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在湧動,細白的水紋成線形在水裡跳動。
河裡長著高高的蒿草,細綠的葉子在不住閃動。
水裡冒出一股氣泡,浮起來一個小蟲子。
水草中間停著一個木筏,船頭一個香爐點著清香,幾隻象雞大小,長著黃腳蹼、毛se淡黃,後背有幾條綠痕的小怪鳥,身上綁著手指粗的紅繩子,栓著這木筏前走。
鳥眨著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捉住它的那隻銀色老鼠,而小銀懶散的盤在一個草墊上,頭不抬眼不睜,懶懶的蹲著。
水伐中間有一個黑色鐵盆,裡邊燃著火,上面懸著細白的長頸酒壺,裡面烹著酒。
許昌的手指不斷攔動,酒壺來回晃,無數點火星子,將酒壺裹起來。
張一凡坐在對過,一言不發的靜靜看著,兩個人就這個動作,靜靜的呆了多長時間。
許昌兩眼似陷入沉思,手指卻一刻不閒,那酒壺自然的轉動。
離開許延年已經很多天了,當時他們去的巧,對方斗的又死又傷的,他們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許延年得了美人,又非常大度的將那足古鳥的內丹取走,美其名曰「兩位要這鳥身子?煉幾個法寶不錯,內丹我有點小用,兩位不會跟我爭吧?」
許昌高傲的象只公雞,張一凡又性格平和,不喜歡跟人爭什麼,呆在天人月潭就覺的哪都另扭,自然沒有爭這個的意思。
又說了些閒話,時間不長,許延年抱著新得了美人,告辭走了。
張一凡與許昌,跟許延年分開後,一路上順水而上。
一直走了半個月,遊山逛水,倒也逍遙自在。
張一凡如果不是知道自已在天人月潭,心裡總是忐忑不安,一棵總是懸著,人又時刻的覺的四周有危機,跟許昌在一起,這日子倒不錯。
「許兄,你的酒好了」張一凡玩笑似的說。
許昌哆嗦了一下,哈哈笑道「剛才走神來,酒好了,那我們來喝。」手一揚,雙手一搓,那壺邊的火星子四濺,白淨如玉的酒壺紅了一下,變成白色,慢慢的射到兩人中間。
張一凡手一摸腰上,兩個白色的大玉蝶,出現在兩人中間。
「請」許昌笑道。
「請」張一凡開始笑。
酒倒在兩玉蝶裡,藍汪汪的閃著亮光。
「「許昌兄,前面到了,這葦河好長呀?」張一凡問道。
他們呆的這裡叫葦河。
在往前走,便是一個盆地裡的平原。
那盆地傳說是一位大神通的修士,用**力做出來的。這條斷江是這位大人物,最後在平原完工時,將手裡的巨劍,隨手一揮,弄成的的一條大河。
空中飛著一排如白鷺的大鳥,它們引頸長鳴,扇著白色的羽翼,高傲緩慢的在空中飛過。
「許兄,天人月彈,怎麼會這麼安靜,我覺的外面……」張一凡想說外面的虱魔人,逐月人總在無情的殺戮,為什麼這給人感覺是這麼清靜。
「這個嗎?哪裡都有哪裡的規矩,這裡屬於平靜的地方吧?」許昌哈哈笑道。
天上的白晴鳥伸開有丈長的羽翼,排成一條線,慢慢的飛入水裡,就像跳水運動員一樣整齊……
轟。
又竄出來,優美的動作,靈活的身體,那長長的頸項高高抬起,點點水珠子從身上撒落,白睛鳥又飛起來。
許昌站起來嘴裡長嘯,一拍儲物袋,把自已的盧鶴全放出去……
「一凡兄,這很不錯吧?」許昌與張一凡停的木筏上,看著空中飛舞的彩鶴白鳥,一時間真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吱吱,船頭那只彩琳鳥開始狂叫,狂跳。
小銀一下也驚恐的睜大了眼。
「怎麼了……」張一凡也發現了四周的不正常。
「不急,不急,有個朋友來了……」許昌不緊不慢的說著。
四周的水紋開始飛快的湧動,無數的水草開始下沉,數十道細小的水柱,慢慢的升起來。無數散亂不堪的波紋,開始胡亂的湧動。
一個白色的閃著潔白亮光的蚌殼升起來。
白氣,白色的細紋開始跳動,蚌殼打開了,裡面坐著一個黃色衣服的小人。
小人只有一尺來高,全身瘦的只是骨頭,光著頭頂,黃色的長袍顯然不是普通材質,小腦袋,大厚嘴唇,兩隻閃著黑光的眼睛,特別的精神。
「我們的朋友,我又來拜訪你了,我們多少年沒見了……」許昌笑著說道。
小人的身體象跳舞一樣舞動,身邊顯起一團團白氣,人一閃,小人蹦到木筏上,小小的身子,盤膝坐下,個子絲毫不比小銀大。
小銀睜開小眼睛,略帶驚恐的看過來。
小人名叫昌,與許昌是同名。他們屬於遠古異族,鬼族的副擁種族,天絨人叫他們鬼卒。
他們要是脫了這身長袍,你會看到他們全身是淡紅色,骨頭上是細細紅黃紋,給人感覺非常嚇人恐怖。
鬼昌坐下,一臉笑意,看著壺中酒,小手一擺說道「我最親愛的朋友,同名的兄弟,你美酒的香氣,把我引過來了」
哈哈,許昌笑。
鬼昌拿出一個石質的小盅,色澤古樸,往身前一放。
「我來」許昌笑著為鬼昌倒了一杯。
鬼昌黑色的小舌頭在盅裡轉了一圈,酒沒有了。他長長吐了口氣,晃晃光劃的小腦袋,衝著小銀一疵牙,嚇的小銀掉頭竄入張一凡懷裡。
葦河的河面很寬,小伐慢慢的向前走。
三個人圍成圓圈,慢慢的喝著酒,隨意的說著閃話。遠處偶爾有一個個圓形的旋窩,水在奔騰湧動。
木筏走的很穩,璇窩大的地方,木筏會左右搖幾下。這時,許昌,身子一晃,這木筏就好像和他身體連在一起一樣,又變得異常穩定了。
鬼昌不斷的疵牙,衝著小銀連連嚇唬。
張一凡無奈的看著兩個傢伙,一個就像小孩,另一個更是長不大。
這倒不是兩人敵對,鬼卒有種天負神通,名叫吸魂,而小銀也是天生靈魂方面的行家,只是還太小,顯不出有多麼強。他們之間天生的排斥xing,使一鬼一獸,本能的產生敵對情緒。
「鬼兄,這些年你怎麼過的呀?還是東遊西逛,沒個準定嗎?」許昌問。
「老樣子,當然還是老樣子,這葦河算是我的家嗎?我們族人本來就少,好多都是一邁單傳,聚在一起事非太多,還不如一個人來回溜躂著清靜……」
「鬼兄的日子,讓人羨慕……」許昌笑道。
「你就是嘴丑,天天取笑我老人家……」
「當然沒有,我可是實話實說。」許昌一臉委曲的說道。
鬼族早就不在這塊大陸,這些散落的鬼族副擁種族,是在這裡避難。他們本來人數就少,又生育力極低,到現在,人數已經非常少了,相信不會在過幾十萬年,鬼昌這一族,便會消失在天人月潭。
天絨族是天人月潭最古老的家族,所以跟流落在這裡的鬼卒,有著根深締固的姻緣。兩族中的不少人,都互相認識,稱兄道弟……
「許昌兄弟,你們要去哪呀?難道是專門來看我?」
「你說呢?」
「我可不喜歡猜……」鬼昌說著,手一揚一個八角形古鏡,在身前開始晃悠。
「鬼兄,你煉成通元鏡了……」許昌驚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