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三十二章內心情傷
畢業論文完成後就是等待發放畢業文憑和畢業分配的階段,這-階段對畢業生來說既很關鍵又是我們在校幾年中最為清閒的時間。因大三以下的學生絕大部分放署假已回家去了,校園裡基本上只有快要畢業分配的我們人數不多的七七級應屆畢業班的學員,此時學校的管理也較為隨意鬆散。
每天的早早晚晚,同學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相聚相邀,不是集會遊玩,就是喝酒聚餐。在此環境下沒過幾天畢業生中間談情說愛的男生女生漸次冒頭,在校園的草坪樹下山上的涼亭角樓,青年男女於夕陽西下或黑夜籠罩之時,相摟相抱相依相偎的情景與畫面或公開或半公開的慢慢顯現。
許多的男女同學看了,有的嘴裡在說臉上在笑,有的則情也動了身也熱了,特別是平時雖就已經相互有情又有意但膽小的男女同學開始慢慢的學習模仿,而有的嘴裡不說,雙眼卻含羞的偷偷在看,看了幾次後都是臉紅身熱,內心嚮往。
而我則是在師傅婆娘上官銀鳳不得已的絕情斷交的打擊下情感上受了重傷,再加上與同班女同學葉丹初戀的無情夭折,對男女之情由原先的火熱降為現時的冰點,對部分同學之間出現的熱戀像見怪不怪一樣內心沒起一點情波意浪。
因而自己每天不是與個別無所事事的男同學下棋,就是獨自用閱讀著中外名著來打發和消磨時光,沒有與任何女同學有過私下親密來往,對包括王英在內的幾個單方面愛戀我的女同學,無論是當面含情笑臉相請,還是書面直白帶情相邀,我都婉言謝拒,既沒動身,更沒赴約到場單獨見誰-面。
此時已被迫分手的原初戀女友葉丹,雖與我多次見過面,但仍然沒有一次是單獨交往,就連我給她辛辛苦苦的撰寫了畢業論文,兩人也都沒有單獨說過-句話,更不用說我們倆會在其他情愛情意方面有過藕斷絲連的悄悄相互來往。
雖然如此,但我有時在不經意間還是發覺到,葉丹經常站在不遠之處,癡癡呆呆的對著我,深情的又看又望,我有時也回望回看她-眼兩眼,總是發現她的那雙丹鳳麗眼裡面好像有點點淚花一樣。可無論我對她是遠看還是近瞧,覺得她雖然仍很漂亮,但臉龐上表現出來的神情神態,竟然沒有一點原來陽光燦爛的喜色容顏,總是一付憔悴傷感的模樣。
在丄每天上午七點半和下午五點多鐘,都是那個我實習期間陪領導進省城開會時,曾見過的長著一張馬臉的青年軍官,開著軍隊牌照的吉普車,接送葉丹出入校園,據知情的同學講,開車來接送她的青年軍官名叫李兵,不僅是-名高官的獨生兒子,而且還是葉丹的媽媽,給她親自介紹的對象。
有一天下午馬臉軍官李兵來接葉丹時,我們會計專業的全體畢業生兩百多人在大操場集合開會恰好剛剛才散場,因而有許多的男生女生聚集在一起,對著他是自然悄悄的又笑又看,不料李兵見狀後板著一張難看的馬臉,對旁觀的男同學都是虎視眈眈的,極不友好的用鬥雞眼恨恨的掃了-圈。
此舉惹得兩個平時都有點看不慣他的男生,相互拉著手調皮的高喊著」這匹馬好醜,快把它踩了嘛」這樣的話語,還有許多男女同學都不耐煩的對著他斜著眼相看,有的還甚至對著他擠眉弄眼的搞怪既吹口哨兒又不提名的胡亂罵娘。
李兵當即被同學們氣得要死,立時脹紅著既長又大的醜陋馬臉,本來要發脾氣罵人打架的,可一看對方人太多,特別是有幾個高大的男生已在向自己一步步同時逼近,知道自己已惹了眾怒,打架不僅是肯定要當場吃虧,而且當著戀人要鬧騰得極沒面子的灰頭土臉,便灰溜溜的開車出了校園。
而葉丹上車時,則是難堪的雙眼流著淚,她突然抬起頭來快速的瞥了我一眼,顯現著滿臉的無奈與憂傷,當時,我雖然見到葉丹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弄得那麼的狼狽難堪,但作為她的前男友,也不便當著她的新男友給她出面圓場。
此事過後不久的-天中午在食堂打飯時,葉丹趁排隊打飯與我擦肩而過的機會,突然悄悄快速的給我手心裡塞了-張紙條,寫的內容是要我務必在下午兩點半,去學校圖書館四樓閱覽室十九排相鄰的十五十六兩個座位與她相會見面。
我因目前對男女之情心如死灰,沒心思與任何女性見面交談,同時又擔心給葉丹惹上麻煩,便沒有去赴約與她會面,而是躲避著其他的同學-個人舊地重遊式的來到學校後山。
在不知不覺中,我走進了葉丹我們倆原來約會所坐的那叢濃密的松林裡面,躺在厚厚的松葉上我閉著眼把我倆的初戀過程從頭至尾的回憶了一遍,覺得我倆還是不再單獨見面的好,就這樣成為無言的結局彼此之間都還留有餘情好感。
誰知五點多鐘下山時,我迎面正好碰上了葉丹的女同學好朋友張蘭,她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我,解釋似的輕聲說:「葉丹中午剛吃完飯,就被她那個可恨的馬臉軍官男朋友,以葉丹的媽媽找她有要事的名義,蠻橫耍賴的強行接走了。」
我聽了,苦苦一笑,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轉身走向一邊。此時的我雖對張蘭說的話沒表示什麼意見,但心裡卻在隱隱作痛,感到很是傷情傷感。因為此時的我在心裡完全明白,葉丹已被她的媽媽和那個馬臉軍官男朋友控制死了,別說與我重溫舊情,就是想與我單獨再見上一面,也是難上加難,如今我們倆的戀情已進入了沒有了任何指望的臨界冰點,因而根本不用想已夭折的初戀再次死灰復燃,還約什麼會嘛。
傍晚路過緊挨著我們寢室的學校會計專業學生科值班室時,我看值班室內無人電話機又沒鎖,就忍不住又再次冒著風險給原實習單位的財務科出納朱姐家裡掛了一個電話。
朱姐一開始在電話裡對我在口吻上算得上還比較客氣,可當我向她打聽師傅姐姐上官銀鳳的情況時,她就口氣不好的說:「你以後千萬不要再打電話過來,更不要找上官銀鳳,因為上官銀鳳已經說了的,她與你實在是沒有任何關係,就好像從不認識你這個從農村來的窮學生-樣,她也不是你師傅,你也不是她的徒弟,彼此只是臨時的同事,在一起短時間的工作過那麼幾天,沒有必要再相互進行任何的聯繫嘛。」
我聽朱姐這麼-說男子漢的自尊頓時心湧上心頭,冒火著陡然氣憤的說:「請你告訴她,不再認我就算了何必那麼絕情絕義的講,請她放心,既然是這樣我東方小龍不會再找她,因為我雖然是從農村來的一不是那麼壞二也沒有那麼賤。」
不料朱姐一聽更是發火似的大聲罵道:「你東方小龍是壞是賤,我和好友上官銀鳳倆人都不會管,只知道你若給她寫信或打電話找她,想與她進行聯繫,你就是破壞她家庭幸福生活的罪魁禍首和最不受我們倆歡迎的人員,不僅她們家要找你的麻煩,而且我作為她的閨蜜朋友,也要與你算算帳。」
未待朱姐的罵聲落音,我就被罵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知道放下早已響著忙音的話筒,又呆立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來值班室了才羞慚的跑出來,然後踉踉蹌蹌就近走向操場邊上,坐在一棵大梧桐樹下,痛苦得皺眉苦臉的胡思亂想。
聽了朱姐剛才電話裡開始口氣不好的話語,我為什麼會這麼衝動的對著她氣憤的喊鬧,是因為在我長大成人後,剛開始的與女性相愛相戀過程中情感上接連不斷的受到傷害。
先是葉丹占主動的與我發展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倆人相互成為了戀人,有了我人生最珍貴最難忘的初戀。未料到,正當我為人生的情熱初戀而身心都充滿喜悅時,迎頭突然就被人猛擊一棒,當即就擊打得既年青又單純的我暈頭轉向。
那時初戀女朋友葉丹的媽媽就因為一聽說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孩子,當即就把我無情的趕出了她的家門,而葉丹也未給我作任何解釋,其身邊就有了一個人材模樣雖及不上我,但卻是城市裡**的馬臉軍官作新男朋友,無形之中,又給我痛苦的內心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更使我疼痛難堪。
待我慢慢的自療得心裡的傷口漸漸彌合時,師傅姐姐上官銀鳳探親受辱回來,在我還不太明白懂得男歡女愛的情況下,主動把她那成熟的身心突然之間就獻給了我,成就了我人生男女歡愛的第一次,她被開了嫩花苞,我也不再是處男。
後來的幾個月,已成為了我師傅婆娘的上官銀鳳與我是那樣的相親相愛,倆人身心已是相互愉悅得融為了一體,她為我還自願懷上了我人生的第一個孩子,師徒夫妻倆在情感上真正是恩愛得如膠似膝-般叫我怎麼能夠與她終生相忘。
我內心清楚的記得,師傅婆娘上官銀鳳雖然還沒有與名義上的丈夫李立離婚,但她在我身下歡愛得非常的滿足舒爽時,曾多次信誓旦旦的說過要永遠當我東方小龍忠誠忠貞的乖婆娘,她當時說這些情話的嫵媚多姿的神態表情與嬌媚嬌憨的語音聲調,現仍然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留在我的心田。
而我雖然心懷愧疚情感,在師傅婆娘與名義上的丈夫李立鬧騰離婚極其困難急需幫助的時候,給她確實是幫不上一點忙,但我還是滿懷熱望的想著要努力奮鬥,認真工作,盡快當官,盡量創造條件,力爭早一點與她和孩子團聚團圓。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如今我們倆才相別幾個月,師傅婆娘上官銀鳳竟然是叫人傳話,說她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還說我是從農村出來的窮學生,與我像從不認識一樣,並聲言我若再找她,我就是破壞她家庭幸福生活的罪魁禍首,是最不受她歡迎的人員,還要找我的麻煩,這分明是與我不再來往。
這樣一來,我莫名其妙的第二次成了城市美女手中的玩物與棄男,並且第二次比第一次被拋棄得更徹底更乾淨更傷心絕望,就連我人生的第一個孩子也莫名其妙的沒有了嘛。
第一次拋棄離開我的初戀女朋友葉丹,雖然在她媽媽的強大壓力與親自介紹下,有了一個新的男朋友,但她對我的情意,好像是並未徹底的遺忘,至少當她遇到困難,完成不了畢業論文時,還知道記得找我這個能幹有才的前初戀男朋友幫忙,前幾天還曾約過我,主動想與我再單獨見面交談。
而現今第二次拋棄我的師傅婆娘上官銀鳳則是不僅完全否定了我們師徒夫妻倆的親密關係,說我們倆僅僅是臨時同事只短暫的一起工作過幾天,連原來她自己引以為榮的師徒關係也否認了,而且竟然強烈的指責我破壞了她幸福的家庭生活,更讓我傷心的是說我從農村出來的,連我是她肚子裡孩子他爸也給予無情的不是否決的否決了,因而我才憤怒得難以自制才會那麼衝動的對朱姐講那些不中聽的話語嘛。
此時坐在樹下的我,整個身子仍然像剛放下電話時-樣,好似掉進了巨大的冰窖裡面,渾身透骨的冰涼,臉色在操場大燈的照射下,蒼白得也很是嚇人,幾個過路的同學看到後以為我突然患病了,忙合力把我扶進寢室裡面,小心的放睡在床上,又好心的要去報告老師叫醫生,都被我搖手制止,我有氣無力的對他們說:「沒事,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轉。」
那幾個同學聽後,關心似的對我看了看,見我睡得好好的,臉色開始有了血紅色,好像已基本恢復了正常,便陪著我天南地北的說笑了一會兒,又才各自去外面分別找人玩。
這樣我晚上睡在床上,通晚都在做惡夢怪夢,在夢中一會兒相會的是師傅婆娘上官銀鳳,一會兒相處的卻又是初戀女朋友葉丹,可我與她們倆只要-相見,分別都是立即相互打架和罵娘,那個可恨的馬臉軍官李兵給葉丹幫忙和我打架,而醜陋似武大郎的李立則是幫著上官銀鳳與我干惡仗。
天大亮了,我也終於醒來了,隱隱約約的才知道自己是連著惡夢了兩場,同寢室的學友們問我昨晚睡著了還亂喊大叫的,做的什麼樣好夢,我當然不會講實在話只是苦笑著以說其他事應付,可心裡對男女之情事已產生了絕望與反感。
躺在床上,我內心空虛得不正常的想,你們城市裡的漂亮女人這樣玩弄戲耍我,把我這個農村來的俊美青年當著活寶亂耍胡玩,可莫怪我這個無錢無權無背景的農村娃,到時也會把你們這些高貴漂亮的城市女人玩弄戲耍得暈頭轉向。
因而從第二天起,我就開始變得玩世不恭起來,與同學們天天喝酒聚餐,時時聚會遊玩,哪裡人多熱鬧,我就往哪裡鑽,甚至和幾個膽大的男同學悄悄的進市內舞廳包廂與陌生女人摟摟抱抱的跳貼面舞,在校園內應女同學之約上後山,散步談心嘻戲打鬧什麼事也幹,真正像換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