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子有話:編輯今兒笑話我了,我就向大家慎重申明幾句話:
此文非瑪麗蘇,非腦殘文,非師徒感情單線文,求諸位了,透過現象看本質吧,請大家當一本玄幻架空文來看吧,別給我冠上這名號,嫿子辛苦寫文擔不起啊,淚奔。舒璼殩璨
若還是執意這麼覺得的親們請移駕吧,你們可以覺得紅蓮難懂,糾葛,但是瑪麗蘇這三字我堅決抵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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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留言唄或參加我的問卷,我會回復的,最近人口流動還算穩定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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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
烽煙繼燃,沖天的黑氣鋪天蓋地的席捲這片天地,再難分個乾坤,龍姒裹與眾人相聚後沒有火速上陣而是引著大軍來到軍營後方的兵器庫,後有威武大將森嚴把手猊。
「現在,請允許我開始下最後密令。」龍姒裹一身銀白戰甲率先開口,眼神是從未見過的冷冽。
「你們其中的絕大多數人可能活不過這個亂世。」
話一落,四下皆靜,紅升等草藥大軍卻是挺直了脊背,即使高昂著頭如今再不能掩去他們剛毅眸中瀲灩而過的淚光。
而女子說出的下一番話,令諸人臉上的百般情緒同時消去,余剩久久的梗塞。
「但不論事成事敗,我會和你們在一起。」
聲音低柔帶著這女子往日的堅定,所有人眼中有了零星的笑意,這悲涼的前路在他們眼裡,身死家國,從前不覺得有多麼冰冷蝕骨,而如今更多了份熾烈的決絕。
誰道紅顏禍水,阻帝王功業,其實從來皆是歷史對這個變化繁多的亂世妥協的借口。
誰又道紅顏命薄,乃絕色誤國,可為何,這場混世狼煙裡啃噬最多的卻又是這些容顏。
此刻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雲垂,微弱地照著龍姒裹臉上,光影在她娉婷的身姿上遊走出斑駁的光線,這短暫的彼此相視,這一瞬心靈的交融,讓她們覺得浮生可貴。
她們都不可避免地陷入進這個亂世最深的漩渦,擁抱著命運所賦予帝皇大業的***,而為了代代子孫不絕,四奧清朗,卻不得不在歷史的洪流中逆水而上,救護於眾生。
紅升握劍的手指被捏得泛白,眼裡忽然有些刺痛,視線也漸漸染著層朦霧,她深深地注視著龍姒裹,想把這個女子一眉一目,都深深地鐫刻進自己骨血裡。
她們都經歷了太多,生死離別,恩愛難守,親身見證了這場亂世是何等的世事無常。
「黃泉路能有北蠻子作伴,我們也算賺了。」身側的竹瀝朗聲開口,聲音剛烈,掃了圈這幫死生與共的弟兄,如今再沒有什麼好說。
似乎亂世中沒有什麼是比與手足同死更好的救贖。
「好,能殺百絕不放一,說定了!」紅升也紅著眼睛開口。
「人生能手刃仇敵,好好好,死也快哉!」身後也有人笑了起來,眾人同時測過臉,他們終把目光落向始終含笑沉默的龍姒裹身上,目光熱烈。
這個女子雖杵前方不言不語,卻在他們心中如山一般堅不可摧,戰場權謀殺機重重,她的身上背負的是兩個家國,是數十萬條戰士生生的性命,而他們卻驕傲的發現,即便到了結局,她這負荷之下的笑容,居然不比沖天的烽火來得遜色分毫。
參天有道,為戰而生,不外如此。
龍姒裹心中已是無限感慨,望著他們卻也無法開口,她與他們一般都被命運的洪流左右不得生息,北辰一舉,生屠數十萬條將士性命,令家中守望的親人從此人鬼兩茫茫。而國人可不在,可國之尊嚴不可不存,而今歷經千辛萬苦熬到最後,所有的決絕,所有的煎熬,所有的痛苦眼看就要隨烽火落幕,隨塵埃終歸塵土。
也只差這最後一步。
「諸位,數十萬條弟兄之仇,我們不能忘,我東南二國子弟絕不忍辱偷生,這萬里磅礡河山,子民千萬由你們守護。」龍姒裹說到此頓了頓,含著顫抖的聲音繼續道:「帝王之道,不索何獲?!諸位,你們半生的忠骨肝膽,捨生忘死,我杯雪記著,蒼天記著!」
說著,高舉手中的出師酒在漫天的烽火中仰首一飲而盡。
我龍姒裹,永永遠遠記著!
手起杯傾,無數的人心中含著酸痛的情潮,仰首飲下這杯出師烈酒罷,紛紛掏出懷中的家書撕散舉手一拋散於長風裡,一時間,漫天的家書稀稀嗖嗖四溢飛散,被風一刮吹向高空頃刻便蓋過了頭頂的陽光,有留名的,沒留名的,有家人,沒家人的,這一刻他們都是孤人。
龍姒裹靜靜地用一雙洞徹的眼眸目送著漫天的家書,迎著長風烈日似乎就像是迎接這片大地重生的生機,也像是亡詠這些戎馬倥傯人生的謝幕。
「出發!」龍姒裹猛然抽出劍,下令,轉身不再看,躍馬而上絕塵而去。
眾人得令,皆翻身上馬,追迎而上,殺聲震起直至消失,徒留這片漫天的片紙淒哀飛揚……
望著那些策馬離去的身姿,無聲地,一幕幕迴盪在白絡的眼裡,心裡,魂魄裡。
戰禍連連,十室九空,這個民族已然失去了太多太多可貴的人,古裔啊古裔,你為何愛阿裹的心我已然全然體會,而你的千年帝業,兩輩子的夙願,我又怎可袖手旁觀。
「方纔,阿裹離去前交代向你了什麼?」白絡望著消失在視線裡的身影,忽然開口。
「公主交代屬下趁著萬花大宴期間,利用我族的眼線暗自將天神傳予她元丹之事於眾仙卿中傳開,尤其要把這消息傳進舊黨老臣的耳裡。」
「你是說五方五帝?」白絡驚愕望向來人,聲音因驚愕沙啞,這一瞬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在剎那凍結。
「是。」垠川頷首。
白絡凝視他許久,忽然再也已說不出話來,淡淡一笑。
阿裹啊阿貴,這是要讓天下悠悠之口逼得夜子碩收回元丹啊!
你用君之心,行君之意。半生戎馬,到底是成全了承載誰的情深,誰的崢嶸啊……
「我到底,從來就低估了你愛的重量。」白絡低啞開口。日長似歲,視日如年,你也到底用一生成全了兩位帝王傳說。白絡閉了閉眼,表情已不再那麼深沉,再次啟唇的聲音染著一如既往的溫柔:「我交代給你的,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就緒,可是……」
垠川說道,可四目相視片刻,他似乎從她如水的眼眸中讀懂了她一生難言的悲喜,怔了怔,繼而選擇了沉默。
明知你的選擇,而我也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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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姒裹引兵三萬,一行人全數褪去戰甲改而換上一深黑衣,藉著火光沖天分別由西面八方分散衝入六花陣中,只待時機一到,二國正面交鋒,衝破敵軍設防入八卦陣。
「把身子壓下,避免流箭射傷,尋找旗語兵,他們身側定有各分陣的將領。」
離去前,龍姒裹朝四下隱匿開的將士叮囑,各分隊的隊長即可領命絕塵而去,飛快消失龐大架構的六花陣中。
四起的濃煙而掀起熱浪直燒得人心脈蓬勃,龍姒裹帶著紅升一隊駐守在六花最前一朵陣型中,只待短兵恰接,二國兵卒酣戰中遁入敵地方陣眼。
「太子操陣了麼?」龍姒裹視線落在前方二國最先交陣的廝殺中,企圖尋找任何可乘而入的契機。
紅升在紛亂的人影中利用東兵炮轟抵抗的得以喘息的機會回首望向遠處的高台,道:「是,太子戎裝上陣了。」
龍姒裹勾唇一笑,那種笑聲埋藏在炮火中幾不可聞,沒人知道,她笑得有多開心,或多傷心。
「只是,將軍,台上沒有陛下。」紅升握緊了馬韁,紅著眼咬著唇道。
「……他怪我。」
一道輕聲的低囔忽然傳進紅升的耳裡,她側目望去,見那女子雖是口出言語但依舊沉著臉,可倔強目光再難掩絲絲的酸楚。
身後的馬匹還在依次從她們的身後分流直至全部分散而去,火光連連,也只是一瞬便淹沒在浩瀚的紅光中,東朝的擂鼓震天轟鳴,黃土地上漸漸開始有紅色的血液四下蔓延彙集成血色的潺流。
這一幕幕紅色的血光不知何時開始寸寸刺痛的龍姒裹的眼,打開五識的她甚至都能清晰聽到週身刀削**的聲音,她聞聲望去,這種聲音、這一幕幕在靜候的時刻忽然和五年前那場校驗沖蕩在她的腦海裡。
嗡——!
伴隨一道尖銳的巨響,就在那一瞬間,龍姒裹目光驟變凶戾,處於癲狂神態。
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這種聲音無端在她心如池水的心中,平地水漲,橫生波濤。
「將軍,時機到了。」
「……」
「將軍?」
紅升眼見六花陣好不容易逼得八卦中的雲垂陣打開一個缺口,機不可失,可身側的人忽然滯愣住了。
「將軍,你醒醒!」
這道尖銳的叫聲徹底讓龍姒裹從恍惚中清醒,她愕然仰首,此間二國混戰,劍戟交加只殺得鬼哭神愁,也就是一眼,二陣往來相持間,她看清了前路。
可剛剛那道夢中方有的聲音,令她有一瞬以為自己誤入夢境。
連現實與虛幻都辨不得清,我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紅升一隊為龍姒裹驚愕的瞬間,她一瞬回都了最初的模樣,這時有人打馬上前來報。
「稟將軍,我軍分八組皆埋伏妥當。」
龍姒裹緊了緊手中的韁繩,逼著自己認清眼下的急迫,清眸流轉間閃著複雜的光芒,她深吸口氣,轉身回望。
——東南二朝高架的將台上華林一身戎裝排兵佈陣指點山河,氣勢凌人,舉止間已然端的是穩穩的皇家大氣,那些曾經的怯弱、彷徨、無助、猶豫在此刻全數土崩瓦解,師父說的沒有錯,只要身為皇族,不論是誰只要在宏圖霸業的面前,體內的王者血性會被真正的激盪出來。
也好在,這個皇朝終不辜上天垂愛,有了位真正能繼承他那位雄才大略的父親畢生心血的驍勇儲君。
理智在遙望的目光中一點點回歸。她終把目光投向前方如煉獄般的戰場。
烈風在耳畔咆哮,在狼煙火炮滾滾似雷奔中,她舉劍高喊:「我們走。」話一落,猛一揮鞭,胯下戰馬吃痛騰空躍起,猶如一頭獵豹衝向了前方。
——你還是沒有來……
可很多時候,你不說,我也不說。但我們一起走到了如今。
其實我懂你,自古愛義難兩全,如今北辰跳樑小丑擾你萬里河山,毀你蒼茫山翠,至此天下為難之際,勝敗存亡之刻,你義無反顧。
只是,一路顛簸,經歷幾番甘苦至結局的我們都已然分不清,自己是不能原諒彼此偽裝的冷漠,還是無法原諒這場昏慘的亂世。
毀了意氣風發時的那句——『我愛你』。
很多年後,當軒轅琉錚回到多年未曾踏足的這片地域,望著北國豐隆山闕,水洗的藍天,翻開一抹被風微微掀起一襲衣冠塚前退了色的紅綢紗衣中的信時,那一刻打開塵封舊憶,紛紛擾擾的心,那女子留下的字句,那一比一行劍隻言片語,他彷彿聽見了全世界崩潰的聲音。
痛如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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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八卦陣正式對戰六花陣,北辰似也吊起了前所未有誓死決心,那不斷變換的獸形兵陣加之族性強悍的北軍,那帶之而來反撲力道覺不可小覷,濃煙、血肉四下飛濺,炮火、旌旗更是交織出這個亂世獨有的嗜血狂妄。
龍姒裹單手持劍,單手策馬一路砍殺,由著眾人掩護順利衝進八卦中的雲垂分陣中,四周因馬蹄奔騰而激起的黃土飛揚把白晝遮蔽如暗夜,二陣交鋒激烈的衝撞掀起渾波萬疊令她難以察覺主將人的身影,可就在一陣長風掃境之際,塵土忽散出一絲清明,一騎戰馬忽然出現在眼前,馬首被一張黑色面具覆半,而伴隨著操陣的聲音格外響亮。
「守好陣型,待我候令,東兵要上就給我轟爛他們!」
可想而知,那馬車之上的必是一方將領。龍姒裹朝紅升飛速打個手勢,隨即飛快翻身下馬,一身黑衣在濃煙中朝馬車慢慢靠近無疑是最好的掩護,不一時,就在馬車上的大將欲開口催其放炮之際,她忽然動了。
腳一點地龍姒裹一個凌厲的翻身就穩穩地落在馬車轅處,不待站穩了身子緊接著一個橫踢從身後命中大將的腦部,只聽一道碎骨聲響,她驟然從身後摀住身前之人驚怒的淒嚎嘶吼,無視他揮舞著從懷中拔出的利器,雙手扳著他的頭顱奮力一扭,前者旋即斷了氣。
一連串動作無懈可擊,奪命的手段更是凌厲乾脆,姒裹無視作惡撲鼻的血腥,奪過車駕上的軍旗,寒光倒閃,北旗被狠狠刀***地,繼而濺起的塵埃鋪蓋在亡人的臉上,那酣戰往前衝的北軍甚至還未知他們身後的統帥被人奪了命。
隱匿陣外的紅升但見陣中旗倒豎,心中狠松下口氣,當下一聲哨令,手中燃起一道煙火,火光破天,那四面八方的游擊的東軍不再埋伏反而精神一振,頃刻間將此處包圍,可想而知那三萬大軍反撲而掀起的滔天大浪令整片大地倍加顫抖,亂流中龍姒裹一掌劈向緊接而來尋找將帥旗語兵的後頸,手中的長劍狠狠地朝他的心臟一劍貫穿。
忽的腰間一緊,她的眼神閃過一絲迷亂,一行溫熱鮮血從嘴角溢出。時局緊迫,紅升還等她接應,她不做多想,立刻提劍上馬,一個揮鞭穿過渾然受驚的北軍回到紅升隊伍中這才結束了此處的圍捕戰。
一見到龍姒裹回歸的身影,紅升立馬催馬上前,隔著火光大吼:「小姐,你沒事吧!」
回聲注視著被萬流圍困失去將領的混陣,很快東南大軍淹沒。
龍姒裹微微一笑,狠狠地咬著牙關。
北陰,我倒要看看,失去左膀的八卦陣,這場賭局,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似乎應了這話,東歌大營的戰鼓驟然急劇轟鳴,四周的軍旗鋪天蓋地地攪動,那種緊湊到極致的鼓聲拉出的長音勢若驚雷,震盪在每個人的心裡。
東歌變陣了。
眾人不用回首便可清晰地感知身後萬馬奔騰如潮水滾動的六花陣急劇往此處奔騰而來,可想而知六花陣一旦開始進攻,那前方的三位方陣就成了一把最銳利的尖刀,對準北軍硬生生被三萬大軍撕裂缺口惡狠狠地撲驅而去。
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有人回首,尖叫了一聲,眾人尋聲回望才驚現一把匕首從女子腰部深深沒入,而那片黑衣之下的身體早已血湧如注。
而偏那看女子似漫不經心策馬挺直的背脊,生生令在場所有人都不敢驚喊出聲。
「龍姒裹,這就負傷了,你可真沒用。」
而這一時遙遠的八卦陣中,北陰單手捂著傷,沾血的薄唇輕輕地笑了起來,盯著她在兵荒馬亂中倨傲地挺直的背脊,同樣面對他,冷冷凝望彼此。
西海公主啊西海公主,你看看你把自己置於何地,明晃晃的帝位你不聞,悠哉享樂的日子你不問,你看看你,即便天庭知曉你的初衷,可這個天下悠悠之口絕不會原諒你。
你的無私,在他們眼裡不過可笑的博愛而已。
你為蒼生犧牲至斯,可誰還能拯救你的結局?
龍姒裹乍看之下冷漠如霜,卻悉數把北陰無聲的嘲諷接入眼裡,她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唇角,卻忽然笑了起來,那抹彎起弧度在萬馬奔騰中霸氣的極盡狂妄。即便手心裡全是汗水,沒入的刀身逼得她差點失去意識,可是當著那個男人的面,她忽然極盡玩味的笑,眼神輕佻而譏誚,就這他望來的視線,手款款往下探,下一瞬,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豁然拔出了匕首,『怦』地丟在了地。
這一幕,無端令北陰胸口微微發窒。
那種眼神,那種姿態,仿若在無事的警告他,紅軟三千,她龍姒裹永遠不會輸。
北陰眼眸輕垂,張狂的神色在這刻微有凝結。
龍姒裹,這一刻我不可否認我驚駭於你不催的堅韌,驚訝於夜子碩心血。
只是我很好奇,你紛擾的一輩子,你這樣千瘡百孔的生活,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