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生衝下漩渦,但覺裹著一身泥水往下直墜去,起初在混濁的水流中,他舉著手頭的玄光鑒也看不清楚自身的處境,感覺四下裡沉悶壓抑,水流衝著崖壁發出嘩啦聲響,一些不大不小的石頭還落在他身上砸得他生痛。
身體一個勁急墜,腳下彷彿無盡的空落,他逐漸看到水流的分散,光照下勉強看見處境是一個不規則的垂直裂隙,看見周圍離他不過三四米就是粗獷而不平整的壁體,水流從其上衝灑而下,這時下墜造成的氣流在他身上生出,越來越明顯。
項生舉光發現在他頭上方急速往下落的幾乎呈橫空抱在一起的呂善剛和李安安,更高處約模見到道人抱著聶小倩在追著他們,再往上去還聽到落水中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似是星外人緊張茫然的議論。
「哎,兩位神人,等等我們。」項生遞光投向下面,也看見了拉著手一起下落的哪吒和楊戩,在他們的下方仍是黑暗混沌,他發出喊聲,跟著借助神光之力一個躍身向上,趨近兩少年,讓他們抓住他身體,他帶著他們又往下落去。
這時原來落下的水流在裂隙的空間內只見分散灑落的雨水狀,顯然是一路受到空間的分散化解所致,石頭卻仍追著他們下落,裂縫的空間越發呈擴大。
「這是那裡,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李安安面對此情此景發出疑問。
「我那裡知道,只求逢凶化吉了。」項生回答一句,他此刻也心驚茫然。
對著這地裂垂縫裡一路的下落,他怎麼可能知道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處境,那下面會是一個再無去路的洞底嗎,這是他直覺裡就懷疑得到的,他不可能樂觀得以為下面會去到一個世外仙境,撞上外星文明一樣的世界奇觀。
何況下面是九幽閻羅界也是說不准的。
想起地下湖頂上整遍的陷塌情景,此刻塌下的山地必然把整個地下湖給填埋了,說不定陷塌的地方會造成外面的山地又出現一個新的天坑,他們要按原路突困出去,那得叫來盤古大顯身手才行,只附元神在凡人身上的楊戩看來是使不出劈山救母之法了,至於一想到讓八臂哪吒擔起此重任,我碼字的手就開始哆嗦,民事法規定顧用未成年人參加工作就是一種犯罪,何況要他做一個未成年礦工開劈出一條通往外面的坑道,這罪可比誘姦未成年少女大多了。
而且這下逼在眉睫的事還不知如何化解,黑暗中空間範圍的擴大,讓項生看見一個個隱約現身的星外人出現在他頭上方,手持激光發射器處於戒備狀態,他的心頭就更加涼了。
楊戩和哪吒這時躍身上來,把道人和聶小倩拉攏,和項生他靠到一起,這情形也顯然要作好應戰的準備。
這時縫隙的擴大程度已使得落下來的星外人與這伙神鬼異人處在空間的平行線上分兩邊對立,同時仍不斷地衝破茫茫黑暗落去。
一時間星外人持槍對準了他們,他們也亮出武器在手作好應戰,一些星外人又在空間隱身,似乎這些人更完好地調整好了自身狀態。
「幹什麼,不要輕舉妄動。」首長大人發現手下的緊張,他趕緊呼喝出聲。「我說過什麼來著,還要我一遍又一遍重述麼!」
聽得這話,他的手下都主動放開攻戰之勢,可是對方一時仍緊張得很,哪吒甚至喊道:「妖怪,報上名來,俺槍下從不殺無名氏。」
其實這回身處絕境之際,不但項生沒有了鬥戰之心,楊戩發現對方放鬆狀態,他趕緊伸手按住他哥兒們。
首長大人拉過身邊一位手下道:「1303,你接觸過他們的社會,研究他們的語言,這下請你向他們表明我方的立場,說明我們願意結盟,看他們怎麼說。」
身份1303的星外人便啟動外發音裝置,語言笨拙地放出勉強聽得懂的話來,表明他們原意與對方結盟,一起共赴患難,共度時艱,建立兩星對接的友好情誼,他這時不把投誠的目的透露出來,是不想讓人一下知道他們的機心。
這話讓地幫子聽來就跟海龍王化出的水質龍頭遭到激光轟襲感到的愕然一樣難以置信,但話已明確表示,他們也不得承認曾經鬥個你死我活的敵人要作出的行為逆轉,在這個前路凶險難料的境地下,也許都明白同舟共濟才是生存之道,不管將來對方又會作出原來的立場,但是此刻能和平相處無疑將使險阻的程度降低。
連項生一下也想不出星外人是抱著要討得他神光法寶的心理才出此下策的,他想到的是星外人加入他的團伙不但讓他少了一方敵手,還將使他的勢力如虎添翼,讓他更有信心和勇氣戰勝未知的前路,包括楊戩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顯露出外表的星外人在首長大人帶頭作出的熱情友好的表態下,雙方在不停頓墜落彷彿無底深淵的身處下靠到一塊兒,相互握手言和,項生當下想到自己竟然結識遙遠星球上的朋友,心裡頭不知有多感慨,念及他身處的地球上人類之間充其量也就停留在地球村的交往概念上,日後若然與星際有劃時代的進展,他會不會成為一個創始人呢,暢想如斯,便以為自己有望做得星際的鄭和或是哥倫布。
這麼一高興便和首長大人親熱摟抱,首長大人身受如此熱情下,已然對身體相貌質感不同的聶小倩動了要親身體驗的意欲,便索性順勢撇開項生就向聶小傅摟來,不料腳下猛遭掃膛腿,他在空中一個翻轉,一頭往下紮下去,嘴裡大呼一聲,拷!
哪吒一個偷襲,是懷疑首長大人動了色心,他不高興看到妖怪與美女碰到一起,多少是因為過去的陰影,可是此舉險些破壞剛剛達成的外交策略,那幫星外人見自己的上頭栽下空中,紛紛作起勢來,也虧首長大人意志堅定,趕忙騰身上來阻止。
後來又不知墜落了多久,在項生的感覺下,時間每延長一些,他心頭就更cāo緊了些,前去更無從捉摸。
奇怪的是空間一直沒停止過雨水的下落,眼看著一串串水線灑下,他很懷疑是不是那個此刻已在遙遠之上的地下湖一直就沒停止過小量洩漏,才造成出現雨水的狀況,否則以他們的下落之勢,一起及先頭洩下的地下水不應趕在他們前頭。
再後來墜空而下的人都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們看到越來越多地飄在空中的水珠和水團,眼中看到的水是那麼純結透明,在黑暗中清白地透出光澤,一點點一塊塊的擱在空間,到得這時已經沒有落水在空中出現。
這時人們也吃驚地發現自身在空間自然放緩了下落的速度,早些前落下的石塊許多也在緩速下落,被他們超越在眼前,這樣的情景非常之奇異,甚至讓人們發現空中透出的精純之氣使得黑暗被淡化了,濛濛的微細物質在人體的身際往上升去,這樣的微細顆粒在清純透切的空間下,顯然而見,遂至讓人們發現原來是從自己身上散出,原先身經過水流和淤泥留下的污跡這時都在衣服和皮膚上被分離開來。
空間浸透著清涼的感覺,項生發現身上的水濕這時都隨著空間離奇的氣質從衣服和皮膚上分化而出,他看著自身如霧騰出的水分和雜質,也看見眼前飄浮的透明水團和緩緩下落的表面光結的石頭,真想明不白這是怎麼回事。
遂至他看到清純如蒙的空間中明顯地現出每一個人的身體,彷彿比起光線度充足的環境下看到的人還要清楚,那幫本來朦朧現身的隱形人這時也都清楚地出現在空間下,他們也很詫異於自身的隱蔽功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暴露出來。
越來越明淨的空間最終蕩滌去黑暗,讓他們看見許多浮游在空中的水下生物,包括魚和蝦。
「怎麼會這樣,我們去到了那裡?」項生不由得對楊戩發問道:「這是你弄的法術?」
楊戩也一臉困惑,看向項生道:「我幹麼要這樣做,何況我也做不到,我估摸我們是來到了一個特殊環境形成的異常空間。」這時他探頭看向下面,伸手指去。「你看,擱在空間的水團越來越大。」
「這麼說越往下去浮力就越大了。」道人在一旁道,他伸手抓了一把飄浮在眼前的水,拿在掌上揉搓,吃驚地發現分明是一小攤水,卻抓不散,就那麼連結在一起,並不顯得粘稠。
哪吒伸出腳踏的風炎輪踩向一小攤明淨的水體上,那水慢慢地冒出蒸化的氣絲,他卻很詫異,明知風火輪的焰火能溶鐵化鋼,這回卻一下燒不化一小攤水。
「你感覺怎麼樣?」項生看向這下清楚現出模樣的樹籐精,這一路上他沒少給她施予神光的精氣助她穩困體魄。
聶小倩打量一下自己道:「我好像覺得更有精神,想必這空間的氣體有我需要的養份。」
項生看向兩少年,也發覺他們顯得更年輕了似的,心下更是奇怪遇上的奇妙空間。
項生將手上的玄光棒往下遞去,體內神光感應到他的意念,便驅發出光力投去,這時已呈現出一個不規則長方形約有數十平米的壁井順沿下去的形狀清楚在這幫人看前,神光發出的光照如一束探燈一樣映向下面,卻被一攤攤飄浮的水擋住了,看不出再往下面去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聚在另一邊的星外人這時都湊在一起探究著空間飄浮的水,吃驚地議論紛紛。
「喂,具有高智慧的人,你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項生收起發光棒,向星外人發問道。
經過一陣討論後,1303從空中趨向這幫人跟前,用他套在特殊行裝裡的手爪撈著一片水體對他們道:「首先我得向你們表明我們並不是具有高智商的人,只是我們的生存經驗領先你們很多個世紀,而且在我們生活的那個星球上有你們沒有的資源,這樣才使得各個領域的科技成就比你們先進了許多,也許若干年後你們也能達到我們的文明程度,但是這個星球上的資源限制,也會使得你們很多事情成為空想,不過,,,」
「嘿,妖怪,你說什麼呢?」哪吒很天真地喝道:「你意思是說你們比我們厲害了,你們做到的事我們做不到了,別囂張,我們還有更厲害的,不信等俺請出咱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來,要變出幾個你們那樣的「大烏鱉」還不是舉手之勞。」
「哥們,咱不跟人計較,別拿我們那些事兒跟他們扯。」楊戩碰下哪吒道,看向星外人道:「你繼續說,說眼下的情況,別瞎掰。」
1303只得乖乖就眼下的情況說事,道:「你們看我手上的水,它的純度已經大大超越了你們日常上的水質,這也是我們的技術上正在追求的一種水體效果,達到這個高純度的水體可以作為生活材料,譬如日常用品,傢俱等等,如果繼續提煉昇華達到纖毫雜質都不存在的絕純水體,具有完全接合的緻密度,它就會變得更加強化,可以用來建高速公路,建機場跑道,現在我們懷疑往下去的水體就會因為這裡空間存在的一種神奇氣體經過長時間的提煉變得更為堅硬,說不定堅硬的水體佈滿整個通道,堵塞了我們的去路。」
「這怎麼可能!」項生當下大叫道,他並非是懷疑水出現的現象,而是想到他有可能到得一處絕路上而心驚,他這下記得幾年前曾看過一篇暢想水的未來的學科論文上約模出現1303這樣的講述,當然論文上也說到這是一件目前技術上遙不可及的事,想不到竟會出現在地底的深處。
但是想到他自己還有身邊的人都是身懷神能異技的人,還愁戰不勝這水的神奇麼,於是大傢伙便發力繼續往下沉去,要證實前去的地下縫隙是不是真被水堵住了去路。
越往下去,遇見的水裡生物都不例外的呈半透明狀,從透明的麟片看到裡面的血絲和骨刺,很像星外人的身體狀況,讓他們頗感親妮和好奇,可是相問下得不到回應,曉是這樣的生物不知這處神妙空間裡生存了多少年,竟然還不死,但是有一天會不會被提煉得成為一點點地往上升去的雜質?
越來越明淨泛光的空間氣體讓一幫人更加切實地感覺到浮力的存在,一路下去還得推開一塊塊凝結在空中的水積體,星外人還一邊頗為專注地討論泛光氣體的來源是什麼,是什麼原因使得充滿垂洞空間的明淨得讓他儀器眼也看不見纖微雜質的氣體如此神妙,都認為這個結論還有待進一步探索。
後來他們只得鑽過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水體往下落去,比起冰塊還要堅硬的透明精純的水體,它們本來是由地層上的水流落到了這裡,經過漫長的年月才被這裡的神妙空氣凝煉成這樣子,是不是往下去還會被繼續淨化,只有越精純才會繼續下降,相融形成體積更大的水礦,繼而積聚形成厚厚的一堵?
果不出所料,一路突進的人感覺到前去越來越艱難,他們發現水積體之間的距離越發相近,這現象表明有一天它們注定會相融到一起,形成眼前越見大塊頭的水,本以為一路探進,可最終突圍而出,到得一個個被堅硬沉重的水塊挾逼在洞道空隙內,大有進退唯艱之感,才知道困境堪憂。
大小不一擠擠挨挨使得空隙越漸見小的水體可謂將這一夥人挾制在垂洞上下不過幾米處,只需將碰到身上的水塊往外推開,就會相互傳遞碰到近旁的人。
這使得本來分成兩邊往下鑽進的人,受到了對方的擠壓,人多勢眾的星外人排擠得更是極厭其煩。
浮隔著上下相距不過五六十厘米,左右前後相間更是窄得容不下人身的磕磕碰碰的水體,都向著另一邊的人擠來。
哪吒身體受到挾逼幾乎動彈不得,氣得喝道:「妖怪,找打是麼,竟敢擠壓我!」說著推起胸前腿上的水塊向對方湧去,還伸出手指了下距他幾米處的一個星外人。
顯然是被哪吒罵到的人卻是向來陰鬱的1202,這會兒他更是處在脾性子上,氣得也推起擠來的水體向哪吒撞去,還伸出半個手位指著哪吒叫囂了句,這話聽起來很像京腔說的,我就是壓你丫的!
哪吒那個氣呀,當即從臂膀化出幾條手臂來推起身前的大至背投電視小至筆記電腦的的透明堅硬的水塊向那邊撞去。
星外人也在憋氣得不行的時候,見阻礙物擠湧過來,也都紛紛從上下不同方向推撞起身前的水塊還擊。
這邊道人和兩少年還有聶小倩也都協同哪吒推起水塊與對方相撞,雙方在垂洞內展開一場推塊大戰,水塊在猛力相撞下卻不見崩破,可見其堅韌非比尋常,一時手忙腳亂,竟把擠擠挨挨層層浮擱的水塊推打得往洞道上空擠去,在雙方之間讓出了一遍空間來。
哪吒正在興頭上,正要撲身過去,和對手們撕打在一起,虧得楊戩趕緊從下面擠上來拉住他,首長大人也返上來喝止住他的手下,才又避免一場惡鬥。
在哪吒眼裡還沒有放開星外人是妖怪的鄙視,在楊戩的拉扯下還嚷嚷著要滅了這幫妖怪,1202的脾性子發作一時也順不下來,1303拉著他,他還作勢嚷道,放開我,看我操丫的。
水塊往上擠去讓出的空間讓這一幫大難臨頭的人想到了往下探進的辦法,在雙方領頭人的商量後,他們便同心協力,先是把上頭擠挨堵滿的水體盡量往上推移,然後把下面層層疊疊的水塊往上扔去,上面有人接住,結結實實地倒碼在空間頂上,大塊的就兩個一起扛著往上拋去。
這一幫擁有高強的身法或裝備的人,也許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會面臨今天這樣以勞力幹著煩復沉重的活,然而身處在這樣一個地底深處的狹縫裡,面對著層層疊疊佈滿垂洞的大小水塊,他們一時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打通去路。
星外人想過使用激光武器將水塊轟開,卻覺得這樣非但無濟於事,還損耗能源,生怕這一路往下去出現新的險惡,沒有了武器阻擊,更難以戰勝挑戰。
即使項生他們想到用神力去打碎水體,但是在這個不知深淺的垂洞內,碎塊還是阻隔在通道裡,除非能將其化成平常的軟水,但是在這個充溢著奇異的泛光氣體的洞道裡,在咫尺之間浮隔著的水塊不知是經過了多少年的凝煉,才會變得那樣堅韌,加上神妙光氣的挾持,便很難讓神力的意觸去化解了。
何況楊戩和哪吒也絕非法力無邊,項生充其量也就是個能量異人,他的神光還告訴他,即便能收攝洞中光氣轉化出光力,也只能將水體撞開,但是不能徑直打開一條長長的通道,也因為水塊大小不一,層層疊疊。
這一路下去,可謂是千辛萬苦的突進,這一眾人起初還幹得勁頭十足,像一群辛勤採蜜的蜂蟲一樣,不住地竄上躍下,把一塊塊水體搬離,使得空間慢慢往下探進。
可是往下去出現的水體越見大塊,既扁又寬,厚度都不過三四十公分,一塊塊形狀不規則地浮在上下相距不過三十厘米的空中,有一些還隱約看出相互重疊在一起的輪廓邊緣,總是那麼透明地讓人看見下面還是擠擠挨挨的輪廓線條,除此之外就是看到那深處的光明好像很強。
現實的打擊讓人開始叫苦不迭,謾罵出聲,麼喝便越來越少了。
以至後來他們發現本來上下相距有十來米的空間,竟縮短至只有一人多高了,這還不是因為有人心力不支偷工怠慢造成的。
冷酷無情的水體給這一幫人的打擊真是太沉重了,再後來他們只得半蹲著一起擠在一個平行線上,十分艱難地搬起水塊往頭頂上擱,以為看到的出路卻仍未在眼前出現。
到那會項生不得不整個蹲下來,腳踩著水,頭頂著水,只感到束手無策,便索性就要像個三歲屁孩一樣撒腿哭起來。
其他人何償又不是跟他一樣感到眼前的困境,大夥兒壓抑地蹲在一個平行面上,面面相覷,騰挪不得。
「哥們,怎麼辦,倒是想想辦法呀!」1303這時向地球人說出的話,帶著幾分驚惶。
「恐怕是沒有奔頭了。」項生這話也帶著懊喪。
「別碰我屁股,找打是不是!」哪吒一個擰身對後面喝道,到得這會兒居然還有人敢碰他,怎不叫他氣得冒火,這時他的風火輪和身上的法寶都收進了腰帶上的一個小錦囊裡,他對新加入的同伴本來就有氣,都沒想過自己法寶能不能打破眼下的困厄。
哪吒身後的1202這回已經累成一攤泥,那還有力氣要跟哪吒單挑。
「老小子,你覺得怎樣?」項生見道人作勢打坐,看樣子要運元調氣,往下沒準真能化出修真神功來突破困境,便弱弱問了句。
道人才循法運功,做出個吐納,念及丹田,便感到一股純氣從小腹升起,直衝周天,他用意念捕捉住那股氣流讓其運轉大小周天,化出真氣護身,便即覺得自己通體筋骨舒暢,遂要將意境往更高一層去,可是不過片刻,便感到一股凝結之氣滯住神志,這使得他甚為詫異,閉著的眼睛一下睜開,這讓項生看著也很吃驚。
「怎麼了?」項生碰了下臉色泛白的道人,卻見他整個繃硬了的一動不動。
「這裡的氣息不能修行。」楊戩見狀探身過來伸手往道人胸前點了兩下,道人才頓然身子軟下來,嘴裡吐出話來道:「邪,真邪,這麼純淨的空氣,幹麼就運行不得呢?」
楊戩對道人道:「別看這光氣精純,但絕不是來自天地之氣息,雖然能讓人一時興奮,但是不能調本元吸納化勁,更別想催生元神,它能反噬你的神經,讓你血氣不通。」
聽得這麼說,項生趕緊看向呂善剛和呂安安,見他們都臉色發白,氣息喘喘,再看向聶小倩,她更是虛弱得朦朧,精氣魂靈都很低迷,他便更焦急,對楊戩道:「別說你沒有辦法,你要是這麼低能,還說什麼去平定隱患。」
楊戩不答項生的話趴下身子去透過水體瞅下面的形景,對大伙道:「你們看,下面的光芒更明瞭,水體的線形也沒有那麼多了。」
「是麼。」項生跟著往下一趴瞅向下面去,一眾人也紛紛趴下身子透過水塊向下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