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三十三章洞房花燭
趙宗彪、趙宗仁這邊忙著樹條子的事,家裡趙發通老兩口子也為兒子的婚事,忙得個昏地暗不亦樂乎。婚期原本定在臘月十九、二十,等趙宗彪從工地回來時,已經迫在眉睫了。
按照趙發通的安排,小老虎將一起忙碌了幾個月的排工接過來,為他娶親幫忙,還請了吹鼓手、器樂班子、秧歌隊等等。趙發通還特意請了轎夫,可譚支書表示:新社會了,那些舊習俗就算了吧!趙家也就只好罷了。
氣候排場趕不上趙老爺子在的那個時代,但還是熱熱鬧鬧,人多啊。這幾年,年成慌,事情多,正正經經辦事兒的人家少,陡然哪家有什麼事了,不就人多了嗎?圖個新鮮熱鬧也好吧!
臘月十九接親隊伍出發了,晚上家裡依然鬧嚷嚷的陪十弟兄,以李得成為首的一幫青年,就唱起了情歌:
「生不丟來死不丟,
好比青籐纏石榴。
青籐纏了石榴樹,
花死籐干兩不丟。」
「六月太陽熱又熱,
情哥曬變烏稍蛇,
人家罵他像黑鬼,
我說哥哥好角色。」
「園中蝴蝶採花忙,
情妹唱歌贊情郎,
油頭滑嘴妹不愛,
愛郎老實人在行。」
「郎在高山打繡球,
妹在平地看黃牛,
繡球打在牛背上,
看你抬頭不抬頭。」
後來唱起興趣來了,李得成一動員,男男女女對唱起了《六口茶》:
男:喝你一口茶,問你一句話,你的那個爹媽捨,在家不在家?
女:喝茶就喝茶,哪來那多話,爹媽那個曉得捨,妹子要挨打。
男:喝你二口茶,問你二句話,你的那個哥嫂捨,在家不在家?
女:喝茶就喝茶,哪來那多話,沒吃那個午飯捨,我把雞蛋打。
男:喝你三口茶,問你三句話,你的那個姐姐捨,在家不在家?
女:喝茶就喝茶,哪來那多話,你的那個眼睛捨,莫要老是眨。
男:喝你四口茶,問你四句話,你的那個妹妹捨,在家不在家?
女:你喝茶就喝茶呀,哪來那多話,你的那個手兒捨,莫要到處抓。
男:喝你五口茶,問你五句話,你的那個弟弟捨,在家不在家?
女:左手接我茶,右手把我掐,我的那個臉紅捨,像那牡丹花。
男:喝你六口茶,問你六句話,屋頭就我兩個捨,還等么子嘛?
女:喝茶就喝茶,哪來那多話,遇到你這冤家捨,算我倒霉噠。
男男女女,唱得還真動了感情。以孫家姐妹唱得最為突入,孫玉娟臉上似乎還有了淚花花兒。
第二早飯一過,以趙宗義為首的趙家人,老在趙宗彪身邊晃悠,一再叮囑他:少喝酒啊,少喝酒啊,不是晚上……
趙宗義的女人笑著打了丈夫一掌說:「傻子,你以為人家小老虎兄弟是你呀?」
李得成還隔老遠,就對小老虎淫邪的笑著道:「趙宗彪,都等了二十年啊,趕緊把傢伙磨鋒利啊,好破處啊。那啥,萬一不行,兄弟們可以幫忙呢。哈哈!」
新娘子陪嫁很多,貌似在趙家莊數了第一,眾親友又是一番感慨:還是當幹部的好啊,哪怕是酒杯大的幹部!新娘子譚妙芸還給老趙家上上下下每人做了一雙燈草絨的布鞋。看見的人就都說,這新媳婦兒針線好啊,賢惠啊!
拜堂、迎客、勸酒,把趙宗彪忙得有點暈暈乎乎了,余雪芹動情的看著兒子,有些心疼,不時給他扯扯衣角、拉拉衣領什麼的,時不時叮囑那麼一句兩句。
譚妙芸和趙宗彪不一樣,雖說走了十幾里的山路,還顯得興致勃勃,一張瓜子臉紅彤彤的,還在興奮狀態之中呢,人一輩子也可就這麼一次啊,不是嗎?忙不迭的跟熟人打著招呼,給小孩子發糖食糕餅,還忙裡偷閒跟闖進新房來的李得成開起了玩笑。
「新娘子譚妙芸老同學,新婚之夜可要悠著點哦。我那老同學伐了個把月的青山,累得夠嗆,腳扒手軟的。今晚這又要進林子了,只怕吃不消啊,呵呵!」
「老同學啊,真是把你操心了喲。」譚妙芸眼珠轉了轉,咬了一下嘴唇,欠了一下身子回答。
「你們是讀過書的人,晚上可要講點兒文明啊,悶頭幹你們的事兒,不許**啊。呵呵!」李得成接過新娘子篩的茶,嘴裡卻沒閒著。
「你不曉得把耳朵塞住啊……嘻嘻!」譚妙芸想一想晚上的光景,禁不住有了幾分羞赧,幾分期許,興奮起來,一時笑得花枝亂顫。
「嗨,我一看你那身體啊,曉得好多的水。晚上一上勁兒,只怕**滿床流啊……」李得成見譚妙芸不反感,一點也不害羞,索性來點兒葷的,越說越下流。
「不要緊,水多了有你喝呀!嘻嘻!——還說不說?」譚妙芸比讀書時膽子大多了,已經是准婦人了喲!李得成狼狽逃竄,新房裡爆發出一陣快活的笑聲。
趙宗彪在趙家兄弟嫂子的一陣陣催促中,午夜前後終於被關在了新房裡,但一對新人依然忍受著煎熬。趙宗彪雖然用一根竹竿把床下掃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但新房前面、後面一直有窸窸窣窣的響動,也不知有多少只耳朵貼著板壁在大張著。
兩個人先是把新房的東西收撿好,又打掃了一遍衛生,把新人床鋪了又鋪,撣了又撣,然後倆人坐在床沿,手拉著手,放在緊挨著的大腿上,以目會意,以目傳情。通了電以後,趙宗彪的手就不老實了,在那人胸脯上或是更敏感的部位輕輕撫摸。譚妙芸一邊稍加抗拒,一邊微微喘著氣,一邊把嘴努向窗外:還有人呢。
趙宗彪感覺自己生命深處似火山迸發,戰馬要嘶鳴著急於馳騁疆場,勇士要高唱凱歌殺向敵巢。一對喜燭在歡快的跳舞,嶄新的花花綠綠的鋪籠帳被在向他招手。
趙宗彪一把摟了新娘子鑽進被窩裡,開始先自己脫,然後給譚妙芸脫。脫到最後,那人緊緊用雙手擋在襠部,臉上發著燒,神情且驚且喜且嬌且羞,還有幾分嚴肅端莊的說。趙宗彪有些奇怪,小聲問:「你這是怎麼了?」
「這就要開始那啥了嗎?」她明顯感到那人的命根子生生抵在她的大腿外側,像一根鐵棍,如蚊蠅一般,「我可是第一次啊,有些怕呢。」
她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對大戶人家的孩兒結婚,上床以後,女娃娃說:「我是大戶人家的女,上床講規矩。」男娃娃卻說:「我是大戶人家的郎,上床就是幾挺長!」
挺長這東西,那女孩兒殺豬時見過,這一聽不得了,她驚恐的跳下床,看著丈夫,坐待明。回門兒以後,女孩兒把這件事對媽媽說了,媽媽長歎一聲:「我的傻女子喲,那是肉(六)挺長哦……」誰知女兒一時沒聽清,驚呼:「媽呀,我一挺長也著不住,還六挺長啊!」
所以譚妙芸對那根陌生而又神聖的「挺長」,真還有些害怕呢。
譚妙芸用手擋住那根**子的騷擾,在枕頭底下找出一塊白布墊在屁股下面。趙宗彪嘟噥一句「誰不是第一次?」再不猶豫,一把扯下譚妙芸的內褲,那隱秘的私處暴露無遺,像三蔸蓬蒿樣的黢黑的陰毛直晃眼。某人熱血上湧,急忙拉下自己的內褲,就要舉槍挺身而入。
「咦,好大啊!」譚妙芸陡然看見那稀罕的物件兒,脫口而出,急切之下,聲音免不得大了點兒。
「好大的傢伙啊!哈哈!」
「哈哈哈哈!」
「嘻嘻!」外面頓時一陣噪雜,還有女聲加入呢。
——狗日的們,都什麼時候了,好耐心啊!趙宗彪臉色一變,陰冷的一笑,光著身子,跳下床,從床頭櫃裡找出一個大紙包,打開窗戶,對著黑影拋灑出去。
「啊,我的眼睛!」
「搞拐噠,是石灰!」一片驚呼。
「扯呼,扯呼啊!」
趙宗彪從容關上窗戶,回到床上。譚妙芸眼神迷離,四仰八叉擺好了姿勢,好長好白的大腿呀,像一對玉筍,趙宗彪心裡一陣讚歎。譚妙芸有些羞澀的喃喃:「這下人都走了,我們試試吧?」
趙宗彪翻身上馬挺槍直刺,他驚異剛才赤膊在冷風中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動作,自己那活兒依然挺拔如初。譚妙芸輕噓一聲,身子一縮,沒有命中目標。趙宗彪握住那人的手,讓她幫助自己進入,那人嬌笑著,把頭輕輕扭一下,「得罪了,到底不好意思啊」,掙脫了。
趙宗彪一時興起,在那片芳草沼澤地帶胡搗亂杵一氣,雙手捉住那人胸前的兩坨飽滿用力揉搓。譚妙芸情不自禁的輕輕叫了起來,手不自覺的捏住了那擎一柱,往已是水汪汪一片的那地兒一送,趙宗彪小老虎就勢腰一躬,猛然殺入……
「啊……」嬌嫩的花瓣被無情的撐開的瞬間,譚妙芸忍不住再次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
「太大了,疼啊……疼!」譚妙芸手腳並用身子急掙。
「車到山前必有路。意,你那個東西總應該比我的大一圈兒吧!」趙宗彪憑著以往的經驗,說出了一句帶哲理的話,再也停不住,動作頻率越來越快,動作幅度越來越猛。
「哎哎,我這輩子就是你的人了……」譚妙芸憋著氣說。
「廢話,那還用說!少說話,我還忙不過來呢。嗯嗯!」趙宗彪親了老婆一口後說。
譚妙芸氣喘吁吁,低聲呻吟著:「慢點吧,好人!我要喊了……」
「你現在可以大聲叫了。」
經過一番苦戰,終於雲收雨歇以後,譚妙芸從胯下拉出那一截白布,上面有殷紅的血跡,驕傲的遞給趙宗彪看,就像戰士扛著一面鮮紅的戰旗。
此後,有女人開譚妙芸的玩笑:「聽說你家那位傢伙大呢,是不是很嚇人啊?嘻嘻……」
「是大呀,像你的手膀子……你們倒是喜歡牙籤呀?我反正就喜歡大傢伙,怎麼了?自己家的!」譚妙芸引以為豪。
受趙宗彪結婚的影響,年前年後,李得成和趙宗晟也先後結婚了。
趙宗晟娶的是三隊朱隊長的女兒,一副好身體,一手好勞動,這是趙宗晟的媽媽余雪芹的評價。
雖然彆扭,趙宗晟這不又成了李長鎖的外侄女婿嗎?別看趙宗晟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可幹起實事兒來並不比弟弟趙宗彪遜色,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瓜田李下,旮旮旯旯,早就跟人家姑娘那啥了。反正他結婚在趙宗彪之後,生兒子卻在趙宗彪之前。
李得成追了一陣孫玉鳳,沒有結果,就只好還是去娶胡麗瓊,當然瞞下了追孫玉鳳這一節。
他那次在趙宗彪的新房外偷聽,雖遭遇了趙宗彪石灰包的襲擊,但畢竟聽到了「好大啊」的話,很受用的樣子,也讓趙宗彪如骨鯁在喉,像被人雞姦了一樣。他找到給李得成做新人床的木匠師傅,揣給他一包「大公雞」牌香煙,要他如此如此。
就在午夜過後,李得成興趣盎然和新娘子胡麗瓊在新人床上起勁兒嗨的時候,「啪嗒」一聲,床垮塌了,一對新人被被子、枕頭、帳子啥的「活埋」了……
李得成第二又忙不迭的請人修床,還是單身的李得財屁顛屁顛在旁邊幫忙。有人笑他:「你勁兒也太大了,木頭做的床都被你日垮了啊,那肉做的女人還不被你搞個半死呀?哈哈!」也算一段佳話。
話說後來李得成怨山怨嶺打聽到這事兒是趙宗彪的傑作時,心下把趙宗彪的祖宗八代挨個兒又招呼了一遍,對小老虎這個死對手更加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