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長蕪太長首會,不過是陳雀兒請客的的私會。(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東蕪是指東蕪山,太長是指太長亭……所謂首會,是自命不凡的人物,私會的一種指法。
在桃園,人們閒的無聊,對這種私會,有種本能的重視。
這就如同文人墨客,自命風雅的閒人,為一些聚會,起一些生動別緻的名字。
忘機生陳洋與陳雀兒是二大化嬰修士,乃是當今桃園數得上數的強者,主持招開的私會,自然能稱為首。這個字,在他們認為,不但給主人添了面子,也給客人添高了身份。
說三人坐下,前邊歌舞聲聲,美人那腰似揚柳輕擺,坐中擺滿了山珍海味,各色靈果,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張一凡只聽得雲山霧罩,好像滿江春月,被迷天大霧罩住。
陳洋,陳雀兒說了半天,只說了一通修行如行路,前面或是平原,或如低谷,又或是山陵丘地。
當我們是每走一步,還可能遇到狂風暴雨,或大璇窩,大泥潭,這一切也是天命,也是人緣。
說來說去,張一凡聽了一通老生常談,漸漸有些不奈。
如果說,他現在最想的是什麼?那就是離開這裡……他不喜歡桃園中壓抑的生活環境,也許人們會說,這裡是隱居生活的好去處?這裡的人們生活在一個這麼美的地方,這裡就像一個天然大氧吧?那清新,明快,又十分自然,舒適的環境……人人嚮往,為什麼主人公偏不喜。
這一點,只能說,個人有個人的品味,你喜歡的不代表別人會喜歡。
張一凡的表情被聰明的陳氏二人捕捉到,不過他們裝聾作啞,當作看不到,只是連連敬酒,不住說著修行中的喜與樂。
大家喝到五分時分,桌上的酒已喝去了一多半。
陳雀兒對陳洋使了個眼色。
陳洋點手,將玉杯沖桌子輕輕的擊了在三下。
聰明令俐的陳胡兒,沖亭中歌女打聲招呼,眾女應聲,如輕盈的燕兒,一下散了。
安靜,亭出安靜下來。
片刻後,亭裡空空如也,倘大亭中只留下三人。
也許因為太大了,張一凡忽覺的有點冷,有點不適就這短暫的空白。
他正莫名其妙的想著,那美人的腰,陳雀兒一躍而起,手端著酒壺,在亭中開始轉圈。
陳洋還想端坐不動,忽覺身後一暖,一條紅蛇吞吐的烈烈煙氣,睜開血紅的雙眼,衝上來。
他心裡大怒,暗罵陳雀兒這個老鬼多事,整天跟個小孩似的,不弄出點事,總是不甘心。
「你……」他話音未落,長袖一甩,本意是一扇之下,火蛇便會滅了,哪知,他長袖剛掄起,火光中噴出一條紫線。
紫線揚頭伸尾,衝著他咬過來。
紫玉龍光蛇,陳洋認識這是陳雀兒飼養的靈蛇。
這蛇靈性非凡,天生嗜火,脾氣急燥而暴烈,這些年,一直跟陳雀兒相依為命,可以說這是對方的半個兒子。
陳洋看到蛇,便是一猶郁。
那蛇卻不理他是什麼人,對主人的吩咐,它忠誠的執行自已的任務。
它揚頭,甩尾,捲起數址得的火浪,嘴裡噴吐著炎焰光刀,向陳洋撲過來。
「蓄牲……」陳洋鼻中輕哼,揚手一點,一片彩光罩住那蛇身。
兩指輕輕一搓,隨手就見兩粒藥丸投在蛇身邊,一個禁制層罩起來。
他又投了兩個紙人……嘴裡唸唸有詞。
這兩個紙人變成兩個身著金甲,手持大刀的小個子武將,衝著紫玉龍蛇就砍過去。
一時間,光罩中響起怦怦梆梆的打鬥聲。
陳雀兒見自已靈蛇被困,心裡有底,也不著急,笑拉著張一凡的手說道「張兄弟,前次,你提起的劍囊,我已經找到了,只是對方可不想白白送人,他是有條件的。」
「有什麼條件,還請前輩直說,如果我能做到,一定盡力而為,當然,如果要用東西換,張某也絕不是不捨財的人……」張一凡極盡恭敬的說。
「張兄,難道有什麼寶物嗎?你可別忘了,你一金丹期的東西,也許對我們化嬰修士來說,早已經沒用了……」陳雀兒問道,兩眼瞪圓,想聽聽張一凡怎麼回答。
張一凡見對方這麼說,也自覺失言,尷尬的笑兩聲,將手一拱說道「前輩,別取笑我了,剛才,我一急,說話就沒分寸了,還請前輩指點,不知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陳洋見陳雀兒不等自已,已經跟張一凡說上了,心中滿是不痛快,不過知道這老友的脾氣,也不好意思發作……揚手點出一片輕紗,紗名叫百全紗,又名裹屍布,他修煉的是屍功,百全紗是裹那些屍體的寶物……
百全紗一出,將那靈蛇包起來。
陳洋見蛇兒被困,臉上輕笑,略有得意的身子微轉,走到兩人身邊。
陳雀兒見陳洋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也不說話,揚手打了幾聲響指,嘴裡又了出一聲似狼吼的嘯聲……
緊接著,一揚手一道黑色劍光,從百全紗隙中穿過去。
那靈蛇,發情似的發出一聲長鳴,伴著劍光,飛出來……化成三寸來長,像個鐲子一般,盤在陳雀兒的手上。
張一凡看著二人輕鬆寫意的鬥法,心中滿是驚奇,暗道自已如果與人動手,必須要運足全力,動轉靈氣,然後操控飛劍,聚集起全部精神,偶爾還要飛速躲閃,才能夠與對方爭鬥……可是眼前二人,哪是鬥法,簡直就像畫畫,寫字,讓人感覺隨意,輕盈,完全就像在做遊戲一樣。
陳洋比陳雀兒要穩重,見張一凡這幅樣子,得意的輕笑,輕咳一聲道「張兄弟,你別聽這鳥兒胡說……事情簡單,那劍囊是我家傳之寶,對我雖沒什麼用處,但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我們幾世以來,一直小心謹慎的保存,也是對祖宗的一分念想,前兩天,鳥兄來找我,說起此事,才知道張兄弟的人品才情,十分了得,正是我們需要結交的朋友……」
陳洋說了這一通,張一凡自然不會全信,聽到後來才知道。
當年,陳氏後人,曾在桃園深處,發現過一個洞穴,洞口處遍佈著傷人的荊棘,長著無數類似人形的妖籐。
當時,他們肯定----這是當年創洞先祖留下的寂妙洞窟……人們心中狂喜之下。動員全族高手,一直往裡面走,想探個究境……
走到一個地方,所有強者,都停止不前了。
那有一塊黑色石碑,上面寫的明白,非我族人,方可入內。
當時……陳雀兒的祖先,將這件事,並且將那曲折不平的道路,一一記下來……留成一份書涵。
到現在,事隔幾千年。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去那洞窟的路,早有被有心人,設秘法用移山罩海的禁法,掩在一處。
就拿陳洛兄妹來說,他們雖然知道,卻不願提……
祖先的東西,他們寧願永遠的封存,永遠無人問津,也不願一個外人得到?
他們相信,誰也得不到最好?只有這樣,桃園才能永遠的安寧。
陳雀兒不同,他不滿陳氏兄妹的領導,不滿現在桃園的政策。總想找個辦法……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辦法,他希望在那個古洞裡,找到什麼東西,可以讓他破開鐵卷,斗倒陳氏兄妹。
陳洋是個性格古怪,自私,自利,又有潔靜,不喜歡爭鬥,卻滿是好奇心的人物。
他喜歡窮根究底的找一個原因,就像這件事,他明知可能會影響到自已,卻無法戰勝可怕的好奇心。
陳雀兒找他幫忙,他雖明知事情的嚴重性,卻與對方一拍即合,答應借劍囊,並要去寂妙之洞一探。
當然他不會傻到什麼也不要。他的條件很簡單,如果裡面有什麼東西,他要先任選一件。
陳雀兒沒有選擇,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盟友。
張一凡聽得很細,細眉微皺,想了想,啄磨了半天,才點頭道「我同意……只是我有個條件……」
「說,很希望我們能合作。」陳洋說道。
「我要先拿到劍囊,相信兩位前輩一定知道,我不會跑?」張一凡的戲言,顯然讓二人很滿意,他們不傻,莫契的點頭。
金丹與化嬰期,論強弱之比可以說有天攘之別,對方一旦同意,自然不會做出什麼不智的事。
陳雀兒點頭,陳洋也不說話,手指一晃,掌中現出一件做工十分精緻的小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