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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秋天的故事(下) 文 / 靜毅

    趙曉梅出醜賣相,遭了一頓痛打,從此在趙家莊消失。後來偶爾有從外省外縣回來的人,說似乎看見她了。有的說在大街上,有的說在酒館、飯店裡,也沒個准信兒,相同的是都說她穿得比在趙家莊的時候那可要光鮮多了,人也精神多了。也沒有多少人真正關心她的死活。

    話說這人要背運,喝涼水都塞牙;這人若要時來運轉,好運門板也擋不住,走在大路上,天上也會給你冷不丁掉一個餡餅下來,還剛好砸在你的嘴巴裡!

    這李得成這天在電影開映之前,慷慨激昂的講過一番大話、套話後,心緒大好。在這趙家莊,還是我李得成是老大,趙宗彪你雖說牛叉,但可以在放電影前講講話嗎?這樣一想,以往的諸多不快,霎時都如煙雲散了。

    講完話,他在保管室週遭轉了一圈兒,內心深處考慮的是怕有階級敵人搞破壞活動。初月出雲,雲淡風輕,四野除了不絕的蟬鳴以外,還有果木成熟後發出的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令人頓感心胸開闊,神清氣爽。

    突然,他發現趙曉梅在她的屋角撒尿,「呿呿,呿呿呿,呿呿呿呿!」響聲還很大的說。他立即想起與她數次交媾的情形,那嬌憨,那羞澀,那欲遮琵琶半掩面的情形,真還有些迷人呢。胡麗瓊那幹事時的架勢,就好像要把男人一口生吞了,感覺還有些後怕的說。

    他急忙竄過去,摟住趙曉梅,人家尿還沒屙完呢,輕車熟路,就干了個痛快!也不管她時不時瘋子,也不管她身上乾不乾淨。大家不是在看電影嗎?——偏偏還就他媽出事情了!自己不是提了褲子拼了命的跑,說不定要被激怒了的姓趙的幾爺子打死呢。

    見後面沒有追了,他便停止了逃跑,惶惶然站在苞谷林裡,正在懊悔自己圖一時之快,險些喪命,考慮今後怎麼與趙宗彪等算算賬,就聽到了看電影的場子裡,人聲喧嘩。待他慢慢靠近一些,弄清了場子上的事情以後,他對黃四毛的處置很滿意,立即尾隨而去,在進入棧道口時,追上了他們。

    他添鹽加醋的向公社幹部匯了報,並主動要求往縣裡送。心說這個時候回去只怕連胡麗瓊也難得對付呢。

    這件事後,李得成被縣裡、區裡、公社相關部門通報表彰,大會小會提他階級覺悟高,對黨、對偉大領袖無限忠誠,無限熱愛。誰說他不是因禍而得福呢?

    那是看電影過後沒有幾天的一個上午,趙卓和趙佳哭喪著臉來找趙宗彪。趙宗彪問你們怎麼了?趙卓說他把老婆陳傳香和大姨妹陳傳貴打了一頓,就被老丈人給攆了出來。

    「那你先說說看為什麼打呀,我看你當不當打?」趙宗彪沒有表情的說。

    昨天收工以後,趙卓背了一捆柴剛放下,飯還沒吃呢,家裡人早已吃過了。陳傳香卻要他給她燒洗澡水,大姨妹跟著說,給我也燒了,免得再掏二遍力。

    趙卓忍氣吞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灶洞的火慢慢架燃,好不容易把半鍋水燒熱,叫她們來舀了洗。但那兩姊妹一人拿了一個盆,支在灶門上,又要趙卓給她們舀,趙卓有些火:「我好不容易給你們把水燒好了,你們自己連舀一下也不行啊。」

    「不行,就要你舀,你不舀誰舀?」兩姊妹異口同聲的說。

    他還是老大不情願的給她們往盆裡舀。陳傳香試了試水溫,叫道:「你他媽的怎麼燒的水呀,連冷氣也沒有打破!」

    大姨妹也把手伸進水裡,高叫道:「這不是和冷水一樣是什麼?一天只曉得吃飯,真是個無用的東西!」

    趙卓被罵得眼睛冒火:「洗得就洗,洗不得算了!」

    「你說得輕巧!再燒!」大姨妹命令。

    「燒你媽的球!」嘴裡說著,將兩盆水就淋在了這姊妹的身上。

    這可不得了了,兩姊妹一邊抖身上的水,一邊通爹倒娘的大罵,撲過來要找趙卓拚命。趙卓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們推搡開,一人扇了幾耳光,用力過猛,把兩人給打昏了,她們才沒有還手。

    正在這當兒,在別人家裡吃飯去了的丈人回來了,對趙卓又是一頓臭罵,到底沒敢動手。只讓他滾,這就滾回來了。

    趙宗彪聽完趙卓的敘說,鐵青了臉,不說話。趙佳看著小老虎どど:「還是請どど做主。」

    趙卓見小老虎どど表情莫測,以為力度不夠,又結結巴巴表示,這個女人不是處女,還和她爹有一腿……

    趙宗彪顯得很煩躁:「處女又當不得飯吃!我只問你,那陳傳香有了孩子沒有?」

    「好像有了。」

    「嗨,你呀,你呀,連這樣的問題都還是『好像』,也怪不得人家把你攆了的!」

    「那現在怎麼辦?」趙佳好像比弟弟還著急。

    「趙卓,去把你嫂子姚驚蟄喊上,我們送你回去!」

    「嫂子貌似出懷了,有些走不動了的說。」趙卓有些不忍心。

    「不要緊,我回去給她說。」趙佳趕緊表態。

    「一定要請她去,我們可以慢點兒走。」趙宗彪思考再三後做出決定。

    因為要照顧姚驚蟄,三個人一路慢慢走。一邊走,趙宗彪一邊面授機宜:這回完全由我趙宗彪一個人唱紅臉,你趙卓就是要掉腦殼了也給我一言不發,侄媳婦兒你就去瞭解一下陳傳香的動態,給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女人畢竟好說話一些,你們畢竟也算是妯娌一場,讓她不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二人領命。

    他們大概在中午過一點的時間趕到了高家莊陳家。這陳家人好像等著他們一樣,一個也沒有出坡。他們對趙宗彪一行,如臨大敵。除了親家母打了一聲招呼,陳傳香喊了一聲どど以外,男親家聲也沒有做一個,大姨妹子陳傳貴幹脆大大咧咧出門兒去了,把門帶得山響,小姨妹子陳傳月在學校寄讀沒有回來。

    趙宗彪也不管這一家人的表情態度,只不過心裡記著了這個叫陳傳貴的女娃子。坐在火坑屋裡,架了個木馬胯子,抽他的旱煙,津津有味的樣子。等煙癮過足了,才慢悠悠的對二位親家說:「趙卓回去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首先,我們為親的只望親戚家庭和美,家業興旺,和氣生財。我狠狠吵了趙卓一頓,動手打人總是不對的,希望親戚還是要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某人也開始捲煙,看也不看趙宗彪一眼。趙卓低著頭,看著火坑裡的火,好像那裡面有什麼西洋景,有無窮的奧秘。姚驚蟄拉著弟媳婦的手,小聲說著什麼,很親熱的那種。

    見二位親家沒有反應,趙宗彪接著說:「我覺得,一個大男人不是不可以給女人燒洗澡水;但是一個大男人都幹這些事去了,重活路未必還要女人去做啊!——這件事完全怪我趙卓侄兒也不合適。」

    看著小老虎どど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住自己,陳傳香感覺背心溝溝像有蟲在爬,懼怯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表態:「我也有不對,他做重勞動很辛苦的,應該讓他休息一下,更不該罵他,只要他今後不再打我了,我保證對他好……」

    還沒說完,當老子的勃然大怒,把火鉗在火坑沿上拍得叮噹響:「沒出息的下作東西,還沒把你打死啊?難道說我姓陳的招一個上門女婿,就是為了討打的!」

    「親家,話怎麼能這樣說呢?老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都有問題吧。」趙宗彪依然平聲靜氣的說。

    「你不要多說了,這樣凶張敗式的女婿,我陳家寧願不要!」陳某人氣勢洶洶的指著趙卓吼道。

    「我說你凶個什麼凶?我告訴你,現在不是你願不願要他趙卓這個女婿的問題,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而是陳傳香她要不要丈夫的問題。好,陳傳香你給我說一句,你還願不願意跟趙卓過下去?」趙宗彪見陳某人只差對趙卓動手,也火了,大聲問道。

    陳傳香有些膽怯的看一眼父親,停了片刻,毅然決然的說:「我先已經說了,只要他不再打我,我們還是好好的夫妻。」

    「媽那個逼的,那我就不承認你是我的女兒。」老子手指著女兒歇斯底里的叫道。

    「不承認就不承認,我都有趙卓的娃娃了……」

    「氣死老子呀!」陳某人站起來,就要打不爭氣的女兒。

    趙宗彪一爪把他按在椅子上,冷笑道:「呵呵,你現在不是在打你的女兒,你是在打我老趙家的媳婦兒!你說,我能讓你打嗎?」趙宗彪對侄媳婦兒的表態還是滿意的。

    「你混賬,你管得寬,你們趙家莊的人沒一個好傢伙,一班地主兒子!」陳某人覺得這是他此時能罵出來的最惡毒的話了。

    「啪!啪!」趙宗彪兩個清脆的耳光打在陳某人的臉上。

    「你打人啊?」

    「打死你!」趙卓到底沉不住氣了,吼了一句。

    「老不死的,我不光打你,連殺你的心都有!」趙宗彪勃然大怒。一聲「地主兒子」突破了他忍讓的底線,即或是在比這更嚴肅的場合,他只怕也要出手了。

    「我們找幹部講理去。」陳某人就要往起站,他知道動手決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卻被趙宗彪死死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我們把事情說清楚了,再去不遲。傳香,去,給我們煮一碗麵條吃了再說!」老婆子也戰戰兢兢連忙起身進灶屋去了,又轉身到柴屋抱了一捆柴禾進來,姚驚蟄也跟著進去了。

    見幾個女人進灶屋去了,趙宗彪鬆開了陳某人,對趙卓說:「去,抱點柴進來,這高山到底不比河下,好冷呢。」

    見趙卓把柴抱進來了,趙宗彪拿了火鉗把火弄燃,熊熊的火焰映照出他那剛毅的臉,陰晴不定。他不緊不慢的說:「我對你姓陳的親家說,我這趙卓侄兒,從今往後,你攆是攆不走的了。趙卓,你也給我記著,不要針鼻眼兒大點事也朝趙家莊跑!」又繼續對陳某人說,「他不是隨便來的,是吹鑼打嗩吶明明白白送來的。他們是拿了結婚證的,他們的婚姻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你敢違法,就不怕坐牢呀。呵呵。」

    「結婚證拿了,不還可以退嗎,結婚了,不還可以離婚嗎?」那人還在氣頭上喲,講起了自己的理論。

    「那你還要看看你女兒願不願離。」

    「我逼著她離!」

    趙宗彪見那人硬是不動道理,給台階下他也不曉得下,想想,不來點殺手鑭只怕要這樣永遠僵持下去,就提高了聲調,似乎讓灶屋裡的人也聽得見:「狗東西,你給我聽清楚了,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你為老不尊,豬狗不如,怕我打斷你的狗腿!」

    「老東西」打了一個冷噤,臉上露出恐慌之態:「趙宗彪,你可不許亂說啊……」

    「我亂說了嗎?心裡無毛病,不怕冷水浸,你自己心裡有數!趙卓侄兒,我給你說,今後若發現老東西有不軌行為,你只管給我往死裡打,這種畜生打死了不抵命!」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吧……親家,都聽你的,聽你的……」姓陳的親家立馬變成了一條死蛇。

    「聽我的是吧?分家!」

    這當兒,麵條也煮好了,趙宗彪和趙卓去吃起來,陳某人依然坐在火坑屋裡生著悶氣。趙宗彪就把分家的事對侄媳婦兒陳傳香說了,陳傳香連連點頭,還有幾分尷尬,因為小老虎どど剛才點了那麼敏感的問題,她臉上還有些掛不住呢。

    趙宗彪吩咐:「分家的時候,你們錯不然是做晚輩兒的,大度一點兒吧,啊?」

    兩口子不情願的點頭。

    麵條吃完以後,就開始分家,主要是看房子怎麼住,把現有的糧食、手用的傢俱分一下,很簡單。一切都依老的說。緊接著,趙宗彪就和趙卓一起開始壘灶。手用的東西不夠,趙宗彪對趙卓說:「明天跟我回趙家莊,我們幾戶給你湊。」

    晚上,趙卓把分給他的一隻母雞殺了,又在外面借了一斤酒,和趙宗彪二一添作五喝了,都有些醉。

    第二天天一亮,三個人再次上路。這回,陳傳香把親人送了差不多小半里路,和嫂子姚驚蟄說得那真叫個情真意切、巴心巴肝啊。

    趙卓請示生兒生女後,當ど爺爺的還給起一個名兒,反正哥哥的兒子也是您老給起的(趙佳的大兒子取名趙燦,第二個預備叫趙煌,需要一點火氣的說)。趙宗彪想想:「兒子叫陳寶山或陳寶川,女兒叫陳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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