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看著煙霧在場中散開,還以為是通常從地面噴出製造迷幻氣氛的噴霧,煙霧並不濃重,在燈光的閃射下還顯得繚繚繞繞,卻專往人處去,在閃射燈的變幻之下,不動的人卻還顯得在動,舞池中一百多號人都定在了奇盡怪絕的動作上隨鐳射閃光不變地閃動,負責看場子的彪悍青年只顧站在四周,端酒水過來的服務員站在酒道上,跳鋼管舞的抱著鋼管扮維納斯。
在這個閃射燈攪得變幻莫測的黑暗場子裡,黑白無常的法力倒是佔盡了便利,那時DJ正把音樂搓到高潮之際,抑制住不住興奮,借助話筒引吭高歌一句,跳起來,舞起來,享受這瘋狂姿態。叫了這一句他感到一縷霧氣攏過來,也一手掩耳塞,一手觸唱盤,定了下來,最後連坐在雅座裡猜拳喝酒的都給定住了。
「這兩傢伙太厲害了吧,居然有這一招。」終於發現所有人都停下來不動,項生大驚失色,對精靈喊道,這時音響還震撼著,燈光也沒停下來。
黑白無常收攏散開的煙霧現出先前的幽影進入人群中。
「得趕緊逃跑,我們就附上這小子身上偷遛出去。」精靈示意項生靠向一個光著上半身,身材精瘦的小子,他正單腿立在地上,另一腿高高端起擺著金雞duli,一手伸向前面的女孩屁股上抓出五爪金龍,閃光燈下但見臉上猙獰地笑。
項生看著也覺得這個活像泥鰍的小子最適合臨陣脫逃,便意念著向他身上撞去,跟著便見小子的手從女孩的屁股上收回來,放下腳,貓下腰偷偷往人群外退去。
音響依然勁爆,那地面還有煙霧騰起,搖曳變幻的閃光依然掩飾著人的本來面目,小子一個動作一個動作退出人群離開周邊桌椅,到得走道上撒腿就跑。
「你這樣就想著跑脫身,太瞧不起我哥倆了吧。」精瘦小子剛邁開腿就給前面出現的兩個看場的傢伙給攔了下來,其中一個皮膚較黑的傢伙說:「你來這一著附魂上身份明就是班門弄斧,跑到這地方躲起來,還以為我哥倆怕人氣對付不了你,這下人氣給定住了,看你怎麼逃。」
「看我們怎麼樣,驅動的塊頭比你大多了吧。」另一個身材偏肥皮膚較白的胖子說:「今晚碰上我哥倆只能說是你的運氣到頭了,老黑,把他帶回去得好好審一審,他是怎麼滯留在人間的,居然瞞過我們這一關。」
「這下還管它這麼多幹什麼,奪取他魂體裡的神光精靈要緊。」黑皮膚的青年說著向小子逼過來。
這兩個人分明就是黑白無常的附體上身,若大的場子裡再沒有活動的人,就只有這三個神志清醒。
「別太自負,能抓住我再說吧,別以為有兩下法術,我就怕了你們。」精靈的光點在小子身上閃現了一下說:「今天要奪取不了我,那天我時機成熟了,我一定下地獄去找你們,叫你們表演下油鍋。」
「嘿,這寶貝還會說話,真是太妙了。」白胖子欣喜地說。
「我們將它分而食之,它也會重新生出靈識來的吧。」黑高個垂涎欲滴地看著項生。
「發什麼夢呢你倆個。」項生也壯起膽把話從小子口裡說出來。「別以為有千年道行我就怕了你們,我要沒落在你們手上,有一天我一定叫你們知道我。」
「這話什麼意思呢。」黑白無常挺感意外地同聲說道。
「是呀,你怎麼老是這句話?」精靈也覺得項生的話牛B了點。
項生叫道:「這是我的座右銘,今天我不怕大費蜃舌對想要滅我的人神鬼說個遍,他們一定會知道是真的可以成人的,這是我最終要實現的理想,誰要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敢欺我凌我消滅我,再待些時日他且看我。」
「我發現人都有個通病就是喜歡吹牛。」精靈說:「要沒有我,看你能鬧出什麼來。」
「那我將話改一改好麼,再待些時日他且看我們。」
「沒有時日了,今晚你且看我們將你的運命終結吧。」黑無常叫喊著向項生撲來,伸過大手一把抓在小子汗津津的肩膀上,項生只是一扭腰便掙脫那把手,彎腰向一旁的桌子底下鑽去,他知道自己學得的功夫要對付眼下此等厲害傢伙是無濟於事的,唯有順著精靈的辦法就是逃脫,盡量拖延時間,到得破曉時分黑白無常就被逼打道回府了。
由於原來蹦迪正處於高潮之際,場子裡大部份人都擠到跳舞池裡去了,反而坐桌子跟前的人顯得散落無幾,四周很多都是擺滿食物和酒瓶的空桌,這種情況讓黑白無常有了機會發洩對聽到的話的不滿。
但見兩個看場的傢伙循著那小子逃避的方向所到之處遇桌掀桌見椅踢椅,使得桌面上的酒瓶杯碟摔到地上四分五裂響起一片兵砰聲幾乎蓋過風頭火勢的音響,就差沒將動彈不得的人踢開一邊,這形勢就有幾分是在砸場子。
在激光投射燈的映射效果下的追打場面很是奇幻,泥鰍般遊走脫身的小子,氣得兩個看場的傢伙暴跳如雷,不停地來回圍追堵截,小子被逼到臨危時也提起凳子反擊,雙方用凳子對毆起來就使場面看上去非常暴力,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逃避,最勇敢的就數那些端酒水的服務員和坐於桌子前的小青年,往往處於暴力場中,所幸暴徒有所提防才免傷及無辜,而那大部份定在跳舞池當中的人好比街頭鬥毆的旁觀者襯托著這場無人插手的打鬥。
由於胖子很暴躁地用凳子一連捅破了幾個落地音箱和打爛了裝在天花板上的幾排射燈,喧囂的音樂和變幻的舞燈便闇然失色,這時候大廳的封閉門打開,出現一幫要進來趕場的男女,看到裡面的情形便有人嚇出聲來,都轉身離開。
「這是年輕人的世界,不怎麼合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來玩了。」剛才在外面車裡談話的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時正經過迪吧外面的通道要進裡面去,該場所老闆說:「等過了這段時間確定沒有人來搞事了,我們就只管找安靜的地方喝茶聊天聽曲子。」
「怎麼說你就是放心不下,不是我吹牛的,我已經把話放出去,這場我在看著就不會有誰敢來鬧事!」負責場所正常營業的男人大聲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這人從不拜關公,可是黑白兩道我就是有面子,我就是惹不起,要不然你看看有誰敢來鬧事的,我非叫他後悔,,,,」
話未說完走道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幾個人一路跑出來,有人大叫道:「裡面打架了,不要進去。」
「真打架了,打得厲害嗎?」場所老闆拉住一小伙子問道。
「兩個追打一個打得不可開交,全場人都給嚇住了,你們也別進去了,換個場子吧。」小伙子說。
「別慌張,小打小鬧而已,看我過去全得把他們唬住。」負責看場的男人率先往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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