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龍修真界的村莊裡,有一個潛在的規矩。
不管多大的莊子,都有三人,作為長老。
三老之數,好像一個流行,一種規則。
這種規矩,是從哪時興起的,已沒有文字可以考證了,不過各寨,因為有了三老,有了三種權力,確實保持某種平衡。
公無鵲見眾人一見面,藍齊便將自已抬出來,雖有心隱藏,但被人尊敬的感覺,仍是讓他暗暗心喜,眾人向他拱手施禮,他不得不跨了一步,來跟大家見面,並一一問好。
此時,場中的三大金丹修士,無疑成了眾人的中心,而藍莊圃三老與余長志又故意後退半步。
一階之別,如一道洪溝天墊,將人性,將身份,全部分開了。
余青年輕,心裡懷著從家裡逃出來的忐忑心情,緊跟著余長志身後,時刻不敢離開,不敢說一句話。
大家說著,沿著莊子裡的踴路,在數十人莊丁的簇擁下,往莊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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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莊圃,這些天越來越熱鬧了。
三三兩兩的客人。
醜的俊的少男少女,在街上出現,整個圃裡,一時間人多了,也熱鬧了。
所有人,給平安靜的莊子,帶了一股莫名蓬勃生氣。
張一凡住的屋子,是一幢二層小樓。
本來,這是給公無鵲安排的住處,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公,張二人修為相當,又說的來,所以公無鵲非拉著他住在這裡。
藍齊自然不會反對。
閣樓中擺設精緻,桌椅臥蹋,十分舒適。
張一凡是客人,見到公無鵲心中也是竊喜,暗想這真是天助我也,將來如果去了凌星閣,只有通過他這條線,幫自已把余青弄出來了……不過當時說的好,如果余青覺的那裡更適合自已,那就讓他呆在那吧?
張一凡有事相求,所以見公無鵲的時侯,便故意示弱。
公無鵲也是脾氣的人,平易近人,對張一凡十分客氣,所以兩人處的十分融洽。
張一凡並不知道,凌星閣的男人,其實心裡很自卑,可以說暗裡存著陰影的。
在閣裡時,哪怕同階之間,因中間夾纏著太多的女人,所以大家互不相信,又因種種關係,哪怕是性格投機,也會有諸多忌諱,不敢太過接觸。
張一凡的脾氣好,公無鵲也心靜,待心謙誠,所以兩人越處越親。
張一凡本抱有個人目的,可後來發現,對方一片赤誠,自已也坦然相對,更覺的十分舒服。
公無鵲從張一凡身上感會到一股朋友間,淡然安心平等,這讓他感到稀奇,又充滿了神秘感。
他喜歡這種平等的感覺,所以有意的跟對方越來越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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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住在小樓裡,一時間成了所有人仰睦的對象,當然,越是這種地方,誰也不來了。
藍齊倒時常來,歇歇談談,三人過的好不樂哉。
閒了,他們有大把時間,閒聊,喝茶,品酒,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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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特別好。
張一凡早早的站在門口,呼吸新鮮空氣,又打了一趟拳。
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兩掌輕揮,掌間形成了兩道風璇,那風輕輕的壓縮,幾晃之後變成形似寶劍的風刃。
張一凡身子輕輕的舞動,手中飛刃,像真的寶劍一樣,輕搖,直斬,左劈,右刺。
他動作凌歷,舉手投足,絲豪不脫泥帶水。
斬,劈之後,又急速的回收。
張一凡舞劍,舞的呼呼作響,風聲瑟瑟,身體周圍,無數詭異劍氣,四散縱橫,左衝右突。
「好,真好……」這時,有人走過來。
對方的走路時,腳放的很重,每走一步,都像巨錘砸在地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藍齊,對他這種古怪的走路姿勢,張一凡早有領教,見多了也不覺的驚奇。
藍齊還沒到屋前,一道人影,更快一步的出現在張一凡身邊。
公無鵲一身白衣,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上,腳下鞋子精緻小巧,閃閃放光。
他一出來,剛要說話,想到什麼?一晃身,又消失了。
待藍齊大步走來,公無鵲在次下樓,不過此時,腳上已經不是那雙小鞋子,而是換了一雙厚底長靴。
「各位,我新得了件寶物,給二位看看……」藍齊來到二人跟前,大聲說著,往腰間一摸,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盒子略長,呈扁形,上面雕著精美的蛇形紋,看著十分儒雅。
「這是什麼?」公無鵲嘴裡這麼問,眉間卻輕輕皺起,他心知,這哪是藍齊新得了什麼寶物,這是給自已送禮的,看來人們都集合好了,下一步,就是要去凌星閣,也不知這藍齊有什麼事要求自已,無功受祿,寢食不安呀。
公無鵲的樣子,自然沒逃過藍齊那銳利如鷹的眼睛,不過他裝沒看到,笑著拱手,招呼二人,都到屋外的石桌旁坐下。
藍齊沒有當著二人打啞迷。
他將盒子放在桌上,然後雙手幾點,輕輕一拍,就見盒子化成點點瑩光,消失了。
桌子上出現了一桿金色的筆。
「這是……」公無鵲沉吟道。
「很奇怪。」張一凡也感到異樣。
「最奇怪倒不是筆本身,而是這個……大家請看……」藍齊說著,手將筆拿出來。
人們就看見,他拿著筆的手,頓時變成金色,手搖搖晃晃,似拿起千斤巨物,手腕子不由自主的沉下來。
當那金色絨毛的筆尖,輕輕接觸到石台時,競神奇了開始左右轉動,時間不長,便畫成一個巨怪的字符。
這字符一出現,然後怦一聲,就像水上面放了一個響炮,自已炸開。
這一下,把張,公二人嚇了一跳,心裡競狂喜。
「這是怎麼回事」
又寫了一個,炸開了。
「我換張紙。」公無鵲說著,進屋拿出一張絹紙。
這次藍齊的筆落下去。
一個字還沒寫完,紙就怦一聲炸開一個黑洞。
「這是什麼寶物。」
「太奇怪了。」
「大家,一起看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藍齊說著,將筆又放下去,轉眼手又灰復了正常顏色,不過他覺的手上又累又麻。
三人圍著桌子看,左瞧右看,也看不出什麼?又拿起來看,只看了個迷迷瞪瞪,什麼也沒發現。
「算了,我看這東西,不是我們懂的……」公無鵲第一個說道。
「我想也是,因為看不懂,所以想贈於公兄,到時,還請多多美言……」藍齊道。
「藍道的禮,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
「公兄,這東西在我手裡,那就是個擺設,甚至連擺設都到不了,反而如果公兄有用,那可才正路……」藍齊話說三色,聰明的公無鵲哪又聽不明白,見對方一片誠意,他確實也有用,便不在推辭,點頭道「藍兄,這個情我領了,不知道,這次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沒有,沒有」藍齊急聲說道。
大家在一起吃了飯,席間說起凌星閣選人的事?
張一凡這才知道,此次去的二百男女,將來怕都回不來了。
凌星閣主殿,建於迷洋山峻仙峰上。
圍繞著峻仙峰,有一座天然的迷陣。
迷陣裡,就像一個天然的世外桃園,不過那裡呆的不是先朝遺老遺少,而是被閣裡圈養的俗人,人們叫它苦奴。
這次去的二百男女中,如果資質被閣裡認可,便有機會進入下院學習,如果不被認可,也會被發配到俗人堆裡,做為苦奴被使喚一生。
「不是說,每十年選一次,那麼每十年會送這麼多人,那……」這次張一凡聽的驚呆了,他不想在沉默,也不能在憂鬱。這次來,他是有任務的,只是一直不願說,現在公無鵲提起這事,便不能不問了。
「張兄,一定是你聽錯了,那十年一次,只是進供,那供簡單,只要百隻雞鴨,一張熊皮,都算是供品,在說每個寨子只進三樣……這對寨子來說,並不為難……至於這進人,上次是八十年前……」公無鵲解釋道。
「原來如此……」張一凡這才聽明白,這才覺的好一點,他皺眉,沉吟了一下,問道「那公兄,如果有人進了參選名單,能不能在跳出來。」
「你是說……不想讓那人去?」藍齊早就知余青的事,只是裝作不知,今聽張一凡說出來,也忙跟著插嘴。
「對」
「那就現在把人換下來……」公無鵲說。
「這個又不行」張一凡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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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問,如果我家有人,想去凌星閣開開眼,不知還能不能在出來……」藍齊問。
「原則是可以的,不過裡面關節很多,到時侯要辦起來,比較麻煩,所以只有金丹以上,才能在人引見下……以下的就不行了……」公無鵲這話,無疑把藍齊的話堵死了。
張一凡心裡明白,如果現在不讓余青進?也不符合余長生的想法。
如果讓去凌星閣,將來能不能弄出來,看公無鵲現在的的說法,倒不像是故意推萎,而是真真難言之引。
藍齊見張一凡這表情,暗自好笑,將手一拍,道「二位,前幾天,我去元豐城,帶來幾個妖物,今正好與二位共賞……」
「妖物,什麼妖物……」公無鵲問。
「公兄,真會開玩笑,大家稍侯……」藍齊說著,手指一彈,打出一個小火球,又噴了一口氣,嘴裡唸唸有詞,火球化成一隻指甲大的小鳥,撲騰著雙翅,飛出去。
三人邊喝邊等,時間不長,便聽到到鈴聲響。
鈴聲之後,便聽到聲音嫵媚的叫道「見過老爺……」
「都進來吧?」藍齊將臉一沉,故意拉長聲調。
他話音剛落,見幾個身穿著半露的黑衣,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綁著一些小鈴鐺的女人走進來。
這些女人,一個個身材高挑,長相妖艷,臉上都塗著厚厚的重彩,讓人一見,就像罩了層面紗一樣。
「這是……」公無鵲見這些古怪的女人,先是一愣,繼是狂喜。
「這是多阿族人,多阿女人個個能歌善舞,而且身材苗條,極富骨感,哪怕就是躺下後,身上也絕不是軟的,而是硬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