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城中,時間界限並不明顯,林寶兒帶著小花花與小白歡聲笑語的跑道激流甲的房間想要想他展示一下他們三人血拼之後的戰利品,結果房間中卻空無一人。
而激流甲此時正在那城主的府宅之中靜靜的趴在房頂一臉無奈的看著房中所發生的一切。
激流甲此時的級別是三轉三星,確實是有點低。不過級別的晉陞對於激流甲來說比起以往所帶來的變化更是顯而易見的。就比如說此時的激流甲,雖然只是晉級了四顆星,不過他的神識之力已經可以在諸如吞噬者這樣的強者面前壓制自己的氣息而不被發現了。與之前藥仙子以分身見他如出一轍。
讓激流甲無奈不解的還不只是看到了吞噬者這個討厭而且陰魂不散人,還讓他看到了久違的鶴雲冬,這二人面前坐著一個半人半蟲的老者,目光無神,身體軟弱無力,一絲也看不出這就是當年的那個氣勢磅礡身材魁梧的廣寒城城主誇景。
鶴雲冬香茗一口,淡淡一笑,「誇景前輩,半年不見,您老的身體還好吧!」
誇景冷哼一聲,「托你們藥聖山的鴻福,老夫還活著!」
吞噬者哈哈一笑,「我說誇景啊,你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了,藥聖山這樣做也是想要讓你們廣寒城發揚光大,此心可見日月光輝啊!」
誇景半身之下是他的真身,堅硬的殼體在他的掌下發出陣陣聲響。「想你吞噬者也是一方強者,竟然心甘情願的做藥聖山的一條狗,真是難為你了!」
聽聞此話,吞噬者不怒反笑。「做狗有和不妥,有時候比做一個人要強上百倍,就拿你來說吧,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從何談起做一個人呢!」
誇景猛然一掌拍在桌上,「如果不是你著卑鄙小人,老夫能落得如此田地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讓你對我過於信任呢!」
幾句對話,聽的激流甲怒火中燒。現在的他需要給吞噬者重新下定義了。種種詞條當中必須要加上一忘恩負義卑鄙小人。而對藥聖山的定義則要完全改變了。以前只以為鶴雲冬只是為了凌彩蝶而混入藥靈山的,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鶴雲冬可沒有想的那麼單純。
正當這是。一個少女緩步進入房間,手中拿著茶壺為三人續上茶水,整個過程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著,「師兄,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我覺得好不舒服!」
看清了那女子,激流甲微微搖頭,這個少女正是當年與自己打賭輸掉全身衣服卻沒有履行若言的董曉飛。幾年不見,樣貌倒是變得可人多了,可是從她剛才的舉動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出來。這個董曉飛過的一點也不幸福。
背叛了藥靈山跟隨了自己心愛的師兄,原本以為可以過上幸福而且美好的生活,不過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幸福與美好根本就無沖談起,還要被迫做著一些違背道德良知的事情,情感的落差讓董曉飛極度的自責,為什麼當初就會那麼傻跟了這個人面獸心的師兄呢!
「曉飛,等我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就帶你離開,你要乖乖的,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鶴雲冬拉著董曉飛的手輕聲說道。
此時在董曉飛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師兄,你弄疼我了!」
鶴雲冬淡淡一笑,「知道疼,就要乖乖的聽話!現在你可以下去了!」
看著董曉飛轉身離去蕭瑟的背影,激流甲怎麼也無法把她與當年那個性格開朗活潑可愛的小丫頭聯繫在一起。世事弄人,本應該過著天真快樂的生活,卻因為選錯了對象而受到痛苦的折磨,可以說是董曉飛自找的,但是董曉飛又何嘗不是一個受害者呢!
激流甲與鶴雲冬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激流甲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到一絲的傷害,顯然鶴雲冬沒有做到這一點,這也是他為什麼得不到凌彩蝶的心。
一聲冷哼,誇景淡淡說道:「藥聖山的人果然好手段啊,無辜的少女也不放過,真不知道你們會放過什麼人?」
鶴雲冬哈哈一笑,「這是我考慮的事情,不用你來過問。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吩咐,明日拍賣會上,把所有人都殺了,然後你的家人就可以回到你的身邊了!」
砰的一聲,木質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做夢!我要是這樣做了,所有人類都會認為是我們獸族干的,那我們獸族還如何在鬼塚大陸上生存,你們難道想再挑起鬼塚大陸的浩劫嗎?」
噗哧一聲,白色風雲瞬間將誇景捲入空中,而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頓時鮮血直流。
「告訴你,你沒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你如果不答應,我會一個個慢慢的讓你所有的親人在痛苦中死去!而你這經營了數百年的廣寒城也會從鬼塚大陸上徹底消失!」
鶴雲冬的年紀不大,但是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那股心狠手辣的勁頭還是讓激流甲有所感悟,一個壞人,可不能因為他年紀小就不是壞人了,做壞人的前提是,骨子裡有做壞人所需要的氣勢,而這鶴雲冬顯然是壞人中的極品,這一點在激流甲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感覺到了。
吞噬者緩緩起身,放下一個錦盒淡淡一笑,「這是為你準備的,明天拍賣會上,你只要把這丹藥放在燈中燃燒就可以了,至於後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記住,你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死掉的可就是你的那些親人朋友了,對了還有你那還未出世的孫兒,你可要想好了啊!」
吞噬者一次又一次的挑撥鬼塚大陸種族之戰,激流甲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激流甲知道自己必須要阻止他這樣做,同在一個世界中生存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種族之間也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有的只是那些貪婪的心。
鶴雲冬與吞噬者緩步離去,誇景痛苦的重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桌子上的那個錦盒目光呆滯,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一面是自己的親人,一面是鬼塚大陸的浩劫,此時都壓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作為一個蟲族,被人家冠以惡毒陰險的名聲,可是真實的他與那身為人類的鶴雲冬相比,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人們世代形成了種族隔閡在不經意間影響了每一個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生物,就如同激流甲所講的那樣,這完全就是一種不應該存在的偏見。可是不得不說的是,在這種偏見存在的情況下,一件看似簡單的事情也足可以產生讓所有生物無法承受的結果。
誇景正在經歷著有生以來最難以選擇的題目,激流甲知道自己有必要出來讓誇景做出正確的選擇。身形一閃,如同一陣風一般,激流甲赫然出現在了誇景的面前。
誇景一愣,下意識的起身做出防備姿勢,當看清了激流甲的面容之後,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湧現,「激流甲!」
激流甲雙手抱拳微微施禮,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朋友給忘了呢!」
認清了激流甲後,誇景連忙轉身將房門關上,生怕有人發現激流甲的存在,「不要說話,跟我來!」
走過屏風,誇景輕按牆體的一個凸起,片刻後一道光門緩緩出現,誇景快速邁步,激流甲自然緊跟其後。
進入了空中,誇景才長舒一口氣,「他們在我身邊安排了人,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聽到此話,激流甲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有之前的遭遇了,誇景是不想讓自己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二人坐下,激流甲開口問道,「前輩,事情為何會是這樣?」
輕歎口氣之後,誇景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數日前,吞噬者以老友的身份拜訪了誇景,誇景與吞噬者相熟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所以對他自然是全無防備之心,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吞噬者竟然暗中給他下了毒,使得他法力全無。之後吞噬者就以誇景的名義將他所有的親人召集在了一起,然後故技重施,將他所有的親人都給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而吞噬者如此做就是讓誇景在拍賣會上將所有的人類全部殺掉。
誇景一臉痛苦的表情,激流甲卻呵呵的笑了起來,「前輩不用自責了,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藥聖山與吞噬者狼狽為奸想要攪亂鬼塚大陸,一定是別有用心,前輩可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誇景微微搖頭,「這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曾經問過,可是並沒有得到答案,在他們偶爾的一次交談中,隱約的聽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名字,嬰魔聖女,小友可聽說過?」
嬰魔聖女,這還是激流甲第一次聽到,那本讓他長了不少見識的古書中根本就沒記載。不過激流甲可以確定一點,這嬰魔聖女一定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很有可能她將是鬼塚大陸新浩劫的導火索。
激流甲淡淡一笑,「嬰魔聖女小童沒有聽說過,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身上的毒清除,然後我們在做一次救世主,然後就讓他們哭去吧!」
誇景眉頭緊皺,「激流小友,我身體中的毒特別詭異,我使用了很多種方法都無法清除,明日就是那丹會了,萬一要是沒有成功,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激流甲呵呵一笑,「難道前輩忘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醫行者。」