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疊疊的群山,無數的溝墜彼此相連。
蔚藍的天上雲彩慢慢的飄著,幾隻大鳥從空中滑過,絲毫不倦戀腳下的美影。
張一凡,伸伸手卻沒抬起來,全身劇烈的疼痛,使他要暈過去了。
慢慢的睜開眼,卻見寧香蜷曲身子,活像一隻隻貓,正伏在他身上,輕輕的睡著了。
看著女人,他沒有動……
一動不動的看著天。
偶爾側頭,只見寧香動了動。
女人的臉蒼白無比,好像受了傷。
他嚇了一跳,急忙動了動。
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想到子君,難道是她……
他用力一推。
晃晃身體,怒力推動寧香。
女人慢慢睜開眼,嘴裡啊的叫一聲,臉才慢慢變紅,不過很快平靜下來,說「你怎麼樣,身體好點嗎?」
張一凡用力的點頭,這時,才覺的全身無力。
寧香坐起來,拉了把張一凡。
可他沒有坐起來。
寧香知道,他的很重。
張一凡的臉一紅,說道「我們要找個地方,好好歇一陣子了?」
寧香說「你沒事,一定沒事?」
她站起來,左右看看。
只見前面是一個小樹林,在遠處是疊疊的山峰,而身後,則是一個小水湖……
兩個人離著湖,大約就有十幾丈遠。
此時,太陽的餘輝照下來,顯然要落山了。
她說道「我們要找個住了」
張一凡說「找個樹洞吧?」
寧香一愣,忽然想到壽山仙,臉一紅,打了他一把,說道「你這樣子,還想那種事?」
張一凡說「哪是我想,明明你想」
「去你的。」
---------
兩人順著河邊一直走了很久。
直到天很黑了。
他們才找了個地方,升了一堆火……
起先,寧香很開郎,說說笑笑。
可是一靜下來,看著火,競然開始發呆,然後默默的流淚。
張一凡嚇了一跳。
他忍著疼痛,問「你怎麼了?」
寧香搖搖頭,說「沒事,只是有點累」
張一凡歎了聲,不在說話……
對於這是哪?他也不知道?想寧香,一直陪著玉瑤,如今來到這裡,雖說兩人成了夫妻,可是他不知為什麼?總覺的欠了她什麼?
就這樣,兩人靜靜的坐了一夜。
火一直燒了一夜。
第二天,小珠子飛出來。
顯然,他還在害怕,可是看著四周,愣了半天,才飛起來說「獸哥呢?」
張一凡搖頭。
寧香說「你獸哥死了?」
「啊」
小珠子愣了半天,沒轉過彎了。
又問道「這是哪?」
「不知道,找個人問問」
----------
他們又走了一天。
可是一個人也沒看到。
他們早早的歇了。
路上打了幾雞。
張一凡覺的身體好多了,就試著,將雞剃了毛,開膛破肚。
寧香找來木頭。
兩人祭起飛劍,一人烤一隻。
剛剛有點香氣。
忽聽一個人笑起來……
這笑聲很熟,張一凡回頭,只見一個老者,邁步走來。
張一凡猛的站起,只覺頭暈目璇。
老者笑著,抬手間,那只半熟的雞,已經落到他手裡。
張一凡問「前輩,這是外海的哪呀?」
老頭一愣,哈哈笑道「這是雪山」
「雪山」張一凡愣了。
寧香也停止烤雞。
老頭說道「這是神洲西南部的雪山」
張一凡問「我們怎麼會來到這。」
老頭晃晃頭說「你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張一凡在問什麼?
老頭是裝聾作啞,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反正,張一凡把打的幾隻山雞,全烤完了。
對方拍拍肚子,忽然想什麼,大叫道「忘了,忘了……」
張一凡問「前輩忘什麼了。」
「忘了喝酒了。」
張一凡無語。
寧香也吃了一驚,剛想說什麼?老頭卻轉身消失了。
寧香呆呆的看著,說道「瞬移……這是瞬移」
她問張一凡,這老是誰呀?
張一凡沒說話,只是彈指祭出飛劍。
嚇了寧香一跳,問道「怎麼了,有人……」
張一凡說「給我贈劍的人……」
寧香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難怪,要不我說你的劍很奇怪嗎?」
-----------
第三天,中午,順著呆邊走。
終於,看到散碎的林光中,有渺渺的輕煙。
兩人大喜,知道找到人家。
他們順著煙氣,往那裡走。
一陣鈐響,四周樹上一陣亂搖,小鈴鐺們響個不停。
張一凡停下了。
這一刻,他想到女兒,想到了小鈴鐺,心中一緊。
不由的看著寧香。
把寧香看愣了,臉一紅問道「你瞎看什麼呢?」
「沒有,沒有看?」
「沒看你瞪著眼」
就這時,一陣號角響起……
伴著幾聲獸吼……
只見一側矮坡下,走下十幾個長髮披肩,赤著足,裸背,腰間圍著一些籐蔓編成的短裙,身後背著長長的菱子,手中拿著長骨矛,臉上則塗著各色顏料的異族怪人。
他是走下來,又有幾隻猛虎,緊跟在他們後面,好像護衛一樣,緊緊的跟隨著。
這時眾人中衝出一個異族男子,來到張一凡身邊,大聲叫著,說著……
操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大通,手指亂筆劃。
張一凡一句沒聽懂,只得搖頭。
這時,村子中衝出一個年輕人,來到這個異族大個子頭領跟前。
那大個子似嚇了一跳,身子彎成了弧形。
那年輕人,用手提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頭領不住的點頭。
就見那少年手一擺,眾異族人繼續上路了,也不理他……
張一凡還沒弄明白,那年輕人過來,彎腰施禮,說道「尊敬的大人,我奉師傅之命,來請您,到族中坐客。」
張一凡一愣,施禮點頭,有些遲疑,問道「道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還要請我過去?」
少年臉一紅,哈哈一笑說道「大人,請您進寨,這不是我知道的,是我師傅?」
張一凡說「你師傅?」
對方點頭應「是」
寧香並沒有注意,只是不時看遠處走遠的那些怪人,忽然想到什麼,說「這位小道友,這是貢天山以西嗎?」
少年愣了,兩眼放光,回答說「這位師姑,貢天山離這裡有百萬里,當年我曾隨我老師去過一次,我們這是西域的外圍,西連著茫茫萬里雪谷,北接北荒南麓,南面是泥沼草地」
「這裡離南韁很遠嗎?」張一凡問。
少年搖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韁在哪,這裡是西域?」
陪著少年,來到寨子。
那是是用木樁子,一根根紮起來,兩排樁子間填上碎石,像小城牆一樣。門前還有兩米寬的小溝,底下沒空空的,上邊用木板做成一個吊橋。
進寨子,最外面都是草棚子,像鳥窩一樣,兩棵樹桿支起一個棚子,用籐條一綁,到夏天,綠綠的還很可愛。
在往裡,是木做的房子,有幾間很大的敞棚,後邊有幾個又小矮的石房,煙是從那石房裡升起來的,門前正支著一個大鐵鍋,也不道煮的是什麼肉食,反正紅紅的還有點白。
幾個光屁股的小孩,正一側玩……
看著來了客人,湊過來,不過膽很小,並不敢離的太近。
這些孩子的臉都曬成了古桐se,一個個赤著腳,脖子,腳上,都套著環子,看著非常精緻。
由於,張一凡幾人來了,出來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的看著他們……
有的人則去幫著做飯。
張一凡正在看。
這時,身前走來,一個老者。
他勾著腰,腳穿著草鞋,身上是一件土黃布衣服,散亂的頭髮蓬鬆的垂在身後,滿是皺紋的臉,兩眼發著亮光。
張一凡一愣,神識微轉,對方競然只是煉氣七層的修士。
對方上前,施禮說「見過大人,遠客到訪,小老兒未層遠迎,家師在山顛恭侯先生,先生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