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了,」啊海放下電話,走到男人邊上湊近他耳朵,「要不要,現在就把他叫上來。」
那男人眼睛瞇了起來,放下雪茄想了一會,「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行動。只會打草驚蛇,起不了什麼效益。」
「呵呵,那也是那也是,」啊海一邊附和著,一邊向旁邊女人的手腕摸了上去,「要不這樣,我叫叮叮把那小子做了。我們再慢慢找,那不就完事了嘛。」
男人鄙了他一眼,「那丫頭我最清楚。她不行,太感情用事了,」說罷便站了起來,歎起氣來,「當初她要離開組織時,我是反對的。沒想到那丫頭的竟然會和我起了衝突,」不覺中他已經走到了門口,「裡面我最疼的就是她。更沒想到回到老家的她,竟然跟了你。」
「呃?」啊海疑惑了,「什,什麼?她以前是本部的人?」
「你這麼驚奇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男人笑了笑,「哈哈,怎麼說。啊海你可要好好地對她哦。要不,你知道後果了哇?」
「是的,是的,」啊海連忙點頭。
「噢,對了,那小子暫時還有利用價值。先留著,」男人轉身剛想走,又定住了,「啊海,我說只要你盡心為我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扶了扶禮帽,伸出手來給了個指示沙發上的女人,便也開門下樓了。
而接到指示的美艷女人,憂鬱的眼睛緊閉了起來。
歎了口氣,當她睜開的時候已是一臉嫵媚了,熟練地繞過海哥的後背,往海哥耳邊吹了口氣後看便也拉著他,走向了辦公桌。
轉眼間一個月便已經過去了。
怎麼說?這麼快?
羽飛一副惘然的樣子示意不要去問她為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大清楚的。
其實感覺也沒什麼的啦,人家文學巨匠一個「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也就幾十年了。
不也這樣了。
大概是人家實在是想不到怎麼解釋,又不想寫流水章,就如此過渡咯。
其實說起來,羽飛也很是不滿意的。
說作者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畢竟人生是美好的。而她很不服氣為什麼自己的人生就這麼幾個字便過了一個月!
要是那天作者廖廖幾句便說寫完了,那豈不是扯蛋?!
自從那一晚之後,羽飛是就是去了醫院躺了十幾天,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當初她還真以為那次死定了,想不到叮叮及時趕來,還上演了一幕美救英雄的好戲。
不過羽飛聽叮叮說。
那丫頭投訴了好久,上帝才同意將她的打鬥場面刪了。因為她怕被人知道了,會壞了她美好的淑女形象。
她淑女?
呃,羽飛搖搖頭不敢恭維了。
想到了倩潔,噢~~~!人家才叫淑女嘛。不過自從那次之後她也明白了叮叮的心意,她知道自己是不應該辜負她。
問題是,問題是,她現在的身體,也有名無實的。
一個月前……
躺在床架上的羽飛意識還有點模糊,看著面前那些不認識的白衣人員,心一下子舒緩了許多。起碼從轆轆的滑輪聲和明亮的日光燈看來,她知道自己的確是到了一個比較正常的地方。
比如說——醫院。
醫院嗎?呵呵,其實醫院也不大正常的,起碼生命的開端和終結都在這裡。所以她害怕來這個地方。
至於他們要把她推到那,羽飛倒是沒有這個心情去研究。
畢竟她感覺頭很痛,不,準確來說是全身都很痛。依稀地記得被叮叮摟住後忽然又昏暈過去,醒來了便是現在這個情況了。
「沒事吧,那裡不舒服?」叮叮見她醒來了。連忙擦了把淚緊張地問道,抓住她手掌的手不由得更用力了。
「噢!手掌,」羽飛感覺到疼痛,打趣地笑了下。
「嘿嘿~~~!大力了點。」
說起來,那丫頭傻笑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真想湊上去親一口。
哎,羽飛也不知道自己算是那根草。一個女人竟然可以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哪怕那個鐵石、木頭都會被感動了吧。
但是,羽飛知道也明白。這不是不感動,是不能被感動。
想到了現在的這個身體,如果是真正為叮叮好的,如果是,愛她。便不能也不可以給她任何的承諾和希望。
怕的不是叮叮接受不了她是女兒身,怕的是為什麼她會變了女兒身?
難道,難道是越來越接受自己是女生了嗎?羽飛皺了皺眉。呃,不會吧,她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她思想上仍然還是正常的男生。
話說回來,男女搭配那是永恆不變的定律,就是因為這樣才可以綿綿不斷地孕育出新的生命。
那麼說來,現在她是女生,將來就應該找個男生去孕育下一代?
一陣暴寒……
哎,羽飛實在是不想再想這個問題了,鬧心。
雖然沒帶眼鏡,但她還是能看到叮叮滿是淚痕的臉蛋憔悴了很多,近陣子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果然是人生如戲。
只不過戲可以NG,而人生卻不行。行的話她肯定在變身的那晚NG一次,然後不變身,跟叮叮好好地過日子。
「小姐,這裡外人是不可以進去的,請在門外等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急診室,護士猛地把叮叮眾人都攔了在門外。
關門的一剎那,從門縫裡羽飛可以清楚地看到叮叮那焦急的摸樣。雖然實在是不忍心,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了。
被抬倒了急診台上後,她歎了口氣,乾脆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
不管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自有路。
門外,叮叮焦急地來回踱步。一下子坐下,一下子站起,煙盒裡的煙已經抽得差不多了。望了望急診室的門,歎了口氣,便又「啪」地一聲點起了煙來。
「放心,叮姐,那小子沒事的,」旁邊的大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頓時周圍的幾個人打了下眼色,便也附和道,「對啊,對呀,不就是點皮外傷。沒事的,沒事的……」
見氣氛緩和了許多,叮叮也笑了起來,「嗯,不就點皮外傷,沒事的。」
人們都說抽煙的女人都是受過傷的,她們性感而又感性,想人瞭解她們的同時卻又恐懼別人闖進她們的世界。在渴望著的同時卻不停地害怕著,然而在渴望什麼或者在害怕什麼,卻連她們自己也說不出來。
似乎只想用尼古丁來麻醉自己,讓自己好過一點,把不好的統統忘記。
當煙幕被撥開,煙絲被燃盡,新的一天也就會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診室的門打開了。羽飛被推了出來,她感覺疼痛的確是少了許多,不過就是渾身被包裹著,活動有點不方便。
「醫生,」叮叮看到了馬上就跑了過去,「他怎麼了,沒事吧。」
「呵呵,你放心,」醫生笑了下,「她沒事,就是皮膚被撞擊得有點瘀傷,幸虧沒傷到筋骨。我們已經幫她做了及時處理和消毒,估計敷點藥,修養一陣子便好了。
聽到了醫生這麼說叮叮緊鄒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笑著彈上羽飛鼻子一下,「嘿嘿,要不是老娘,你這傢伙早死了好哇。」
她剛想說什麼卻被醫生搶先一步,「好了好了,你們先讓病人休息一下,」示意護士將她推到病房後便掏出了病歷,「好吧,你們誰是病人的親戚。先隨我來付費台,掛號登記下吧。」
哎,不說叮叮也罷,羽飛看著她嘴貧的樣子,也甚是搞笑可愛。
反而看到這醫生還真現實,馬上便要說錢。不過算了,這個世道不為了錢誰辦事呢。本來現在的世界就是金錢的奴隸,雖然錢不是萬能,但是沒錢卻萬萬不能。說起來這醫院肯讓自己先看病再掛號,已經算是不錯,挺有人情味的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剛來的時候。叮叮大喊著要不給她先看,就把這醫院給砸了。
當時,叮叮在門口帶著一百多人……
又是被清晨的陽光射醒了,覺得很是討厭,這就是不讓她睡久一點。
剛睜開眼睛便看到扒在床邊熟睡的叮叮。瀑布般的秀髮散發地落在床鋪上,緊閉的眼睛上睫毛彎彎的,均勻的呼吸使櫻唇微微一張一合。
感覺真是萌到極點了。
剛想伸手過去捻住她鼻子,卻聽到她喃喃著,「呃~~~羽飛,你這混蛋!老娘不就是喜歡上你了嘛,」撇了撇嘴,「你,你跑個毛啊~~~!」
「呃?!」
羽飛當時就懵住了,手懸在那動也不敢動。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卻不久又從叮叮口中喃喃出幾句一樣的話,她才明白其實是沒有聽錯的。
笑了一下,繼續看著叮叮可愛的面容,其實她老早就有這種感覺了。
她又不是木頭,叮叮對自己的好,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雖然平時這個女人很凶,但她相信也是為她好的。
羽飛不由得歎了口氣,清楚明白到其實自己也是很喜歡叮叮的。
但是現在,真的不想去欺騙別人。
人是自私的,當理性和感性產生矛盾的時候,能控制得了自己的人,又有多少個呢?
她想到了上次在學校的表白以失敗告終,還真是可笑。
也許很多人都是這樣,不斷感性般地去尋找傳說中的幸福。跑累了用走的、走累了用爬的、爬累了用挪的、挪累了歇一會又用跑的。
幸福真的那麼遙不可及嗎?
也不是的,只是大家一直都忽視了那個在身邊鼓勵和支持自己去跑、去走、去爬、去挪的那個人而已。
如果的步伐都太快的話,請停一下,也許幸福一直都在身邊。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撫摸了一下叮叮腦袋上的秀髮,很漂亮。
你是我的幸福嗎?
羽飛撫心自問了一句。眼眶早已經濕了,也許吧。想了想她被子下的胸脯。
可是,可是我肯定不是你的幸福。
想罷她便挪了挪身體,在叮叮的臉上深深地親了一下。
對不起。叮叮,我可以給你的,就只有這個而已。
「呃?」
不知道叮叮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又也許是被羽飛那個動作搞醒的。朦朧中的她似乎感覺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下子俏麗的臉蛋便紅了起來。
猛地起來後,一邊撥弄亂蓬的秀髮,一邊結巴地說,「你,你,你幹嘛呢一大早。」
看這她這個樣子羽飛就是覺得她越逗越可愛,「呵呵,我說我的睡公主終於醒了哇。」
「誰,誰是你公主了呀,」叮叮白了她一眼,「再說老娘這就捅死你!」說罷還真的拔出了床邊水果籃上的刀子。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這時羽飛也雙手合十,作可憐地乞求狀,「我說親愛的叮大女俠,你的王子肚子餓了呀。」
「誰,誰是我王子了呀,你再說老娘這就捅死你!」
「好好好。女俠堯命,女俠堯命~~~!」
「懶得理你。你就在這別動!老娘去給你買點早餐,很快就回來,」說罷叮叮頭也沒回便走了出病房了。
呵呵,羽飛覺得就這個丫頭最逗的。
心裡一樂不覺中揉了一下被子下的雙峰,猛地一懸。啊?裹胸布不見?抓了好一會才在原來的那套衣服裡找到。
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是病服,想起叮叮的反應,聽著均勻的高跟鞋落地聲遠去。她應該還不知道秘密,這估計是昨晚醫院護士幫自己換的,想罷便也鬆了口氣。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對了,一個好端端的男人怎麼會突然變了女人呢?
既然這身體已經的確地發生了變化,那就說不定會是什麼突變,或者什麼暗病而造成的。
要是那樣就糟糕了,反正現在已經在醫院了。嗯!她決定了!等可以下床走路的時候便順便去做次全身的檢查,看看身體有什麼問題。
當然羽飛知道這件事必須得瞞著叮叮。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對她打擊很大,到時候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