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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節 囚徒 文 / 清風與霓裳

    「不要……我自願結戒……」湯小偉哭喊著,聲音是聲嘶力竭的嘶吼。

    他的小聖造瞬間突破,整個的環形似乎就要在瞬間閉合,但還是差了一丁點。

    「你這樣的意志和意願怎麼能夠成環,還是我先來給你做個示範吧。」葉琳娜說完,藐視的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沈墨,然後專注的望著湯小偉。

    她的意志和意願的確非常的強大和專注,頃刻間就達到了最高的境界,然後不知道是怎樣去突破壁壘的,很快就完成了環形的聖造結構。

    這樣的精神塑造只有葉琳娜自己知道,她在頃刻間所經歷的精神歷程。

    又或許是曾經的那些經歷,被迫的聖造重塑讓她對於聖造結構的塑造有了意外的收穫,總是她輕而易舉的就完成了湯小偉費了九牛二虎也達不到的環形結構。

    葉琳娜完成後得意的笑了笑,然後看著湯小偉悲傷無助的落淚表示非常的不以為然。

    「小偉,不……要……不……可以……」沈墨躺在血泊中斷斷續續的說。

    「墨,我不能失去你,但更不能眼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墨……」湯小偉跪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說。

    「好了,好了,時間不多了,看來不再來點猛料,湯小偉是衝不破那層壁壘的。」葉琳娜說著便順勢拔出了插入沈墨大腿動脈上的刀。

    血即刻就噴射了出來,直接就飛濺到了湯小偉的臉上。

    「不……」湯小偉再一次的大叫。

    「你再不快點突破那一層壁壘,我實在是很難保證她還能有多少時間可以給你浪費,呵呵……」葉琳娜笑著蹲在了沈墨的身邊,拔出來的刀繼續威脅的抵在沈墨的脖子上,看著沈墨失血而臉色蒼白的面容,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啊……」隨著湯小偉聲嘶力竭的一聲仰天長嘯,他小聖造中的本我之源沸騰了起來,像是在瞬間炸開了鍋,整個聖造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境界。

    「不……不……要……啊……」沈墨虛弱的躺在地上嘴唇微動的發出最後的懇求。

    但為時已晚,湯小偉的小聖造環形,就在那瞬間閉合,與葉琳娜形成的環牢牢的扣在了一起。

    結扣完畢,本我結戒完成了。

    整個心樓的精神世界立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強大衝擊力的籠罩之中,在頃刻間讓所有人的小聖造都受到了強烈的壓迫、震盪。

    7樓以上的所有人幾乎都衝上了湯小偉的辦公室,但是他們看到的唯一一幕是湯小偉抱著滿身失血、危在旦夕的沈墨衝進電梯直奔急救大樓的情形。

    而葉琳娜已經從樓梯迅速的離開。

    葉琳娜的情形其實並不好,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最後的這一搏很顯然極其的完美。由於葉琳娜本我之源損耗巨大,所以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再霸佔這個軀體和意識,除非出現奇跡,否則她將在葉安娜的精神世界徹底的消隱。

    但是,葉琳娜又是那麼的不甘心,她相信奇跡會出現的,因為人生對她來說就是一個不斷出現奇跡,成就奇跡的過程。之前那麼多年的蟄伏都過來,即便再蟄伏十年、二十年再遇到這樣的機會,那又如何呢?精神世界的十年、二十年不過是彈指之間而已。

    葉琳娜臉上的笑容漸漸深邃,她坐在葉安娜的跑車之中,笑著,笑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毫無遺憾的安然的睡去了。

    沈墨在經過了連續的輸血之後,也脫離了生命的危險,只是命雖然是救回來了,但精神上的創傷卻令她彷彿又繼續處於死亡地帶。她閉著眼睛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但是來自於精神的痛苦卻讓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久久,久久。

    「墨,我……」湯小偉疲憊的守護在沈墨的病床邊,看著沈墨緊閉的眼睛落下的眼淚,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他比沈墨更痛苦,更煎熬,剛經歷了一場煉獄之旅,讓他毫無選擇和退路的成為了葉安娜精神世界的囚徒,未來的日子將會是怎樣的,他不知道,沒有人能夠知道。

    但是,本我結戒將他的精神世界與葉安娜的精神世界緊密的連結在了一起,不但讓他能夠清楚的感知葉安娜的小聖造變化,也能夠讓葉安娜的小聖造不斷的影響湯小偉。

    湯小偉的頭趴在了沈墨的床邊,痛苦的低聲哭泣了起來。沈墨慢慢的伸出了手,在湯小偉的身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安慰他的痛苦與悔恨。

    那一場由葉琳娜製造出來的煉獄,也讓沈墨在最痛苦的瞬間爆發了聖心,突破了最後的一層感知障礙。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打開了聖心,將那強大的精神力量慢慢的包容向湯小偉傷心的小聖造,她在湯小偉的小聖造中感知到了葉安娜的精神世界,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的歎息。

    「葉琳娜消失了,但是代價……」沈墨憂傷的說。

    葉琳娜終於消失了,但是這個消失的代價,對於沈墨和湯小偉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未來的路會是怎麼樣的,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看不清楚。

    「墨,對不起,對不起……」湯小偉抬起了頭,紅著眼睛說。

    沈墨看到這樣的湯小偉,實在是再說不出任何責備的話。湯小偉沒有錯,就像曾經的葉安娜被蹂躪而分裂的人格一樣,葉安娜也沒有錯。

    造化弄人啊~~~

    「小偉,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依然愛你,永不會改變。」沈墨氣息微弱,輕聲的但無比堅定的說。

    這三個最平常的愛的字是沈墨最想親口告訴湯小偉的,不能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最想對湯小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愛你。」

    然而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候說出這三個字。也許命中注定了她的愛情不會順利如願,命中注定她的婚姻注定坎坷難行。

    「墨,我也愛你,很愛很愛,無論將來我變得如何……」湯小偉說到一半就哽咽住了,再也說不下去。

    他知道本我結戒的強大,在他的精神世界不斷的湧入了葉安娜的精神,而他自己的本我之源也不受控的趨向葉安娜的精神世界。

    本我結戒對湯小偉的精神影響已經必然。

    (墨)小偉,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寧願自己成為精神的囚徒,也不忍心看著我受到傷害,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我的痛苦與煎熬遠比不過你當時、現在和將來所要承受的。哎……

    沈墨開口說話艱難,所以改用了精神語言來表達她的想法。

    她清楚的知道,本我結戒之後,她在精神上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湯小偉,而湯小偉也徹底的成為了葉安娜精神世界的囚徒,湯小偉用自己精神的被禁錮來換取沈墨軀體的救贖,深愛之情早已無需言表。

    (湯)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能夠打開這個本我結戒的。等你好一些了,我就和葉安娜一起去維也納找我的老師,求他幫忙,無論如何都要打開這個該死的本我結戒。

    (墨)只怕並不容易,小洛曾和我說過一些本我結戒的情況,我所知道的是還沒有過任何結戒被打開的先例,哎……

    (湯)凡事總有第一個,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一定會成功的,成為第一個打開結戒的人。

    湯小偉將沈墨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心。

    沈墨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安慰,但還是不忍心再對現在的湯小偉說任何會讓他心情低落的話,因為他的精神世界就快要陷入崩潰的邊緣,又怎麼能夠再承受更多。

    所以,沈墨強忍著身體上的痛楚與精神上的痛苦,用力的點了點頭。

    沈墨在重症監護室呆了一天之後就回到了普通的病房,心樓的同事也都趁休息的間隙來看望沈墨,對於發生的事情都絕口不提,只是聊了一些家常和工作上的事情,同時都非常識趣的很快離開,給沈墨更多休息的時間。

    其實,真正的朋友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句問候、一個眼神的安慰就足已表達一切。

    最有趣的莫過於沈墨病房中各式各樣的花,每一個前來探望的都會帶上一束不同的花卉,令得沈墨的病房在一天之後,頓時成了花的海洋。

    與沈墨日漸康復的身體截然相反的是湯小偉的精神情況,葉安娜的小聖造不斷拉扯、影響著湯小偉精神境界,令得湯小偉時常陷入莫名其妙的失神與煩躁的情緒之中。

    一種混亂的心境開始慢慢的在湯小偉的精神世界蔓延開來。

    「沈墨,葉琳娜對你所做的事情真的是太過分了,我真誠的向你道歉。」葉安娜走到沈墨的病床前,一臉愧疚的說。

    事情已經發生了兩天,葉安娜才出現,這兩天她的精神世界又有了全新的改變,這樣的改變自然讓她感覺好到了無法言喻的地步。

    首先葉琳娜徹底的消隱,葉安娜徹徹底底的成為了她自己身體和意識的主人,不再擔心人格的分裂再出現,其次,與湯小偉之間的本我結戒,讓她源源不斷的獲得了湯小偉溫柔的本我之源的灌溉,令得她的整個小聖造感知更加的豐滿,精神世界更豐富、強大。

    所以,她才會史無前例的來到沈墨的病床前,對沈墨鄭重的道歉,表達內心真摯的歉意。現在所表達出來的情感也帶有一絲湯小偉的溫柔。

    但是,當葉安娜與湯小偉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們之間的某些情感也開始出現非常細微的變化,沈墨清楚的看在眼中,痛在心中,無言在口中。

    「墨,我已經和安娜商量好了,一周後就起身去維也納,安娜也同意找貝格老師幫忙,打開結戒……」湯小偉看了眼葉安娜,然後靠近沈墨的床頭,在沈墨的床邊說。

    對於湯小偉說的話,沈墨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不願意湯小偉和葉安娜單獨的前往維也納,打開本我結戒的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而可能性極大的卻是從此便失去了湯小偉。

    這樣的不願意和憂心忡忡,沈墨全都化作了聖心上的一片淚花,無聲無息的落下,蒸發、升騰。

    在她的聖心前面,湯小偉和葉安娜兩個小聖造歷歷在目。緊扣的本我結戒一點縫隙都不存在,牢不可摧的聖造結構,要打開,哎,談何容易。

    沈墨沒有任何的言語,也沒有運用精神語言對湯小偉再表達什麼。

    一周之後……

    沈墨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飄雨的天空,淚滑落臉龐。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某一角,飛機升空,葉安娜帶著她的精神囚徒湯小偉離開了海上,飛往了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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