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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奪人(上) 文 / 陳曉

    林智盤膝坐在地上,雙目輕閉,臉上如古井般波瀾不驚。

    「小智!」林睿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又喚了一聲,林智卻全然沒有任何反應。

    鴉伸手攔下想要衝進去的林睿,臉色是少見的陰沉,眼眸深處則閃爍著瘋狂的殺機。

    石門之後的空間是一處相當大的洞穴,四壁平滑如鏡,沒有半點雕飾。雖然不見任何光源,卻明亮一如白晝。裡面除了林智,三座呈三角形立著的三尺高的石台上,還分別端坐著一個人。

    那三人身形容貌各異,但此時卻都閉著眼睛,神色淡然,好像石偶一般坐在那兒,一如死物。

    天魂臉色微微一變,此時已萌生了退意。那三人,非是天魂所能抗衡的,即便天魂功法奇異,但在絕對力量面前,天魂也沒有那種逆天的能力。

    林睿緩緩的轉過頭去,一雙眼睛滿是血絲,其中的痛,好像能通過目光傳遞出去,令人不忍直視。

    林睿聲音無比沙啞,道:「幫我。」似祈求,又似命令,或許還包含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鴉猛的瞇起眼睛,一抹深沉的精光一閃而沒。

    鴉忽然勾起嘴角,邪異道:「好。」鴉心念一動,福兒和左使便出現在鴉身後。

    左使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巨大的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風,臉上掛著猙獰可怖的笑容。

    鴉無比自信驕傲道:「你去。」

    林睿向鴉點了點頭,聲音哽在喉嚨,什麼都說不出來。

    林睿根本無視石台上那三人,直接朝林智走了過去。只是剛剛邁開一步,林睿便忽然停住了。

    左使冷哼一聲,猛的踏前一步,護在了林睿身後。同時,林睿的身子微微一震,再度邁開步子。

    等林睿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再次無奈的停了下來。

    此時,忽然有人道:「放肆!」

    「你放屁!」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兩道聲波宛若實質,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沒有半點聲響,兩道力量便湮滅無蹤。

    最左邊的那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漆黑如夜的眼睛,卻帶著無盡的冷漠。

    借此時機,林睿又向前走了半步。

    那人眼中忽然爆出兩道金光,如利劍般朝林睿激射而去,看樣子,似乎一擊就想置林睿於死地。

    剎那間,左使猛的拋出手中的狼牙棒,於半空替林睿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狼牙棒上包裹著的黑霧被那兩道金光打的稍稍消散了一些,但狼牙棒本身卻是連顫都沒顫一下,於空中兜轉了一下,重新回到了左使手中。

    而在這一過程中,林睿一直目不斜視,眼中除了林智,好似再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

    那人將目光轉向左使,冷冷道:「為何來此挑釁?」

    左使「嘿嘿」一笑,道:「主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左使低喝一聲,身子猛的騰起,狼牙棒當頭朝那人狠狠的砸了下去。

    那人並沒有做出任何抵擋的動作,一道半透明膠質狀的屏障卻忽然出現在他頭頂,正好接住了左使的狼牙棒。

    那人輕哼一聲,那屏障上忽然爆出一道耀眼的金芒,一時間竟化作了無數細如針尖,三寸長的金芒,如暴雨般打向了左使。

    左使將狼牙棒向下一按,借力向後騰起,不過,卻終究沒能逃過那金芒的襲擊。

    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左使整個前身便是一片金光,也不知道被紮了多少下,甚至連鎧甲上都滿是那種東西。那金芒凝而不散,當真堪比神兵利器,卻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

    那人語氣帶著幾分輕蔑,冷冷道:「不自量力。」

    但就在此時,那人臉色忽然一變,盤坐的身體驟然騰起,猛的向前一撲。

    幾乎與此同時,一柄巨大的狼牙棒猛的出現,就算那人躲得還算及時,後心口還是挨了一記,沉悶的聲音完全不似打在了皮肉上。

    左使咧開嘴,口中發出嘖嘖怪笑,眼中則滿是嗜血的凶光。

    直到此時,於半空停留著的那個金光閃閃的左使才悄然消散。

    輕敵,從來都是大忌。可能也是那人自恃修為高深,左使又故意先表現得遜他一籌,他才會犯如此低級愚蠢的錯誤。

    儘管受了一擊,那人卻並沒有急著反身找左使算賬,反而借勢一撲,直接朝林睿過去了。

    左使眼中猛的閃過一道寒光,全力施為,身形一動,竟比那人的速度還要快上半分,直接出現在了那人身前。

    左使冷喝道:「你找死!」

    同時,左使將狼牙棒舉過頭頂,狠狠的朝那人砸了下去。

    剎那之間,竟有雷霆之勢。

    那人很清楚,此時想要閃身再躲,不止會再受左使一擊,更會使自己陷入更加凶險的境地。

    那人此時卻也是發了狠,速度竟再次攀升,全身金光大作,如一顆小太陽般撞向了左使。

    說時遲那時快,左使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那人身上。金光瞬間凝滯,緊接著,猛的如一團水霧般爆開,點點金花散落。

    那人被打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石壁上,石壁上閃過一道青芒,整個人完全陷入了其中。

    左使也後退了一步,一腳竟直接陷入了地面,握著狼牙棒的手竟輕輕顫抖著。不過從左使臉上,卻也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受傷,只是眼中的嗜血之色更為濃重,甚至染上了幾分癲狂。

    林睿就在左使身後一步左右,如此大的衝擊,左使替林睿全擔了下來,林睿毫髮無傷。

    左使狂嘯一聲,身子如流星般衝了出去,雙目猩紅,儼然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林睿心中瘋狂的呼喊著林智的名字,不知為何,看著安然無恙的林智,林睿心底卻被一種強烈的痛苦包裹著。那種痛苦,簡直令人痛不欲生。

    此時,又有人冷冷道:「孽畜,還不快快停下?」

    「嘻嘻!」

    歡快的笑聲從福兒口中冒出,福兒笑得極是明艷,眉眼彎彎的。只是那笑意,卻並沒有滲透進眼睛。

    同樣是兩道聲波相撞,這次,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卻向四面八方射去,猶以向林睿打去的衝擊波最是明顯。

    但是,在林睿一丈之外,那衝擊波便被阻擋,化為了無形。

    福兒朝最右邊那個紫袍人揚了揚臉,擺出一副小女兒的樣子,嘟起嘴道:「你罵誰是孽畜?」

    那人冷冷的看著福兒,道:「膽大妄為,不是孽畜又是何物?」

    「呸!」福兒輕啐道:「你們平白無故逇抓了人家弟弟,還……」福兒忽然看了林睿一眼,見林睿沒什麼反應,才冷哼一聲,道:「你們才是畜生,徹頭徹尾的畜生,不要臉!」

    能在這兒修煉的,都是鴻天宗的大乘期高手。雖然他們的存在並不為鴻天普通弟子所知,但哪個不是享盡殊榮?即便是烈焰在他們面前,都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就算他們還沒達到大乘期修為之前,也沒受過別人如此辱罵。

    雖然福兒其實也沒罵出什麼,但那紫袍人卻是受不了了。

    紫袍人冷喝一聲,怒道:「放肆!」

    紫袍人飛身而起,幾乎在瞬間就來到了福兒面前,揚起那只堪比白玉的手掌,直接朝福兒的臉頰打了過去。

    這一下要是真打上了,且不說福兒會不會受傷,單單這份屈辱,就夠是令人難以忍受的了。那紫袍人此舉,也正是為了羞辱福兒。

    福兒眼中劃過一道冷se,黑色的詭異紋路瞬間爬滿了臉頰,猛的抬起手,擋住了那紫袍人的巴掌。

    福兒勾起嘴角,yīn測測道:「你真的惹怒福兒了。」

    那紫袍人心生警覺,毫不猶豫的向後一撤。與此同時,一道漆黑的光芒貼著紫袍人的鼻尖劃了過去。

    「噗」的一聲,鮮血四濺。

    雖然紫袍人以最快的速度癒合了鼻尖上的傷口,但不可否認,他還是傷在了福兒手中。而且若不是他躲得還算及時,此時半個腦袋都得被福兒給削去了。

    福兒抬起手,看了看長長的黑色指甲上沾染的那抹鮮血,紫黑色的雙唇開合,不無嫌棄道:「真髒!」說著,指尖輕動,震飛了那點血珠。

    許是多年不曾被人所傷,那紫袍人此時也動了殺機,平靜如古井的心境漣漪迭起。紫袍人此時只想快點殺了福兒,並打散她的魂魄,讓她永生永世都孤苦飄零。

    一旦太過強大,便會變得自傲,孤獨,從而慢慢的失掉一些東西。若那紫袍人還只是一個修為並不沒有多高的鴻天弟子,卻也不知會不會像這時這般狹隘。

    那人不由分手的祭出飛劍,決絕而凌厲的朝福兒刺出一劍,儼然是想取了福兒性命。

    福兒衣衫輕動,身子如柳絮般飄然一動,但事實上卻迅比閃電般躲過了那飛劍。

    趁飛劍迴旋之際,福兒腰身一震,猛的朝紫袍人撲去,速度竟比飛劍還要快上半截。

    福兒揚起右手,凌厲如刀的指甲猛的抓向紫袍人的面門,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和左使一樣,福兒似乎也特別喜歡貼身近鬥,這對擅長比拚法寶之力的道門弟子來說,實在不算是什麼好事。

    紫袍人雙手交疊在身前,前臂上忽然浮現出紫金色的護臂,福兒的指甲正好削在了上面。

    金屬摩擦的聲音驟然響起,那人後退了一步,便抵住了福兒的攻勢。與此同時,那飛劍也來到了福兒身後。

    福兒左手猛的向上一挑,儼然一副和紫袍人同歸於盡的架勢。

    紫袍人猛的瞇起眼睛,膝蓋一彎,身子往後一仰,「噌」的退出去老遠。

    福兒就勢向前一撲,直接垂直的撲倒在地,同時右手一撐,身子猛的向左一翻,躲過了飛劍的襲擊,翩然立在一邊。

    此時,林睿距離林智也僅僅只有十步之遙。但不管林睿怎麼用力,雙腳卻好像灌了鉛一般,根本移動不了分毫。

    鴉緩緩的走上前來,站到了林睿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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