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忙將手中的鼎收進儲物袋,順聲音看去
左側夾道上,走上幾個女人
他們一身男裝,青灰色的長衣,腰帶著別著玉珮,頭上配帶著文人常用的逍遙巾,每走一步,都故意把頭挺起來
問話的小女孩,也不例外,身穿男裝,臉上略有脂粉,眉清目秀,看著十分俊氣
女孩見張一凡看他,不怒反而笑道「師傅,我就要他做我婆娘」
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女人微微一愣,想說什麼?那少女已拉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左右直搖
張一凡看到這情況,心下一緊,因不想惹事非,便打算先離開
他還沒轉身,就聽其中一個高個女人說道「這位道友,還請慢走,我們說幾句話,不知可否?」
「我跟各位並不認識?」張一凡嘴裡說著,微微拱手,轉身走了
他聽到,身後那年輕女子要追過來,被身邊一個人攔住說道「苻兒,人家不願意,別的女人有的是,咱們買了東西就走」
「我不」女孩不滿
其中一個高個女子,哼了聲道「不准使小孩脾氣,此人修為不低漫說是你,就是為師能不能勝他,心裡也沒數」
張一凡走回果裡特身邊,跟他們打過招呼,說自已要先回去,對方點頭同意
他從貨叢裡穿回去
回到客棧時,大屋子裡,人少了好多,想必都出去賣貨了
他找了個角落,盤膝坐下
別人,躺著,坐著,說話的做什麼的也有
他一修煉,別人知趣的小聲了些,或退出去
在修真界,人們除了對強者十分尊重,還尊重勤緊修行的所有人?
張一凡吐納煉氣,本打算,將那新買的獨耳鼎拿出來,又覺的人多,實在不方便
十天中
他上午,總會去市場轉一圈
在沒碰到那幾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下午回來,打坐煉氣
他也曾試著擺擺攤,將幾件法器,幾味藥草拿出來
可一件也沒賣出去,倒是幾塊低階石頭賣了
原來,這裡的客人,真的是大戶
他們一買就要幾十塊,只要價質低劣,水平一般的東西,好的貴的,就不在他們需求的範圍了
這些天,果裡特總是笑呵呵的,看來他的生意不錯
別人,也是時悲時喜,那張臉,就像天上晴雨表,總是不斷的變換著表情
多爾奇在次來時
大聲的邀喝起來,大家準備了,明天,我們就上路
其實,大家早有準備,一個個唯唯諾諾的應著
通過這些天,張一凡已經明白,多爾奇也算行商,更算是兄弟社的僱員,在人群行走時?他會負責一個小隊,如果一停,就會找到自已一些兄弟,將一些替人拉的貨物,送過去
他們不完全屬於個人,更像一個運營極有秩序的公司
第二天,上路
一路上,仍是群山峻嶺,高大的山峰遮天避日
彎彎的駑馬道,眾人在山上中穿梭
長達數里的隊裡,猶如一條長龍,靈動而優雅的轉動,時不時傳來邀喝聲,在空中迴響
張一凡走著,身後是果裡特
隨著起伏的山路,他心裡想著,人生也許就是這麼簡單,像跳動的樹葉,還有駑馬與尖騎踩踏起的噠噠聲,讓人安靜之餘,又生起一股愁緒
「張大哥,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果裡特問
「在想將來去哪?這行商的生活好不好?」張一凡問
果裡特搖頭「不好,走行商的都是些沒本事,不能修煉的人,如裡有本事,修煉高了,哪還用做這種生活」
「也對」張一凡說
第二個市場出現了
它不是建在山谷,而是建在山頂,名字叫山頂寨
這個寨子被一個強大的氏族佔據,整個寨子的人們,都是靠這個周氏族人,才得以生活
走到這裡,黃忠周也到達了目的地
他跟大伙道別
回家了
別人,則依舊住上山頂的周門客棧
張一凡奇怪,為什麼黃忠周跟大伙關係不錯,為什麼也不說句客氣話?請大伙去他家坐坐?
等沒人了?他問果裡特
對方搖著頭,一臉尷尬的說道「行商的朋友太多了,大家能湊到一起,往往是因為利益,如果在路上,大家為了生存會一致對外,通力合作,可一旦到了某個地方,商人永遠是追求利益的如果,你跟誰太好了,很可能惹來不少麻煩」
張一凡點點頭,雖覺這道理有點荒繆,不過果裡特說的鄭重其實,也許是事實吧?
他去市場之初,喜歡看看山頂寨的樓房
這裡的房子,很有先民的特點,下部用巨石堆起來,上部,則用木製做成
如果你進去,先會見到底層的石屋,有的整齊,有的並不工整,但看的出,都非常堅固
修煉
由於他狂熱的修煉,在商隊裡的名氣漸漸大了
人們見他都會點頭?哪怕兄弟社的人們,平時高高在上的強者,也會點頭示好
大家都有一個看法,看不出這人的修為高低,哪怕多爾奇這個辟榖修士,都看不出來,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人比自已高一點
如果說誰知道,他的境界
只有這支隊伍的兩個伍長
一個叫鮑東,是個蒼老的漢子,另一個叫魯帕,是一個年輕而健壯的中年男子,兩人都是丹變期境界
鮑東中期,那魯帕是初期
張一凡曾見過,他二人,帶著幾十個兄弟社的手下,來回巡視
這兩個,並沒有理張一凡,也許是因為,他們太忙了,也許因覺的自已是伍長,不願意與這些小行商為伍
當然,張一凡也沒有試著去接近他們
每次見面時,他總是點點頭,對方也是滿臉笑容
在山頂寨,又是十天
轉眼間,又要上路了
一行人,走在路上
左右都是原始密林,山路已經變得十分難走了
而且,不少地方的山已經由土山,變成的石山
這兩種山的本質區別就是,一種山上長滿樹,另一種荒禿禿的
天,也越來變的越快
時而下雨,時而颳風,轉眼間又閃電雷鳴
到這時侯,整個隊伍一通大亂,那些溫順的駑馬,最怕打雷,一聽到雷聲,就會左搖右晃,嘴裡不住的長嚎
一時間,把整個隊伍都帶亂了
狂爆的尖騎,在駑馬撞過來後,還會衝上去
一下雨,人們就停下來,以隊為單位,大家圍成小圈子,並在駑馬的耳朵裡塞上東西,讓他的聽力弱一點
「張大哥,要到界牌嶺一帶了,大家小心」果裡特說道
張一凡坐在他前面,問道「界牌嶺,怎麼了,有什麼危險嗎?」
「這是山族的墳超也是現在角鬥超每到這裡,都十分危險?」果裡特說
一聽這話,張一凡來興趣了,細一問才知道
界牌嶺一帶,是唯一的一塊小平原,其實更像一個盆地
這一片,土地肥沃,物間豐富,方圓五百餘里,可以說是一派寶地
越是好地方,卻引來太多人窺探,至少這裡到現在,不但沒有發揮好自已的優勢,而是變成一座地地道道的墳城,鬼墓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粘滿了血液,底下撲排的是人骨獸骨,完全可以把這裡一點點排滿
張一凡聽的不覺心裡發冷,寒毛倒立「怎麼會這樣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從來邊民好鬥,各部族各自為政,誰又服誰呢?就像現在」他小聲說「滅神教雖說一家獨大,可手下大大小小教派近百個,外加山族部落,不下十萬個怎麼可能一條心,如果不是滅神教堅持中立,用以夷制夷之策,恐的早就被人推翻了」
張一凡聽得一臉素然,點點頭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