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座頂上開始舉行著重大的儀式了。
那是一個成螺璇狀的大冰柱,平常根本沒人能上去,人們叫他天虞聖山。
冰柱四周設了四個直線傳送陣,玉宮城內部全部封城,玉宮外城各部落,殺牛宰羊燃起長明燈。
這些天,外面的族人就像過節一樣。
人們圍著火光,載哥載舞……
一側有一個大黑鼎……
裡面放著各種血液。
隨著不斷的沸騰燃燒的火焰,那血烤的越來越少,現在鼎內的血要干了,你看看會像細如水晶的薄皮。
每個部落的慶典都在繼續著。
殺牛宰羊的歌聲不停。
女人們烹煮著美食,香氣傳的很遠,男人喝著酒說著閒話,唱著蒼老狂旺的讚歌。
「美麗的冰之神,天地間懸浮之門,讚誦你的世人,高唱著凱璇的歌。美麗的花正在綻放,熊熊的火照亮我的心……」
這是一個奇怪的節日,為聖獸賀喜,為聖神獻上一份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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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王座下的傳送陣,這些天沒閒著。
整天傳送著,一道道靈光閃動,五彩的華光。
一個個全身裹著黃衣的侍衛,把男男女女從陣裡帶進去。
一陣白光失蹤了,傳到哪?又有多少人。
這些天從沒斷過,一次九人,靈石的光輝,閃耀著明華的光,怦的碎了。
怦的一聲又碎了。
這些人被傳到石柱裡,高一點低一點哪裡都有。
因為裡邊全是空的,每個人都不會和別人遇到,這裡邊是一個迷宮,一股特殊的神秘的力量,在裡面璇轉。
當兩個人要相遇,這股無形的力量會把人彈開,道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變了,冰柱內結構發生變化,巨大的冰柱裡,此時無數人在行走,在搜尋。
他們為能搜索,冰柱內生存那冰靈花,雪寒果滿心竊喜,因為,玉宮給他們開出非常優厚的報酬。
這些人為什麼都要來這裡,一是為了那眼前利潤,還有想得到神獸的傳承。
從他們一出生,就有人告訴他,你高貴的血脈,只因為守護最強大的聖者,你一生會有這個機會,或許能夠得到聖獸大人血液。
面對這種機會,無數的小修士瘋狂了……
流傳聖獸產了,哪是真的產孩子,那是指得到血液的人……
在玉宮的傳說中。
所有宮主,都是得到了血液傳承……
比如說玉焚城……
傳說之中,他就是得到傳承……
你傳,我傳,人們深信不移……
只要一出現這種事,很多人就認為,玉宮可能換主人了……
所以,修道七十到一百五十年的,練氣,築基,甚至還有辟榖期的弟子,最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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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王座上,震天的鐘鼓響起。
灰濛濛的天,似破開了一個洞。
一道濃濃的金色光柱,從混沌之球中射出來,直直的穿落聖山。
圓球外圍,閃動著五彩光華,神異無比,美妙非凡。
幾十個高階修士,正全力護著這層亮光。
讓它的力量,盡量平衡,盡量射入天虞聖山的山體。
在山下的傳送陣外。
黃鳳低著頭……
古心站在他身邊。
黃鳳打破了平靜說「古兄,這次多虧你了,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是巧合……」
「你別想那麼多,也許這是好事」
「其實,您完全可以不必來?」
古心搖頭苦笑說「我也沒辦法,本想進入辟榖期,哪知碰到有人出手,如今我的一個手臂還廢了,在想修行,千難萬難……雖說眼下這條路,很可怕,可總要試試」
黃鳳說「那也沒必要……你好呆也是駐基高手。」
古心說「你難道,也不是為了找那個機會嗎?」
黃鳳抿著嘴說「我是沒辦法,為了家裡……我必須要來……」
這時,幾個侍衛又叫起來……
「來,在來一批……」
人頭攢動,吵吵嚷嚷,無數男女,是對聖明的虔誠,還是對美好的追逐,一個個走進傳送陣,走向新的人生。
古心忽然說「此次一別,生死兩不知,若有相見一日,古某想為姑娘盤頭梳巾,或許我們都沒有明天了。」
黃鳳臉一紅,說「古兄,若這一次能生還,你到谷裡來找我……」
「下一批,下一批」
一個高個子,頭生雙角,身披閃亮的重鎧,手拿著一桿長骨矛的漢子,嘴裡叫著,如環的大眼看著左右,嘴一歪,叫道「不要說話,這是對聖主的虔誠」
「黃道友,這個你拿著……」古心說著,儲物袋一晃,拿出一面淡黃的小鏡「這是什麼」黃鳳問。
「靈天境,我成人禮時,爺爺送我的,算是純防禦的重寶,到時或許能幫點忙,另外這東西只須靈力,不用合一術秘法」古心說。
「好的」黃鳳臉色通紅,說著收起小鏡,看了古心兩眼,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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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十天。
張一凡他們在哪?他們一行人終於等來汪三公子。
汪公子長的小巧玲瓏,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細白的手,白袍襯著金絲邊,腰圍著帶子襯著幾棵松綠的寶石,頭上的帽子,中間銜一塊鴨蛋大的美玉。那細細的身材,肩上停了只烏丫,黑黑的顯得那麼不協調。
「汪賢弟,可把你盼來了,我等眾人是望眼yu川?」觀山河說。
「觀兄,約定的日子還早,我可是比那日子早多了。」汪琪的父親叫汪通洋,是外海三島中天雷島島主。
外海三島前文說過,是天雷,ri鳴,流金三島。
其中以天雷島為尊,有時侯站在王者的位置,對下邊總要有些表示,就像三島和玉宮一樣,ri鳴,流金可以和玉宮不通商,可天雷不行,它必須有一個和玉宮親近的樣子。
觀山河說「賢弟,來的早是早,大哥這邊亂了,原定的是好好的,聖堂那邊的天鳴聖僧的胡言說。」觀山河說到這,停住了。
「天鳴神僧,也在玉宮嗎?」汪琪說。
觀山河,搖搖頭,說「聖僧走了,走了更好……」
這天鳴聖僧,名號聖蝶,這人俱傳是兩世前的古河王的老師,按輩說算外海一等一的人物。
這人性格古怪,喜遊山踏海,從不受人拘束,又對俗禮,非常忌晦,修為多高,沒人清楚,只是這人有門法術叫「斷天機」,法如其名,就像看透前世今生一般。
觸摸天機,明白人世,當年,他就曾斷言「東海奇百事盡衰,一族大亂起東南。百族一夢煙霄漢,千古奔龍聖獸閒」
當然也有人說他瘋了,競然拿冰天大人作比,這可是大忌諱,偏是這樣,仍有很多人對這位老神僧,極恭敬,認為老僧法道超然,所說未必不真。
汪琪說「老神僧天生異凜,家父提起時,常稱讚說神僧,是我修道者中的天道中人,可列當今外海之第一傑……」
「世間奇人卻實不少,多數是捕風捉影,天鳴神僧神通雖大,按年紀說怕早破開嬰變,或者更高了……」觀山河說。
「觀道友這話說錯人了,幾百年,從沒人見他出手,傳說六百多年前,他就是嬰變期,何況是今天……」汪琪說。
「各位,神僧讓我輩仰慕,不過我們還是說現在吧?人手夠了,什麼時動身,怎麼走……大家商量一下……」岳靈川說。
「岳前輩說的正說,觀某請鍾前輩……」觀山河走到院中小石房處,以手叩石門,說「鍾前輩,人集好了,只等前輩了」
「好」
裡間說了句,小房子一顫,房子東倒西斜,不一會外間石塊碎裂,一道道細縫伸出來,影子一樣越來越遠,越來越長,一塊塊石頭開始脫落
岳靈川手一動,鼻子哼一聲,一道銀光從手裡she起來,罩住眾人。
碎石粉屑沿著外罩沿飛過去。
「鍾道友,難道非要,藝不驚人死不休嗎?」岳靈川說著話,兩眼變成紫色,鼻中長出一道灰氣,身上衣服無風自動。
「岳前輩,請留手」觀山河說。
岳靈川擺了一下手,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