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坐在車裡,手撫著大酒罈。
煉氣八層了,他不想太急功近利。
如果開始進境太快,將來定有許多後患。
他閉上眼,慢慢的打坐練氣。
馬隊往前走,速度明顯變快
「張仙長,我們中午要是停下吃飯,晚上到歸元城怕就半夜了,公爺在紫迎樓天天命人擺著酒,只等張仙長大駕到時就開宴」
「一切都由將軍,到歸元城時叫我就行」
「是,張仙長」黃奎說著飛馬到隊前,喊了聲「加速,後邊的跟上,不要掉隊,中午不歇,帶足了肉,大家中午馬上吃……」
張一凡吐納運氣。
時間流逝,到中午時速度慢了一會。
忽然,他聽到一陣呼嘯聲。
張一凡從吐納裡驚醒,身子一躍而起,手一拍頭頂,飛劍射出來,身體一下被黑霧蓋住。
黑霧裡閃動一把閃著雷光飛劍。
只見頭上一道銀華來回轉動,化作一個月芽形銀劍。
張一凡大喝「哪路道友」
黑劍飛出一道黑色雷鳴,直劈月芽銀劍,兩劍半空轉動,一黑一銀兩光亂動,銀光閃閃黑氣茫茫斗在一處。
怦一聲響。
對方銀劍,被斬斷了。
對方大喝著,飛身而退。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妮,身穿著黃色道袍手擺拂塵,臉色白淨而柔美,眼角一立,對著張一凡冷冷的說,不過嘴角流出了血。
「道友這是做什麼,你我無冤無仇。」張一凡嘴裡大喝,冷聲問對方。
「你這賊子,不在深山修煉,一心榮華富貴,貧妮怎麼能留你在世上」
道姑雖然受傷,仍是手一摸腰間,拿出一個白色淨瓶。
張一凡只見瓶上,插著數十根彩色長枝。
她將手中瓶子往上一丟,瓶口光華大漲,各色長枝紛紛躍出。
張一凡落到地上,抬手一指,一記閃雷直劈女妮,雷光處女妮姑身子一晃,一手撫胸,可他還沒有施完法,對方的飛劍又至。
她忙徹身躲開,冷聲問道「你可是黑魔煞蓋天雷」
「錯了,錯了,道友收手」
張一凡說著身子後退,劍指飛劍也退回來。
「道友是誰」女妮問。
「張某散修大名張一凡,道友怎麼稱呼」
「貧妮青雲嶺喜緣庵靜修,道友可有什麼憑證」靜修靜靜說。
「道友要殺人又不認識,就說我是什麼黑魔煞」張一凡問。
「貧妮的一個小輩傳書說,被黑魔煞所傷,這魔王要從這裡路過,我見道友一身黑氣,就以為是黑魔煞」靜修說。
剛才鬥法,旁邊把幾個歸元衛,早嚇的躲的遠遠的。
見這邊停手了,黃奎跳下馬跑過來,大聲說道「仙姑我可以證明,這位張仙師絕對不是蓋天雷,晚輩歸元軍左領……」
女妮一驚,臉變紅了,說「張道友,貧妮失禮,沒有問清冒然出手,差點傷了好人」
說著一抬手,投來一個黃色藥瓶,說「這是我青雲嶺特有小黃丹,若靈氣不足時也可以作補元丹用,對境界提升也有一定幫助,算貧妮陪罪了」
女妮說完,不在回頭,只是幾閃,就看不見人了。
張一凡看著破車,馬後腿也傷了,一陣無語。
黃奎跑來說「張仙師,不如我們騎馬先回」
「都由將軍安排」
騰出一匹好馬,有一半守在這裡,另一半陪張一凡進歸元城。
天剛黑下來,人就到了歸元城門,城門剛落止。
「黃奎出示令牌」
吊橋放下來,守城官慌忙迎下來,「將軍快請」
守城官,是專門派的,叫楊能,口才好,原來是城主府從事,這兩天因為等人,才被下放到這當城官。
他們早有人備了車,楊能也不多說,請張一凡上車,自已騎馬引著十來騎入城,黃奎忙回城主府報信。
紫迎閣早有人侯著,剛到樓下,便有幾十個人圍上來。
張一凡打量這裡,只見紫迎樓燈火通明,門口站著十幾個麗裝少女,綵帶旗帆,綵球明燭,真是氣派。
一個圓胖子迎上來「歸元末學裘朗見過上仙,酒菜都已經備好還請上仙移駕」
楊能搬過長凳,張一凡挑簾下來。
「上仙請」裘朗,彎著腰就要扶張一凡。
張一凡袖子一甩,裘朗忽然一愣,明白過來,仙人身子哪是自已這凡人能容易挨得的。
「上仙請」
抬頭看門口數十個紅燈,襯著一幅金色對簾。
「紫氣來魚鮮有味」「青歸客古酒流香」
進入大堂,裡邊桌子都擠在四邊,中間四個淺色柱子擺了個大圓桌。
十幾個黃衣侍女正在忙著收拾「上仙請,一會張公就到」
「來人,先上點心,上好茶」裘朗急忙喊。
不一會端上水,果盤,點心,這時門外一陣喧嘩,一輛四匹馬車,黃緞大綾,百十人陪著來到門口
進門的是一五十來歲,大臉長鬚,白面,細身稍微有點探肩,身上三色長袍,頭戴一頂文士帽,腳下厚底長靴,這人正是張士明。
「張仙師久等,張某未能出城迎接,真是失禮失禮」中年一進來,身子忙走幾步,拉住張一凡衣袖「仙師請」
「張公請」張一凡非常端正的笑說。
「上仙親臨,本公自是高興,張仙師兄弟正往這裡走,不出盞茶時間就到」
原來,黃奎飛馬進城主府,把路上鬥法的事一說。
張士明自然明白,自已這個親信,不會胡說。忙叫人備車,讓黃奎去接嚎,自已先過來了。
嚎時間不長就到了,張士明一臉笑意和嚎是連連敬酒。
這邊人喝的正歡,氣壞了一個人。
這人邁步進廳,嘴中念了聲「張公,怕是酒還沒溫熱吧」聲間帶著說不出的醋意
進來人四十來歲年紀,尖嘴猴腮,頭髮黑亮就是頭頂有點禿,身上黃色綢衫,手捻兩棵核桃,說話人是誰,正是這歸元軍的天師尚方。
這張士明怎麼忘了尚方。
當然沒忘只是這尚天師出城了,說是去會一位老友,今下午剛出的城,傳話人還沒回來,想不到尚方自已趕回來了。
張士明直了直身子說「尚天師快坐」
這倒是張士明覺得兩人熟,不用太客氣。
可今天不一樣,張士明連著給張一凡倒酒,對尚方只喝了一個,尚方吃起乾醋,心裡老大不痛快。
尚方一笑,清冷的道「張道友,不知出身哪座名山古剎,尊師怎麼稱呼」
尚方,說話陰陽怪氣,矛頭直指張一凡。
張一凡看向他,就見這人身量不高,不胖不瘦,一張白臉,兩隻眼睛奇亮,看樣子倒聰明,只是那嘴撇的象八萬似的。
他也沒好氣的說道「張某一個散修,只是得了本煉氣的法子,才走到今天,道友不知又出身哪派,哪位高人坐下弟子」
「尚某師緣散教,家師無因禪師在我散教是有名的活佛」
「啊,沒說過說」
尚方被他氣樂了。
這時,張士明深怕兩人鬧僵,連忙解釋道。
散教是神洲有名的散修門派,全是一些小勢力,東一個西一個組織成的,裡面佛道俗三界,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勢力也大,人員眾多,常不被名門正派認可,不過教中卻有幾位了不得的人物,勢力不可小看。
他們中的一些人,與世俗接觸很多。
張一凡聽後,看尚方也氣成那樣子。
也覺有點不好意了,點頭說道「久仰,久仰……張某初來乍道,真不知道散教,施禮了。」
尚方可不這麼認為,他鼻中哼一聲,說「張道友,尚某修道五十年,見高人無數,今與張道友相識,也是人生幸事,尚某略通小術,不知張道友可肯賜教否」
起初他和張士明定了一計,就是要試試這個張一凡的本事。
可張士明聽了黃奎的回報,本打消這個念頭,可這會見尚方出頭,自已也覺的,看看也好,便忙站起身來說「張仙師剛到,我看還是改日在比吧?尚天師與張仙師切磋也不在這一會……兩位都是我的貴客,傷了誰也不好」
張士明這一說,暗裡存在挑駁,兩人誰也聽的出來。
尚方知道國舅的意思了,臉色一變,裝成一幅笑臉,說道「明公說的雖然在理,可難得大家聚在一起,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略施法力給大家酒席上填個樂子。」
張一凡看了眼嚎,自然不能示弱,便說「尚道友有心了,此地可不是合適,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正好,大家去後園」
這時,裘朗見張士明使眼色,忙上前招呼道。
他匆匆去了。
時間不長,回報說。
園子裡已經安排好了。
請眾人移步。
大家跟著裘朗,轉過角門,穿過曲折的迴廊,四方天井。
一路上,張一凡就見這裡房子出奇的大。
轉來轉去,在東北角,一個圓扇形的角門處,數十個下人端著食盒,正來回走動。
裡面是一個花園,不大卻很乾淨,看樣子前幾天剛收拾過裡面的花,花園東角有個臨牆的水池,池東建一小亭,亭名玉風亭。
遠遠看四簷翹頂,十分雅致。
腳下是石頭磨的細石路,走在上面稍有點臥腳,可事後卻覺的極舒服。
「張公請,仙長請」
「大家請。」
裘朗把人讓進涼亭。
就見裡面,桌上擺了幾們小菜,銀筷子憎亮,旁邊兩婦人正在溫酒。
尚方沒進亭,而是大步走到鄰池的大道上盤膝坐下,一言不發。
張一凡也走過去。
他就見尚方拿出一道黃符,往身上一貼,只見身前冒起綠火,層層綠炎把他裹住。
他又一拍腦後,一把紅色小叉飛出,在一摸腰間,又拿出一片竹葉,嘴裡唸唸有詞。
手指開始比劃,只見那葉片漸漸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