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來越少
地球上的人像瘋子一樣
忙著追趕自己
生命越來越輕
最愛的人像浮游一樣
朝生暮死……
「小墨,你媽媽的白細胞始終上不去,這個月的化療看來要推遲了,至於要推遲到什麼時候,一定要看白細胞的指標才能決定……」吳曉博士在媽的病房外對我說。
今天一天都在擔心著媽白細胞的指標情況如何,正常情況下,這周就應該進行化療,但是自從上次勉強在達到白細胞最低指標下完成化療之後,白細胞就像是死寂般的不再願意生長,幾個星期過去了,依舊如剛做完化療時候的數量,沒有增加。
我當然很清楚,這樣的信息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面對人生中最無奈、最殘酷、最痛心的等待,等待著死亡一點點的侵蝕生命,一切都是那麼的無能為力,人是脆弱的,尤其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
「已經再也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
「小墨,真的很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真的很難過,目前的醫療水平對癌細胞的治療大部分還是依靠化療和病人自身的抵抗力,你媽媽的身體底子實在是太弱了,哎……」
我能理解吳曉博士所說了,的確在我的眼裡,媽媽就像是紅樓夢裡的林妹妹,那麼的溫柔又感性,她時尚、樂觀,身材保持的很好,卻始終讓人感覺柔弱的需要別人保護。
也許現在的我,像極了曾經的她,所以我周圍的那些朋友才總是想要來充當我的護花使者,讓我在備受呵護的時候,又欠下了情債種種。
「吳曉博士,謝謝你,我明白……」我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落了下來。
吳曉博士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我的身體竟然能夠感受到他身體自然流露出來的傷心與無奈,固執與無可抗爭,他是那麼的矛盾與婉然哀傷,雖然生病的人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他的心卻為之顫動著、感傷著……
我心頭一驚,突然被剛才侵襲而來的感知而震驚萬分,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看著我,驚愕異常。
難道他也感知到了我的身體本能意識?
我趕緊收起了我外延的身體感知,對著他剛才給予的安慰報以感激的一笑,轉身走進了媽的病房。
「墨墨,別擔心,媽已經不在意了,只是放心不下你爸和你……」
「媽……」我拉著媽的手,早已泣不成聲,我的心好難受,好痛,好痛。
真希望我可以分擔一些她的痛苦,真希望我的生命可以送一些給她,讓她那麼期待與熱愛生活的生命可以延續的更長一些更久一些。
最愛的人,最親的親人,此生我相信我不會再有深過現在的情感,那種深深的烙印,痛徹心扉的感傷,是生命中無法承受的重,讓我的人生在歲月中留下了最難以磨滅的記憶與深刻。
爸依舊沒有放棄,他今天又煮了新的湯,媽很配合的幾乎全喝下去了,雖然我知道她沒有一丁點的胃口,雖然我知道她微笑著喝湯的時候,內心是多麼的苦澀,但是她不想讓爸擔心,更不想讓爸失望。
我的心情是沮喪的,沒有什麼能夠讓我擺脫如此痛苦的心境……
「小墨姐,你不開心嗎?」小洛走了過來,看著一個人坐在吧檯上的我問。
「沒什麼,在想我媽的病情。」
我知道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在這裡我把她當成我的好朋友,就像她最喜歡把她和她的大螃蟹的故事,毫不保留的與我分享一樣。
「奧……」說完奧,她竟然抱了抱我,讓我突然感覺不那麼孤單和悲哀,我很感激的回饋了她的擁抱。
「謝謝~~~」實在是說不出其他感謝的話,有時候心靈的安慰與感激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安娜姐和湯小偉今天可能不會來了,因為貝格老師過兩天就要離開海上回維也納去了,所以他們這幾天會陪著他,還有聽說PQ排名前50的都接受了貝格老師的邀請和單獨約見交流,真是讓人羨慕……」
小洛此刻的心情能感覺出來相當的不錯,雖然她語言中流露出無比的羨慕,但是我想她身上更多的幸福之感應該與她的愛情有關。
「恩」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對我說的那些話,除了沮喪心境之外,竟然又多了一層妒忌與不可逾越的無可奈何。
「你和他最近怎麼樣?」我只能轉移話題。
「呵呵,很好,你看這是他今天在我們的心靈之家給我留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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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螃蟹說(2007年*月*ri08:51):
一周的第一天,好不習慣。不習慣早起,不習慣修過的手機,不習慣連續3天後,看不到小獅子。
用了20分鐘看完了小獅子昨天的連載,我看東西夠認真吧,特別是小獅子寫的東西,我一般都還會看好幾遍。我們真是很互補的,你那麼能寫、能說,我卻只能用想的,不容易表達,你卻可以懂我,幫我表達,而且表達的內容和我想的一致。有首歌叫:你是我的眼,我覺得你更是我的心,就像我開給你共享的無線信號,你可以登陸到我的心裡。
不知道哪天才能再看到我的小獅子,想你的時候就看看這些文字,看看你的照片,愛可以很濃烈,也可以很安靜,我靜靜的想你,等待再次見面的一天。
好愛你,我的小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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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獅子?」我好奇的問。
「呵呵,我是獅子座的,他是巨蟹座的,我是熱情的小獅子,他是敏感的大螃蟹,這是我們的暱稱,怎麼樣?」小洛滿臉幸福的說。
熱情的小獅子,為什麼同為獅子座的我,卻那麼的冰冷,我的熱情有嗎?還是被殘酷的現實冰封住了它的溫度和它原有的個性。
「小墨姐,你是什麼星座的?」小洛問。
「和你一樣!」我看著她回答。
「呵呵,這就難怪了,我說我們怎麼那麼聊得來呢,原來我們是一樣的星座呀!」小洛笑著說。
她幸福的心境之中,充滿了無窮的感染力。我也被她愉悅的心情所感染了一些。
我看到在他的大螃蟹文字下,是小洛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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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獅子說(2007年*月*ri10:26):
大螃蟹說他今天寫了心情,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你留給我愛的心情。
你形容的真好,登入你的網絡連接就直接登入你的心裡,你的比喻好貼切,你還說你不會表達,你是要麼不說,一說就讓我感動不已,沒有方向,我想你今天寫的心情又給了我無限的想像,可以讓我完成一篇很唯美的感性散文。
你總是用你簡單的隻字片語撩撥我感性的靈魂,讓我情不自禁的寫下動人的文字,愛的詩篇。
我就是無法抵擋你的愛,你的心,你給了我著陸你心的權利,讓我看到你內心無比堅定和強大的愛的能量,我如何還能逃離,怎麼能裝作沒看見,不懂得。
你還說我壞,其實最壞的人是你才對,先偷走我的心,又讓我毫無防備的擁有你的心,除了愛你,我的心沒有別的了,因為愛太多,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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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愛情真美……」我情不自禁的發出感慨。
「呵呵,小墨姐,你如果遇到了自己愛的人,你會怎麼樣?」小洛笑著看著我問。
我會怎麼樣?我在暗自躊躇著心情,我會怎麼樣?我會像她那樣,那麼熱情嗎?我會像她那樣,那麼勇敢的去追隨她的愛,而義無反顧嗎?
但,我真的很羨慕她的義無反顧與為愛而徹徹底底的付出,不考慮未來,只活在當下,活在愛之中,人生如此,朝生暮死亦無憾。
哎……
羨慕的是他人的愛情,感懷著的是自己的心情。
「我沒想過,但我希望我能夠像你那樣勇敢。」我真誠的看著小洛說。
小洛笑著滿足的對我點點頭,然後做了一個brave的動作,說:「獅子座都是勇敢的,我相信小墨姐。」
「呵呵,恩。」我被她的幼稚的語言和動作逗笑了。
「小墨姐,我今天寫了一篇文章,是站在他的角度寫的,他的嘴巴和文字實在是太笨拙了,不過他不用說,我就能感應到他想的一切,這或許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有過這樣的感應嗎?」
「沒有。」
可能湯小偉知道我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但是我卻感應不到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這或許就是高等級的小聖造對低級別的小聖造的一種自然而然產生的感應吧。
在小洛面前她的大螃蟹沒有她那麼強大的小聖造,那麼強烈的感應力,就像我在湯小偉面前一樣,我的小聖造,尤其是此刻的小聖造實在是太弱了。
哎……我又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感慨了一下。
「能讓我看看你今天寫給他的文章嗎?」我很好奇。
「呵呵,當然可以。」
很感謝她的聊天,將沉浸在沮喪與憂鬱心境中的我,暫時的帶離,愛是幸福與美好的,雖然不是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也願意去感知、去想像……
我的愛?此刻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