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泰聽了陳思的解釋,點頭,暗想,看來傳聞不假,這桃園洞能存在,是有很多原因的。_del_logo_
「那我能去嗎?」陳方泰略一躊躇之後,急切的問道。
「這個……」陳洞微搖頭笑道「我桃園陳氏,早與世間斷了一切往來,偶爾來客,也是非富及貴,多是一些當年與先祖有舊的老友後人,這些人,哪一個,也是世間的梟雄,今世絕無僅有強者,在下可沒本事,把各位引進桃園……兩位莫要讓兄弟為難」陳思這句話,如當頭一棒,雖是文雅的推詞話,可語意十分堅定,已經把門壘死了。
陳,張二人,都明白,對方已經將門堵上了。
二人心知事情難辦,可越是這樣,兩人越是好奇。
二人對視一眼,咧嘴輕笑,從對方的眼神裡,兩人都能覺的,雙方都沒有放棄。
他們相對點頭,意義非常明白,兩人決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試著看能不能進入桃園。
兩人為達到這個目的,又將目光方向轉向了陳氏兄弟。
陳方泰先開口了,問道「陳兄,我們想去見見,先前持王鉞進去的那位先生,我們同屬一朝,那人乃我家小主……」陳方泰試探著問。
「我們不能作主,兩位如果非要讓我們幫忙,是難為我們了。」陳洞說。
「陳洞兄,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張一凡問。
「這個……」陳洞皺眉思索了一下,又道「如果二位真心要去,不如自已試試運氣,可以自已找一找進去的路。」
「陳兄,此話怎麼講」陳方泰兩眼圓睜,急問道。
「二位,如真有心,聽我說……」
「請陳兄明示,我們洗耳恭聽。」張一凡應答道。
陳思略一皺眉,便把桃園的傳統逶逶道來。
在桃園裡,如果你想進去,一時持有古人遺留的各種物品,如四爺李愈手裡的王者節鉞,便是其中之一。
當然,也有別的路。
世人相信緣份。
桃園中人,更相信因果輪迴,人可以緣分在生。
他們為一些,因果輪後之後的有緣人,要留下了一條通路。
那是一個非常難找,非常古怪的地方。
桃園人稱那裡是世外迷宮。
迷宮,巨大的讓人無法想像。
當年,隋帝國為了開鑿地下,動用了數十萬勞工,當時工程之大,可以說前所未有,朔古絕今……
修成現在這規模,地底迷宮之浩大,完全可列為王朝的第一大奇跡。
這些年,曾有不少人無意間闖進去,可轉來轉去,卻什麼也找不到,只得退出來,偶爾還會有一兩個倒霉,進來之後,永遠都出去。
當然,也會有奇跡發生,陳氏王族的族譜中曾講,在數千年裡,曾有三個人,先後從地底迷宮,找到進路桃園的路。
這三個人,後來都成為當世了不起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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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的意思是,讓人們自已走進去,他們可以指給大家迷宮的入口,至於裡面,那就聽天意,看人為了……如果找的到桃園,那是天意是緣分,要是找不到,也是命裡該著。
對這種無奈的主意,陳方泰心有不甘,可在沒有一辦法的情況下,這是唯一的一條明路。
張,陳二人,沒有辦法,只能同意。
心中略有失望,仍是滿臉含笑的感謝對方深情厚義……
陳氏三人,客氣的把他們帶到一個斷谷。
「各位,進口就在下面……大家要注意,我們不能在送了,在往前走,就壞了規矩了……」陳洞止步了,拱手向大家道別……眾人也停下,紛紛還禮。
「陳兄,進去之後,有什麼危險嗎?或者裡面有什麼忌諱……」陳方泰又問。
「人越少越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進去之後大家能獨行,這樣機會要大一點。」陳洞說著。
「謝了。」陳方泰說。
「朋友客氣……」陳洞,手一揮,三人在一團黑光裡,消失了,只是幾閃,混入迷離的桃花叢。
「張兄,你有什麼想法。」陳方泰兩眼閃爍,顯得心神不寧的問。
「陳兄是什麼意思。」張一凡反問。
「我是想,大家來一次不容易,做事總要有個防備,我們總不能齊勝不顧家,剛才那位陳兄也說,最好人少點,我自然是不能跟張兄分開的……你想這裡是先朝皇族,它們嘴裡雖說沒多少忌諱,可我們卻不能一點也不想,做事太過放肆……」陳方泰深沉穩重,略一思索後說道。
「陳兄的意思,能不能說的簡單點。」張一凡問。
「你與我進去,讓精兒與程哥,暫時回船上等候。如果我們十日之內,還不回來,他們就自已回去……」陳方泰語意雙關,少年武士想說什麼?卻沒說,只是點頭。
老程大叫不好,心說不妙,本來能開眼界的事,眼看又黃了,心雖不甘,可自知身份,不便多說,又見少年武士,點頭,也只能跟著點頭,只是臉上表情苦澀慘淡。
「老程,不妨你也陪著精兄弟回去……」張一凡說。
「張先生……好吧?」程中垂頭喪氣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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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陳二人往前走,找來找去,真找到一個洞口。
洞口前,混雜在散亂的雜草。
洞的後面是一個斜山,淡黑色的山,像尖塔一樣聳立,讓人感覺莫測高深,十分的幽遠。
張,陳二人找到洞口時,滿心的失望,暗道這麼一個小洞能有什麼?
「張兄,不會是這吧?」陳方泰喃喃自語。
「我們找了半天,四周沒有洞口了,那陳氏兄弟當初也沒有說清楚,我們不妨往裡邊看看,到時注意做好標記,如果哪不對在回來,陳兄看怎麼樣?」張一凡說。
「到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陳方泰贊成。
兩人別無選擇,只有打開兩旁的亂草往裡邊走。
陳方泰邊走邊說「張兄,我覺的不像,前者有人進去過,怎麼一點足跡也沒有,還有這草,長的也太直了,也許我們真找錯了。」
「天下事,無奇不有,我們既找不到別的洞,不妨先看看……」張一凡自然不能說,對方的人裡有一些專學法的強者,他們做出這點假裝,就像隨手炒個雞蛋那麼簡單。
兩往前走,洞裡的大小先是能容兩個人並排。
可走了近百步之後,便只能讓人一先一後。
四周閃著淡淡的亮光,並不是很黑。
兩側的石壁上,粘著一些晶瑩閃亮的物質,給洞裡加了一層亮光。
一路走下去。
兩側又漸漸加寬。
走了一截起伏不平的路後,兩側又漸變得又細又窄了。
「這就是迷宮」陳方泰問。
「我想這就是?」
「可是迷宮不是該有很多岔路嗎?為什麼,這裡一條道呢?」陳方泰問。
「也許,這裡跟的別的地方不一樣……既然沒辦法記標記,那就一直往前走吧?」張一凡也是無奈,事到如今,只能往前走了。
「好,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陳方泰說。
兩人又往前走。
這次出了岔路了。
這剎路,整齊的就像梳,子一排排的,十分精緻。
往前走,走一截,便有一排十幾個洞。
兩人剛開始還留下標記,可是越往裡越亂……
有時侯,還能發現自已留的標記。
這一下,兩人蒙了,一時間,猶如重錘擊頂,別說找到路,就是出去,也是不行了……
「怎以辦,這麼瞎走,也不是辦法呀?」陳方泰終於慌了,想到死,只嚇的得腿都涼了。
「既然來了,總要往前走……」張一凡在這種危機的時侯,反變得冷靜起來。
由於張一凡的冷靜,陳方泰自覺失態,心說,繼然張兄都這麼大義,我身為朝庭命官,一生享盡國家傣祿,自命沉穩厚德,面對危險,反而如此膽小……他長出幾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
兩人一路上,在無數條山道裡,來回的穿梭……
只見兩側的石壁,還是瑩瑩的閃著略帶綠色的亮光。
張一凡的手撫摸著洞壁,想找到光源的出處,想從石壁上找到一點線索。
摸了半天,那象粗沙粒一樣的點子,讓他感覺澀澀的……越來越涼……
他滿腹狐疑,順著越來越涼的感覺,選著洞口往前走。
兩人又轉又繞,只覺腳下越來越咯的慌,張一凡手上,覺的越來越涼。
這會,已結成了一層白霜。
陳方泰又累又凍,氣喘噓噓,臉色發白。
他不地的抬頭,就見張一凡背影,略顯孤單,手不住的摸著石壁,臉上雙眉緊鎖,嘴撅的很高……
他知道「此時的生死,全看這位張先生,他不在說話,努力的鼓足勇氣,憋著一口氣,努力跟著……」
陳方泰看著張一凡的背影,兩眼變得火熱起來。
他出身名門旺族,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隱密事,猶其那傳說中的強大的修真者,擁有超過世俗力量,讓人羨慕的神力……那強大的人物,一直是他夢媚以求,想要結交,可現實中故意逃避的對象。
在為官的人心中,有一個不成文的定率,這是流傳在官場上層的忌諱----如果你不是王族,請不要想與修真者沾上什麼關係,如果你真的有關係了,你離開官場的時侯就要到了。
也就是這種莫名的規則,讓官場的人敬鬼神而遠修真人士,讓天底下沒權沒勢的人物,反而又敬神又敬修真者。
陳方泰越看張一凡越像修真者,心想對方一定很強大,他一定會在自已生死之間,把自已救活……一定,一定會是那樣。
這種望梅止渴的想法,支持著他緊跟著張一凡。
可腦子裡依舊在胡思亂想。
正這時,張一凡不走了。
他聽到流水聲,心裡狂跳起來,臉上不由的顯出一絲紅暈,心道「難道,難不成找到出路了……」。
他心裡想著,耳朵聽著,仔細聽了一會,只聽那聲音初時如淡淡琴蘊,幽遠輕盈,聽著十分悅耳,可時間不長,水聲變大,如波濤洶湧的大浪,似要將人吞進肚子。
這可怕的前後變化,讓張一凡雙眉深鎖,手抬起,飛劍流入兩指之間。
「張兄,怎麼了。」陳方泰已累的臉色發紅,吐著長氣。如果不是為了求生,他早蹲下了。他見張一凡停住了,神色有異,便輕聲發問。
「我聽到水聲,你聽到了嗎?」張一凡問。
陳方泰一愣,然後耳朵貼在石頭上,仔細聽……
只一下,他大喜起來,說道「我聽到鼓聲,那鼓聲就像迎親時,娘家人敲的歡喜鼓,讓人感覺特別喜氣,出路,我們一定找到出路了……」
「走?」張一凡也興奮起來,邊走,邊聽……
順著水聲往前走。
陳方泰,更加興奮,只是腳下更加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