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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惡靈騎士 文 / 蘭生

    項生進屋上了樓,打開一個房門,黑漆漆的房間裡,兩個少年並肩站在窗外映進來的月光下,背對著他而抬頭往窗外望,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氣體繚繞在他倆的背影,背影看起來很真實,當呂善剛和李安安回過頭來,項生甚至發現他們的臉色白裡泛著潮紅,竟有幾分似了先前遇見的珊瑚jīng的臉色,這回真信了楊戩的話,月光讓魂魄吸附到了精氣。

    呂善剛甚至在嘴裡呼出一絲如塵如霧的氣體,莫名的衝動使得他神情怨怒,似有發洩的徵兆,李安安也不外對項生杏眼圓睜。

    「兩位請冷靜。」一見這情狀,項生即提醒道。

    待意識清楚過來,呂善剛歎了口氣,往月光下移開,卻又往窗外看去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項郎,我們好想回去。」

    「你們想回去那兒?」項生不禁要問。

    「宋時。」李安安答道。

    「這已是不可能,除非你倆有幸遇上時光穿越,可是誰能辦到。」項生也看向窗外,心裡怪起這晚的天色反常。

    「我們也知道是不可能了,只是憶念甚切,都怪這晚月色清亮。」呂善剛言語幽怨。

    項生說:「月色清亮很可能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閻王今夜可能會對我有所行動,如兩位不願受到連累,可暫且離開避一避。」這句話說得仁義,心裡頭卻是想他們留下來的,也知兩少年本是江湖義士,卻總不能話說得太直接。

    呂善剛果然耿直,當下氣道:「這話未免太折損我師兄妹,我師兄妹如今落難至此,幸得項郎你仗義收留,你有難,我們又如何能不顧,當並肩作戰,共抵閻王。」

    「就是,要我們走,就是陷我們於不義。」李安安道。

    項生感動道:「既然是這樣,我項某就不再多說,今後我們就同舟共濟,只要我不死,定當為你們了卻心願。」

    兩個少年又被神光跟上次一樣往他們施放精氣,使到他們活現人身,樓下飄上來的烤肉香味,竟也令他們覺得垂涎欲滴,可知神光在一開始就在項生魂裡潛修的化成人身的能量如今已達到爐火純青之境,但是要跟孫悟空吹毛成人,楊戩撒豆成兵的本事,比起來還是有距離的,這不是神光沒這本事,而是它化境未夠。

    「這一回你們的現身三天內都不會散去。」完事之後,神光還自豪地說出這麼句話。

    「來自九天之神光,小女子謝過了。」李安安對著項生施禮道:「可是我們能吃東西嗎?」

    神光之靈說:「這個我不好給你們辦,因為你倆還要重返肉身,只怕吃上東西吸附食物之jīng量,有了變化,他朝難返肉身,如他朝回魂肉身無望,我再給施予成就肉身的能量元素。」

    兩少年當下又謝了一過。

    樓下一夥人在葡萄棚架下燒烤談趣,樂意正濃,全然不知有大難來臨,項生和呂善剛,李安安下得樓來,向他們走來,一起湊在炭火前相談。

    兩少年不能進食,唯有聞著味道解饞,眾人便紛紛安慰,以致李運明話說得有些遠,拍了呂善剛的肩頭道:「以後還魂重生,就不必配劍穿袍了,髮型也得換,把江湖俠氣也去掉,到我們公司上班去,先當個跑業務的,至於小安,彩虹,你就教她做財務。」

    聽得李運明的話,項生卻想起某個午睡之時夢遇大雄寶臀的佛祖,夢中佛祖的意思大有要教他們一幫人穿越回到過去,不知到頭來會不會真走到那一步,而兩個少年會不會由此穿越回去,或是在途中亡故也說不準,但是這下親切地問他們道:「這樣好嗎?」

    「可我想幹回老本行。」呂善剛回答出人意料。

    「他意思是想搞物流,這一行可是大有前途。」吳年生以現代的觀念來附和呂善剛。

    「是借護運之名攔路搶劫。」李安安糾正道。

    談笑間,項生向草地那邊望去,竟吃驚的不見了楊戩的去向,四下裡望過也不見人影,料想也不可能在屋裡,便問他們道:「楊戩去了那裡?」

    「沒注意看。」阿慶拿著個雞翅膀扭頭看四處道:「先頭不是跟你在那邊說話麼。」

    「會不會進屋裡去睡了?」朱琪拔弄著炭火上的食物道。

    「他慣來不屑跟我們在一起的。」劉彩虹說這話時有點不是滋味,不知她心裡想什麼。

    項生站起來,再次向四周望去,這回卻發現遠處夜靜之下有霧氣浮現,在高大的樹身影子間,月光卻映出霧濛濛的繚繞氣狀,看樣子有越來越盛之勢,如此之氣象讓他心下更有茫然和不安,不知往下是叫李運明他們回市裡去,還是照楊戩的交待留他們下來,心裡還真不知他們能幫上什麼忙。

    「時間不早了,你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項生對他三個死黨道,這回他是有心讓他們走,以為這幾個留下來弄不好會遭殃。

    「這下吃得正開心,你卻下逐客令,掃不掃人興。」阿慶卻甚是反感。

    「可是再遲些回去,我怕他們路上不安全。」

    「那就別回了,反正明天是周未,在這裡睡一晚。」阿慶看著大伙說:「順便感受下住大屋的滋味。」

    「那感情好,我們今夜就當在郊外度假了。」李運明說這話心裡有點怕怕的,他也預感到什麼苗頭了,但沒忘記自己曾經說過什麼話。

    「明天還可在附近玩個上午。」吳年生倒是率真。「小chūn答應明天和我去散心的,我們就在附近踏青得了。」

    「可我今晚睡那兒?」劉彩虹乾脆問出這句話。

    「和我睡一鋪。」阿慶也答得乾脆。

    「既然是這樣,那就別玩太夜了,早點休息,琪,你幫他們準備一下。」項生說著起來向屋裡走去,「我找找楊戩那裡去了。」

    「你是不是怕他們有危險。」朱琪從後面跟過來,遞了根火腿腸給項生。

    「那兒,我是擔心你們玩太累了,記得叫他們早點休息。」項生接過火腿腸向屋裡走去,朱琪在後面應了聲。

    項生進屋當然不是為了找楊戩,他徑直上了屋頂,站在一小方平頂台上,這回視界更開闊地望向這夜晚的景色,但見遠處四周圍月光下暗影裡,霧氣隱隱約約浮現,似有將一切瀰漫霧化的形勢,他越發覺得不妥,這晚上看來真是勢頭不小,待他想明白霧氣並不是從天上降下來,而應是地面升起,這個自然現象卻使他慌得問神光精靈道:「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別太緊張,要有點太將風度。」神光精靈說:「我自問鬥不過閻王,但二郎神既然要跟他鬥上,你就不要太擔心。」

    「可是他人影都不知去了那兒,誰知道他是不是要害我?」

    「那我們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項生還是不肯放棄居高臨下地觀察四周,要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的出現,看著房屋不遠處四週一遍樹影越來越朦朧,升起的白霧越來越濃,可是房屋的附近四五十米之內都是清清淨淨一遍,不見霧氣侵來,霧氣好像勢要在四周圍生出一道屏障,要將他這裡與外界隔絕,這個現象,他不得不認為是奇異,已懷疑到是誰有意所為,不知是閻王還是楊戩,往下又細心觀察了好一陣,除了看到不遠處圍繞著他這方小天地的霧越發迷茫,他真看不到其它怪異的現象,忽然想到下面那幫人,跳上一處屋脊往下看去,卻見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已收拾妥當回了屋裡去,他還站在屋頂上望著白茫茫的霧繼續升騰瀰漫,赫然發現他這裡已處在一個由霧氣形成的高達十數米的圍牆裡,抬頭看向天空,月光依然媚亮地照著,霧氣圍繞之內的四周地面和樹木顯得更是明亮了。

    且說燒烤的一夥人盡了興回了屋各自洗漱完畢,由於房間有限,李運明和吳年生搬了被枕在客廳和中廳睡沙發,劉彩虹和阿慶睡一房,安排妥當便消停下來,那時李運明和吳年生隔著樓上樓下聊著話兒,意思是真想就著剩下的食物再找出酒來和項生來個通宵暢飲,可惜吳年生不擅喝酒,說說便先弱下聲來。

    朱琪在房裡躺下來時,忽然想到項生好像不在屋裡,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呆著,便走出陽台去看一下。

    這夜晚看到屋前的景物卻是尤為幽靜清亮,讓她禁不住生出些迷戀,都沒有往遠處看去,只顧看著庭園裡一棵木菠蘿樹下落在地上的葉子,是那麼清楚印入她的腦海,教她想起小時候爺爺那個還魂的晚上,還沒怔過神來,一眼看見那棵木菠蘿樹下有個身著黑袍,頭戴有飄墜垂耳的黑帽,面相凶狠的人騎在一匹馬上,從樹下那邊踱出來,她不由得抖了下頭,這才看清楚原來這個騎著馬著裝奇異的凶傢伙是個魂魄一樣的東西,包括他那匹馬都一樣有如魂形,在月光下這人和馬竟有幾分真實。

    有那麼一兩秒,朱琪與這個如同古時江湖上奇門異派的頭人一樣的惡靈相望著,下一秒,只見他左手舉起一張弓,右手伸過後背從箭袋裡拉出一支箭搭到弓上,拉滿弓朝著朱琪,嗖地一箭發來。

    朱琪完全是因為嚇得仰起頭,才僥倖避過這一箭,箭風從她臉面上寒冷地擦過,卻將陽台的一盞牆頂燈擊得稀巴爛,她眼前一黑,立即倒身退去。

    惡靈就著拿弓的手扯起馬韁猛力一提,那匹魂馬當即躍起前蹄,頭頸高擎而起,發出一聲嘯鳴,隨著馬身抬起的幽靈右手拔刀高舉,回頭一聲呼號——殺!

    可是幽靈才吼出這句嘶啞壓抑的聲音,便被當空一襲熾烈的白色弧光如電劈下,將他魂身一斬為二,連帶馬頭也被削掉,如虛如朦的魂形分崩離拆之下在空中迸散開去,頃刻化作幾絲繚繞的散煙。

    項生從屋頂上飛身躍下,空間中跟隨在他身後的一遍,明顯逼聚著的,由神光收攝而來的月光,以致他整個人彷彿燃著光霧,及至身後都拖出一股熾白的焰尾。

    這一刻,因為神光的收攝之力迸發,項生周圍以及頭頂上方,隱隱可見光霧源源向他聚來,明亮光霧之外的空間由此暗了下來,他感到渾身充溢發漲,源源不斷的光氣滲入他的身體,再通過他兩手往前揮出,形成熾白的弧光飛襲開去,在他前方的地底下冒出的幽靈,騎在馬上躍起,卻未出得整個魂形,就已被弧光的煞氣斬殺而消滅,眼前接連冒出的幽靈騎士紛紛在光殺之下崩散,他也感到自己雙手在揮劃而出之間速度飛快。

    可是大量騎馬的地獄衛軍在更遠的地方紛紛冒出,項生放眼望去,白茫茫的濃霧圍繞的地帶之內,到處都是躍馬而起的幽靈騎兵,黑色的身袍,飄著耳垂的黑尖帽,比起黑無常的高尖帽低矮許多,全是一樣的著裝,卻是鮮明襯托出手上明晃晃的戒刀。

    首先從地底下躍起來的幽靈策馬向項生奔來,手上的刀紛紛舉過頭頂,帶起馬蹄聲和嘶喊聲的幻音,後面躍出的幽靈匯入策馬奔來的從房屋四向冒出的幽靈,擠湧出一列氣勢洶洶的隊伍,一眼望去竟有上百騎之多,他們繞著濃霧的邊緣奔馳起來,越過樹底下如無障礙般穿過,繞著房屋兜起圈來,不停有幽靈從隊伍中奔突而出,從不同的方向往項生衝殺而來,勇往無畏地在神光揮出的弧形烈光的斬殺下崩潰消散,發出一聲聲馬嘯和慘嘶。

    房屋裡有人一前一後向著鬥殺這邊彈射出來,拔劍而出的呂善剛和李安安迎著奔襲項生的幽靈騎士衝去,到得跟前飛身躍起,劍鋒揮斬,魂頭落地,馬首飛起。

    兩個魂人的出現使得更多的騎魂從隊列中奔出,殺入戰陣,徒步在地的李安安和呂善剛奔跑兜繞在騎魂之間,揮劍與刀交擊,躍身避過悍馬的衝撞,劍光掃過,馬腿分離,摔下馬的幽靈在地面上與對手鬥起來,卻不過幾回合便被斬殺於劍氣之下,從這兩個古人凌厲的攻擊和敏捷的閃避之間,看得出他們富有經驗,許是從前常與宋軍或金兵的馬陣交戰過。

    奔繞在外圍的戰魂開始引弓搭箭向著還擊的三人射來,如魂形之狀的利箭從各個方向射來,使得他們更多出份凶險,與奔襲衝來的騎魂便鬥殺得更緊張,項生發現射來之箭到得他溢出明光的身前,卻被彈開去,便知箭傷不了他,他大可放開身與不停衝來的惡靈展開拚搏。

    「好哥們,我對兩位的義勇感激不盡,但唯恐裡的人有危險,懇請你倆退回去作守護,這裡就交給我了。」項生對兩少年,一邊仍揮手劃出弧光,頭頂上空十數丈之間仍見月光源源向他身體聚下,而不停崩散而去的騎魂卻未能使到奔突的隊伍減小,彷彿仍不斷有騎魂從奔跑的行列之下,從地下冒出,加入隊伍當中?

    這一場鬥殺看來是閻王與神光之間的力量相鬥,當時項生就發現不出閻總在那裡,懷疑莫非是在地下指揮著他的千軍萬馬,向著這一方他的法力使然生出的幽冥之口奔襲而出?

    月光依然媚亮地映著這一遍洶湧並鬥殺著的場面,濃霧仍在場地四周瀰漫凝聚,堅起屏障,不知馬蹄聲和嘶喊有沒有突破濃霧傳到外面去,屋裡的幾個人卻是給外面洶湧奔襲的氣勢,激烈鬥殺的場面嚇得亂作一團,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阿慶也不免著了慌,看著無數騎魂繞著房屋奔突,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運明和吳年生又是抄菜刀又是抄折疊椅的,卻是抵不住兩手和雙腿的多嗦,在大廳裡跳騰著,叫幾個女的不要怕,自己卻是怕得心頭突突地跳,屋外有利箭破窗而入,馬蹄聲和嘶喊聲混在一起,撲擊著他們的心頭。

    這不,越怕越見鬼,慌亂之中,屋裡的人突然見那高大的窗戶上,玻璃和窗框向著屋裡砰然迸裂飛開,玻璃碎片向著他們撲面而來,他們紛紛抱頭躲閃,回頭間,但見一騎悍馬馳著凶煞似的幽魂從撞開的窗口撲進來,劉彩虹和朱琪更是驚叫而起。

    隨之而來的是緊閉的大門轟地往兩邊彈開,一凶悍騎魂揮刀而入,馬頭躍起,嘶叫出聲。

    從窗口躍進來的,已然向這些人奔來,馬蹄踏過沙發踩上茶几,凶悍的幽魂突然拉住馬頭,臉上突兀的五官,看見阿慶,明顯是猶豫了一下,無奈王命難違,只得雙腿向馬腹一夾,揮刀就要斬向離得最近的李運明。

    驚險的情節往往到得這節骨眼,便會出現意料不到的變數,李運明眼見那虛若朦朧卻輪廓清晰的戒刀就要當頭向他砍下,他雙腿一軟已失去逃避之力,倒地之際卻見那幽魂背後一道劍光劃來,從魂頸處掃過,他看見那魂頭當即往上跳起,撕裂張開的口裡喊著吐出一縷輕煙,隨即整個頭四散崩開,無首之身也頹然瓦解,躍在後邊的呂善剛雙腿張開坐落馬上,當下又是一劍從馬頭頸部削過,整匹馬猶如它的主人般消散去,李運明撲倒在地,另一騎闖入屋裡的幽靈也遭李安安的襲擊,身首異處之後崩散開去,化作輕煙。

    可是斬殺了這兩個騎魂,卻惹得一襲更強大的凶險往屋裡殺來,先是一通亂箭奪門越窗而入,客廳的吊燈,牆上的掛畫,兵砰作響,碎落,幾個人都撲到地上,阿慶躲在餐桌下大罵楊戩,呂善剛和李安安揮劍擋架,李安安不防肩頭中了一箭,痛叫出聲,呂善剛忙護著她往一處退,卻見騎魂又越窗奪門而入,兩少年只得又奮起應戰。

    卻不料這時數道虹芒從窗口外射入,一一擊到騎魂身上,猶如打中氣球一般,使得他們慘叫著散去,兩少年乘勢擊斃坐騎。

    眾人見到楊戩飛身越窗而入,一副奔波勞頓之狀,身上還背著一扎東西。

    「你去了那裡現在才回來。」阿慶從餐桌下鑽出來沖楊戩喝道:「害得我好一陣驚嚇。」看到他身上背的東西,不禁意外。「你身上背的這些,從那兒弄來的?」

    「那裡是緬甸還是柬埔寨,我沒注意,反正就是從那一帶的軍營裡搞來的。」楊戩卸下肩背上扛的東西道:「有了這些我們便可狠狠反擊閻王的地獄禁衛軍。」

    吳年生和李運明看到楊戩搞來的東西,也驚呼出聲。「用這個來打鬼魂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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