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一開口就說那些怪論奇談的痞子下流話語,氣得他的老婆趙蘭一邊罵著他一邊扯著他的耳朵出門回去了,跟在他們夫婦後面走出房間的美麗少婦皇甫金鳳不知為什麼竟然還回過頭來,用仍有淚痕的雙眼極為幽怨的瞥了我幾眼。
頓時,我心裡被皇甫金鳳剛才那幽怨的眼光射得「咚咚」的一陣急跳,感覺到的是好像她對我也很是愛戀,並且好像非常嫉妒我與倩倩相愛似的,便在心裡想,這很奇怪呀,本人與美麗女孩倩倩相不相愛,用螺絲釘拴不拴她,與你這個已結婚了多年的皇甫金鳳又有什麼關係嘛,想了一會兒雖沒有想通,但後面的覺睡得卻很是香甜,一覺竟睡到天色大亮。
第二天上午,我將為郭書記起草的那篇重要報告的稿件認真仔細的修改了一遍,要打字員打印出了一份恭請地委分管文字的付秘書長審閱把關,過了一天他將作了個別文字改動後將稿件退回時表揚了我,笑著說給領導第一次撰寫大材料就寫得很不錯,以後在這方面應該有很好的發展前途嘛。
我對付秘書長的鼓勵表揚表示感謝後,又馬上重新修正出了一份正式文稿上交郭書記審閱定稿,兩天後郭書記審閱完了,他對我滿意的笑了笑,說沒再作大的改動,只是把個別觀點與提法變了變便定了稿。這樣調到地委辦公室工作當領導的秘書後,我第一次為領導撰寫大會報告大材料的任務,在自己的辛苦努力和美麗女孩歐陽倩倩的支持與幫助下,得以比較順利的完成,實現了自己原定的目的與心願。
幾天後就到了春節放假時間,我帶著女朋友倩倩與郭峰趙蘭皇甫金鳳以及放寒假從省城回來的張老科長的兩個兒子張揚張帆,七個人基本上天天在一塊兒遊玩,不是在郊區爬山比賽,就是在茶館斗地主抹紙牌,誰輸了誰負責中飯錢。
未料到,在臘月二十八的早上,突然發生了皇甫金鳳與她的丈夫地區商業局已退休的局長老聶打架的嚴重事件,當趙蘭得到金鳳的妹妹皇甫金枝哭啼啼的跑來報信求援後,就急忙給我打電話說是男女雙方都動了刀子,鬧騰得挺凶,並已叫了雙方的親屬去幫忙,要我立即趕過去,與她和郭峰一起,給她可憐命苦的老同學與好姐妹皇甫金鳳去撐腰壯膽。
我們三人匆匆忙忙趕到了地區商業局領導宿舍後,一看情況真的是那樣,仍在對峙著的相互對罵的皇甫金鳳和應是原地區商業局局長的姓聶的禿頭老者,倆人的臉頰手臂及衣裳都有紅紅的血跡點點,好像都帶了輕微傷,雙方的親屬朋友為助威壯膽都到了現場,並且強弱界線不用看都很明朗。
聶家的這方親屬朋友,人多勢眾,氣勢洶洶,喝罵的聲音大,表現出的態度強硬,而皇甫家這邊,除了一個比金鳳還要長得秀氣些的大約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給她站著做伴不走開哭著與對方互罵以外,其父母和兩個兄弟都被老聶的幾個侄兒男女推搡著威嚇著趕在門外的走廊上,因而一大一小的金鳳金枝姐妹倆讓人一看,便感到特別的弱小孤單。
見我和郭峰趙蘭三人結伴來了後,金鳳插好柴刀拉著妹妹跑過來姐妹倆像受驚羔羊似的擁抱著趙蘭,一邊哭泣得淚流滿面一邊求救似的對著我和郭峰倆人看顯得非常的可憐。
郭峰當即輕輕的問了問情況,金鳳流著淚說老聶欺負她要帶另外的女人和孩子來家裡過春節,她阻攔不了要去外面租房住,老聶不僅不干反而說她想與情人過年團圓,倆人爭執起來後老聶先動手打她,她忍不住還了手就鬧成了這樣。
我聽了,覺得此事還是由義兄郭峰出面處理才恰當,便對誰也沒理睬,一個人站在大客廳中間,只前後左右的稍為一看,就覺得老聶不愧為是剛剛退下來的地區商業局長,在位當政時有權有錢有商品,為自己撈了不少,很像個貪官嘛。
看起來,老聶的這套複式樓住房,不僅比郭書記家的那套住房面積不會小,而且裝修裝飾以及傢具電器比郭書記家還要高檔齊全,應是一個生活富裕環境優美的幸福家庭,可不知怎麼搞的,快過年了,都還要扯皮打架,真是不可想像。
可我又對還在與皇甫金鳳金枝姐妹倆罵罵咧咧的老聶局長認真仔細地一看,他不僅是矮個胖身,而且還是黑皮大禿頭,活像小時候玩的舊簸籮一樣難看,便覺得他的形象,在檔次上對於這套房子,不僅是配不上,而且是大煞風景嘛。再相對於既年輕又美麗老婆的皇甫金鳳而言,他的這種像貌,更是像典型過期的稀牛糞一樣,因而把他們倆配對成雙,好像不知是誰搞的惡作劇,竟然無聊的在稀牛糞上面,插了一朵正盛開的紅牡丹,讓人看著,既覺得惋惜,又覺得難堪。
此時看著的我,在心裡不由得想,難怪那天晚上有點兒酒意的郭峰,說貌美如花的皇甫金鳳是被黑皮老聶用下體的那顆大螺絲釘拴住了跑不脫逃不了,被迫與禿頭老聶同住一房同睡一床,話語雖刻薄難聽但卻是實際情況的藝術表現。
我站在這邊看著想著未作聲,那邊的郭峰和趙蘭卻是早已幫著漂亮的金鳳在與醜陋的老聶及親戚朋友開始說理爭吵,老聶他們不知郭峰和趙蘭是誰,見他們倆人一來就幫著金鳳相爭,以為只是像金鳳家裡人那樣無權勢的親戚或朋友,因而幾句話不對頭,便對他們夫妻倆也惡毒的罵了起來。
性格甚強的趙蘭先忍不住還了嘴,郭峰自然也跟著老婆幫忙,不料老聶的親戚朋友見他倆竟然敢對著回罵,就依仗人多衝了過去,四個男的團團包圍似的你一拳我一腿的歐打著郭峰,二男一女推扯扭打著趙蘭,禿頭老聶又撲過去歐打金鳳金枝姐妹倆,而皇甫家的親人竟沒有一個敢上前相幫。
我看了覺得聶禿頭家太欺負人了,心頭起火,當即蹦跳過去,一個虎衝拳就擊打在正扭著趙蘭胳膊的那個男人左臉頰上,使得他的左臉頰頓時現出一個大凹坑,疼痛得捂著左臉頰立刻滾向了一邊,接著我又一腿踢翻了那個正使勁扯著趙蘭左邊頭髮的與聶禿頭像貌有點兒相似的五十來歲的胖男人,迫使他捂著下體一下子就攤坐在地板上,不能再動彈。
氣憤已極的趙蘭解脫束縛後,把那個扯她右邊頭髮的女人幾大耳刮子打開後,空出手來忙跑過去給正被聶禿頭打倒在地哭喊著的金鳳姐妹幫忙,三人合力對打著聶禿頭,可聶禿頭雖然年過花甲,但仍然很是有力量,同樣打得披頭散髮的趙蘭無力招架,幸虧小金枝爬起來不要命的撲過去抱著聶禿頭大腿狠狠的就是一口,咬得聶禿頭忙哼叫著退向一邊。
那邊的郭峰以一敵四,早都挨了幾腿幾拳,只是身高體壯,樁子穩背得住,搖搖晃晃的還沒倒下去,可也快支持不住了,他一邊險象環生的連連倒退著,一邊不停的求援似的大聲叫喊道:「龍兒兄弟,你在幹啥嘛?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我聽見後,就解圍似的飛奔過去,用猛虎出山似的拳路「通、通、通」的三下疾風迅雷似的快拳,分別擊打在了左中右三個壯男的腰眼上,疼痛得他們不約而同的「唉喲、唉喲」的啍叫著一一同時翻滾在地板上,剩下那一個男的,不可能再是郭峰的對手,當即被他幾拳也打得趴倒在地板上。
這邊剛剛扭轉局面,不料金鳳姐妹那邊又大聲的哭喊起來,我轉身一看原來是聶禿頭在有了一個胖墩墩的女親戚幫忙對付趙蘭後,又開始追逐歐打金鳳姐妹倆,特別是他連小金枝竟然也不放過,兩耳光就把她打滾在地上可憐的哭喊。
老聶這個禿頭年紀大了,我本來不想動手打他的,可見他這樣欺負弱小太不像話,就幾大步走過去抓著他的肥脖子提起來,未管他的喉管在「咕咕咕」的鳴叫,順手就是「啪啪啪」的幾耳光隨即往地板上一甩,只見他「呼哧呼哧」的不停的喘息,像快要死去的大癩皮狗一樣倦縮在地板上,喜歡得金鳳和金枝姐妹倆都感激愛戀的對我快速的看了一眼。
這時,在一旁看熱鬧的有一個人突然認出了郭峰,對一起站著看的人驚呀的說了兩句「啊!壞了,那個先挨打的高個子男青年的是地委大院郭書記的兒子市委辦的郭峰主任嘛」,便互相使了一個眼色不聲不響的一齊轉身快速溜走了。
隨即好幾個看熱鬧的可能地區是商業局和下屬公司的中層領導以及給聶禿頭幫腔和幫忙打架的幾個幹部模樣的男女,聽到那個人驚呀的說的那兩句話後相互驚慌膽怯的看了一眼也悄無聲息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溜出了聶禿頭的住房。
郭峰我們倆見狀也冷靜了下來,便勸阻了金鳳姐妹與聶家姐妹的對罵爭吵,與緩過氣來的聶禿頭及像貌和他相似的那個也被我痛揍過的矮胖兄弟一起協商,由於雙方都怕出不利於自己的影響,不願把此事再鬧下去,加上聶家兄弟懼怕郭書記家的權勢,因而就很快達成了和平解決的口頭協議。
聶禿頭同意老婆皇甫金鳳搬出去找房子居住,條件是不許金鳳帶走除自己衣物以外的任何傢具電器及其他物件,分居半年後倆人若再無和好的可能再協商辦理離婚手續,同時在分居期間和離婚後不能講倆人在婚期間的任何壞話閒言。
皇甫金鳳則是抱著只要能離開聶禿頭的想法,不僅全部立即答應了聶禿頭提出的所有要求,而且自己什麼條件都沒有提,只是叫妹妹金枝隨很老實的父母和弟弟回去後,便與趙蘭進了她自己原來所住的房間,一會兒後我和郭峰為她各提一口皮箱出了她一點兒也不留戀的豪華包門到了大街上。
這樣趙蘭仍然陪同著皇甫金鳳到離地區物資局不遠的一個朋友家去租房。已沒有事的我和郭峰倆人則準備上茶樓去玩,誰知剛走到八一路的正街上,就碰見四處找我正走得氣喘吁吁的張揚兄弟倆,他倆說倩倩在地區物資局大門口與表哥大猩猩梁勇扯皮打架,有許多人圍觀,叫我快點去幫忙。
他們兄弟倆的話還未落音,我心裡就已不安的在想,今天是怎麼啦未必是打架的天,這邊的皇甫金鳳為要與聶禿頭分居生活惡打一架剛剛熄火,那邊倩倩與表兄粱勇扯皮打架不知又為哪一樁,他們是嫡親的表兄妹,我怎麼好去相幫?
我想著心事呆呆的未作聲,不料義兄郭峰卻是剛打一架還沒過癮似的興趣蠻高,他當即巴不得天下大亂似的推了我一把,鼓動似的笑著說:「走,龍兒兄弟,怕什麼呀,有哥哥幫著你去給兄弟媳婦倩倩助威壯膽,打翻那個大猩猩嘛。」
張揚張帆兄弟倆自然也在一旁湊趣兒幫腔,我只得苦笑著點頭,與他們三人一起急匆匆的往地區物資局大門口趕,未料到趕到時人已散倩倩也沒見,張揚去問門衛後說是扯皮的看熱鬧裡都被歐陽大局長變著臉,一頓大罵得早已跑光。
我聽後心裡想這樣最好,有她的老爸歐陽大局長虎威在,倩倩的事哪裡還要我這個小青年帥哥來幫忙,便高興的邀請郭峰他們三人去我宿舍房間講閒話玩,誰知我們四人剛進房間坐下還沒說上幾句話,雙眼紅紅的仍留有淚痕的倩倩和她媽媽吳姨就走了進來,郭峰和張揚張帆見狀就忙打了一聲招呼知趣的走出了房間,並約等一會兒後再一塊兒相玩。
待郭峰他們三人走遠後我懂事的關上房門,請吳姨和倩倩母女倆坐,誰知倩倩坐下了她的媽媽吳姨卻沒有坐,老人家在對著觀察似的我看了看後,勉強的微微笑了笑,隨即正正規規的問道:「小龍,你對我家倩倩到底是怎樣的印象?」
我一聽便覺得吳姨此時雖然臉上現著微笑,但問話的口氣卻好像顯得有點兒生硬,心裡就敏感的想未必倩倩和梁勇扯皮打架與我有關,可又不便直接這麼相問,只得答非所問的說:「您們老人家和倩倩待我都很好,我心裡很感激嘛。」
吳姨聽我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顯然是很不滿意,她老人家沒有再笑,而是嚴肅的說:「小龍,你感激我們,我們心裡有數,現在我是說,倩倩你們倆作為男女朋友雖然相互來往了幾年,但關係一直未明確的定下來,你調到地委辦公室去工作後,梁勇在外面說了你們倆人很難聽的閒話,倩倩今天聽說了,就為此與他扯皮打架,鬧出了很不好的影響。」
說到這裡,雖姨看我羞愧的紅著臉,低著頭,不敢作聲,她老人家便用緩和了一點兒的口氣又輕聲問道:「倩倩的爸爸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很是生氣,因而我才專門過來當面問一問,你到底對我家倩倩是什麼印象?假如彼此的印象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你們的關係是否能夠馬上明確的定下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