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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歲月驚心 文 / 蘭生

    項生看著五個男人從身邊經過拐彎走向通往包廂房的過道,他禁不住疑惑的問吳年生道:「他們是誰?你認識?」

    「走在第二個西裝革履道貌岸然的人就是張小chūn的老爸。」吳年生看著幾個人走去說:「為首的那個身材肥胖目中無人的傢伙我也曾經因為跟蹤張小chūn而見過,是,,,」

    「劉海的父親?」沒等吳年生說完,項生已猜出八九成,便說出話來,便見吳年生點點頭。

    身材肥胖一臉威嚴的男人在將要沒入過道彎角的一刻突然掉過頭來,步子還頓了一下,一雙眼極有神志地打量著站走廊邊上的幾個人,彷彿是一種未卜先知的感應教他從內心生出警惕擴充至兩個鼓起的目光中打量著看在眼裡的幾個人,尤其是那個也在一臉專注地看著他的女人,好像他也具有玄門中人的神識,能在神態上發現這女人身存靈異,那一刻的目光還顯出忌恨之色,而這一瞬間他發現一雙更為注意甚至表現出激動的目光看著他,這使他不由得驚疑了一下,一雙眼睛只管看向對他怒目而視的江洋。

    因為前面的同行者站住,走在後面的男人也不由得站住,意外地順著前者的目光往後看,這一眼也使得他更為意外,他的意外來自於江洋,顯然他們原先都沒有發現對方,一時間幾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都回頭看著只隔他們十步之處的幾個看似外表平庸的人。

    兩方人的目光對恃顯出的緊張之色,使得不明來由的阿慶和楊戩一時間也相當困惑,目光有點無辜。

    場面由張小chūn的老爸攪散了,他對前面的男人說了句什麼便分開他們向江洋走來,江洋看著他的目光顯得平緩了許多,項生看著張小chūn的老爸對江洋打個招呼,江洋只是淡淡的稱他一聲張叔,張叔便把他拉往一邊去談話,項生再扭頭看向那幾個人,卻見已走入過道裡去,一下感覺江洋的身世跟張小chūn的老爸和劉海的老爸都有牽涉,沒準這全是上一輩的事,江洋只是當事人的家屬。

    這時吳年生又顯得失落地將目光向著對面樓下通過裝點得很有中國紅氣氛的走廊看著裡面的婚慶典禮大廳,只見一張張圓桌上坐滿賓朋,地面上鋪著青一色的紅地毯,玻璃牆上掛著揚溢喜慶的絲紗維幔和綵帶,場裡的燈光忽然暗下來,與主持台相對的後面出現一束追光燈映著相依同行的新郎新娘步入婚禮大廳順著賓客中間的通道向主持台走去,那時婚禮進行曲一定響起來,但這邊聽不到。

    「很快你也擁有這麼一天的,那一天你也一定是在這樣的高堂上。」那邊的幸福場面惹得朱琪投入地對身邊的吳年生說:「心懷如釋重負的喜悅,那個人一定是小chūn。」

    「這場面曾經很美好地想過。」吳年生看著那邊說:「只怕我是個夢幻中的幸人,現實間的小丑,其實要讓我一了祈願去完成幸福的嚮往,我又何償計較幸福是在這樣的高堂,還是在相對乏味冷清的草野。」

    「你是怕得不到他家裡人的支持?」項生說:「別那麼缺乏信心,相信我,你和小chūn的事那天空下來我一定抓緊時間幫你們搞掂。」

    楊戩也在好奇喜歡地看著那邊的場面,忽然掉過頭來對項生他們說:「只怕還會多苦多難哪。」

    這句話好像讓一旁的李運明體會到了,他掏出包煙來點上一根,心情有點沉重。

    項生若有所思地看著楊戩正要說什麼,卻見江洋和張叔走來,眼見兩人分手之際,項生忽然叫住張小chūn的父親說:「張市長,冒昧打擾你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張市長停住步轉過頭來看一眼鎮定地看著他的吳年生,再看向項生說:「你是?」

    項生說:「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代表兩個年輕人向你說話。」扭著看一眼吳年生。「想必你早知道你女兒和他之間的關係,多少也明白他們的感情,道理的話我就不說了,就開門見山地說,過一陣我將代表我年生兄弟到你家去上門提親,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張小chūn的父親思考了一下對項生說:「我家庭的事慣來由我愛人來把持,一般不是非常狀態下我不干涉,不過你要上門提親,要想我接待你,到時請預約。」

    「那好,我能要你的電話號碼嗎?」

    「你可以讓我女兒跟我說,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謝謝你。」項生想不出什麼要說,卻覺得眼前這人說話很是高明,測不出他道德品行方面的態度。

    張小chūn的父親走去時看似平淡地看吳年生一眼,那一眼卻讓項生感覺有無限深意,心裡真懷疑張小chūn在情濃意切時有沒有跟吳年生說起過她家裡不為人知的事,因此這男人也在懷疑吳年生是不是真知道他家裡的事。

    忽然項生往與張市長背向的一邊望去,卻看見張小chūn出現在不遠處的一個電梯門口走出來,她首先是看見這幫站在欄杆邊的人,微笑地舉起手來意欲向他們打招呼,可是還沒叫出口,卻見到走去的男人背影,她明顯一愣,跟著就往未合上的電梯門裡縮回去,剛剛縮回去,旁邊另一部電梯門打開,劉海和那個身體肥胖一慣橫眉怒目的女人一前一後走出來,目光望來就看見他們這幫人,也先是一愣,便即迎面而來,目光裡飽含煞氣,讓項生感到又一次目光交鋒殺來,心裡多少生出壓力感。

    然而,這時有人過來領著他們順著原先幾個男人走去的過道進入,項生象原先那男人沒入彎角時也回頭看一眼後面逼過來的兩人,那一刻看見劉海圓睜著眼衝他點點頭,這樣的狀態與其說是表示認識,還不如說是表示敵對,就連旁邊的肥婆看他的目光也是相當犀利,讓項生驀然有一股歲月驚心的感覺,及至想到自己的命途,要到得美好的明天,真要必經五大劫,剛好天花板上的音響廣播放出鄭少秋唱的電視劇《大時代》裡面的插曲,巨浪翻起千堆雪,段段樂與哀總叫人意外,那個錯或對天也未會仲裁,,,歌聲越發弄得他心裡不好受。

    他們進入一間寬敞的房間,裡面配置得相當講究,影院系統和組合沙發很有家庭式的味道,幾個人就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看,項生把江洋招到一個體息的裡間,他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透過玻璃遠望天空下一片茫茫的大海,看見海天之間夕陽餘輝彌留的彩霞把雲層染得煞是艷麗,這情景讓他想到珊瑚公主那身動人的新娘妝,和她傾力迸出的紅色妖光。

    「剛才你們都談了些什麼,能告訴我嗎?」項生轉過身來倚在窗口對坐床上的江洋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江洋有點疑惑地看著項生說。

    「你不願說的,不要說,我只是懷疑他們會不會預謀我們正在競爭的工程,你聽到這樣的口風嗎?」

    「據我知道小chūn的父親是分管工商的副市長,大水塘鄉的工程應該由不到他來管,剛才他只是跟我隨意說明是為招商引資的事來吃飯的,他沒問我現在做什麼事情,只是關心我生活上過得怎麼樣,如果有困難可以去找他,我也只是說過得挺順的,叫他別放心上,就說了這些。」江洋說著說著便有點垂頭喪氣,意境有點恍惚,沒來由地對項生說:「我爸原來也是在政府工作,是個處級不小的官員,後來覺得仕途不暢,遂下海經商,生意做大的時候搭上劉海的父親合作,那知道陷進一個事先設好的局裡,害得我爸傾家蕩產,還身染官司,在一次糾紛過程中死於誤殺,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我一直都懷疑讓我爸身陷囫圇的主謀是劉海的父親,,,,」

    項生正待聽江洋說下去,卻讓推開門的李運明探頭進來說:「談什麼呢,鄭賓來了。」

    既然是鄭賓這麼重要的人物出現,項生只得放下眼前的事,對江洋說:「以後我們再談。」便和江洋一起出到外間。

    鄭賓在外表看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知禮賢達的人,臉上習慣性一副含蓄的意態,似乎能表明他的性格內斂,此刻他站在幾個人跟前說話不卑不亢,目光還刻意有點謙虛,與阿慶對視的眼神還流出那麼點靦腆,再次討好的話卻說得比較實在。「見到你真好。」

    「是麼。」阿慶怯生生地應道,又像上次一樣手裡捧著一扎玫瑰。

    鄭賓的表現按理說應該很容易得到別人的喜歡,可是項生見到他的樣子,心裡就不爽,打招呼的語氣都有點玩鬧不恭。

    「鄭大少爺,見到你真好。」說著已來到鄭賓面前伸出把手。

    項生這麼叫,讓鄭賓有點意外,覺得這女人說話大咧咧的有失禮遇,他伸出手握著項生的手說:「你可以直呼我名字,我不介意的,倒是你這麼叫讓我不是滋味。」

    「名義上你是個少爺,實際上你是個事業成功的精英,當然不喜歡我這麼叫,這麼叫體現不出你的尊榮,說實話我心裡佩服你,我們大家都佩服你。」項生說著望向他的手下。「是不是?」

    「是!」大夥兒都應了一聲,包括楊戩和阿慶,張小chūn也在他們當中。

    「別,別這麼說。」鄭賓趕緊謙虛起來。「我今天是請大家來吃飯的,不是聽你們來恭慰我的,我本人也不喜歡。」

    「你說你這樣一個有才幹有實力的人,手上幾乎握著一個集團企業的生殺予奪,得有多少人羨慕你,得有多少人討好你,我們做夢也做不到你這種境界呀。」項生又看向旁邊的人。「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這回卻沒人應聲了,鄭賓卻有點覺悟,湊近項生低聲說:「你這麼恭慰我,是要讓她覺得我有多好麼,是不是她心裡不情願?」

    「不是的,你答應過我另一件事可別忘了,這下得配合我演演戲。」項生也低聲對鄭賓說。

    鄭賓轉過臉來看一眼屋裡的人,尤其是阿慶,說:「說實話我並不喜歡聽到別人恭慰我,我覺得每個人都是憑本事吃飯,用不著羨慕和討好別人,自己做到最好才是最重要的,但我不否認生活是需要把握機遇更能有所成就,現在機遇就面臨在你們眼前,你們要想改變自己就得抓著它,明白我的意思嗎?」說完又看阿慶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一種提示,讓項生看著心裡直氣。

    「鄭總的意思你們還不明白麼!」項生說道:「他知道我們正在為著公司今後的發展努力爭取,有意向幫我們呢,目前他正在考慮投資其它行業,房地產是首先考慮的一個,就看我們能不能把握好他這個機遇,要怎麼樣才算把握好這個機遇,這就得看我們的行動,拿出我們的誠意來。」

    李運明向鄭賓靠過來,抄起鄭賓的手,向沙發那邊拉去。「請到這邊來坐下。」

    「請讓我把你的鞋子脫下來。」等鄭賓坐下,李運明蹲下來抄起他一條腿。「看你的皮鞋蒙上了一層灰,像你這樣講究精緻的打扮,實不該讓鞋上的灰影響到你的心情。」

    「鄭總,你的眼鏡也蒙著水氣,脫下來我給你擦擦。」吳年生拿了塊乾淨的餐巾布來到鄭賓面前摘下眼鏡放布上搓揉著鏡片。

    「鄭總,你事務繁重,整天思考,現在是否感到頭腦疲乏,讓我幫你按摸一下。」劉彩虹站到鄭賓身後把手放到頭上輕輕按揉。

    江洋也不落人後地要為公司的將來出一分力,蹲到用餐紙擦鞋的李運明對面給鄭賓捶起腿來。

    「你們別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眼見這情形,鄭賓顯得很是冤枉地跳起來嚷道:「我所說的機遇是別有用心,希望懂得它的人會抓住它。」

    項生當然知道鄭賓只在於阿慶,心裡頭卻不願想見鄭賓遂願,只希望能讓阿慶吊著鄭賓的胃口,好讓他今後可利用鄭賓當作一著棋來行。

    吃飯的時候項生還是把阿慶按排在鄭賓身邊坐下,他倒想看看鄭賓用什麼手法去討阿慶的歡心。

    本來項生還懷疑象鄭賓這樣有錢有勢的人一般腹裡都繫著條花花腸子,經驗十足,泡起妞來得心應手,那料到他出乎意料的是個生瓜蛋,尤其是在阿慶這樣漂亮得難以形容的美女面前,他看樣子是臉紅得到有點茫然無措,時常不知道話頭打那兒說起,不是只顧看著一幫子衝著山珍海味餓極而瘋的人大快朵頤表現出鮮見的興趣,就是像他送花一樣坦然地往阿慶的小碗裡挾菜,這時候心裡一定很抓狂,恨自己的失態,倒是阿慶主動樂意地與他攀談,才使他漸漸自然下來。

    朱琪悄悄對項生說:「我覺得他是個正經人,看來這次是來真的,一愛上就要結婚的那種,看樣子今年年紀也不小了,可惜他看錯了對象。」

    「鄭少,請問今年貴庚?」項生問鄭賓一句。

    「三十二了,一直來都在忙於事業,忽略了終身大事,近來家中催得緊,才覺得應該找個人了。」鄭賓一本正經地說。

    聽得他這句話,在忙著啃乳豬蹄的楊戩抬起眼來yīnyīn地看他一眼。

    阿慶說:「我聽說人們的終身大事都很講求門當戶對,尤其是鄭總你這樣身份的人,不想著物識個名門閏秀麼?」

    鄭賓看著阿慶,用手指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說:「一個有理想的人,最應該著重的是自己行為處事的出發點,如果受束縛於觀念和反對的排斥,他就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何況我就覺得你很像名門閏秀,甚至還要有氣質和水準。」

    「可是我不是,我出身很平凡,還知識平庸,你不學覺得嗎?」阿慶申辯道。

    「這些都不重要,平凡和平庸都是可以改變的,重要的是你的外表超出了我夢中情人的想像。」鄭賓說到最後有點口吃。

    「說的很有道理。」咬著手指粗的斑節蝦的李運明松下口說:「老婆就是要找個漂亮的,我支持你。」順帶往一幫子遛過一眼,那眼神的意思似乎是說,你們就起哄吧,他倆有戲,咱們往後就是天府酒樓白吃白喝的常客。

    「我覺得你倆個很有夫妻相。」劉彩虹似是領得李運明的意思,來一句附會。

    鄭賓象遇上百年不遇的知音,眼睛對著劉彩虹大放光彩的說:「還想吃什麼,只管叫。」

    阿慶倒覺得不好意思了,項生隱隱感到一股怒氣從楊戩身上逼來,他不禁有點擔心地對朱琪說:「真怕他往後對公主死纏爛打,逼得她也動了凡心,到時驚動了王母娘娘還不得怪罪給我,派托塔天王下來找我的麻煩。」

    「用得著派托塔天王麼,身邊的二郎神就可以收拾你,瞧你惹出來的麻煩,不過我覺得公主未必會喜歡他。」朱琪說。

    項生正要問為什麼,卻見鄭賓聽到手機響起來,掏出來接聽,聽得一下,便離開席間步到一邊去。

    「不好意思,各位,我失陪一陣。」鄭賓接完電話過來說:「有個重要客人要見一下,你們慢慢吃。」

    待用目光把鄭賓送出門去,項生湊近阿慶問道:「怎麼樣,覺得有意思麼?」

    阿慶笑說:「這人說話一套套的,我不喜歡,不過人還是挺誠懇的,看他以後的表現吧。」

    「你千萬不要有這種以觀傚尤的想法,可別忘了你是誰!」項生有點緊張。

    「可我覺得談談戀愛也無妨嘛。」

    項生把目光看向楊戩,似乎是想他出言說句反對的說話,楊戩卻用隔空傳音的說話道:「最好是惹出麻煩來,給你添的亂子越大我越爽。」

    項生又要吵架,卻給公主勸阻道:「別提這事了,我倒是想起昨晚上說過的話,說要請我們的朋友吃飯或飲茶的,怎麼也得對他當面道聲謝是吧。」

    「可是這下離大海這麼近,會不會惹出事來?」項生往對過去幾步遠的窗外望見天空下黑糊糊的一遍,還察覺到海風吹過窗外天空下的聲音。

    阿慶說:「別擔心這麼多,該來的終會來,還不如坦然一點,緊要的是不能冷落朋友,特別是對我們這樣重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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