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魂谷底,雙方的爭鬥,進行的如火如屠。
人們一個個瘋了一樣,衝呀,殺呀?
身邊璇轉的黑色冷風,將眾人包圍。
所有人。
一時間忘記了害怕,只是想著,如何在人群的撕殺中活下去。
此時,六殺門一方比紫極門多了三分之一的人,可紫極門一面,戰鬥力明顯要強。
六殺門,分為四股勢力,四方面之間似有間隙,都不肯全力出手,聲恐自已一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套。
也就是這種心思,讓雙方一時間難分勝負。
混亂。
殘酷的混亂。
一聲混雜的嘶殺聲,尖銳的叫喊聲,在冰冷暗淡的墜魂中漂蕩。
門派中的強者,已經騰身而起,在空中鬥起來。
多數人,水平要差,在地上的黑蒼石上也斗的不可開交。
在群歐裡,一般的法術,已失去了效果,猶其在近身作戰中,任你在強,面對混亂無章,毫無秩序可言的局面,也讓人毫無辦法。人們只能聚起精神,全力防護……如果稍不注意,便可能會被人暗裡陰上一手。
混亂仍在繼續。
怦怦的撞擊聲仍在繼續。
嘶吼的吶喊聲也在繼續。
閃耀的各色彩色寶光飛起來,又落下去。
一時間,這裡組成一張極度精美微細的圖畫。
「住手。」
伴著狂風呼嘯聲。
這個聲音,像驚雷一樣在谷中回璇。
這一聲剛過,只見十三道綵球,怦然綻放,化成巨大的霧流,將空中的霧氣衝出一道道口子。
隨著這彩光,有兩個人,從空中落下來。
管二換了一身,漂亮的長袍,看樣子還是那麼嫻靜溫和,笑容仍在他嘴邊綻放。
張一凡一身血紅色的長衫,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帽子,上面紮著朵美艷的小花,雙手間,捧著一塊鮮紅如血的長牌。
他們的出現,立時讓在場雙方,飛快的退後。
周曠海一時喜出望外,嘴裡長嘯連連,興奮聲音猶如戰勝者般高昂。
他急切將揚大環刀收起來,身如電轉,飛快的來到管二跟前,喜笑著,抱住管二,說道「二弟,這位是……」
「血衛尊者,各位都有這個眼力吧?」管二故意把話說的很響,很重……話音剛落,以東方羽為首的眾人,愣愣的,吩吩行禮。有的已長身彎起,有的拱腰作輯,也有的已跪在地上。
此時所有人都明白,勝負已分,在沒有鬥下去的必要了。
血衛,這個名字代表的不僅是力量,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像高高在上的皇權一樣。
如果你在縣衙裡,是不是覺的自已很小,可如果你手拿著皇帝賜下的寶劍,那麼你就會直直的站著,而堂下將跪滿了奴才。
東方羽心亂了,他惶恐不安的抬頭,又猛的低下去,聲恐自已的不敬引不對方怒意,血衛……為什麼是血衛……他心裡喃喃自語,苦澀的想要揮劍自殺。
他很清楚,血衛親自出手,而且是捲入兩門派間的血戰,只有一個信號,對方強行要讓這場戰鬥停止,並且以他們的意願,讓雙方有一個決定。
東方羽想著,心幾乎要碎了……他不糊塗,不傻,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
他彎腰走近張一凡,低頭說道「我等小派,不知上尊駕臨,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請上尊體諒。六殺門與紫極門之爭,全憑上尊手諭,一切還請上尊明示,我六殺門,馬首示詹」
管二的臉沉下來,兩隻閃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東方羽,他有點後悔,覺的是不是來早了……眼神掃過在場眾人,最後仍在東方羽身上停下來。
他知道,眼下六殺門是死定了,可是門派是生是死,全看另一個人的態度,而自已好像忘了這一點。
他想讓這些人都去死,讓紫極門重新整合**,落英,長清,星決……可是他不知道張一凡怎麼想的……這個東方羽也太滑了,腦袋轉的太快了。
張一凡有些躊躇了。
面對這種情勢,好似自已的一句話,就可以定這些人的生死。
他愣了一下,點頭道「門派自有門派生存的法則,但是和平才是時代的主流,猶其是在天南……」
「是,是」東方羽諾諾連聲,一時間不知這個人倒底要表達什麼意思,心裡滿佈起陰去。
而這時,紫極門眾人一個個士氣高漲,摩拳擦掌,大有殺過去,滅了對方的意思。
對方幾門下的弟子,亂了。
三位門主,紛紛湊過來。
一邊讓弟子們穩住,一邊各打著算盤,升恐一時不甚,害人害已。
小人物們不知道血衛可怕,他們可是清清楚楚。
「大尊者,我們星決觀,以紫極門馬首示氈,以大尊者之意,為首。」說話的純風子,是一個頭帶道冠,上半身裹了件破棉襖,腳下一雙高幫青鞋的瘦道人。
他是星決觀的觀主,為人最是聰明機警,平時說話做事,常常口不對心,今見大勢所屈,便決定棄了四宗的血誓,敢緊保命。
他第一個站出來,要與六殺門撇清關係,並向紫極宗**,可是把東方羽嚇壞了,暗恨這個小人,可一時又毫無辦法。
其他兩派見星塵派變了節,一時間也躊躇起來。
東方羽腦袋可疼的力量,知道此時此刻,稍有不甚,自已的六殺門便成眾失之地,左思右想之下,又把頭轉向張一凡。
他相信,此時只有這個人,才是左右一切的中心。
他正要說話……
只聽,山中一聲清脆的雕鳴。
黑夜之中。
暗風席席。
茫茫的山巒間,一團霧氣中捲著一隻黑色的大雕飛了過來。
隨著那雕眼裡射出兩道慎人的綠光,一道狡捷的人影,從雕身上一躍而下。
對方是一個白衣女人,由於身法很快,所以只能看清手中明亮的雙劍,閃出奪目的亮光。
女人,落下來。
這是一個身材又細又高,長長的頭髮隨意的勒在身上,圓臉龐,兩道略粗的秀眉,大眼睛,高鼻子,嘴唇有點厚,顯然是一個英武果決,做事潑辣的女娃子。
對方落到當場,揚起手裡的雙劍,對著張一凡道「你們血衛,自認為高人一等,處處欺壓在我俗世門人頭上,我父怕你懼你,我卻不怕……來,你若贏了我掌中劍,我六殺門自然趨眾而歸,若是你輸了,請你離開這裡……不要在插手我門派間的恩怨。」
女孩這番話,把東方羽嚇的額頭冒汗,腦袋嗡嗡作響,後背濕透了。他想攔,卻攔不住,想說什麼,話到嗓子眼,像被石頭堵住了,又不能言語。等到女兒說完了,他一哆嗦,差點沒摔道。
他是又急又氣,直愣愣的想說什麼?卻一歪,真摔倒在地上。
身邊兩位六殺門的長老,已是臉色蒼白,見門主倒了,慌忙去扶。
就這一會功夫。
女孩東方纖已揚劍而上,衝向張一凡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