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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相思風雨中 文 / 蘭生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陽下低頭,流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落,也不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

    晚會散去後,雖已是夜深,但是以項生為首的一幫子的精神還都很是興奮,對生活似乎還有抒發不完的激情,於是就在附近找了個KTV包廂,引吭高歌,大唱卡拉oK。

    這回兒燈光柔和暗淡地閃動的廂廳裡,除了歌聲,還有愉快的叫嚷聲,李運明,阿慶,吳年生,還有張小chūn,劉彩虹和個別職員圍作一堆在猜se盅,誰輸誰喝啤酒,樂在其中,慣於格格不入的楊戩在另一邊拿桌面上的小食餵狗,邊跟他的伴者親呢地說話。

    「好久沒有過這麼開心了。」此刻坐在包廂裡,項生滿懷感觸,看著江洋在屏幕跟前拿著咪筒入情地唱著《我的未來不是夢》,他對身邊的鄭賓說了句。

    鄭賓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似是頗有同感,對項生說:「今後有這樣的活動,別忘了叫上我。」跟著轉念說道:「趁這個時候,我想問下你,對我的建議考慮得怎樣了?」

    「你的意思是一起搞房地產?」因為歌聲唱到高音處,江洋的嗓子有點歇斯底里,項生湊近鄭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你,對於新城區的開發前景,你有沒有想過以自己的行業去參與其中?」

    鄭賓大聲說:「我早有此打算,要在那兒開辦飲食業,只是該區的總體規劃方案還沒定奪下來,我不知在那兒選址,手腳被卡住,不過住宅區大體上已經無可爭議,正是我們大展拳腳的時候。」

    「可是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想跟你合作搞遊樂業。」

    「請明白一點說說你的構想。」

    聽了項生說出未來的發展大計,鄭賓不禁皺起眉頭,少頃說:「你這個宏圖聽起來真是讓人嚮往,大到摩天輪,過山車,海盜船,小到旋轉木馬,蕩鞦韆,你都想放到這大湖邊上來,在碧水青波的襯映下確實是個很美妙的夢想,可是面對現實的冷酷,我以為不怎麼切合實際,就目前你我的經濟能力支撐不起如此龐大的投資計劃,我們不單面臨的是資金問題,政府肯不肯批這塊地也很難說,因為將來的經營管理能否完善,能否盈利這也有很大風險,這麼大個沒有先例的項目萬一搞爛尾了你怎麼辦,你可曾深思熟慮?」

    「聽你這麼說,我也以為這個藍圖有待推敲,但我真覺得這個項目參與進那個七百多畝的生態湖的建造計劃很有前途,不搞著實可惜,不如我們先把起步放小,先搞好湖面遊樂,再遂步完善這個計劃,你認為呢?」

    「聽你這麼說,我想起一件事,據可靠消息,水上遊樂業已有人在做計劃,而這個項目的投資商就是紅泰集團,我們是否要對其展開競爭?」

    項生沉默下來,想到競爭那個搬遷工程已經結下的怨,他還要跟那幫人對著幹嗎?

    「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江洋還在作最後的聲情抒懷,項生只感到心頭顫震,想起對江洋說過的話。

    「朱琪,要按我的想法,我認為還是全心全力搞好房地產,等過幾年實力見長了,我們再上馬這個項目,眼下不要節外生枝,商戰歷來兵不血刃,知道嗎,聽說為了推舉你,劉主任得罪不少人,也領了上頭很大的人情,這回他未必肯再幫你。」

    想起劉然,項生心裡感動,今晚的晚會邀請過他,可是劉然說要務在身不便如約。本來他以為劉然幫他,未必不是為自己的仕途著想,可是這回聽說他做事逆了不少人的意,對他往後的陞遷也未必有好處,那麼他真是出於對事情的公理嗎?他真的如此正氣嗎?

    項生說:「這是一個機會,在這個園藝式的生態環境的佈局還沒有最後定奪下來之前,如能說服政府把這個設想規劃進去,就無疑佔有良機,想必做水上遊樂項目的人很快會意識到市場價值的潛力,發展遊樂業會刺激當地的產業提升,如再過幾年,那就沒有我們的機會了,就我個人來說,做這件事確實勢單力溥,如果得不到支撐,我只能放棄。」

    鄭賓隔著流轉而暗淡的燈光刻意注視著眼前這個女人,不禁有點吃驚,想不到這女人會有如此野心和眼光,但是歷來穩重的他,基於現實的看法,沉默地回應了他聽到的說話。

    「琪姐,你也來唱首歌給大夥兒助一助興呀。」一曲終了,江洋拿著咪筒走過來,對項生說,跟著對著咪頭向一幫子猜se盅笑鬧的人說:「大夥兒拍起手掌來,請領導唱一支歌。」

    一幫子立即反應過來拍起手掌。

    「我唱歌不好聽。」項生接過咪筒掂量著,顯得難為的將說話通過擴音器傳出來道:「也不知唱什麼好,只怕反而掃了你們的興,不如我們請年生兄弟和小chūn合唱一首,讓我們一睹他們情深款款的表現,此刻我心裡嚮往著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一天很快到來,成為我們下一個歡慶的日子。」

    這的確是項生一個最真誠的心願,希望預感中的未來會以他的願望為轉移,在夢中看見的場景只不過是幻覺而已,可是這下他無意中看向另一邊孤獨地坐著的二郎神,只見他從窩著的沙發裡探出身子來,一臉冷笑地搖了搖頭。

    李運明從人群中探出頭來吹響一個口哨,接著大聲沖吳年生和張小chūn叫道:「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心願,我一定會對你們兩個說,那一夜趕快到來吧!」

    給吳年生踹了一腳,李運明順勢倒向旁邊一個女子身上,給那女子竭力頂住,順帶問他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運明不予解釋,反而沖女子嚷道:「如果還要加上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次。」

    這回女子意識到了含意,意態激動得拿起桌上一小杯啤酒,就勢潑往李運明身上。

    在這個也是動了情的時刻,吳年生和張小chūn順了眾人的意,可是他們卻從電腦選歌庫中選了一首張學友和湯寶如合唱的《相思風雨中》來唱,這讓項生很意外,可是見眾人鼓掌之下,他也不便干涉。

    看著吳年生站在背投屏幕前隨伴音節奏唱起。「難解百般愁相知愛意濃,,,」,張小chūn坐在一支酒吧椅上對著眼前的小提示屏幕唱。「情海變蒼茫癡心遇冷風,,,」,一幫子受歌曲旋律的撩拔和這對情人的情意打動,都跟著拍掌應和,在這氛圍下,項生卻不是滋味,願望之下得到這樣不意的回應,心裡不但擔心唱歌的人往後還要相思風雨中,連帶他自己也離不開這份情懷。

    那一刻,阿慶看似很有感觸,她看見吳年生提起張小chūn的一邊手唱。「當霜雪飄時,,,」張小chūn飽含深情與他對視著合唱。「但願花亦艷紅,未懼路上煙雨朦,,,」,她眼裡流露出水亮的羨意和心儀,而楊戩一如既往的見怪不怪地表現出傻笑,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不愧是到了神化的境界。

    ——————

    朱琪從夢中睡了一覺醒來,看到屋內暗沉沉一片,她喚了兩聲,聽不到回應,便以為項生不在家裡,她用手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發現自己又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覺。

    窗外比室內更明亮的夜光映進來,使她依稀看到暗糊的傢俱什物,卻不知是什麼時候了,便要轉過身去打開沙發旁邊的落地燈。

    夜暗中站著的人不知在一旁呆了多久,朱琪乍一眼看見他,他還是那麼癡癡地看著她,卻如同鬼魅一般,身上一件布衣長袍幾乎掩及這人兩腳,長過雙手的袖袍垂落著,頭上卻戴著一頂貌似清朝兵勇的錐形帽,實際上就是如今越南風俗女人戴的那種笠帽子,這一身著扮與傳說中的古代殭屍極其形似,加上在夜色襯托下,其一動不動更是嚇得人膽顫心驚。

    「呀!」朱琪驚悸伴著哀痛叫出一聲,心臟的突跳牽動她尚未康復的傷口,她不禁用手摀住胸口,但是在這之前她已經有過類似的驚遇,隨即就竭力鎮靜住,吃力說出一句道:「你是誰?」

    「你不是他,你是你自己。」「殭屍」忽然幽幽的開口說話,往朱琪踏前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兩三步,在這個夜暗之下,一個靠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地上。

    「不要過來,你到底是誰?」朱琪的語氣帶著無力的警告。

    「我不傷害你,就是想來看看你。」「殭屍」這下伸手解下頭上的圓錐形笠帽拿在手上,露出他挽著髮結的頭髮,一張約模四十開外的有著敦實肌肉的男人的臉,跟著又踏前一步說:「看得出你傷勢未癒,要不要我幫你調氣運息凝jīng培元康復傷肌?」

    「請你不要過來,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你是怎麼進我家裡來的?」朱琪還是作出警告,她對這個不明來由的怪人著實不知是從那兒冒出來的,要說他是幽冥間潛過來的,還是玄天空間化過來的,她都有可能相信。

    「我本是人。」這時顯得像個道士模樣的男人,似乎看出朱琪的驚疑,解釋一句,接著說:「我可以坐下來說話麼?」

    朱琪說:「我想你立即在我眼前離去,可你肯答應我嗎,何必還要問我這句話。」

    男人在項生習慣坐在上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臉現警惕地扭頭看一眼窗外,便轉過來看著朱琪說:「讓我怎麼說呢,這個禍害我認為是你種下來的,否則這次我不會專程過來找你,要找也就找那個附上你身的魂,他以前是你的男人吧?」

    「現在也是。」朱琪說:「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為什麼會跟你有禍害的相聯?」

    「你男人以你身去作出的丟臉事,又怎麼會跟你說,可是他那做給我造成的影響卻是我始料沒及,這陣子我十分苦惱。」道士原先低著頭說話,這下抬頭看一眼朱琪又低下頭來。「我是個修真之人,這事跟你這樣的凡人說起來,很難讓你相信其中的超凡和神妙,而修真讓我相信自己終有一日可達到人神合一的精神境界,精神歸元,境界無邊,說這些你也不懂,可是偏偏是你成為我修練的阻障,這陣子每次我修元練神要達到臻善之境時,你的樣子就會在那時候魔障一般出現,每每令到我難以抵擋,以致精神分歧,氣損元傷。」

    朱琪害怕地將自己往眼前這道人移開,她隱約猜到什麼,雖然她還不明白自己與這道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樣的事,但她曾經在武俠小說裡有過那麼點見識,知道修練之人不能近女色,尤其是以偏極之法修練更要忌諱,除非邪門之術。

    她看得出眼前這男人分明是對她有所要求,卻不知他要以什麼方法解除他修練時遇上的所謂魔障?莫非要從她身上找到解脫之道?

    「那你現在想要幹什麼?」她試圖讓自己振作起來,但是驚嚇之下只感到渾身疲軟。

    「我說過這下不會對你有什麼舉動。」道人說著站起來,退回到剛才站的地方,並表示出若離去的樣子。「可是我不敢保證以後會對你怎麼樣,我想來想去還是找不出法子來消除你在幻象出現對我的誘惑,每次都在我元神出竅的緊要關頭闖入,正對了那一個夜晚的經過,讓我一次次走火入魔,從來沒碰上過這麼大的困擾,我幾十年來的守身如玉,難道這一次真跨不過這道坎了?這都是你男人肆意妄為留下的惡果,他用你來破壞了我的精神之境,你要怪就只能夠怪他,就算我真對你做出了你不能接受的事,也許就那麼一次的傾洩,就能消除你對我的影響,那都是因為他作的孽。」

    道人戴上越南帽,如同宋明時代的殭屍一般邊說邊退向陽台的落地窗,拔開拖拉門,將身退出去,最後還留下一句話。「你這時傷勢未癒,我下次再來,如果辦法只能是這樣的話,當然,我也不怕你作好防範的準備。」

    朱琪看見那人在陽台上的夜色下閃身躍往高處,料想是上了樓頂上,想到他不知什麼時候進入到的屋裡,她就禁不住心驚,而他居然對她有那樣的動機,要從她身上得到慰解呢!往後他真要付諸行動,她又要防範,那不同樣成為她心裡不得安寧的魔障!

    就在道人剛剛躍上樓頂天台,待要屏息一下神氣再作去路,卻精神一震,扭頭望去時,就聽得一聲低喝傳來。「站住!」

    且說就在朱琪發出一聲驚呼之時,在KTV包廂裡猶自出神的項生就突然感到神光精靈的擾動和暗說,他立即起身拿出手機裝作出外面去打電話,而要不辭而別包廂裡的人,要爭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去。

    包廂外面是一條轉彎而狹長的通道,而且燈光暗淡,兩邊的廂房門旁間或候著個侍立的服務員,以便客人出門招手即至。

    就在項生飛快奪路而出這個佈局特別的KTV場所,轉過一個拐角,卻看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孩,靠牆坐在走道上,明顯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用手捂著心口,大口喘氣。

    「姑娘,你怎麼了?」項生忍不住停下腳步探下身子問這個服務員道。

    「鬼!」坐在地上嚇得一時爬不起來的姑娘仰起發白的臉,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廂門。「你看,裡面有鬼。」

    同時,項生聽到一陣極其陰沉可怖的聲音從一旁的房門裡透過來,乍讓人聽起來就有毛骨悚然的反應,聲音是通過卡拉oK伴著歌曲傳來,在音效的擴展下更添幽駭嚇人之韻,他不由得湊近房門通過鑲在門上的一小方玻璃往裡面看去,看到裡面隔著幾米的過道之後,是播放著畫面的背投電視映出的一遍色彩頻閃的光亮,光亮照見屋裡朦朧不清的空間,見不到人,卻見到一個麥克風懸浮在背投電視的前方幾步處,時不時晃動一下,他心下一驚,隨即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道將他的臉從玻璃上閃開。

    「是隱形人,趕快離開,別招惹麻煩,家裡的危險要緊。」神光之靈偷偷對項生說。

    「他們這是幹什麼,找樂子麼,出來消遣?」項生看一眼還坐在地上愣愣看著他的女孩,料想她是被隱形人詭秘的行動和恐怖的聲音嚇著的。「學人唱K歌呢,跟鬼哭魂嚎沒兩樣。」

    「我才不信他們這是悶出來的行為,沒準是要練習人的發聲口音,跟歌手一樣在練嗓子呢,那天你聽到這幫子異人能夠在語言上和你交流,你千萬別不信,他們一定有法子做得到的。」

    「這麼說是要跟我打持久戰了!」項生氣得嚷了句,還禁不住探頭再往玻璃格子上看進去,這一眼正好卻看見有個時髦打扮的女孩出現在背投電視的正前方,一定是從看不見的裡間走過來的,她與拿著麥克風的隱形人站在一起,手裡也舉著個咪在嘴邊,從裡面透過來的聲音聽起來更為嚇人,他忍不住哀歎一聲,可是這一聲卻不知怎麼就引起異人的注意,那個在深夜裡送給阿慶禮物的女子向他望過來,閃爍的光彩中,一雙眼睛尤為黑亮。

    臉還擱在門上的小方格玻璃上的項生問精靈說:「她看得出是我嗎?」

    「別以為她沒戴頭盔就沒有辯別能力了,再不走你定會後悔。」

    項生立即護起旁邊的服務員順著通道向出口奔去,聽見女孩問他。「是真的嗎?」

    「沒錯兒,可你不要對人說,不然它晚上會去找你的。」

    項生又像前幾晚一樣藉著樓房的掩護和著力,在夜空下飛躍而過,不稍一會便回到自家樓房邊上,卻看到另一個異人的出現,而且發現他是自家屋裡躍出來的,不知他意圖何方,一個緊張,張口喝道:「站住。」

    在半空中直立著輕忽劃過來,藉著慣力在天台上踏過幾步,來到身著道袍,頭戴遮住半個臉的笠帽的人跟前,定睛細看,很快就發現這個人原來是那個深夜山中短橋上與神光相鬥的道人。

    道人也從笠帽下聚起神志察看著他,兩人僵持了一下,項生說:」原來是你,這麼快就找我來了,你的傷好了?」

    「外傷是好了,但是心病卻不輕,這不,過來尋找解決之道。」道人低首垂立,一襲道袍一頂笠帽之下顯是詭秘幾分,形容他似殭屍並不為過,沒準其本就對殭屍頗有志好,因而潛移默化。

    「這話什麼意思?明白一點說。」項生又以為道人要與他發難,不由得退後一步。

    「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若不明白,可以去問她。」道人緩緩轉過頭,從壓低的帽簷下用目光打量項生。「我只需提醒你一句往後小心了。」

    「老伙記,我老婆現在有事嗎?」項生在懷疑下問神光之靈一句。

    「只是受了驚嚇,明顯這廝對她表達了讓她擔驚受怕的企圖,詳情要問她才知道。」精靈回答說。

    「這下我感覺地氣很濁,不如我山中來得靈動。」道人還是一動不動地說,讓項生看著有拿作的嫌疑。「但你要認為我在這混濁的鬧市裡打不過你,那你未免高估自己了。」

    「什麼嘛,你也不用這般嚇唬我。」項生不以為然地說:「神鬼都拿我沒辦法,難道還會栽在你一個人的手上,你今晚莫不是有備而來,為什麼不直接找我,還是這地方的靈氣真低迷得讓你真假不分了?」

    道人這時才正色看向項生,顯的是聚神凝志,說:「若非在衣物的掩蔽下,要完全憑神光吸聚光氣,凝結精粹,化出肌膚,長時間生成你整個人的外表,恐非易事,現在我就看出你衣物之下蠢蠢若動的稚體,在吸取生物之精氣的神光的護植下,他日無疑會煉化出真實的肉身,但眼前離成功之日尚早,而等同於你自身的研究,我早有滲悟凝煉,你們若要聽取心得,還須稱我一聲師傅。」

    項生忽然對眼前這個世外高人產生莫名的興趣,這感覺居然還讓他生出些許好鬥之勇,興奮地說:「聽說你天賦奇異,而且潛心修練,本領遠勝於你師兄,這下倒真想再見識你出神入化的境界。」

    「那你就要付出代價了。」道人依然故我地平靜,聲音聽起來也是幽幽的。「雖說此刻我祭不起收攝天地靈氣的元神,但是祭出法魂,仍可叫你疲於應付,不過得提醒你,別再像上次那樣抵擋不住,以色誘亂神,否則她定然是要給予我的。」

    最後一句話讓項生聽著感覺全身發麻,從這句話裡他猜出道人此番出現要見朱琪而非見他的目的,原來是如此居心不良,跟著就氣得手指道人嚷嚷道:「原來你是要打我老婆的主意,枉你還yu成神呢,卻經不起凡人的誘惑,意亂情迷,強人所難,我豈是讓你好欺負的,好!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放馬過來!」

    項生嚷嚷著擺開了架勢,這邊夜暗下,道人也不再靜處不動,他仰首望往天空去,看見這晚上暗蒙天空下依稀的星辰,右腿跨出一步,兩條長長的袖袍往前一抖,整個張開,無風鼓起,似有烈風灌進了袖袍裡,但見他腳步來回兩邊踏著方位,口中默默念語,兩袖不停揮舞,渾然有力的手掌不時從袖袍中探出,天上地下抓個遍,這樣的作法套路,看起來比癡迷成仙的老者還要似模似樣。

    「左手化為ri,右手化為月,化起日月光明護我魂,魂歸天靈隨我動。」此刻像個武俠隱者一般施展起身法來的道人,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跟著見他立定身體,兩條鼓動的袖袍隨著他調氣運行周天之後,拂然拭向前,無風鼓動的袖口間,赫然流出一左一右兩縷繚繞的霧狀精光,光se猶有一黑一白之色,顯為陰陽兩極,卻見精純毫光倏忽跳躍,隨現擴張,在空間充溢,一個光氣形成的人頭首先從白光中躍現,另一個人頭也頓然從另一縷光霧中跳躍而出。

    項生看見兩縷魂靈一樣的霧光在眼前出現,下意識就有所驚懼,卻不知往下會如何,只見兩縷魂氣繼續擴大,漸漸形成出整個人的模樣,讓項生大為意外。

    這還不算乍舌,眼下的奇異又一次讓項生體會到強中更有強中手,想不到就在兩個形似古人裝扮的一男一女的少年站到地上,道人緊接著進入另一個精神意境,這一回是更加聚精會神,只見他左右兩手各板起二指禪,湊近自己的眉心處比劃一陣,然後猛然伸出指向兩個魂魄的眉心處,嘴裡的念語更為緊湊。

    奇跡在這一刻出現了,兩個呆然站著的魂魄,突然從頭部開始往下慢慢現出人表面上真實的模樣,就跟真人一樣,很快蓋過虛幻的形體,呈現出整個真實的人來。

    少女身上藍色上衣襯著一身白色長裙,一根紅色腰帶束於腰間,身形標稱而綽約,一張娟秀的臉上隱隱泛著血色,如秋水的眼波卻透著堅毅,束髮的白色絲巾垂於一側劉海,眼見如此真實冷艷的女子,項生無法相信她是由剛才的現象生成,再看向另一個少年,見他也端的是眉目清秀,衣袍馬褲長布靴之下,顯的是身形俊朗。

    最不能讓項生接受的是,這兩個少年身上居然還繫著佩劍,此刻的表情驀然神志清醒,雙雙向項生厲色望來,使他一個恍惚,疑惑之下不由失聲喝問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得來的?」

    道法高強的人這時直挺挺蕩起身子往後飄出數丈落在地上,一手捏緊法訣專注於眉宇間,緩緩言道:「我以我的靈氣和精神還原了他們的真實模樣,他們的魂氣由我的法力所控,卻也有著自己生前的武藝所學,這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在一處地下古洞遇上的一對亡靈護使,當時使出渾身解數苦苦纏鬥才收服下來,向來封印庵中堂像,今夜為防不測才攜同出行,總之與你自是不同,別以為會生身成人,這回作好準備接招了,你若打不過我等,往後就等著吃大虧吧。」

    「想不到我這條神奇之路上,還會遇上遠去的武林中人,他們這是借你的法力顯形了麼,如此嘖嘖怪事,真讓人歎為觀止。」項生有點茫然地寒暄起來。「你老哥可稱得上是當世之神人了,何苦非要與我過不去?」

    「我歷來好奇好勝。」道人說:「遇上你,我自喻所學所悟大有用武之地,何況要能得到你的神光,我更是如虎添翼,他日必將化境出塵,與天地相通。」

    這時神光從項生身上躍出光斑和聲音說:「好大的口氣,可是在我看來,你未必不是癡人說夢,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不離其宗的道法,你擅長的是陰陽兩極相濟相生的力量,收魂奪魄猶有把握,要想制服我還有待進修。」

    「那就不必廢話,用事實來證言吧。」道人這回把頭上的笠帽除掉,神情更為專注於他前方蓄勢待發的兩個不知源出何故的武俠中人。

    「好,我也作好準備,不教你嘗到厲害,你還真算計著給我綠帽子戴了。」項生嚷嚷著退後幾步找一處將身上的物品放好,感覺著身上的衣著,打鬥起來很是不便,便也要脫下。

    「你又要以色相誘我麼!」修真之人閉目也能察覺到項生的動作,出言說道。

    「他這是要挾我們呢。」項生對神光說。

    在這個起拗之間,那兩個原本靜立不動的古人,忽然見少女轉頭望向兩邊遠方,看見夜幕下亮著燈光的樓房,她臉現困惑道:「師兄,這是那裡,眼見的可是瓊樓玉宇,是飄渺仙間麼?」

    少年聽了師妹的說話,也向遠方眺望,只是這夜晚有迷霧浮空,從中隱現的樓房燈光卻沒有讓他生出那麼美好的想像,而警醒地說:「恐怕是在九幽之下的閻羅宮臀,天是那麼黑,腳下沒有雲霧。」

    少女忽顯茫然地說:「我記得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幽水潭下古洞裡的攝情花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幽閉我倆肉身的玄光鑒,卻總不見開啟,我們魂不能附體,難道攝情花的傳說只是師門的一個謠傳?」

    「不,不會,師尊不可能騙我們,就像我們從來沒有背叛師命一樣,等到有一天攝情花凝聚了足夠的力量,就會打開玄光鑒的幽閉之靈,讓我們魂歸自身,只是如今我們遭惡人所劫,離開了古洞地廳,恐怕攝情花會逐漸枯澀。」

    「說什麼呢你倆個,忽悠人是吧。」項生一時忘了動作,而是怔怔地看著這兩個少年,他好像從他們身上感應到一種心結的共鳴,只是嘴巴上有所牴觸。

    這時閉目凝神看似並未發功的道人說:「什麼攝情花,玄光鑒,就憑你們兩個不懂修煉,恐怕再過數千年也不能生出肉身來,所以等待並不是一個好結果,不如隨了我,待得他朝我修真成神,或可將你倆化境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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