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堡外
林青下彎著腰,手擒著自已的青冥劍,怒視場中七人,冷笑道「當年的舊怨,我還沒去找你們報仇,你們又來找我了」
「姓林的,當日你們兄弟,假仁假義,我們本想放過你們,可你們不該一心想著那件東西又一心,不忘當年舊恨,都是我們心慈面軟,早該讓你們去死,才是正理」說話是一個女人,她是七英中的老大佟五娘,又名佟仲花zee
聽到這女賊的這種說法,只氣得林青臉都白了,怒道「笑話,當日的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兄弟與翟兄交厚,朋友之義如何能不幫,你們不給也就算了,不應該暗剿人,又傷人命,又害的我兄弟修為止步,整日與病魔為伍」
林青想到這些,只氣的黃牙緊咬,心想殺了對方,奈何自已力量不濟,又如何是七魔對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快把你兄弟也叫出來吧?我兄弟,自然會送你們去西天當日本想你們從此修為止步,卻不知道你兄弟天縱之資,競逼出靈毒,要凝成金丹了?」這回說話的是一個胖大和尚,人稱陀陀僧,乃是七魔裡的老三
陀陀僧說完,便徑直走上前,就要與林青一戰
「且慢,我還有話要說」林青抬手,又道「你們約戰我兄弟,我今天來了,你們也明白,我只想息事寧人,你們說個價吧?只要我能拿的出,決不含糊」
「這次不行了,如果你兄弟不晉階金丹還好說,可偏偏他要自已找死,我們如何能留你們在活世上」佟桐花說著,手往前一揮,身後眾人,也不講江湖規矩了,都往前擁
這一下,林青嚇蒙了
他本指望著,自已來了說通好話,在送些財物,像當年一樣,在逃了這一命,然後,不管如何,也不在老家呆了,像兄弟一樣,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是他想錯了,對方這次真要他們兄弟的命了心想著,到底是誰把我二弟要晉階金丹事的走露風聲
林青心裡在恨,可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嘴裡卻說「佟道友,且慢,一切可以商量」
「來吧?你先去,在就是你兄弟」
「少說廢話,先滅了他」
「一起上」
修真界的規矩,往往對有些殺人魔王來說,只是一層紙,連桶都不用桶,他們根本一在乎,也不會管,七魔便是這種人
他們不拘一切,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息用一切手段
劍光飛劍
七個人,同時攻向林青
老林青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身子一轉,藉著劍光護體,哪還有心戀戰,掉頭就跑
他想跑,對方早有準備
老五金晶圖,揚手一點,四周飛舞起數道符文,撲天蓋地的水流湧起,衝著林青連頭帶屁股的蓋下來
眾人狂笑著撲上來
林青想反抗,可左右撲晃晃的劍光,如何能招架,心裡一急,舊傷復發,只覺胸口一熱,一口血噴出來
他頓覺頭暈眼花,四肢都軟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四周洪濤巨水般的飛劍法寶壓下來,一心等著死
他等了半天,卻沒感覺靈魂漂起來,反覺的四周漸漸暖和了
睜開眼,就見一男一女站在他跟前
四周,則四仰八杈的躺著一片散亂的碎屍,看到那缺胳膊少腿,有的被腰斬的屍體,他想吐,可是眼前男人的笑容,讓他感到的一陣透入骨髓的冰冷,嘴裡喃喃的說道「這是你殺的」
他說完這話,才發現,男人身邊的女孩似木雕般一動不動
男人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用手輕撫著女人後背,然後順勢拍向後頸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一凡與翟影
他們從店老闆那裡打聽到林氏雙英,又歇了幾天,等翟影能下地跑了,兩人出來找林虹堡
還沒找到林虹堡,卻看到前面有幾個人正要殺人
張一凡見七人出手太惡,一身裝扮又都是邪魔外道一流,就想到伏風寨,想到死去的眾人,心中冷笑之下,猛然出手
當時,翟影看呆了,看傻了
只覺的眼前人影只是幾晃,已經滿地死屍
幾個辟榖修士,如何是張一凡的對手,砍瓜切菜似的的完工之後,卻發現翟影嚇的競沒喘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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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虹堡是一個不大的小城堡
整體建築有點仿西方中世紀的古堡建築,裡面住的人也就三五百口,都是林家的嫡親族人
張一凡救了林青,受到對方的熱情款待
翟影又將來因一說,引得林清半響無言,最後歎了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當時,盜寶衫的人就是七魔中老四巴達,此人善於隱形,修為不是很高,卻專做一些盜寶噴香的勾當
那年,他們幾人新投到玄夜老僧門下
正巧老僧要過大壽
幾個師兄弟一商量,眾人既新投到老僧門下,對方原來又有幾十個弟子,如不獻件特殊的寶物,恐怕被眾人小瞧,便決定弄一件上好的東西
他們思來想去,最後有人說,青鼎門中一件寶衣,雖然不是多麼稀罕的至寶,但卻是佛家之物,猶其是僧人們特別喜歡
這話一說,七人都同意,便一起去了青鼎門
這種盜寶的事,說來容易,做起來難,七人費盡心思,終於引開人們的注意,老四巴達爾差點沒丟小命的情況下,完成了盜衣的事
那時的青鼎門,正有一個教門混戰,對方叫雪珠門
所以對這件事,也就無力去管,只派了幾個當事門人,到外邊去尋找
翟曲恩這人性格驕傲自大,當日查到似七魔盜寶,因覺的失寶與自已有關,便請了此地的兩位好友幫助,打算和平解決此事
當時,三人找到七魔,對方開始也是好好的應承,說老師並不喜歡此物,只消等了十天半月,老師發話後,在還給翟曲恩
翟曲恩也是心實,信了這鬼話
當時,林氏與七魔交好
哪想這七魔人面毒心,明裡說的好聽,實際上暗理毒手,在酒席宴上用幻離酒毒,將眾人毒倒
他們殺死翟曲恩,多虧了林青百般示弱,林氏二人才逃了性命
回來之後,林青毒重,便用吸髓之術將二弟林傑的毒盡吸進體內
老二林傑,則經過此事,不但沒讓修為減退,反而有窺破金丹的感覺,便慌稱看破紅塵,打算遊走四方,實際是找了清靜地方,一心悟透金丹,在行出關找七魔報仇
如此一晃十年,想不到七魔三聽到消息,聲恐林傑丹成,便先找上門來
哪知,他們卻不明不白的死在張一凡劍下
眼下說起翟曲恩,直說的翟影兩眼通紅,淚珠在眼裡含著
她無法想像,苦苦尋找的父親,卻已經在十幾年前作古了,而今走到這裡,無意間又殺了仇人,雖說寶衫沒有得到,可父親的仇總算報了,父親的在天之靈,終於讓當著他的面,報了當日之仇
翟影想到這些,不由對張一凡滿心感激,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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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起風了
林虹堡中,張一凡的寢室裡點了一盞半不亮的油燈
燈蕊上閃耀的白光,不時的跳一下,分成五朵燈花,又一瞬變成一團白熾總之這不亮的光,把屋裡照的略顯黑暗,牆壁是那紅青相間的細文石,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這棟古堡式建築建了有上千年,其間林家人不斷的修砌,改進,才變成了今天這樣子
屋裡的擺設也極簡單,沒有外面看起來的恢宏大樣
地下撲的厚厚的草衫,裡有有一張長木桌,幾個圓凳,最裡面一張大床,上面撲著厚草墊子,卻看不出任何柔軟舒適
床頭一側,有一個黑香爐,造型就像一隻鶴,可是因為做工粗燥,讓人感覺,是那種下等貨
屋子一角上,還有一道人要做的水槽,它就像自來水一樣,總是緩緩的流著,不急不燥,任你脾氣怎麼變,它就是那樣一成不變的流著
張一凡就坐在一個圓登上,手捧著一本書,本想藉著昏暗的燈光看一會,卻發現,腦子裡有點亂,看了幾個字後,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心裡想著,是不是要出去走走,可很快就把這想法打消了,算了煉會氣吧?
他剛走到床邊,想坐下去,就聽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轉頭頭,就見厚門簾被人推開了一個角,一隻女孩的手最先出現在眼前,緊接著是一張俊俏的臉,顯然翟影剛哭過,臉上淚痕未乾,又急著洗了臉,所以額角的頭髮都濕漉漉的
她有些躊躇的走進來
抬起頭,略有羞澀的看向張一凡,終於拿定主意,鼓起勇氣,眼神中失迷了一瞬,就變得堅定起來
「先生」翟影施了一禮
張一凡點頭,不知為什麼,他總覺的女孩今哪不一樣了?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一件寬鬆的黑綢衫,緊緊的把腰束起來,頭髮緊緊束在身後,編成幾條長辯,臉洗的很乾淨,靈秀的大眼稍有點紅,嘴唇略厚,卻給人一種鮮活的親近感
「你怎麼不睡覺?」張一凡問
「我睡不著,心裡有點空?」女孩好似變了個人,輕輕的走過來
「先生,你也睡不著吧?」兩人走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張一凡感到不自然,嘴裡卻說「這裡有點潮,剛才身上出了身透汗,覺的粘粘的」張一凡漫無目的說著,又覺的哪不對,閉嘴不說了
翟影走到張一凡跟前,抬起頭看著他,兩眼中滾動的亮晶,忽然間掉下來
女人的哭往往是致命的,對男人來說,哭泣的女人,也是最為可怕的
至少現在,就是這樣?張一凡左右為難,軟也不是,硬也不是,想說點什麼,抓耳撓塞之下,又沒有好的話題
女人有時比男人更穩定,更合況,她已經想好了
她不想欠別人什麼?父親的死,她早就有感覺,也許這感覺太過模糊,但是她真的想過,現在,眼前的男人,也許是無心間將她將了自已的仇人,如何回報他,怎麼才能讓自已心安
想來想去,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也許這些事,是她多年以來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