裂空間卻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輕則會喪失近半的念力,重則有可能遭到反噬,而且施展的時間也過長,在那麼長的時間裡對手怎麼可能給自己機會完成封印?也許這撕裂空間只是為了說明這封印術的強大吧。
最後她終於來到記在武技的石壁前,那上面不但有文字而且還刻畫著精緻的圖形,文字是按照圖形所作的細緻的講解,將這一套武技詳細的記載在其上,武技共分為身法和劍術兩部分,對於劍術彩兒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隨便看了兩眼,但那身法卻一下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這完全是巫月舞的高級境界,也正可以彌補彩兒一直無法提高的缺陷。
看著那精妙的身法她不由抽出遊絲刃,隨著觀看舞動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自己已經又累又渴這才停下身形,卻突然發現那石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關閉,她趕忙在這密室當中尋找出路,卻沒有發現任何機關能夠打開石門,她試著催動念力推動石門卻沒有絲毫效果,最終只能無奈的坐在地上,看來這次真的要困死在裡面了。
這一坐下來才發現密室一角竟然流淌著清澈的泉水,那泉水從石壁的縫隙中滲出來然後又在不知什麼地方靜靜的流走,彩兒試著掬起一捧用舌頭舔了舔,卻發現這泉水異常甘冽,只喝了一口便頓時讓自己一身疲憊消散,就連腹中飢渴也一併消除,從新煥起了精神。
而這時她也漸漸感受到那穹頂發出的柔和的光芒,這光可不單單是照明之用,在這光芒的沐浴中,人會不知不覺安靜下來,心中的雜念彷彿都已經煙消雲散,看來當初建造這密室的古人便是專為修煉之用,既然如此那便一定會有出去的辦法,想通這一點彩兒靜下心來開始專心的修煉石壁上的秘術,相信她出去的時候實力將更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