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輸在哪裡麼?」一道輕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愕然回首。
花神瓊光。
她沒有看自己,眼神直盯盯看著遠方,良久,用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涼目光看著自己,
「你本無錯,誰都無錯。只是那個女孩無意間已用毀天滅地之勢進駐了每個人的眼裡,再不可隨意臨摹。」
她淡淡的開口,伴著苦澀的淚,復又轉身,看著她,
「別動她,別在她身上動心思,否則,你會遭到天界前所未有的報復,即便可顛覆世間也決不罷休的報復!」
那個女孩,用一種極近悲壯的姿態,撼動了整個天界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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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姒裹艱難的邁著步伐行至第二回戰場,不似黃土厚沙,一路慢慢水漬漸深。她抬眸朝前眺望。
是沼澤
汪洋無際的沼澤。四周環繞盛開的紅漣漣的怒放荊棘,慢慢斑駁如火,美得驚心。
白霧茫茫,叫人看不清,腳下是陸地,還是吞噬人的惡魔。
龍姒裹艱難的邁步到一處較為乾澀的土壤裡,趕忙從裙擺裡撕下一塊布條,左手與嘴配合,包裹起右手臂上入骨的刀痕。
她咬牙,逼自己清醒。日上當空,明明這邊還是藍天白雲、晴空萬里,此時在結界裡,卻是陰風陣陣、冷氣逼人,吸進鼻腔裡的是蕭瑟清寞的寒氣。
她俱冷,這裡的溫度比西海的冬天還冷。哦,不對,西海的冬天其實是冷的,只是一路有六長老厚厚的衣裘,有夢洄不斷的添置的爐火。
還有,那刻入魂魄的繁繁時光。
她晃了晃頭,制止自己再幻想下去。
因為,前方四位天將及副帥已至身前。
「神女勞苦。」為首的一天將率領眾人上前服禮,畢恭畢敬,神色莊肅至極,再也沒有絲毫怠慢。
這個女孩,有著讓人悲慟的勇敢。
下一秒眼前之景讓眾將錯愕,之間龍姒裹拽著沒有裙擺的衣衫,俯身行供禮。
「噗。」場外瓊光破涕而笑。
這是什麼時候了,布料早被她撕了包紮傷口,哪來的裙擺行禮。
心裡又是疼惜又是難過。
一群女眷也低低的笑開。沒想到,公主還對那班子大老粗行供禮。
還是沒有群擺的宮禮。
眾將士回不過神來,為首的一人搔了搔頭,雙手交疊在在腰間雙腿一彎。
眾人噴飯!狂笑!
一陣狼嚎的笑聲衝破雲端,那將領看到場外的人笑翻,感覺行錯了禮,低咒了一聲,轉身問身後的一干人。
「宮禮中的男人回禮是怎麼做的?」
「耶?!」
眾將士極度不解,有人不怕死的問,
「你剛才做的對啊!」
「對啊,那幫娘們平常都這麼做的。」
「是耶,那樣沒錯啦!」
「你看我做什麼?我上輩子是殺豬的!殺豬禮你學不學……啊!你幹嘛打我!」
龍姒裹:o(╯□╰)o
拜託,我已經快暈了,你們有誰理理我。
一干大老爺們開始爭吵起來,他們那幫常年在外帶兵的大老粗哪懂得這些。場面開始混亂不堪。
「那個……能不能開打了?不打大家好聚好散,下次一起再喝酒。」龍姒裹很不好意思打斷他們『禮儀研討大會』。
其中有一個最快回過神,往了眼司命天神的的方向。
寒風陣陣,背脊發冷。
他怒了。
眾人立馬相視後退數丈,為首的一人輕咳了一聲,開始做正事,道。
「公主,第二輪,我方七人對公主一人。天神下令,絕不可再退讓予你,否則需受天雷之刑。我等必定盡力,還請公主謹慎對待。」
他在腦子裡翻江倒海找詞,盡量把話說的圓潤。他是打心底喜歡這個孩子,只是,天雷耶!會死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