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心樓Ried的治療室中,沈墨感知著在這裡曾發生過的一切,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彌留下來的精神能量卻還是能捕捉到一些,而循著這些線索,沈墨已經可以肯定,那位離開的病人,他在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精神是完全正常。
那麼,問題就出現在,他離開屋子的那十分鐘裡面。那麼短的時間裡面,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墨)警察調查下來的情況怎麼樣?
沈墨看著火鳥問。火鳥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
(火鳥)一無所獲。
警察一無所獲,那就意味著一切都像是被打了悶包,Ried變成了只有挨打的份。沈墨皺著眉,又想了片刻。
「十分鐘內,他接聽過電話,或者和什麼人說過話嗎?」沈墨走出了Ried的治療室,來到通往病人墜樓的過道中。
「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火鳥情緒很顯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別激動,很快就會有答案了。」沈墨握了握火鳥的臂膀,安慰的說。
隨著沈墨從容的精神感知納入,火鳥的心即刻被安撫了下來。對著沈墨點了點頭。
沈墨一邊走,一邊將手輕輕的放到過道周圍的各個地方,她想要接觸到這位病人最後留下的精神感知,如果可以觸及到的話,她就能夠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和行為。
沈墨耐心的一點點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一聲不響的閉著眼睛,沉住呼吸慢慢的向前推進。直到她走到快要接近電梯口的時候,突然,一種強烈的不安的精神感知傳了過來。
沈墨趕緊扶住了電梯口的那一面牆,靜靜的站在那裡很久。火鳥在一旁不敢打攪,他也不知道沈墨究竟感知到了什麼,只能耐心的等待。
(墨)精神混亂是從這裡開始的,他的精神世界突然之間有非常強烈的感知進入,使他產生了恐懼的幻覺。所以,他下意識的用手扶住了牆……
沈墨向火鳥轉了她所感知到的訊息,令火鳥即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火鳥)怎麼可能?你是說有人在向他發送精神感知?即便是發送了,他又怎麼可能接收得到,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墨)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接收得到定向的精神感知,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跳樓不是自殺,而是謀殺,是強大精神力量驅使下的謀殺。
(火鳥)我的天!這實在是……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沈墨看了看火鳥,然後又慢慢的轉過了身子,朝向電梯邊上的窗台,那個人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而沈墨感知到的,是病人對那個窗口所抱有的希望,他看到的不是自殺,而是一扇通向ziyou,通向解脫的門。
而這樣的幻覺又是從同一股精神力量傳遞而來的。
沈墨再一次的將她所感知到的這一切講述給火鳥聽,但是火鳥面上的表情依舊是半信半疑。突然,沈墨拉著火鳥衝進了電梯,然後按著電梯直下一樓。
一路狂奔,跑到了一樓的錄像監控室。
「快,把那天電梯口的錄像調出來。」沈墨對著心樓的保安主任,急切的說。
(墨)如果我所想的沒有錯的話,應該就可以救Ried了。警察不會在意的,但是作為專業的心理醫生,應該可以為Ried的無罪做解釋。
(火鳥)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麼在監視器中就會看到他整個人情緒的變化,而這種突然發生的變化,再加上Ried提供的治療錄音,應該可以洗脫Ried的罪行。
火鳥一邊發送著精神感知,一邊高興的看著沈墨。
(墨)應該就是那樣的,我所感知到的那一切非常的清晰,但是他接收到的精神感知究竟是怎麼樣的,究竟是誰做了那樣的事情,如果我能夠接觸到他的屍體,或許會有更進一步的發現。
(火鳥)哎……太晚了,他的屍體已經火化了。
(墨)那麼他那天穿的衣服,或者帶著的東西還有嗎?
(火鳥)都沒有了。
感知到火鳥所說的話,沈墨禁不住的又皺緊了眉頭,這一次不能抓住這個兇殺犯,真不知道將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這個人真的掌握了能夠令普通人陷入幻聽幻覺的精神迷瘴,而又用於邪惡的目的,那實在是難以想像,實在是太可怕了。
(火鳥)一定是……
(墨)不可說,沒有證據不能夠胡亂的猜疑。
火鳥剛想說出鳳的名字,就被沈墨制止了。的確沈墨也懷疑是鳳,因為在她離開的時候就曾接觸到過鳳所散發出來的精神迷瘴籠罩著整座心樓,但是具體的鳳做了些什麼,由於當時沈墨沒有詳細的瞭解,而直接瓦解了他散發的精神迷瘴,所以現在也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所發生的這一切與鳳有關。
但是,縱觀整個海上的PURE協會成員,能夠有這麼強大的精神感知力量,除了沈墨和鳳之外,實在是很難再找出第三人。但是PURE世界藏龍臥虎,誰又能說,沒有隱匿在世俗中的強大的精神力量。
所以,沈墨制止了火鳥輕易的下定論。
看著監視錄像所播放出來的情景,與沈墨剛才在樓上所指出的精神變化的地方幾乎完全一致。
Ried和他一起走出治療室,他面部表情自然,也顯得很輕鬆,在門口又與Ried閒聊了幾句,可以從他的唇語中讀出,他對日ed的治療非常的滿意,約了下次的治療時間。而與他道別之後,Ried很自然的轉身去了討論室。
而他又在走道邊上停留了一會,很顯然是違例的抽了一根煙,可以看到那個時候的他還很正常。所以應該可以排除之前的流言蜚語,說什麼是Ried將他催眠,令他自殺,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任何一位心理咨詢師都可以為Ried證明。
而在錄像中發生的之後的一切,都和沈墨所說的相差無幾,而在他跳下樓的時候,很顯然是帶著希望的微笑。
(墨)不管怎麼樣,Ried是無辜的,看來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他究竟做了什麼?
(火鳥)沒有啊,我一直和他一起,最近海上的大街小巷一片烏煙瘴氣,Ried說想要和我一起去調查。他自己已經暗自走訪了一些小店,也有了一些眉目,但是還需要收集更多的資料,才能肯定……
(墨)看來是Ried的調查有了什麼,而這些東西又有人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會擺他一刀,讓他自顧不暇。
(火鳥)也許吧,等見到Ried就知道了,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引來如此的是非。
沈墨看著火鳥點了點頭。
由於沈墨的發現,以及各方面都對日ed有利的證據,Ried很快就洗脫了嫌疑,又恢復了原有的工作。
見到沈墨歸來的Ried,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感慨。
(R)看來這一次你選擇離開是正確的。
(墨)也許吧。也許如果我不離開,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沈墨看著還有些精神萎靡和身體疲倦的Ried,安慰的表達著自己的內疚。她相信,如果她在心樓,一直守護在這裡,或許那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就沒有那麼肆無忌憚,也許還能挽救一條生命。
沈墨善良的聖心又再一次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令得Ried只能無奈的笑了笑,擺了擺手。
(R)與你無關,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你回來了,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還在等著你,海上需要你。
沈墨看著Ried慧心的點了點頭。
「陳文彬呢?他在哪裡?」
沈墨一直沒有見到陳文彬,但是感知到他精神糜爛,情緒卻亢奮之極,而內心深處又著實為自己難以自制的抉擇而痛悔,這樣的糾結的情緒瀰散在他的精神世界。
Ried在聽到沈墨的詢問之後,轉了頭,望向火鳥。
「陳文彬?他能在哪裡!酒堆裡、女人堆裡唄。」火鳥沒好氣的看著沈墨說。
由於火鳥幾個人都答應了沈墨,不告訴陳文彬她的去向,所以陳文彬就選擇自甘墮落的自暴自棄,而這樣的自甘墮落又有違他的本我選擇,所以他內心不停的糾結著,矛盾著,痛苦著。
「我去找他。」沈墨看著火鳥堅定的說。
「我們和你一起去。」火鳥和Ried異口同聲的說。
(墨)不,你們留在心樓,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沈墨固執而堅定的眼神和精神力量,制止了火鳥和Ried和她一起去找陳文彬。因為沈墨又在陳文彬的感知中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她不清楚,所以她不想讓火鳥和RIed一起冒險。
沈墨通過本我循跡很快就找到了陳文彬所在的鳳的熱帶雨林。沈墨沒有想到陳文彬會選擇在這裡過他糜爛的生活,是鳳的毒靶對他的影響嗎?沈墨不得而知。
但是,一踏進熱帶雨林,那種強烈的胃酸沸騰反應就令沈墨難受至極。
熱帶雨林所瀰漫的精神糜爛與墮落簡直像腐肉和蛆一樣的,令沈墨舉步難行。沈墨站在熱帶雨林的大廳之中,閉著眼睛感受。
原來海上的一切糜爛之感的根源在此,這難道就是鳳所謂的轟轟烈烈的事業?他終究還是成功了,成功的將海上變成了糜爛與奢yin之地。
(鳳)呵呵,呵呵,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墨)這就是你所謂的轟轟烈烈的事業?
(鳳)哈哈,哈哈,看來你似乎並不認同?
(墨)認同?
(鳳)是呀,這是我建立的貧民PURE的王國,哈哈,哈哈,怎麼樣?很偉大吧!這裡不需要高xing商,也可以獲得精神上最大的愉悅……
(墨)那不是精神至尚,那是精神墮落,你完全篡改了PURE的精神,PURE的追求,PURE的理想。
(鳳)你不覺得PURE世界的門檻太高了嗎?曲高和寡,多沒意思,像這樣眾樂樂多好啊!
(墨)你為你建立的**的世界,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同時也玷污了PURE這個字。
(鳳)玷污嗎?我覺得恰恰相反,這裡只追求快樂,單純的**的愉悅所達到的精神上的快樂,沒有任何的負擔,那些窮人也能夠滿足身體的需求,滿足精神上的快樂。多麼美好的世界啊,這裡才是真正的PURE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