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法律條款來說,你這筆錢已經過了法律時效。」這時一向膽小怕事的劉彩虹不知那來的膽氣對著姓陳的男人說出她想要說的話。她熟讀法律條款,知道有這麼回事。」也就是說你好幾年沒有過問這筆錢,現在已經不能再追了。」
這番話令姓陳的男人和朱琪都感到意外,姓陳的男人瞪著劉彩虹看了足有十秒鐘,跟著惡狠狠地沖朱琪道:「她這句話是代表你公司說的嗎,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那好,兄弟們幹事!」
「別!千萬別動手!」眼看著一班人就要大開打砸,朱琪趕緊大聲制止,對姓陳的男人作按撫狀道:「有話好說,剛才的說話我作為負責人把它收回,就那筆錢來說我好幾年都沒有向你提及真是過意不去,可是一直來生意都不內參好轉,在外面欠我的債也收不回來,有時想想真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你。現在真是到了負債的地步,更加不敢見你。那知今天你就來了,你說說該如何是好?」
「首先我聲明我不是怪你不接我的電話才帶上一幫人過來的,也不是我一直來都怪你不還我的錢忍至今時今日終於忍不住才上來問你要的。」姓陳的男人環顧室內的陳設並不去看要接話的人。「而是我今天一上級來就要向你表明我一定要拿到錢!時間我就給你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若拿不到錢,你一定會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我說陳老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強硬,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手頭真有的到了,,,,」朱琪對人說話時流露出一臉的難色。
「別費話了,我性格裡最受不了的是聽費話,偏偏這輩子就是聽的費話太多。我老婆歸根到底就是對我費話太多,去年我把她離了。你就說你一個星期內還還是不還吧。你也別問我為什麼這麼硬好氣,你問你自己這麼三四年過去了,你一分錢都不還我你就很有道理嗎?要是人人都認為手頭緊張就可以心安理得不還錢,那麼他媽別說這筆債我討不到,連銀行也得倒閉。我知道你男人前兩年是過了世,生意也不好,可是這幾萬塊錢你到那裡哭爹告娘去也能湊得到,一個星期我是給足你時間了,別到時要我動手你就虧大了。」說到這裡那男人總算認認真真有看著朱琪。「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辦法,到時你還不了我的錢,你把你人嫁給我也行,反正現在你沒伴,我也離了,都需要找個伴。我可不是說費話,也認為對當下的形勢沒有衝突,事情該一就一,該二就二,別想著蒙我,認真考慮一下,要是答應得下來,這四萬塊就當是我的追求費。」姓陳的男人對朱琪大約是憑直觀來意想,他對她第一眼的印象不錯,心裡頭的那份願想就跟著冒了出來。
「陳哥說話可真得人心,我自認理虧,這筆錢我得還你,這跟找個伴遷就不到一塊去。」朱琪說,看著劉彩虹給屋裡的一幫人一一斟水遞上。「事實上我還你的錢你還可以來跟我談,我不會心存介懷。說實話我很感動陳哥你對我的動心,但我自問我兩個真不是很投緣的人,你有你既定的生活,我有我要去面對的世界,如果一天我們相處到一塊而發現我們沒有那麼多費話要說,我想我們真不是能夠生活得開心的人。」
「得,得,你別抓我話裡的毛病。」陳哥從椅子上起來向門外走去。「我就當你是肯還我的錢了,一星期後我再來。」
「你聽我把話說完行嗎。」朱琪上前截住人。「我是答應還你的錢,但是時間你得給我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我還不了你的錢,這幾萬塊就當是你給我的禮金行不?」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很少答應跟人講條件,今天我就破例一次。」陳老闆盯著朱琪看了好一下,跟著環顧他的手下。「我兄弟幾個上來還沒吃早餐,你看那兒附近有茶市的,請我們吃一頓早茶,一個月,我就給你一個月,到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做你不願做的事,也希望你不要看到你不願意發生的事發生。」
往下朱琪只好召集公司全體同仁一起陪姓陳的一夥人在一家茶市開了個台擺上滿滿一桌算是給人表示一份誠意。
瞭解到這餐茶的來龍去脈,擅長於吹牛拍馬的李運明習慣性使出他的看家本領不住討陳總的好,還刻意要把媒人的角色擔當起來,當時他真沒想到項生聽到他的獻媚之言會不會半夜三更去找到他,雖然他是試過了項生的滋味,但當時確實是忘記了。他就著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言大誇陳總的為人豪氣,重情義,人面廣,有錢有勢,誰要是跟了他下輩子算是跟幸福若擺不能了。同時把自己的老闆用一切針對其鬱鬱不得志時很願意聽到的說話刻意打扮了一番,最後還不忘為自己的利益著想,提議陳總在關健時候把他名下據有的物業裝扮成健生地產所應擁有的氣派,順帶以他一慣做人的豪爽作風把他手下的人馬和手頭的寶馬下派到他李運明手上,他包保能把大水塘鄉那個拆遷項目拿下來,到時大家一起發財。這是他基於個人立場表達的抱負。
而遇事總愛站在自己的性格立場去審時度人的吳年生則對姓陳這樣一個在社會上帶有負面影響的人表現出明顯的不買帳,竟然直腸直肚說出陳老闆這樣牛B的一個人,明知健生地產正處於水深火熱之際,不但一點惻隱之心也沒有還要動用惡勢力大快己心。健生不是沒有錢,也有去要錢的地方,能不能給他一幫地痞流氓,他帶頭去輝銀房地產的地頭鬧幾天事,包保能雙倍還他的錢。
姓陳的男人看在朱琪的份上對這兩個人表示出友好的大度,還誇下口,只要他們敢去做一切都不在話下,說他姓陳的一慣就那麼點義氣走到今時今日,也是個知恩圖報絕非忘恩負義的人,誰要對他好他就對誰更好,誰要不把他當一回事,他就叫誰吃不了兜著走,別人問他借什麼都可以,只是借了要還的,要借了不還,可別怪他做出什麼不為人津津樂道的事。這樣一番話讓朱琪和健生的兩個經理聽著都不怎麼是滋味。
「琪姐,我覺得陳七這個人也挺有型的嘛,心腸也不算得怎麼壞,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在回去公司的路上李運明開車搭著他們走在街上,劉彩虹對朱琪說。
「什麼呢,劉彩虹,想不到你也是這麼勢利的一個人。陳七不就是仗著他有幾個嗅錢,養著一幫馬仔,好事不幹壞事幹盡,他那樣不安份的人,琪姐能跟他好嗎!」吳年生從副駕駛座上掉過頭來說。
「你很瞭解陳老闆的為人嗎,就你吳年生這樣自鳴清高的人,什麼人會讓你放在眼裡呢。」劉彩虹反悖了一句。
「總之我認為琪姐要嫁給他絕不會如同李運明說的那樣跟幸福若擺不能了,就你李運明懂得什麼叫幸福,還一個勁地對人吹牛拍馬,我最討厭了。」吳年生臉上對李運明不無鄙夷之態。
「你吳年生懂得幸福,幸福就是愛一個人直到永遠,辛辛苦苦也要撐下去,多麼癡情呀!你不怕有一天夢醒一場空嗎。」李運明回吳年生一句道。
「有句話叫天從人願,愛情的力量可憾山動地,何況是一顆人肉做的心。」吳年生仰起頭來表示信念滿懷,但不知他心底有沒有茫然。
「吳年生你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可別纏著我說要請吃飯,卻對著我大吐苦水。」劉彩虹大聲說。
「也別三更半夜硬要我出來陪你擺地攤上曬月光,一邊喝醉一邊哭。」李運明也大聲說。
朱琪靜靜聽著他們的說話,卻想到自己的心事,想不可知的未來,那兒走過去真是條通衢大道嗎?該不該學吳年生那樣一頭扎進去月黑風高也不退後。
傍晚朱琪拖著疲憊的身心從回家的電梯門裡出來經過家門前的過道,心裡頭想著該以怎樣的行為方式和思想表達去面對家中無形卻生生活在她潛意識裡的魂?而且往下她的身心還會經受什麼樣的驚嚇呢?
這下還沒進到家門她所擔心的事就出現了,乍一看到家門前的一幕,她當即嚇得渾身發軟。
這是那兒來的一個法師和兩個伴童?他們打扮得很是怪異,一點也不似現代人。但見一老兩少三個人都對著她怒目而視,那份神志在她眼裡看來簡直非凡人所能顯現。
在衣著打扮上他們真是堪稱稀奇,尤其是那對雙胞胎似的伴童,頭髮上都紮著一對沖天牛角辮,一雙又狹又長的眼睛,凝聚著小小年紀本不該有的厭倦態。身著的一套疑似雜耍班子裡跑龍套的小藝人的表演服好像很多年沒洗過了,一個手提胡桃木劍,一個手抱著個大鈴鐺,兩個人都站得紋絲不動。而那個老者更當的是嚴謹,一套法師長袍形似道人,頭戴的法師帽子兩邊長長的耳帶直墜在胸襟以下,左手兩指繞著一邊帽帶下端,曲肘而有型,右手拿捏的二指禪正煞有介事地直舉過頭頂,長袍法衣之下一個八字腿站的是穩穩當當,好像隨時隨地就要將他的法術施展一二似的。
朱琪但覺精神恍惚,意識又有點混亂,心裡道莫非他們是天上下來的?神話故事裡的人物難道真的存在?他們是來要收取項生這個大逆不道的漏網之魚回去的?這下站在她家門前舊要等待開門好堂而皇之地進去施展收魂**?想到這裡朱琪但覺兩腿發軟,緩緩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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