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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節 倔強的靈魂 文 / 清風與霓裳

    我鬆開了牽著小偉的手,我的心,我的身體都背負不起那麼沉重的成全。

    面對葉安娜所說的一切,我心中愧疚萬分,他太優秀了,而我親身體驗過他的優秀,他在這個領域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就因為我,而抹殺了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就放棄他為夢想而努力的所有付出,我做不到。

    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退出是唯一的出口。

    湯小偉感覺到了我的手鬆開,立即又用力將我的手握緊。但卻被我用力的甩開了,我看著他,希望他能夠明白我的感受。

    他為我所付出的不是我所能承受。

    「我的決定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需要承受任何的愧疚和抱歉。」湯小偉看著我堅定而執著的說。

    「怎麼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的愧疚和抱歉你說不必承受我的心就真的不會承受了嗎?你能進入我的心,進入我的思維,幫我去控制它們嗎?」

    我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說完就在那裡喘氣,這是我遇見湯小偉以來,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因為這些話發自我的內心,不得不說,必須要說。

    湯小偉也一臉詫異的看著我,而葉安娜更是對著我笑,我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我心的選擇,而她是那麼的希望可以由我來改變湯小偉的決定。

    而這個時候,我也是唯一能改變他決定的人。

    「我喜歡你,你明不明白,我喜歡你,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湯小偉眼中的堅持讓我害怕,他那麼認真而堅決的說出對我的喜歡,多麼的令我感動,我真想撲到他的懷中,告訴他,我也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他。

    只是,我怎麼做得到去抹殺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的遠大理想,而僅僅為了一己的慾念和最脆弱時想要得到的依靠。

    我不能這樣,這樣我會看不起自己。

    我的生命應該有它的的厚度,有它的重量,不輕浮,不虧欠,能夠真實的面對自己,面對周圍的人。我不想成為連自己都唾棄自己的人。

    「我還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將你當成我最艱難時的依靠,我需要時間考慮,請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又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突然覺得自己變得能說會道了,突然覺得我的心和我的語言打通了堵了三十年的通道。

    葉安娜讚許的對我點了點頭,我沒有心情去感受她對我的讚許,因為我還不知道究竟我能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而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快點離開這裡,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湯小偉看著我一言不發,的確他已經第三次對我表白,而我一次都沒有明確的對他說出:我喜歡他,我只是從眼神中傳遞我的羞澀的愛意。

    他的眼神中充滿著無奈和哀怨,我知道他在責怪我的軟弱,他在歎息我的善良。可是那就是我,我就是那樣的性格,他知道,所以他沉默中帶著讓我心疼的失落。

    「小墨,我先送你回醫院吧。」葉安娜彷彿感覺到了我此刻的心情,說出了我最想要的。

    「嗯,小偉明天見。」

    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背對著他而離去,努力的讓自己放輕鬆,在離別前說了一句充滿期望的話。我不想我轉身離去的時候,他望向我的是幽怨的眼神,那樣我的心會痛。

    我竭盡全力的讓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並對著酒吧裡的其他人揮手告別,包括那個神情還有些失落的湯小偉,但我相信他會帶著期待等待我明天的到來。

    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一夜,我始終睜著眼睛睡不著,明天就可以出院,明天就要給湯小偉一個能夠令他還有葉安娜都滿意的答覆。

    什麼樣的答覆能夠令所有人都滿意?

    我的心在不停的問自己,我的思緒在不停的思索,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出路,因為我是下過地獄的人,下過地獄的人將無所不能。

    天漸漸的亮了一起來,病房裡也開始漸漸的熱鬧了起來,我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是多麼的孤獨與寂寞,同時又是那麼的倔強與不肯屈服。

    一個上午沉默在痛苦的思索中,下午就要出院了,明天在面對熟悉的一塵不變的生活之前,還要先面對我昨天給的承諾,他們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始終對我不離不棄,我不能有負於他和她。

    哎……可是,那個滿意的答覆究竟在哪裡?

    悶熱的季節,花開得艷麗,在灼熱的光線下,爭相著討好遊人的眼球。

    站在12樓病房的窗台邊,俯視那一片奪目的絢爛。眼睛有些迷亂的時候,躍入一片淺綠。那是一灘人工而成的小湖,淡淡的綠,讓人有一種脫離浮躁的感覺,心漸漸的平靜,不知不覺中走入朦朧的夏的遐想。

    穿著婀娜的長裙,女孩光著腳丫,在湖邊的淺灘漫步。她若無旁人的舉止,完全沉靜在一個人的世界,沉靜在這夏的燦爛與邂意中。

    她美麗的心情,影響著周圍的事物,鮮花、蝴蝶、清浪、楊柳,這一切都像是因為她的到來而存在、而活著。長裙飄飛在風中,合著腳丫飛濺起的水浪的聲音,像跳著一首歡快的舞蹈。

    無意間,那盤起的長髮,不經意的散落,附肩而下,霎那的片刻,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永恆的完美的印記。

    從不曾定義過美,但卻真實的知道,這個世界的確有美的存在。

    遐想中,天色漸漸的昏暗,淺綠的湖漸漸的變得深沉,變得幽怨。豆大的雨點開始親吻湖面,像是在安慰湖的心情。雨越下越大,湖中泛起的水圈也越來越分不清界限。

    柳枝在不停的吮吸上天賜與的甘露,蝴蝶躲到了看不見的地方,鮮花依舊在雨中燦爛,似乎花的使命與天無關,與美有染。

    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杯清香的濃茶,抿著雙唇,讓那清香滑入心扉。清馨的感覺,讓夏的味道變得不那麼咄咄逼人。寧靜的心情,讓夏的情感變得恬美了許多。

    許久,望著打落在窗上的雨點忘了時間的流逝,記憶中的女孩悄悄淡出了思緒,腦海中一片空白。

    朦朦朧朧中我彷彿置身雨中,雨打濕了我的衣裳,淋到了我的心上。衣衫絲毫不介意被雨這樣的奚落,心貪婪的吮吸,彷彿飢渴了許久。

    夏雨,期盼中的雨,在天際變幻的時候毫不吝嗇降臨。這點點落下的雨水,如蘊藏以久的關懷。

    是你的關懷嗎?我幻想一切的美好都與你有關,我祈禱一切的祝福都會在你身上實現。

    雨落盡的時候,天就會亮。

    我試圖透過這雨,這窗,這眼中觀望到的一切,去聯想你與我的世界,那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是怎麼樣的美麗與安詳。夏雨落盡後,會神奇出現第一彎彩虹。

    末了,茶漸漸的在心扉中淡解了清香,我漸漸在縹緲的雨水後明白了海市蜃樓。終究還是一個人站立窗前,一個人觀賞淅淅瀝瀝將要飄去的夏雨。

    沉浸的世界,是我的世界,幻想的美麗,是存在的動力,我始終努力,即便一切在最終成為泡影,我也為這樣曾經的癡迷與執著感到自豪與欣慰。

    又或許,我就是那一場夏雨,涼爽了旁人,蒸發了自己。那就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了,如果非要說些什麼,那麼也就只有兩個字:宿命。夏雨的宿命,我的宿命。

    雨過之後,天空變得格外的清爽,我像是從催眠的夢境中醒來,夢中的我,化成了一陣自由飄飛的雨,在空中飛舞,親吻著大地萬物,為旁人的生命讚美,為飢渴的萬物滋潤。

    掌中有些濕潤,攤開我的手,一縷長髮沾染著雨露。

    我疑惑的看著掌中的長髮詫異,突然心中有了答案。

    謝謝這場心中的夏雨,讓我終於找到了心的出口和生命的出路,我相信這就是我想要的最滿意的答案。

    我的靈魂是倔強的,它倔強的想要成為一個能夠為自己喝彩的人,它倔強的想要做自己,想要做自己喜歡,就像那首我所鍾情的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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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故作瀟灑

    只想實在的生活

    就像無拘無束的風

    在時光中輕盈的走

    沒有標榜沒有解釋

    我喜歡自然

    就像喜歡流逝的過去

    無論是花叢還是其他

    過去的總會染上莫名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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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小偉,葉安娜,我找到我心的答案了,請你們等著我這個擁有倔強靈魂的「公主」來給你們我昨天的承諾吧。

    我對著窗外的天空眺望微笑,我相信此刻我的笑是溫暖的。

    因為,當心情走過寒冬,笑自然溫暖。

    我在慧心的微笑,你可曾看見?------湯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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